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jié)
“這他媽是你漂移的地兒么!撞著人你他媽擔(dān)的起么!”見車主差點(diǎn)撞到人,卻連車都沒下,陳小生氣的松開小丫頭,就奔這臺黑色道奇過來。 “cao你媽,給我下車!”氣勢洶洶的拉開車門兒,在看見駕駛座上那個剛摘掉墨鏡的熟悉面孔,那原本要準(zhǔn)備好的‘給我道歉’四字臺詞就全都噎了回去。 “陳小生,你活擰歪了是不是?” 凌犀保證,如果面前這人兒不是他尚算關(guān)系比較鐵的兄弟的話,他肯定一腳踹廢他。 他長這么大,也沒免費(fèi)讓人罵過cao你媽。 “怎么是你小子?”陳小生也是一怔。 這小子什么時候又換車了? “陳小生,我頭回發(fā)現(xiàn),你丫脾氣也挺他媽暴啊?!绷柘衍囅嘶?,點(diǎn)了根兒煙,邊抽邊斜歪個眼睛上下瞄著這反應(yīng)過度的陳小生。 凌犀對自己車技絕對有信心,他敢飆車,他就知道深淺,剛才就算陳小生不拉走那丫頭,他也不過是擦個邊兒。 又他媽撞不著,至不至于? “不是我說你,下次開車小心點(diǎn)兒?!本退阒懒柘騺黹_車都是速度vs激情,陳小生還是忍不住嘟囔幾句。 氣兒一消,看著凌犀這身兒從頭黑到腳的打扮,陳小生這才想起來冷秋伶和凌國仁的日子是同一天。 “來拜你爸?” “順便拜你?!蓖铝丝跓熑?,凌犀就是那個痞里痞氣的死樣兒。 “滾犢子,什么時候都沒個正形。” 眼神兒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喬滴滴,凌犀把抽差不多的煙屁彈到陳小生的腳邊兒。 “別杵這兒了,跟他媽門神似的,叫上那女的,上車吧。” “不是就我倆,還有一人兒呢。”陳小生不覺得這小子不知道他為什么在這兒。 “走吧,咱們也挺長時間沒在一起聚了,一起吃吧。”掃了一眼倒車鏡,凌犀到底把半推半就的陳小生整到了車上。 是想跟他一起聚么? 他根本就是想跟后面那小mini里面兒的冷暖聚吧。 坐在凌犀車的副駕駛坐上,陳小生基本沒有勇氣回頭瞅后面那剛上小mini車的喬滴滴。 現(xiàn)在這么敏感的當(dāng)口兒,夾在這兩口子中間,無論怎么算,他都是里外不是人。 …… 于是道奇在前,mini在后,兩臺車一前一后駛進(jìn)了一個胡同里的一個小院。 里面兒有個不大不小的土房兒,說白了根本就是磚房外面兒包層土,門口掛了點(diǎn)兒辣椒苞米大蒜,院兒左邊是,一直咯咯吵個沒完的雞籠子,服務(wù)員也都穿的跟村口兒的大姑娘似的,紅紅綠綠的,好不新鮮。 就這地兒,美其名曰‘鄉(xiāng)村農(nóng)家院’,倒也算是一種東北style。 就這家兒,在本市也算是走在時尚尖端的人吃飯的地兒,陳小生聽過但是沒來過,原本都已經(jīng)悉心接受了凌犀的利用,正是四處瞅著新鮮。 但當(dāng)他跟凌犀腳前腳后的進(jìn)了訂好的包房之后。 他才徹底覺得,今兒的局到底有多亂。 “小生?你倆啥時候整一起去了呢?” “你怎么在這兒?”看見皇甫燁的一瞬間,陳小生一下就頭疼了。 “問他,火急火燎的把我給叫出來,也不知道有啥事兒。”皇甫燁被凌犀的一個電話兒叫來已經(jīng)半個點(diǎn)兒了。 “對了,小生,你來了,省得我找你了,那個我媳婦兒那產(chǎn)檢你給我排到周末,我這周末有時間,我陪她一起去?!被矢钤捯魟偮?,看見來人,瞬間石化。 “你要做爸爸了?”眉頭緊皺的冷暖身后的女聲兒聲如蚊吟。 “……嗯。”皇甫燁的喉嚨緊的不知道多艱難才擠出了個動靜兒。 整個包房里氣氛一瞬間降至冰點(diǎn)。 喬滴滴像是一尊沒有情緒的大理石般僵在那里,周遭所有人都啞口無言不知道究竟要說什么,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一般,生怕一個不小心觸及了喬滴滴心里那個永遠(yuǎn)無法癒合的傷口。 好半晌,還是那個極為好聽的女聲兒打破了僵局。 “那真是恭喜你了。”喬滴滴莞爾一笑,一如既往,笑的嬌俏。 皇甫燁像是被這個笑瞬間封喉,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就算再現(xiàn)實(shí),也沒辦法做到平靜的接受一個因?yàn)樗僖膊荒苌呐藢λ磳⒁霭职值墓病?/br> “我恭喜你,你還不高興,要不然我詛咒你?”喬滴滴玩笑似的打趣著,nongnong的煙熏妝遮蓋下誰也看不清她此時的真實(shí)表情。 但陳小生知道,她現(xiàn)在心里絕對不像表面般平靜。 陳小生給喬滴滴拉開了椅子?!跋茸?。” 喬滴滴大剌剌的坐了下去后,又笑著問站著一直僵硬的皇甫燁。 “你不坐么?” 最終,還是凌犀嗷嘮一嗓子打了圓場。 “我餓了,服務(wù)員,點(diǎn)菜!” 果然,這一嗓子,所有人都落了坐。 “你點(diǎn)吧。”從服務(wù)員手里接過菜牌,凌犀就一屁股坐冷暖旁邊了。 而冷暖直接把菜牌推了回去,往死里瞪了凌犀一眼。 “你是白癡么?安排這種局!”冷暖用只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的咬牙切齒。 凌犀也不生氣,瞇著眼睛,似笑非笑。 “難得在一起吃頓飯,別氣了?!?/br> 原本冷暖還要說些什么,然而才一抬頭,居然發(fā)現(xiàn)他深邃的眉目之間竟然多了幾許…… 感傷。 對,就是感傷,這是她從來沒在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臉上見過的表情,它像是一個重錘砸進(jìn)了冷暖的胸口,輕而易舉就砸了一個大洞。 只是為了一起吃頓飯么? 冷暖低下頭,沉默了。 凌犀也沒再說什么,從桌上拿起菜牌,隨便翻了翻,行云流水的就點(diǎn)了一堆,合上菜牌后,頓了頓,又轉(zhuǎn)身跟服務(wù)生說。 “再來碗小米粥?!?/br> …… 一張大圓桌,5個人,卻是冰火兩重天。 東邊三個魑魅魍魎,西邊兩個黑白無常,氣氛異常陰冷。 整頓飯,冷暖就只低頭喝著那碗小米粥,明明很稀滑,卻是那么的難以入喉。 冷暖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一個奇門遁甲的陣法里,無奈卻是處處死門,無處喘息。 然而索性,再難吃的飯也總有吃完的時候,一頓漫長的宴席總算是結(jié)束了。 買了單,凌犀就先拉了皇甫燁出去不知道說些什么去了。 局子散了,自然得走。 陳小生自然而然的拎著喬滴滴的背包。“走,我送你回去?!?/br> “送我?你背我跑回去???”喬滴滴笑的無比做作。 其實(shí)整頓飯,她都一直在笑。 “我車借你?!崩渑瘡陌锾统鲕囪€匙丟給了陳小生。 “那你怎么走?”陳小生問道。 “她跟我走?!绷柘贿M(jìn)來,就以極度占有的姿勢把冷暖塞到咯吱窩底下,理所當(dāng)然的跟在場的人宣誓著他的主權(quán)。 “那行,我倆先走了,有事兒再給我打電話吧。” 分道揚(yáng)鑣之后,冷暖上了凌犀的車,二人緩緩駛出了胡同上了正道之后,冷暖掏出手機(jī)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2點(diǎn)了。 “送我去練姐那兒吧?!?/br> “不送?!毕袷歉韭牪灰娝f話似的,凌犀換了擋位,一腳油踩下去,車一下竄了出去。 加速的慣性讓冷暖整個人往后一仰,好半晌才坐穩(wěn)。 “凌犀,你別鬧了?!?/br> “誰跟你鬧了?” 凌犀也不著急不著慌的,一手握方向盤,一手從兜兒里摸出來個煙盒兒叼出一根兒煙來點(diǎn)上,一張俊臉面無表情,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緒。 “我真得過去,我跟練姐都約好了?!?/br> “打個電話說你有重要的事兒,去不了。” “明天就開庭了,我真得去看看?!?/br> “你屁也不懂,去也沒用?!?/br> 凌犀也不停車,也不瞅她,一路上就這么一句接著一句不著調(diào)的嗆她,嗆的冷暖到底是拉了臉子。 “凌犀,你到底要干啥?” 凌犀猛一腳剎車,慣性又讓冷暖倏的往前一張。 車一停,凌犀半個身子轉(zhuǎn)過來,一只手拄在方向盤上,一只手夾著飄著煙兒的煙,深吸了一口吐出長長的煙。 “你這女的就他媽是矯情,你把車借陳小生不就是想要多跟我多待一會兒么?還他媽沒待上10分鐘,你就在這兒張羅什么去這兒去那兒的,你有勁沒勁?”凌犀的墨色眸子閃著詭譎的光,這一刻,就好像是能洞悉一切般把冷暖赤果果的看穿。 呵呵,原來他都明白。 “沒勁,我也覺得我特沒勁?!崩渑男嗟淖屗嗉舛紓鞅榱丝辔?。 她要怎么辦? 她那么想跟他像一前一樣的歡聲笑鬧,可每當(dāng)他們毫無芥蒂的在一起,哪怕是會心一笑都讓她的負(fù)罪感壓的喘不過氣來。 每個人都被他們折騰的死的死,傷得傷,他們憑什么能活的自在? “你知不知道,你這副苦瓜臉多磕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