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節(jié)
沒辦法,浴巾太大,他懶得洗,他已經(jīng)用毛巾糊弄的擦擦很久了,已經(jīng)由開始的各種不習(xí)慣到現(xiàn)在的完全適應(yīng)了。 “活祖宗?!崩渑療o奈的甩了三個字的評價給他。 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好笑的在想,凌犀之所以對她念念不忘,是不是就因?yàn)樗藕虻奶^到位了? 給他吃了藥,貼上了退熱貼之后。 在凌犀堅(jiān)持光不出溜的鉆到插電熱毯的被窩之后,冷暖去廚房里端了剛煮好的粥出來。 熱氣騰騰的白粥,配上一袋兒冰箱里僅有的榨菜。 說簡單過于簡單,但說味道,也著實(shí)清爽。 “你喂我吧?!痹诶渑淹敕旁诖差^柜上之后,凌犀眨著濃密的睫毛無辜的提著無理的要求。 冷暖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兒,“你……” 凌犀一臉天地良心的表情,“我手真的燒的一點(diǎn)兒勁兒都沒有?!?/br> 委屈,虛弱,憔悴,可憐。 冷暖真就納悶兒了,是她今兒眼睛有毛病了么,她怎么總能在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的臉上看到各種不屬于他的表情呢? 當(dāng)然,最后她還是服了軟。 從她來敲他的門開始,她的防守就越來越弱了。 端起了碗,她一勺一勺的舀著,極有耐心的吹著熱氣,一口口的喂他吃著。 凌犀極度配合的張嘴乖乖吃著,眼神從頭到尾沒有離開過冷暖片刻,灼熱的像他的體溫一般,讓冷暖屢次想撒腿就逃。 興許凌犀真的是難受,一天沒吃東西的他居然只吃了半碗粥就吃不下去了。 冷暖把碗放到柜兒上,又給他量了次體溫,38度5,退下來了些,卻依然在高燒。 燒了許久,凌犀遠(yuǎn)沒有剛才那么精神了,盡管他天性要強(qiáng),極力讓自己看上去沒那么病歪歪的,但他也是看上去極為虛弱的。 這樣卸去了強(qiáng)勢畫皮的凌犀,輕而易舉的觸到了冷暖心尖兒上最軟的那塊兒。 給他蓋了蓋被子,冷暖道,“你睡會兒吧?!闭f罷起身兒準(zhǔn)備關(guān)了大燈。 然而凌犀可能是以為她要走,倏的從被窩里挺尸般的坐了起來,瞪了瞪眼珠兒,證明什么似的說著“我不咋困。” 心一緊,冷暖笑笑,“睡吧,我不走?!?/br> 看著冷暖只是過去關(guān)燈,凌犀放松了幾分,靠在了床頭,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咕噥著,“算你還有點(diǎn)兒良心……” “嗯?”坐到床頭的凳兒上,沒聽清的冷暖一頭霧水。 此時二人之間只有一盞臺燈,借著昏黃的燈光,凌犀就那么目不轉(zhuǎn)睛的瞅著眼前白皙如瓷兒的女人,清晰的連那臉上細(xì)小的金色絨毛都根根兒分明。 僵持了好半晌,沒好氣兒的嘟囔了一句。 “傻逼。” 對,在凌犀心里,冷暖就是傻逼,放著他這么優(yōu)秀又對她一條心到底的男人,瞅都不瞅,不是傻逼是啥? 莫名其妙的被罵傻逼,冷暖的氣兒也不順,牙尖嘴利的駁了回去,“說我呢,還是說你自己呢?” 也沒給凌犀繼續(xù)炸毛的機(jī)會,冷暖擺弄擺弄手指頭,接著道,“凌犀,我拜托你下次做事兒之前能不能也考慮考慮自己?死冷寒天的你去那兒蹲什么點(diǎn)兒?找別人去不行么?或者說你回家之后照顧好自己不行么?如果今天陳小生沒給我打電話,如果今天我沒過來,是不是你就燒死到屋兒里,等著明兒我聞到臭味兒來給你收尸么?” 越說冷暖越覺得心里有氣,口氣也越發(fā)不快,“凌犀,你不小了,不是三歲,不是沒人照顧就死活不計(jì)的歲數(shù)兒了,身體是你自己的,你不在乎讓誰替你在乎?” 瞅著冷暖一臉正色,凌犀卻呲牙笑了。 笑出了聲兒。 他沒燒糊涂,他聽得出她只言片語里的字字擔(dān)心。 他目光如炬,嘴里喃喃的說著,“姓冷的,承認(rèn)吧,你擔(dān)心我。” 是,昏暗讓人更清醒的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這一次,冷暖沒再矯情,她抬起頭,迎上他盯著她的黑眸,聲音發(fā)抖, “是,我擔(dān)心你,可我擔(dān)心你又能怎么樣?”纖細(xì)的手指爬過頭發(fā),冷暖低聲喃喃,“凌犀,你要知道,我結(jié)婚了。” 終是脾氣不好,凌犀翻兒了,倏的坐直起來,煩躁的罵著,“cao!別他媽再拿結(jié)婚跟我說事兒!” 手揮的用力過大,竟把床頭的粥碗全都扒拉到了地上,冷不防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乃槠瑖樀睦渑粋€驚顫,在她下意識的躲開的時候,凌犀卻用力的一拽她的胳膊,冷暖順勢跌坐在床上,就在她完全反射談起來之前,凌犀終是仗著自己的一身兒渾勁兒壓在了她的身上。 ?。?/br> 冷暖細(xì)細(xì)的驚叫了一聲兒,倒抽著氣,零距離的感受著男人蓬勃的怒氣噴在她的臉上。 意識到男人強(qiáng)烈的沖破兩個人之間警戒線的意圖,冷暖開始掙扎,可她的力道怎么敵的過一身蠻力的凌犀? 男人發(fā)狠的攥著她得手腕,一雙結(jié)實(shí)的雙臂膨脹著肌rou撐在她的身體兩側(cè),禁錮著她,任她如何掙扎也逃不出他夯實(shí)的牢。 “別他媽折騰了!”低吼一聲后,凌犀喉嚨緊了緊,夢囈一般的喃喃,“你就當(dāng)我燒糊涂了,賞我個夢不行么?我就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像是著了心魔,凌犀埋首在冷暖的臉側(cè),從輕輕的碰觸到蠻力的蹭著,那柔軟的觸感和夢里的才有的熟悉溫度,讓他沉迷,讓他淪陷。 這黑暗,混亂,曖昧的氣息包圍兩個撕扯的過度的男女。 冷暖的臉被蹭的生疼,卻不及心里痛楚的半分。 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