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男女關(guān)系

    30號飛昆明，2張單程機(jī)票。

    原來凌犀還真的不是隨口就鄒的，他一早就把票給訂了，當(dāng)冷暖詫異的問他怎么沒說一聲的時候，他只是囫圇的啃著奧爾良烤翅，一副天下老子最大的模樣兒。

    “說不說怎么的啊，你還能不去??？”

    于是，冷暖無語。

    就說是，知會與否她都得去，這個祖宗想干的事兒，就是硬綁著也得帶她去。

    不過這遭一如既往的強(qiáng)硬沒有惹來向來討厭被他控制的冷暖的反感，她承認(rèn)自己心里竊喜著，那另一張機(jī)票上寫的是她冷暖，而不是任何其它女孩兒的名字。

    “咱們再補(bǔ)訂張返程的吧，要不這陣兒也是高峰期，咱倆再回不來，怪麻煩了。”

    雖然沉浸在高興中，冷暖還是想的很周到。

    “有多麻煩??？”

    聽著女人在這兒還沒去就想著回來，凌犀怎么的都覺得不是滋味兒，雞也不吃了，臉也拉下來了。

    “我們單位就5天假，我怕來不及，趕不回來，那我年終全勤獎就泡湯了?！?/br>
    她一年有限的假期就在昨兒個被他死皮賴臉的留在家的時候耗完了，全勤獎雖然不多就幾千塊錢，但是那也是錢，是冷暖辛辛苦苦賺回來的錢。

    “，瞅他媽你那寒酸那樣兒，真給老子丟人！”

    男人用那還沾著烤雞的油的手指杵了杵女人的頭罵罵咧咧的說完了臺詞，出乎了冷暖的預(yù)料，男人沒有接著說什么多少錢，他給之類的祖宗語錄，反而是伸著油油的手指頭放她面前。

    “給我擦擦?！?/br>
    不知道男人臉兒一會一會兒晴的又琢磨什么呢，冷暖倒是聽話的掏出濕巾，一根一根的仔細(xì)的都給他擦了個干凈。

    等擦好了之后，凌犀撥了電話兒訂票的時候兒，冷暖心里覺得特別的暖和。

    說真的，她很高興這一次他沒用錢來砸她，這多少讓她覺得兩個人的關(guān)系是對等的。

    對她來說，這很重要。

    “就你她媽那破活兒，年前少干點兒活兒也多積點兒德?！?/br>
    訂都訂完了，可是撂下電話兒，凌犀還是嘴的過了過嘴癮。

    沒錯，這他倒是說的很對，就冷暖年前干這活兒，她每算出一筆帳，一個負(fù)數(shù)，都隨時決定著另一個家庭是不是能過個好年。

    她們畢竟是借貸行業(yè)，年終結(jié)算有盈利的，就避免不了虧損的，而那些爛賬爛到銀行里，不過就是各種百分比頻繁的疊加，疊來疊去不過就是幾組數(shù)字和一些絕對按程序辦事而的法律手段。

    可這些在她們這兒行不通，欠了它們的錢，就算死你也得還，雖然不像電影兒里的那些動不動就拆胳膊卸腿兒的討命式討債，但也絕對少不了挨拳頭見血。

    四爺是做拆遷起家的，他手下的做事兒的那些小子都是一隊人馬，換湯兒不換藥，初生牛犢仗著樹大好乘涼，一個個兒的虎著呢。

    要說譚四這個人，別說他能管好這群豺狼虎豹，他這個人用黑話說，十分有道行，他不像別的混社會的，弄幾匹頭馬，辦事兒的時候一甩手，出事兒的時候也沾一，他這個人很仔細(xì)，諸如動人之類的事兒，他但凡能自己控制，很少交與旁人。

    可這回兄弟們真是不知道譚四爺究竟遇上了個什么女人，竟能讓他一甩手就去渡假了月余子，而這一大攤子買賣就擱淺到這兒了，群龍無首，自生自滅。

    結(jié)果這些手底下的平時就張狂慣了的小的們，到底還是出了事兒。

    譚四給冷暖打電話，說讓她整理整理好這兒的借貸手續(xù)，陪歸齊去看看的時候，她一聽就知道了事的嚴(yán)重。

    三個20出頭的小孩兒，去個巖金礦上追債，讓礦上找人給圍了，結(jié)果一動氣，那原本拿過去嚇唬人的氣狗，直接扣了扳機(jī)就給人噴了。

    所謂氣狗，這是行話，也就是一般人知道的氣兒槍。

    這氣狗本來沒有那么大的殺傷力，可也經(jīng)不起距離太近，當(dāng)時慌張的一槍，對方直接噴的頭破血流，人當(dāng)場就玩完了。

    因為兩方面兒底兒都不太干凈，倒是都講江湖規(guī)矩，誰也沒報警，這事兒就暫時埋著。

    當(dāng)然，剩下的問題，就是談價錢了。

    風(fēng)塵仆仆趕回來的歸齊，腳兒都沒歇著就來冷暖這兒拿東西來了，他看上去有點兒累，就算戴著眼鏡兒也擋不住那nongnong的黑眼圈兒。

    “你把帳給我，我自己去吧，你就別去了。”

    雖然明知道這已經(jīng)是事兒后，沒有什么危險和麻煩，可歸齊還是不太愿意讓冷暖參與進(jìn)來這些事兒。

    “走吧，四爺都交代了，我跟你去看看吧。”

    其實冷暖真的是不太喜歡參與這些事兒，不過四爺既然找她，就是信得過她，除了她，這些賬目什么的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歸齊畢竟不過是幫忙出馬去談這個事兒，想必四爺也是顧慮到他對這些了解不多，才讓她跟著的。

    那被冷富貴弄丟的55萬，四爺從頭到尾一個字沒有提過，只是說，我的債，我來追，你就做好你的就行。

    這種信任對任何一個做事兒的人來說，心里要是沒個數(shù)兒，那就真沒心了。

    所以四爺?shù)氖聝?，她能管的，肯定是?zé)無旁貸，不過這要是讓凌犀知道還得炸毛兒。

    想著晚上下班兒之后，兩個人就要飛昆明了，要是讓他知道她去做文書以外的事兒，他那子肯定得開罵。

    也許是這幾天得子過得太過余和諧和悠哉了，冷暖真是不愿意破壞這難得得消停好子。

    所以冷暖還是準(zhǔn)備跟他報備一聲兒，沒什么大事兒，先交底的總是有糖吃。

    “喂……”

    撥通電話兒，那邊兒的女聲兒讓冷暖有點兒錯愕，以為撥錯了電話兒，還把手機(jī)拿下來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的瞄了一遍，結(jié)果那個曾經(jīng)他著她背了無數(shù)遍的號碼兒活生生的閃在那兒。

    是這號兒，沒錯。

    “你是……?！?/br>
    電話兒那邊兒傳來的是清脆的餐具的碰撞聲兒，聽的出來，是餐廳，冷暖不該問，可脫口而出，她還是問了。

    “何韻婷……凌犀去拿吃的了，你找他有事兒么？”

    女人的聲音里有著明顯的得意之色，然而在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冷暖的心卻撂底了。

    她從來不覺得何韻婷對凌犀來說，有什么發(fā)小兒以外的感兒。

    以前她可能有反感，但是當(dāng)凌犀給她講過他媽抱著他跳河之后，是小時候得何韻婷救了他，她就明白為什么就算她做了什么，凌犀永遠(yuǎn)都會對她手下留了。

    “嗯，不用了，也沒什么事兒?！?/br>
    算了，反正他有飯吃了也不會來單位找她，她只是過去一趟，一下午怎么都回來了。

    想著上回抓在的戲碼，冷暖就多一句話都不想跟何韻婷說。

    “等等……”

    然而掛電話前，何韻婷卻有話要說。

    “冷暖，我雖然膈應(yīng)你，但是我必須得跟你說，那天我沒設(shè)計你，就是我剛巧趕上的，你怨誰都行，你怨不著我！”

    何韻婷的聲兒顯得有點兒急促，尖利的像個錐子似的扎著冷暖的耳膜，這個女人怎么總是這副讓她受不了的歇斯底里。

    “還有別的事兒么？”

    這事兒不用她說，誰都知道她沒有這種智商，做事兒的是冷富貴，她大不了是煽風(fēng)點火兒，著急讓凌犀看見那捉在的戲而已。

    唯一倒霉的是，所有的事兒都太巧了，巧的冷暖也懷疑過，但是時過境遷，這事兒她不太愿意琢磨。

    “你……。你什么態(tài)度……冷暖，你也別太得意，我告訴你，我何韻婷出了凌家的門兒，你冷暖也別想進(jìn)去……”

    ……。

    食指攆了攆被震的刺癢的耳朵，直接掛了電話兒的冷暖覺得世界一片安靜，她真是納悶兒這個她以前覺得遠(yuǎn)觀清靈的像天使一樣的女孩兒，怎么就是這么的歇斯底里。

    雖然不知道她以什么理由又約了凌犀，不過她心里一點兒沒有別扭的感覺不說，反而事同得忍受她盛的凌犀。

    而何韻婷嗚嗚渣渣的那兩句話，她只是聽見了，完全沒聽進(jìn)去，也沒聽懂，直到下午，她懂了第一句，而倒了晚上，她懂了第二句。

    冷暖沒有想到，那件事之后，凌奇?zhèn)ジ雾嶆秒x婚了，冷暖更沒有想到，就在離婚第二天，凌奇?zhèn)ゾ驮俅蔚怯浗Y(jié)婚了，冷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結(jié)婚的女人，居然是幾乎淡出她的世界的丁歡。

    出事兒的礦區(qū)在郊外，離市區(qū)倒是不愿，高速跑一個半小時也就到了。

    連軸兒折騰的歸齊實在是太疲倦了，開車開到一半都已經(jīng)困的點頭兒了，不過冷暖只是有駕照不會開車，所以能做的只是不停的陪他嘮嗑，讓他千萬別睡著了。

    “結(jié)婚的事兒張羅的怎么樣了？子訂了沒？”

    冷暖把暖風(fēng)兒調(diào)的小一點兒，不那么，人還能精神精神。

    “訂的1月4號，上午登記，晚上婚禮?！?/br>
    好好個子1314，卻讓歸齊說的，就像是開個什么代表大會似的，麻木極了。

    想著上次凌犀帶她去歸新那兒吃飯聽見的，他的這次結(jié)婚不過是個利益聯(lián)姻，原本她覺得傳言不那么靠譜兒，一男一女，不易滋生，但感是特容易的，不過看他這事不關(guān)己的樣兒，她就知道真的是沒一點兒上心。

    “要結(jié)婚了，你開心點兒?！?/br>
    歸齊為什么結(jié)婚她沒什么能過問的，都是成年人，誰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為朋友的她也沒什么好說的。

    “我盡量?！?/br>
    沒滋沒味兒的仨字后打著舵，踩了剎車，轉(zhuǎn)了個急彎。

    這種炫技的飄移，要是凌犀開，那就為了包的臭得瑟，可同移在向來穩(wěn)重的歸齊上，那不過就是一種低調(diào)的發(fā)泄。

    結(jié)婚而已，跟誰都一樣。

    “別說我了，你呢？假期怎么安排的？回老家么？”

    別過頭來，男人的眼鏡框有點兒反光。

    “不，訂了機(jī)票，晚上飛昆明，去那邊兒轉(zhuǎn)轉(zhuǎn)?！?/br>
    冷暖感激歸齊絕口不提上次吃飯的那尷尬的事兒，而她也自動掠過了凌犀的名字，沒刻意去提是跟他一起去玩兒。

    到不是怕歸齊誤會什么，只是她單方面的覺得那樣的不堪之后，她這么快像沒事兒人似的，又沉到兩個人的世界里，她自己也覺得自己的。

    東一句，西一句的扯著，很快也就到了礦區(qū)。

    冷暖沒到過礦區(qū)，原本她還以為會是一個山挖一半兒什么之類壯觀個地兒，結(jié)果她們到的地兒只不過是礦區(qū)的一個選料場，就是一個大院，若干流水線機(jī)械，還有一堆堆干著不知道什么活兒的工人，轟隆隆的，特吵。

    進(jìn)了院兒一下車，一陣黑風(fēng)，滿臉灰，賊埋汰。

    噗！噗！

    吐著隨風(fēng)進(jìn)嘴的沙子，撲弄著滿腦袋的灰，向來干凈的冷暖有點兒懊惱。

    “給，拿這個擦擦吧?！?/br>
    等被一行人領(lǐng)進(jìn)了屋兒，一直低頭撲弄的冷暖接過不知道誰遞過來的濕毛巾撲弄著。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