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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婚內(nèi)有染在線閱讀 - 第252節(jié)

第252節(jié)

    村長那媳婦兒冷暖是見過的,一想著那胡攪蠻纏的樣兒,冷暖腦袋都疼。

    可腦袋疼也死不了人,該往里走還得往里走。

    冷暖和李旭,一前一后,順著這個不過百十來戶的喬莊唯一的一條帶路燈的水泥道,奔著那完全可以聽得到的嘰嘰喳喳的風暴中心腿兒著。

    一到那個冷暖每天基本上都來的鐵閘門口,就看見左右門兒各栓兩頭老黃牛哞哞的叫著,20多只雞鴨鵝就晃晃噠噠的在門口溜達,那些家禽腳上都栓著一個紅布條兒。

    不用瞅,冷暖也知道那紅布條兒上寫的是個‘喬’字,這說明啥?

    說明這個村長在這個莊里,是個土豪級別的人物,絕對不好惹。

    院子里被兩口大照燈照的燈火通明的,看熱鬧的里三層外三層的,有磕瓜子兒的,有吃花生的,不知道是誰先看見冷暖過來的,總之她一進了院子,人群自動豁口兒,就給她和李旭擁進了風暴圈兒。

    冷暖一進去,不管是認識她與否的鄉(xiāng)親,單就看這穿的溜光水華的女人這一身架勢和氣場,就知道這管事兒的人可下是來了。

    一進去,冷暖只是掃了一眼那個在門口臺階上攤著佯死的村長媳婦兒,就把視線都轉(zhuǎn)到那個被幾個村兒里的壯小伙兒圍住的阿南那里。

    只見阿南一臉灰嗆嗆的,頭發(fā)也亂七八糟的,隱約露出了那額頭上碗大的疤,破壞了他一臉好孩子的形象,見阿南好像不像李旭說的沒挨打,冷暖心下頗怒。

    自從那件事之后,她承認她對阿南過于縱容。

    “姐……”阿南叫著冷暖的同時,忿恨的瞪著那幾個比他高一個多頭的村長兒子,喬栓子。

    “阿南,過來?!崩渑穆曇羰菐е獾那謇?。

    可那人高馬大的栓子卻也是個驢性子,根本沒意思放人,他之前沒見過冷暖,他并不知道冷暖是誰。

    “我說你誰(sei)???說把人帶走就帶走?”栓子那兩個像甲亢似鼓出來的眼珠子瞪的很兇,用那指甲縫里都是泥的手指頭一點面子不給得戳著冷暖。

    還沒碰著冷暖,李旭就先翻兒了沖過來大力的推開了他。

    “我說你說話就說話,別他媽給我指指點點,動手動腳的!”李旭那混久了社會的他耍狠得眼神兒自然不是栓子這一屆莽夫能比對的。

    但這滿院子都是自個兒村里人,栓子也沒怕他,越發(fā)牛逼起來。

    “哎呀我cao,你嚇唬我??!你他媽給我弄清楚,這村子姓喬,跟你爺爺我一個姓兒,這他媽是我們家地盤兒,怎么的?不服?”喬栓子說著一把揪住阿南的領子,輕易就給他拽過來了,一只手放肆得拍著阿南原本白凈的臉,囂張得道,“這小子他媽的敢在我們村兒打我媽,我沒整死他,就算他有命!”

    “我cao你媽——”被衣領勒的臉紅脖子粗的阿南張口罵著,抬腿就要踹倒這個裝逼的栓子。

    結(jié)果就在情勢一片大亂之際,披著一個勞動布蘭外套兒,叼著無過濾嘴兒手工煙卷兒的村長喬萬三一把拽過了驢性的兒子。

    “栓子,起開,照看著點你媽去,別跟著添亂?!?/br>
    喬萬三慢悠悠的奔著冷暖這邊兒走了幾步兒,抽了口煙兒,頗有基層老干部的深沉,cao著那口平卷舌不分的口音,只跟冷暖對話。

    “咱們吧,這樣兒,姑娘,咱倆也打過幾次交道,你也知(zi)道我喬萬三是(si)個什么人,咱在這個喬莊也是有身份有地位,咱也不是那找事(si)兒的人,要是那別人家,早就報110了,不過也不是你大爺我說,你說你們是不是太欺負人了,天天來我們村兒動這個動那個的,我們也沒說不配合你們工作是不?這一個談不攏還把我婆娘給打了,這下我跟你們要個說法兒,姑娘你說,這沒毛病吧?”

    喬萬三這幾句話,說的有情有理,圍觀的村民都跟著頻頻點頭,表面上聽,這絕對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如果冷暖曾經(jīng)沒有跟他打過交道,她也沒準信他八分,然而——

    已經(jīng)跟這個喬萬三周旋個把月的冷暖清楚的知道這喬萬三可沒這么好對付。

    有一點冷暖已經(jīng)不只一次感嘆,這個世界吧,誰也不比誰傻,就算是受教育不多的農(nóng)民,亦然。

    農(nóng)民有農(nóng)民得智慧,農(nóng)民有農(nóng)民得情理,農(nóng)民更有農(nóng)民的一套邏輯,就像現(xiàn)在這個喬萬三。

    有道是,胡攪蠻纏那是瞎咋呼,心平氣和才是真茬子,這個村長擺明了就是逼著她在拆遷的問題上吐口兒,否則就他家那潑婦媳婦兒,沖動兒子,哪個也弄不出現(xiàn)在這個讓她騎虎難下的陣勢。

    但冷暖也真不是好惹的,打架斗毆她不在行,說話藝術是她出處社會坐臺長紅的根本。

    喬萬三和和氣氣的,冷暖也笑的實惠,一聲喬大爺,就輕而易舉先奠定了友好的基礎,

    “喬大爺,你說咱現(xiàn)在說這些,我都覺得不是時候,我看你家大娘傷得挺重的,這么僵持下去,萬一有個好歹兒的,咱別給耽誤了,我這下面這小的脾氣不好,是我這當姐教育的不對,事后我肯定給喬大爺和大娘登門賠罪,可現(xiàn)在,你看這大娘……”冷暖饒了好幾個圈子,還是繞到了那個佯死的村長媳婦兒身上。

    她這話聽著平實,卻說的極有藝術,如果現(xiàn)在喬萬三還繼續(xù)跟她討論賠償?shù)氖聝?,就是不顧他媳婦兒死活。

    如果現(xiàn)在馬上抬到醫(yī)院,那所有事兒又都變成了事后,那所有事情味道都變淡了。

    冷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把問題推太極似的推給了喬萬三。

    喬萬三也不吱聲,就在那兒抽煙,很多村民都沒明白弄的一頭霧水,難得喬栓子聽明白了,他最起碼知道現(xiàn)在問題不是朝著他爸之前說的方向嘮著。

    “你啥意思?我媽這揍就白挨了唄!”喬栓子直接竄到冷暖跟前兒大聲吵吵,而這回,喬萬三沒攬著。

    眼看栓子那手指頭就杵到冷暖了,阿南在那幾個看熱鬧放松圍他的小子堆兒里竄了出來。

    “cao你媽,你丫個大傻逼!”阿南蹦起來打,一拳就摟倒了壯碩的喬栓子,只一拳,就見了血。

    見喬栓子見了血,那幾個他村兒里得哥們兒肯定不能瞅著,沖過來就過來打阿南。

    見阿南挨打,原本的弟兄,和隨后跟著李旭來的一幫人,甚至李旭,全都一個個的沖上去扭打成一團兒。

    終究——

    這場鬧劇,還是用暴力收尾了。

    喬萬三心里有氣,根本沒攔著,冷暖也知道攔不住那些憋氣的小子,也沒吱聲。

    反正這種不帶家伙的勢均力敵的拳腳群架,很少打壞人。

    她曾經(jīng)也想過,用什么方式鎮(zhèn)一鎮(zhèn)這個喬萬三,而今兒無疑算個好機會。

    輸贏,都是告訴他,她冷暖是真的敢動手的,并不是僅止于威脅。

    然而——

    盡管機關算盡,冷暖最終還是忽略了一個最最胡攪蠻纏的存在。

    就在那邊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冷暖被一個尖亮的嗓門子給轉(zhuǎn)了注意力,只見剛才還倒地的村長媳婦生龍活虎的快步走來,還沒等冷暖反應過來,迎面一桶全潑出去,頓時臭氣熏天——

    “小婊子!吃屎吧你!”

    鼻端刺鼻的味道,讓冷暖反應過來她潑的是什么了,然而冷暖卻只能聽見聲音,看不到一切。

    當然,不是因為她被那些穢物蒙了眼,而是她現(xiàn)在被一個熟悉到不行的身體緊緊抱著。

    ……

    ——分割線——

    直到匆匆的離開喬莊,冷暖的腦子依然是懵的,她不知道如何解釋這個時間段兒里,凌犀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然而這些問號在時下的這個時候,似乎都顯得不太重要……

    因為空氣的中的密度成分已經(jīng)明顯改變……

    “cao他媽b的死老娘們兒,這他媽都是啥??!”凌犀一臉嫌惡,各種暴跳如雷,一如既往,生龍活虎。

    “是屎?!崩渑两谧约旱幕秀敝?,回答的相對很直接。

    “cao,你他媽就站那兒說風涼話挺爽是吧,老子要她媽不是給你擋著,這些屎都得潑你身上!”凌犀一邊兒走一遍脫著一身黃湯兒的面目全非的衣服,那一張俊臉擰在一起,非一般的炸毛。

    她該如何解釋現(xiàn)在的場景?

    她曾經(jīng)幻想過無數(shù)次,結(jié)婚以后跟凌犀的第一次見面,或是巧遇如故友般自然攀談,或是相逢如陌生人般擦肩而過,凡此種種,她想過很多,但絕對不包括現(xiàn)在這戲劇般的場景——

    她很想酸,卻真的酸不出來。

    ------題外話------

    我對不起你們,米寫完,我今兒宵夜有約……要炫飯去了……

    明兒是二人戲。

    昨天的文被我重寫了,6000字的是舊版,8000字的是新版,沒看的去看吧,這是一章我寫的極為rou疼,像真實照進的段落……糾結(jié)死了我都。

    ☆、143 最最丑陋的小丑

    夜,很黑,黑的足以看不清自己。

    夜,很靜,靜的終是讓人提起了緊繃的神經(jīng)。

    pm9:00,喬莊通往工地的水泥路上,每隔3米一盞孤燈,昏黃如豆。

    凌犀和冷暖,一前一后,距離三尺,她走的越慢,他走的越快。

    看著前面路燈從那個寬厚的背影里扯出來的格外修長的影子似是帶著怒氣,冷暖有些自嘲。

    她這么故意保持的距離,是不是很明顯的掩耳盜鈴?

    凌犀是個潔癖,沾了一身的晦氣,自是死活不肯開車回來,所以無奈,兩個人也只能徒步走回拆遷辦。

    其實路程很近,但冷暖,卻真的覺得很遠,她現(xiàn)在每走一步都覺得宛如油烹般難熬。

    她其實很想開口說點什么,諸如——

    為什么你會在這兒?

    又諸如——

    喂,你還好吧?

    再諸如——

    凌犀,今天真的謝謝你。

    她知道即便自己說了這些也不代表什么,但也許是做賊心虛吧,她終是如鯁在喉,什么都沒說出來。

    凌犀,放過你,也放過我。

    這是她說的,既然是她一手推開他,那就推到底吧。

    錯的時間,對的人,雖近在咫尺,卻已然是萬水千山。

    ……

    再尷尬尷尬不過一身臭氣,雖然兩個人沿路一言不語,卻都有默契的來到距離喬莊最近的拆遷辦公室,處理這身污穢。

    即便很晚,工地已然燈火通明,工地搭建的臨時房門口,阿南光著排骨似的膀子,彎腰撩撥著盆兒里的水利索的洗著,頭和臉都是肥皂沫子。

    冷暖四下找著早就該回來了的李旭等人的身影,見四下沒人兒,才拍拍阿南的膀子。

    “阿南,其他人呢?”

    “呦……”冷不防讓人一拍,剛結(jié)束一場群毆的阿南一下反應過度,倏的跳開挺老遠,手一糊弄把臉上的沫一蹭,見是冷暖,才卸掉一身防備。

    “姐?找你半天了,你去哪兒了阿?”阿南邊說邊瞄著冷暖身后面兒那個根本讓人不能忽視的存在。

    這個男人的突然出現(xiàn)擋住了原本要潑在他們冷姐身上的一桶屎,這事兒早就在他們這些小的嘴里炸開了廟,這八卦甚至掩蓋了本來最應該討論的群毆總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