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假婚書
“沒有關(guān)系?!眳切捱h(yuǎn)回答的斬釘截鐵。 這······ 吳三老爺知道吳修遠(yuǎn)的性子,他素來能讓人,又是個好相處的,眼下他都說沒有關(guān)系了,想來這事兒也當(dāng)真跟他是沒有關(guān)系的吧。 扭頭看向姜氏,他咳嗽了一聲,沉聲道:“娘子,你看?!?/br> 誰知道,這么一問,姜氏的哭聲倒是更大了一些,直哭的三老爺一個頭兩個大的。 “這到底是誰嘛?!眳侨隣斠彩菬o奈了。 一頭是自家那不爭不搶的親侄兒,一頭又是自己最心愛的娘子,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老三,你先帶你娘子回去,這事兒交給我,我一定都給你們夫婦一個滿意的答復(fù)。”這時,吳半場終是悠悠的開了口。 吳三老爺一聽了這話,整個人都眉開眼笑了。 “那是最好,那是最好的?!闭f著,就要扶著姜氏離開。畢竟,這家里的大事兒小事兒都是由著他大哥在管,更何況,如今他也不知道如何查起。 他大哥出頭,一定會給他們滿意答復(fù)的。 等吳三老爺將姜氏拉著走了出去,吳修遠(yuǎn)終是喚了吳半場一聲:“爹,我這?” 吳半場伸手,阻了他沒有說出口的話,只是越發(fā)心疼道:“爹相信你,今兒個回來還沒有合過眼吧, 快進(jìn)屋休息休息?!?/br> 吳修遠(yuǎn)抿了抿嘴,心里觸動,點頭就回了屋中。 此時,吳三老爺剛剛將姜氏帶了出去,姜氏就怒道:“夫君,你好歹也還是白銀的姑父,你就如此對他不上心?你知不知道,這事兒定然就是吳修遠(yuǎn)做的,咱們才剛剛給白銀爭取了酒窖這活兒干,白銀就出事兒了,哪兒有那么巧合的事兒?!?/br> “照我說,修遠(yuǎn)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這酒窖也是吳家的家業(yè)啊?!眳侨蠣?shù)恼f了一句,語氣之間,大有寬慰姜氏的意思。 只是,姜氏聽著她說出這話之后,整個人的面色又變的十分難看起來了。 “你說什么,你最好再給我說一道,你這是袒護(hù)了吳修遠(yuǎn)不成?白銀在你心里沒有分量,我在你心里也同樣沒有分量嗎?”說完,姜氏又失聲大哭了起來。 吳三老爺是個害怕娘子,更害怕娘子哭的人,如今看著自家娘子痛哭流涕,根本就止不住的模樣,心里不免心疼。 “好了,好了,我這也沒說不管啊,咱大哥不是出面了嗎,咱大哥一定會好好的處理好這事兒的,放心?!币贿吪闹系谋臣?,他一邊悄聲安慰。 對于吳三老爺?shù)膽B(tài)度,姜氏很是不滿,當(dāng)下就冷了臉子:“你這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明白了,這么簡單的關(guān)系,你都想不通透?人家吳修遠(yuǎn)可是大哥的兒子,他能不維護(hù)著吳修遠(yuǎn)?” “沒有的事兒?!眳侨蠣敂[手,臉上全是笑意:“咱大哥是什么性子,你能不知道,就那剛正不阿的模樣,別說是他親兒子,就算是他自己,他也根本不會徇私?!?/br> 如此說著,冷不丁的,她竟注意到姜氏的面色變了變,頓時道:“我這也不是想讓你別擔(dān)心嗎,這樣,回頭我就跟著大哥一起查這事兒,就算當(dāng)真讓我發(fā)現(xiàn)這事兒跟我那侄兒有關(guān),我大哥要徇私,我也是不允的?!?/br> 聽她這么一說,姜氏的面色變好了一些,有些不確定道:“當(dāng)真?” 吳三老爺連忙點頭,一再承諾:“那是自然的,我同你說過的話,什么時候又不作數(shù)過,你就放心吧,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姜氏在吳三老爺?shù)囊辉俦WC之下,終究還是放下心來了。 回了房中,吳三老爺陪了姜氏一陣,就被姜氏推著往吳半場那處去。 吳三老爺即便是擔(dān)心娘子,可被她這么推著,也是沒有法子的,當(dāng)下也不敢再惹姜氏生氣,于是,只能硬著頭皮往吳半場那處去。 眼看著他人一走,劉mama已經(jīng)從偏屋走了過來,伸手,將一東西交給了她。 姜氏接在手里,仔細(xì)一看,倒是吳修*時隨身佩戴在身上的穗子,那穗子上還有個碧綠透頂?shù)闹樽印?/br> 劉mama輕呼了一口氣,只道:“修遠(yuǎn)少爺是個機(jī)敏的,要不是這兩天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兒,他有些懈怠,只怕我那屋里的丫頭,還偷不出這珠子來?!?/br> 姜氏微微一笑,將手心緩緩地握緊了。 不錯,她今兒個去找吳修遠(yuǎn)鬧騰,那也不是純粹的為了鬧騰,她只是想聲東擊西,讓人將這東西騙出來。 不過,她向來見不得底下的人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fēng),于是,目光漸漸地朝著劉mama看了去,面上帶上了一絲不痛快。 “這是什么話,什么叫做他機(jī)敏,他若是當(dāng)真機(jī)敏,這玩意兒能落到咱們手里,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為咱們手底下的人聰明,辦事可靠?!?/br> 劉mama聽出了姜氏話語當(dāng)中的不滿,連忙點頭:“是,小姐說的對,多虧了咱們手底下的人辦事可靠?!?/br> “賞?!苯系姆愿懒艘痪?,李mama連忙著手去辦,待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緩緩地朝著里屋走去,剛剛從屏風(fēng)那處經(jīng)過,姜安志忽然從屏風(fēng)的背面繞了出來,一把將姜氏摟在懷里。 姜氏自然知道是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忍不住責(zé)難道:“這么青天白日的,你就不怕讓他看見了去,好歹,這還是在他的屋子里?!?/br> 姜安志嗤笑:“他不是已經(jīng)被你打發(fā)了去嗎?這男人是個沒主意的,你就看著吧,她如今被你打發(fā)了去,只怕一時半會兒,也是回不來的?!?/br> 姜氏一笑,伸手將他緊緊地環(huán)住了一些。 畢竟,她愛的就是他的大膽,那吳老三,若不是有萬貫家財,能得到她的青睞? “放心吧,白銀沒事兒的,我不會讓他有事兒的?!鄙焓郑従彽嘏闹仓镜谋臣?,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說著,聲音慵懶,卻帶著十足的決心。 姜安志將腦袋埋在他的脖頸里,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終是將腦袋伸了出來,悄聲道:“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意,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現(xiàn)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得去做?!?/br> 將她從自己的懷抱里拉了出來,目光落到了她手里的穗子上,他陰沉一笑:“我將這穗子往地窖里一放,到時候,有人發(fā)現(xiàn)了,往吳半場面前一擱,我還怕那吳修遠(yuǎn)不被咱們拉下臺?!?/br> “你要小心一些。”姜氏忍不住的安慰了一句,又是擔(dān)憂道:“你說這事兒跟大牢里的劉奎有關(guān),可是,我已經(jīng)去打探過了,那劉奎如今還在大牢里,我怕他外面還有人手,我怕那些人將你抖出來?!?/br> 姜安志抓住她的手,沉聲安慰:“放心吧,既然決定了要為了兒女背水一戰(zhàn),就該冒冒險。不然,你當(dāng)真這諾大的家業(yè)只能落入他人手中了?!?/br> “諾大?!苯下犃藗€仔細(xì),心知姜安志從來不是一兒會開玩笑的人,可仔細(xì)一想,吳家的家業(yè)再大,也只能在安縣稱霸而已,難不成,還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看出了她的困惑,姜安志別有意味道:“你猜的沒錯,咱門劉大人的目光可比你我都要深遠(yuǎn),不然,你以為他好好的清河郡知府不做,非得讓你我給吳歧下蠱,來吳家扎根。他想要的,也不過是吳家酒窖底下的東西罷了?!?/br> “難不成,那里面有寶不成?”姜氏反問,可話語中, 多有懷疑。 畢竟吳半場是個聰明的人,這地窖下面若當(dāng)真有寶貝,早就發(fā)現(xiàn)了,還輪的者外人不成。 姜安志哈哈大笑,臉上多有得意之色,看的姜氏心中一驚,連忙拍著他道:“你且小聲些,這么大聲做什么,你就不怕把外頭的人引來了?!?/br> 姜安志伸手點了點姜氏的鼻頭,臉上的笑意雖是收斂了,可眉宇之間又多了一股子的不正經(jīng)。 “你什么時候見我怕過,即便是在這高門大院的吳府當(dāng)中,咱兩不照樣你儂我儂?!?/br> 姜氏伸手打開了姜安志的手,嗔怒道:“就你不正經(jīng),有這功夫,還真不如去打探打探那寶藏的傳聞是不是真的,我看,別讓人騙了,回來還以為是真的。” 姜安志拿過她手里的穗子,緩緩握緊,意味深長:“自然是真的,那可是一筆大數(shù)字,再不能落到別人手里了?!?/br> 給了姜氏一個放心的眼神,姜安志開門,左顧右盼之后,一個縱身就隱沒不見了。 姜氏追了上去,心里說不出的憂心,可姜安志也已經(jīng)走了,她只能嘗試著安慰自己,興許,她大哥說的,也并不假才是。 那當(dāng)真是一筆不錯的財富! 只望這筆錢能讓她從此脫離了吳家,跟著她大哥過上富足的日子。 這夜,小木匠收拾好了店面,準(zhǔn)備跟梁綠珠道別,卻見吳歧伸手合上了梁綠珠的賬本,似是想留下來跟梁綠珠說話。 他稍稍猶豫,還是在店門口的位置坐下了。 自從之前發(fā)生了那檔子的事兒后,他對吳歧是有著不信任的,生怕吳歧如今過來是別有所圖。 所以他比往日更加留意吳歧,只要吳歧有個風(fēng)吹草動,他立馬站出來幫他家女掌柜。 誰知屋子里竟僵持了半響,連著一點聲音也聽不見。 小木匠將腦袋探了出去,只見燈光下,梁綠珠和吳歧正對視著彼此,誰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錯愕自小木匠的眼里浮過,接著,就聽見梁綠珠嬌聲呵斥道:“吳歧,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br> 吳歧忽然伸出食指,擋在了梁綠珠的唇上,不讓她說任何一句話。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的幫工是沒有勇氣敢這么對待老板的,這種行為,無異于以下犯上。 小木匠氣的左右就要去找木棍,準(zhǔn)備幫著自家女掌柜狠狠地教訓(xùn)教訓(xùn)吳歧,誰知道,剛進(jìn)門就看到吳歧正趴在桌面上看著梁綠珠,那雙原本堵住梁綠珠嘴角的手已經(jīng)收了回去,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曖昧。 看她家女掌柜的臉色,倒不像是受到欺辱的樣子。 小木匠訕然,又忙踮著腳,悄悄地走了出去。 “噓,你這樣生氣的樣子雖然也好看,但卻不是我喜歡的?!彼従彽恼f著,這時候,又湊到了她的跟前,悠悠的說了一句:“我有事兒,想問問你。” 當(dāng)梁綠珠回過神來,她沒骨氣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看著吳歧這張臉也失神到了這個地步。 仔細(xì)一想白日里的事情,她怒不可遏道:“你的事兒做完了嗎,沒做完明日再與我談?!?/br> 言語之間,早有著趕人之意。 如今,她再也不敢抬頭看他了,只怕只是看上一眼,又會忍不住的失神。 她心里懊惱,搞不明白自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以前她明明是討厭死了這張臉,可如今瞧著張揚(yáng)的一張臉,她竟討厭不起來。 甚至,有些動容! 吳歧的各種行為,無異于撩撥著她的心弦,可這么久了,她也從未聽他說過一句真實的話,只怕自己如今對他也不過是一廂情愿。 “什么事兒?!绷壕G珠看都不看他一眼,這讓吳歧有些懊惱。 正想說話,又聽見梁綠珠淡淡的說了一句:“什么事兒,你不清楚,今兒個白天還口口聲聲的告訴我,想幫我抵了羅子陽那事兒?!?/br> “你說的假婚書?”吳歧恍然大悟:“之前瞧著你倒是沒同意,我還以為你不愿意跟我沾那層關(guān)系,這不,我也不敢真那么做,只怕你生氣?!?/br> 對于吳歧而言,只要梁綠珠不反感他,那便一切都好。 畢竟,日久見人心,他有這個自信,他一定會讓她愛上自己的,一定會的! “知道了還不走?!绷壕G珠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其實,她也說不上自己為什么生氣,只是聽著他說起那假婚書,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吳歧本還有事兒想跟她說說的,被她這么一堵,心里只覺悶悶的。 這時候,小木匠已經(jīng)放下了木棒,從外面走了過來,拖著他就往外頭走。 吳歧被他拉到了外頭,眼看著小木匠在關(guān)門,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家女掌柜屬什么的,說翻臉就翻臉,我這話都沒有說完呢?!?/br> 小木匠抬頭,冷冷的看了吳歧一眼,徑直離開。 吳歧輕笑,雖然她這脾氣是古怪了一些,不過,誰讓她是梁綠珠呢,什么樣的她, 他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