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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曲檸在暗中看吐了。 他捂著嘴,防止自己發(fā)出聲音,原來鼠王還有這能力呢。 普通角色不可能有這種能力,跟詛咒法術(shù)相關(guān),只有“神”能辦到吧。 神也分大神和小神,善神和邪神,□□和本體,甚至一團rou塊也能成為神。不知道鼠王排在哪一號? 然后他不免想到了赫。 他也是神……同樣是神,人家看著就靠譜很多,不過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到了。 他忽略了內(nèi)心一絲不可查覺的難過,注意力放在鼠王身后的一個矮人身上。 是克拉拉。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沒看見蕭繕,但是現(xiàn)在顧不上這些了。 克拉拉依舊瘋瘋癲癲的樣子,眼神猛不丁和薛曲檸對視上,雙眼一亮,嘴巴一張,似乎下一秒就要吼出“爹”這個字! 比她更快的是一個泛著藍光的玻璃瓶,突然倒映在她的瞳孔中。 * 蕭繕踉踉蹌蹌走進車站,靠著355號站臺蹲下來。 他身體沒有受任何傷口,但他臉色蒼白地不像人,似乎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 “蕭繕?” 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他顫顫巍巍抬起頭,看見宋觀雪關(guān)切的臉。 此刻他腦子里拋棄一切宋觀雪背叛的場景,只留下這張關(guān)切的臉,立刻抓過他的肩膀,雙目赤紅:“你、你……” 宋觀雪給他遞了一瓶水:“沒事,你慢慢說?!?/br> 蕭繕一時間相當愧疚,在他最落魄的時候,居然是這個他曾經(jīng)輕賤過的小情人關(guān)心他。 他抓著宋觀雪的肩膀,呼吸急促:“我……我發(fā)現(xiàn)了,我看到了,鼠王將他的下屬變成了狗……” 宋觀雪:“嗯?!?/br> 蕭繕:“那不是正常角色的能力!我們要趕緊離開!還有,還有教堂……你去過教堂沒有?” 宋觀雪:“沒有呢?!?/br> 蕭繕歇斯底里:“以后都不要進教堂!那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好東西!”他的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恐懼,“里面的東西都是……” 他似乎想說鬼,但是又停頓了,似乎用鬼并不能描述他所看到東西的可怕。 宋觀雪:“唔……你的積分不要了嗎?” 蕭繕:“積分……” 他突然呆住了。 是啊,他就算離開,能夠活多久? 宋觀雪溫聲安慰他:“沒關(guān)系,你還有最后一次機會?!?/br> 蕭繕沉溺在他的笑容中,被他的溫言軟語吸引,仿佛他還是那個對他言聽計從的小玩物。 他跟著站了起來,被宋觀雪拉著走到站臺旁邊,不遠處,蒸汽火車發(fā)出隆隆的聲音,快速駛來。 蕭繕忍不住道:“你說我的最后一次機會……?” 宋觀雪笑容依舊溫柔討好,就像他一直在蕭繕面前表現(xiàn)的那樣,卻在火車駛近的時候突然消失,“你還有最后一次發(fā)光發(fā)熱的機會。” “反正你都要死了?!彼f,“幫一幫我們吧,好不好?” 嘴上說著好不好,手卻用力一推,將不可置信的蕭繕推下了火車車軌。 蒸汽機發(fā)出轟鳴,月臺上的人群陷入混亂和尖叫,血液噴在月臺上,噴在火車上,甚至站在旁邊一無所知的孩子,在摸到臉上的溫熱后,也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怪叫,伸出舌頭舔了舔。 宋觀雪沒有繼續(xù)維持推出的姿勢,兩只手交替著,十分嫌棄地擦著衣服上沾染的血。 “剛買的呢。”他嘟囔道,“花了好幾個金幣,這怎么還給他啊?!?/br> 顏漪站在不遠處,手腳冰涼地看著這一切,臉色蒼白。她只是走開了一會兒,回來就看見了讓她差點嘔出來的一幕。 火車的速度太快了,大概蕭繕的尸體都沒能完整留下。 她倒不是為蕭繕可惜,說起來他害自己差點被砍頭,她只是膽寒于剛剛那一幕。 “你愣著干什么?”宋觀雪看到她,也愣了愣,“趕緊鬧事啊。” 他態(tài)度太過自然無謂,似乎剛剛殺了人的不是他。 顏漪深吸一口氣,知道現(xiàn)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但還是不敢再接近宋觀雪,遠遠地躲開他。 他們制造的動靜果然又把士兵吸引過來。 雖然死了一個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畢竟他們職責所在,不能光站著吃白飯。聽說死的人是被推下去的,這怎么可以?萬一尸體卡住火車了怎么辦?萬一尸體耽誤了開車時間,又要派他們?nèi)ナ帐?,這不是憑空給他們增加工作量嗎?? 所以一定要抓住那個兇手,讓他把站臺打掃干凈了才行。 薛曲檸捂住克拉拉的嘴,兩人靜靜地躲在站臺后面,借著人群遮擋視線。 現(xiàn)在他離355號站臺還有三個間隔,而不巧的是,剛剛為了把克拉拉吸引過來,他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 如今有起碼兩隊士兵在搜索他。 鼠王臉色越來越陰沉,站在原地似乎無所事事,但是他的耳朵一直在聽著四方動靜。 所有雜亂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在他耳中都能清晰分辨。 他要找出心臟跳動最激烈的……兩個人。 而剛剛變成狗臉人的兩個士兵則趴在地上,四處嗅聞,似乎真的變成了兩條狗。 鼠王失望地嘖聲,果然聽不出來。 完全聽不出和其他人的區(qū)別,只有一個可能,那孩子的心跳聲太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