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電話兒的那邊,得知她臨時被放鴿子,小丫頭很氣憤,替她報著她都不知道不平在哪兒的不平,連帶著還數(shù)落著皇甫燁交友不慎。 而電話這邊兒的冷暖還聽得見皇甫燁低聲下氣的勸她消氣兒,消氣兒,千萬別動了胎氣,聽上去他很慣著小丫頭。 連冷暖都覺得也許是她太偏激了,覺得太猾的人不會去為感專一,也許皇甫燁真的不像她想的那么差。 只言片語,撂了電話,也許所有人都覺得是凌犀過分,可冷暖清楚這一次,他沒有做錯什么,只是她開始貪婪了,她想要的更多。 飛機上,冷暖的腦子里一直轉(zhuǎn)著一個極其狗血的橋段,小說里常會有一個鐵面的父親或者嚴厲的母親拿著一沓沓的錢砸在女主角的上,威嚴中略帶嫌惡的說。 “xx小姐,你的份和地位根本配不上我兒子,這些錢,夠讓你離開我兒子的了吧!” 每每這種橋段,總是讓人覺得女人挨了欺負,不過冷暖不這么想,她覺得其實這xx小姐其實也有道行的,能鬧到父母能用錢砸她的步驟,至少前提是他們的兒子對她死心塌地。 而更多的xx小姐,是連父母都沒資格見的。 …… 來到麗江,必去的地方自然是酒吧一條街,這里有著艷遇之都的美名,大多數(shù)人都是慕名而來,敢玩兒的約個炮兒,來個香艷四的ons,不敢得瑟或者得瑟不起的,就手比著2拍幾張照片傳到微博上,證明我曾經(jīng)來過。 而來了兩天的冷暖則是個異類,她既不搭訕,也沒拍照,原因很簡單,不搭訕是因為沒心,不拍照,是因為忘帶相機了。 走的匆忙,她沒帶的東西很多,沒帶手機充電器,也沒帶自己的心。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有事兒沒事兒的患得患失不是她的個,冷暖也不愿意浪費那不算便宜的機票,和開著麻煩的出入證明,既然來了,就好好的玩玩兒。 所以一掃前塵霾,冷暖到是真的認真的把古城轉(zhuǎn)了一轉(zhuǎn),也像大多數(shù)第一次來的外地人一樣,買了兒極具民族特色的布衫兒和首飾,游走在文化氣息濃郁的小鎮(zhèn)。 偶爾矯矯,還會伸個懶腰狀似擁抱每一寸風(fēng)景,多換幾口新鮮空氣,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像是脫胎換骨一般。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小天兒,冷暖倦怠的躺在上,想著來的時候的那種緒,覺得自己有毛病的。 這個世界沒有誰都行,但是絕對不能沒有自己,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就算她是個路旁的野草,也自是獨一無二。 跨年夜,某酒吧,喧囂,鬧。 “找你趕上尋寶了,你可真金貴,累死我了……” 一男一女相偕朝著角落里的一張卡臺走過來,見著穿著隨意,清湯掛面的冷暖,女的邊撥著做的精致造型的頭發(fā),邊連連掃著白眼兒抱怨,直到瞄到男人推著眼鏡兒臉色沉,有點兒不高興了,才收斂點兒。 “抱歉,它沒撐住……” 忽略女人的抱怨,冷暖拿著完全沒電關(guān)機的手機晃了晃,不是她在約好了之后玩兒失蹤,是她的電池不太給力。 其實說真的,她真是寧愿一個人對影清風(fēng)明月的跨年,也不想跟這兩個人一起,不過在得知她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歸齊堅持不讓她自己跨年,她再矯下去,反而是覺得有什么了。 至于為什么會遇上這兩個人,當然,冷暖從來不覺得什么他鄉(xiāng)遇故知的巧事兒會這么剛好砸在她上。 ‘他啊,可能折騰人了,原本我倆要準備婚禮的事兒,結(jié)果他非要帶我來麗江跨什么年,哎……真是的……’ 昨兒在酒店遇上,一起出來吃飯的時候,任杏兒親密過度的攙著歸齊的胳膊,曬著幸福的說著,當時冷暖只是莞爾一笑,什么都沒說。 她是故意做給她看的,畢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大家不太友好,她心生敵意也是正常,不過她這么做是多此一舉,她們還有3天就要結(jié)婚了,不管歸齊是不是因為她隨嘴那么一說而來到這個城市,既然他都帶著她了,那也就是說他認定她了。 “不是吧,就坐這兒?。 ?/br> 任杏兒有點兒不滿冷暖選的有點兒靠邊兒上的地兒,也沒遮攔的抱怨著。 “那邊兒還有兩張臺訂出去了,估計這點兒不來也就夠嗆能到了,現(xiàn)在調(diào)一下應(yīng)該也成?!?/br> 指著比較靠中間的地兒比劃著,對冷暖來說,坐哪兒都一樣,只不過剛來的時候,只剩這么個地兒了。 “就這兒吧,這兒安靜。” 剛點了酒的歸齊收斂了對邊兒挑剔的女人厭惡的眸子,挽了整齊的袖子,沒有要走的意思。 “找安靜來什么酒吧啊~矯不矯啊,半夜去雪山多好~” 泄憤的搖著篩子,任杏兒不留面的反諷著,透過她深棕色的美瞳里,冷暖看到了怨懟。 她不喜歡她,不過經(jīng)過這兩天的相處,冷暖到不算太討厭她。 對于一個不識民間疾苦長大的女孩兒來說,任妄為是大人給她們灌輸?shù)?,從小被賦予這樣的權(quán)利,她們都習(xí)慣了自信高人一等的在外面晃悠,你要是真讓她突然變得謙卑,也是沒有道理的。 一個內(nèi)心驕傲的人,才會隨口就會說出自己想說的,隨時做自己想做的。 她上的這種勁兒,凌犀上也有,乍一認識你覺得扎人,其實認識久了,倒也還覺得真實。 搖搖頭,冷暖自己咬了咬自己的舌頭。 有毛病,怎么又想起他來了,直到她手機關(guān)機前,他都沒打過一個電話兒給她,想來是在家忙的夠嗆吧,他說過他跟他爸感很好。 原以為離的遠了,也就忘了,結(jié)果他就像是一個病毒似的,霸占在她的腦子里,怎么擠都擠不走。 真是個賴皮纏,攆都攆不走。 不愿意想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自己弄迷糊了。 歸齊點了不少酒,原本這兒就吵鬧,再加上這三個不怎么成的人在一塊兒,話就自然不怎么多,話不怎么多,酒自然下的也就快了。 任杏兒也是個能喝酒的主兒,雖然不像冷暖那樣是真的有量,可頗有北方女子的范兒,不管量如何,喝酒絕對不含糊。 酒過三巡,興許是任杏兒實在覺得無聊,也拋棄前嫌的拉起了冷暖玩起了骰子。 冷暖是骰子高手,如果她想放水,她幾乎是不會怎么輸?shù)?,可她今兒基本沒怎么贏過,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直到一天沒吃東西的她胃開始不舒服。 她的胃在凌犀勒令她不準在吃辣的之后,已經(jīng)很久沒有疼過了。 “怎么了,不舒服?” 雖然燈光過于昏暗,看不清楚女人的臉,可歸齊還是覺得冷暖有點兒不對勁兒。 “……” 擺了擺手兒,又指了指衛(wèi)生間方向,冷暖就離開了座位,也沒給歸齊那關(guān)心過渡的眼神兒一個落腳的地兒,只剩下任杏兒,占有的摟著歸齊的胳膊,借著酒勁兒把自己整個塞進去。 此時已經(jīng)是23點50多了,喝了一晚上就等著數(shù)那10個數(shù)兒的人們都越發(fā)的激,音樂也越發(fā)的激憤,根本除了口型兒已經(jīng)聽不見說話了。 等從衛(wèi)生間吐過了之后,冷暖更是覺得胃疼難忍,捂著擰勁兒疼的胃,她沒有再從人群里擠回那個角落里去,而是順著安全通道出了門口兒。 本想躲過那個她不太想聽到的聲音,卻還是在出門前鉆進來了那一整條街都在叫囂的迎接新年的倒數(shù)。 “10……9……8……” 把這nongnong的節(jié)氣氛的倒數(shù)甩在耳后,冷暖出門兒就抓了臺出租車,報了酒店的名字,逃荒似的不告而別。 她承認,她只是不想看到兩兩一對兒的新年祝福,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太過余狼狽。 一個人坐在出租車的后面,冷暖有一種被世界遺忘的錯覺,就好想她自己一個人站在孤島上,獨自一個人看著漸漸飄過來的汪洋,卻怎么也看不到岸,當聽著出租車司機的女朋友打電話給他說新年快樂的時候,她竟然覺得舌尖的苦澀四處蔓延。 滿城都是新年的氣氛,然而對于冷暖來說,一路的煙花都過于絢爛,太過于刺眼,那樣的一切都跟自己無關(guān)。 新的一年,竟是這樣矯的開始。 “5117的冷小姐是吧?” “是啊,怎么了?” 剛一回賓館,冷暖就被臉色不怎么好看的前臺小姐的給截住了。 “你可回來了,有個電話兒,找了你一個晚上了,待會兒再來,我直接轉(zhuǎn)到您房里?!?/br> “謝謝。” 看那原本禮貌有加的前臺小姐沒有一個好眼神兒瞅她,看得出來,被煩的不清,幾乎用腳趾頭想都猜得到會是誰。 幾乎是飛一般的上了樓,剛進了房間,電話兒還沒響一聲兒,倏的就抓起了電話兒,就聽到了那個好幾天沒聽到的聲音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你她媽電話擺設(shè)啊……關(guān)她媽什么機啊……大半夜的瞎她媽跑什么啊……就她媽你長腿了是不是……” 聽著那罵罵咧咧的嘈話,冷暖把聽筒緊緊的貼住自己的臉,甚至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眼睛已經(jīng)潮濕了,興許是聽見她沒有說話,也遲疑了一會兒。 “不是我罵你,你說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兒心,大過節(jié)的你一個人在外面,連個電話兒都不通,出事兒了上哪兒找人去,死了都不知道死哪兒了……冷暖,說話……你她媽啞巴了啊……說話……冷暖,你怎么了,你哭了?你哭毛???誰欺負你了?你先說話,別哭了……” 男人的聲音開始變得煩躁里夾著著急,冷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反正眼淚就不聽話的一直流,嚶嚶的啜泣著,任由眼淚沾濕了聽筒,憋了半天,開口只說的出一句話。 “凌犀……” “到底出什么事兒了!別哭了,快說,怎么了!” 被女人哭得煩躁,男人的聲音整個軟了下來。 “我沒事兒……我真沒事兒……” 其實冷暖真的不知道她為什么在聽到凌犀滿滿的關(guān)心之后,會這樣沒出息的哭了,他能在這樣的時候想到她,她應(yīng)該覺得滿足了是么? …… 聽著女人夾雜著nongnong的哭腔兒的說自己沒事兒,男人一直沒有說話,好半晌,才冷笑兩聲兒,咬牙切齒的甩了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冷暖,你行,你她媽可帶種了,什么時候都她媽沒事兒!” 嘟嘟都…… 聽著那無比熟悉的占線聲,冷暖放下了電話沒有回撥,帶著這次來的所有委屈,趴在上大哭了一場。 …… 第二天,冷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10點多了。 胃已經(jīng)疼大了勁兒,不像昨天晚上那么難受了,不過眼睛卻腫的不能見人。 不過有得時候哭一哭也好,冷暖覺得這一覺醒來,沒有昨兒那么多怪怪的堵的慌的勁兒了,想想昨天的自己,還真是矯。 起洗了把臉,冷暖準備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可正刷牙的時候,門口就傳來了鐺鐺鐺的敲門聲兒。 特別像電影兒里歹徒的那種敲門法兒,震的冷暖牙刷都從嘴里掉了出去,要不是這兒是星級飯店,她真懷疑是入室搶劫,漱了漱口,冷暖還是的奔向門口兒。 結(jié)果她一開門兒,就看見胡子拉碴風(fēng)塵仆仆的凌犀,看見她紅腫的眼,皺著眉,第一句話就是。 “昨天晚上哭什么呢?” …… ☆、097 炸心 必看 “啊……你怎么來了?” 看著門口的那個狼狽中不失頑劣的男人,冷暖一聳肩,嚇的后退了一步兒,顯然她對于他突然出現(xiàn)在這兒表示很吃驚。 “怎么的啊,我來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