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假丫環(huán)是個真大佬、師叔無敵、末世重生:我愛種田、反派大佬穿成炮灰(快穿)、劍仙、你可以養(yǎng)我嗎、鎮(zhèn)國龍婿、妖靈狂潮、天定姻緣(H)、異能神醫(yī)在都市
第58章 又是決賽。 神明此時早已脫離了動物的軀殼, 以無辜的聲音詢問: “什么算是作弊?” “之前我的對手將要戳中我的時候,你往后退了?!?/br> “我總不能就這么看著你被戳中?!鄙骼锇驳睦碛上喈敵浞?,“那會兒我可是你的馬,有責(zé)任保護你的安全, 就算換了你的‘別扭’, 它也會這么做的?!?/br> 雖然“有責(zé)任保護安全”這樣的說法放在馬身上, 總覺得好像有點奇怪。不過瑟西里安的說法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像這樣的比賽本來就不會是完全公平的。”瑟西里安繼續(xù)說,“有人擁有家傳的鎧甲, 有人卻只能借用防具庫里的大路貨。有些人騎著高大的駿馬,有些人卻只能騎又老又瘦的駑馬。你雖然沒有錢,但是擁有神明的護佑, 所以擁有可以幫你躲長矛的馬,這很自然, 也很正常?!?/br> “是呀……”愛麗絲嘆了口氣, “你說得對?!?/br> “你怎么了?”瑟西里安問, “居然在意這種事, 這不像你?!?/br> “確實有點?!睈埯惤z承認,“最近和菲洛騎士在一起待得太久, 多少有點受了他的影響?!?/br> “菲洛是個很把騎士守則當回事的人?!鄙骼锇舱f, “說來好笑,那些真正信奉貝爾特契和光明神的人反而沒那么講究?!?/br>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騎士了。”她說, “我該按照他的去做嗎?” 神明的回答一如往常: “沒有什么應(yīng)不應(yīng)該,一切都只在于你自己的選擇。” 愛麗絲沒再說別的, 第二天上場比賽的時候, 仍是騎著由瑟西里安變化的馬去了。 瑟西里安變化的黑馬,有著任何良駒都無法匹敵的優(yōu)點。它與她心靈相通,能感知她的情緒。 誰也不知道愛麗絲從哪里弄來這么一匹馬, 那些卸掉“別扭”釘子的騎士嫉妒得要死,當他們再度冒著風(fēng)險,趁著沒人時潛入馬廄,卻發(fā)現(xiàn)那匹引人注目的黑馬并不在那里,只得悻悻地回去了。 與此同時,愛麗絲在比賽中勢如破竹。 她雖然是第一次參加馬上比武,但她出色的反應(yīng)力讓她迅速找到了節(jié)奏,當她賽到第四場時,她的能力幾乎達到巔峰,以極為出色的敏捷和少見的膂力,在第一個回合就把對手戳下馬去。 四場賽完,她又一次進入了決賽。 肯特卻沒有她這樣的好運,進入六強之后,他遭遇了流浪騎士貝內(nèi)特。 流浪騎士貝內(nèi)特是整場比賽中最閃亮的黑馬,他在斗劍比賽中排在第二名,射箭成績也相當不俗。雖說他所在的小組中,另兩位流浪騎士并沒能取得什么像樣的成績,但他本人目前的總分正以微弱的優(yōu)勢領(lǐng)先愛麗絲,位于排行榜第一。能夠想象得到,等到比賽結(jié)束,他一定會成為各地領(lǐng)主競相爭奪的對象。 不過到目前為止,他應(yīng)當還沒確定要效忠的主人,他穿的還是商人贊助的鎧甲,上面繪制著食品店的廣告,他的馬老到掉了牙,又瘦骨嶙峋,簡直像是從屠夫那里救出來的。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比賽時表現(xiàn)得非常迅猛,就連那匹老馬也有一股瘋勁兒,拼了命地沖刺,光憑那氣勢也能把對手嚇住。每當他贏了比賽,都跑去村里的酒館,喝一杯淡麥酒慶祝勝利。他喜歡在酒館里高談闊論,還要舉著酒杯感謝贊助他鎧甲的食品商,笑稱他為“我的主君”。 肯特與貝內(nèi)特差不多打了了平手。三個回合比完,每個人都戳中了對方兩次,誰也沒能把誰打落下馬。最后他們只能依據(jù)長矛的損壞程度判斷輸贏。貝內(nèi)特的長矛損壞得更厲害,因此得以被判勝利 ,得到了參加決賽的資格。 “你是個厲害的小伙子?!必悆?nèi)特真心評價,“如果你年紀和我一樣,這一場肯定就贏了?!?/br> 貝內(nèi)特很少這么評價對手,不過肯特還沉浸在“如果再努力一點應(yīng)該就能打贏他了”的懊惱中,一句話也沒有跟貝內(nèi)特講。 進入決賽的另一個人是菲洛騎士。 老騎士從第三場比賽開始加入,他的病剛好,臉色還挺蒼白,愛麗絲和肯特兩個人一起幫他穿鎧甲,老騎士的鎧甲是家傳的,重量是現(xiàn)在新打造鎧甲的二倍,如果沒人幫忙,他簡直上不去馬。愛麗絲和肯特架著他,幫助他上馬,能聽到他的呼吸有些粗重。 他的狀態(tài)非常讓人擔心,看見他策馬奔馳,愛麗絲和肯特都要捏一把汗??伤尤贿€是把兩場比賽都打贏了。 菲洛騎士騎在馬上,腰身拔得筆直,用頭盔遮住面孔,讓人一點看不出他的虛弱。雖然他的力氣有些不足,但他所擁有的經(jīng)驗和技巧讓他足以在兩個回合以內(nèi)擊敗對手。病弱的雄獅依然是雄獅,有些騎士只是看見他,心中就已經(jīng)怯了,根本沒法與他對敵。老騎士出招準確,只要出手就必然擊中,甚至還打落了一個騎士的頭盔,一次性得到兩分。 所有的觀眾都在為這位勇猛的老將鼓掌歡呼,村口的個人分數(shù)預(yù)測榜上,老騎士的名字高高地排在第一位。 過去的傳奇未曾完全失色,即使只是一輪夕陽,也能釋放出金色的光輝。 雖然菲洛騎士和愛麗絲同屬一組,但按照比賽的要求,兩人仍要進行對決,分出個勝負來。愛麗絲在抽簽中抽中了前兩場,這意味著她要先與貝內(nèi)特比賽,然后再與菲洛騎士交手。 貝內(nèi)特是她遇到過的最強勁的對手,愛麗絲沒想到,這一次她又要與他交手了。 馬上比武選手的準備區(qū)域位于賽場兩側(cè),按說在賽前見不到面。但貝內(nèi)特特意提前來了愛麗絲這一側(cè)的帳篷: “又見面了?!彼驉埯惤z微笑,“我看了你之前的每一場比賽,你的進步快到令人吃驚……簡直太讓人期待了。” 雖然貝內(nèi)特的話實際上非常正常,可他的笑容里多多少少有點讓人毛骨悚然的味道。他看著愛麗絲,就好像她是一個……獎品之類的東西。愛麗絲覺得,貝內(nèi)特來參加比賽,似乎并不是為了要彰顯自己的名聲,他只是前來享受參加比賽的樂趣。 肯特一直在旁邊瞪著貝內(nèi)特,等他走了之后,肯特一邊幫助愛麗絲穿鎧甲,一邊替她打氣: “你一定要贏過他,替我報仇!” 愛麗絲忍不住笑,肯特這家伙,當初剛見面的時候還顯得很高冷成熟,認識得久了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根本就是個小孩,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他不遇到點什么事,恐怕永遠也成熟不起來。 在這一次比賽之前,愛麗絲感覺自己不像斗劍比賽的那一次那么緊張,究其原因,愛麗絲認為這是瑟西里安的緣故。 進行馬上比武的這幾天里,愛麗絲感覺到她與瑟西里安的聯(lián)系正在逐漸加深。 在此之前,她與瑟西里安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瑟西里安突然出現(xiàn)提供幫助,或者是當她遇到什么問題,會直接呼喚瑟西里安請求幫忙。大多數(shù)時候,即使她并不說話,瑟西里安也可以直接從她的腦海之中讀取想法。這當然很方便,但同時也讓她在祂面前無所遁形。祂對她極為了解,而她卻對祂的想法一無所知。 這種相處模式難免讓人感到不快,不過對方畢竟是神明,而且無法現(xiàn)出身形,這樣的限制讓愛麗絲完全不可能對他有更多了解。 但在進行馬上比武的時候,情況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瑟西里安從難覓蹤影的神明變成了她胯下的坐騎,她能看見祂,能撫摩祂,也能從祂的行動感知祂的情緒。固然,瑟西里安如今的一切表現(xiàn),幾乎與尋常的駿馬別無二致,但愛麗絲養(yǎng)了“別扭”這么久,多少也能體會到馬的性格也有很大差異。瑟西里安透過馬的軀殼展現(xiàn)出自己的個性,而愛麗絲可以感知到這些。雖然這親密的本質(zhì)表現(xiàn)出的是一種“騎士與馬”之間的關(guān)系,但微妙的聯(lián)系,產(chǎn)生了一種與以往不同的牢不可破的牽絆。 愛麗絲與貝內(nèi)特的比賽過程,實際上并沒有觀眾期待得那么精彩。貝內(nèi)特技術(shù)精湛,而愛麗絲與馬之間的關(guān)系格外緊密,這使得兩個人都沒那么容易被擊落下馬,只能依靠擊中得分來計算輸贏。第一回 合誰都沒有擊中誰,似乎是兩方都在保存實力,小心觀察對方的動作。到了第二回合,兩人又都擊中了對方的鎧甲,各得一分,不分勝敗。 這讓一切的勝敗都只能看第三回 合了。 觀眾們好像都有點緊張,場上的兩個人卻都顯得很鎮(zhèn)定。不過無論是誰,穿著十幾斤重、能完全遮住臉的全套鎧甲,看起來都會顯得很鎮(zhèn)定的。 他們發(fā)起了最后一次沖刺。 貝內(nèi)特瞄準了愛麗絲的肩膀,根據(jù)剛才兩回合的經(jīng)驗,他看出這里是她防守最薄弱的部分,這一擊一定可以成功。但他卻沒能判斷得出愛麗絲準備攻擊哪里,她的目光游移,好像還沒考慮好一樣。 這讓貝內(nèi)特稍微不安,不過情勢也不允許他考慮太多,當兩人的距離達到最近的時候,他按照自己的計劃,擊中了愛麗絲的肩膀。 就在他擊中愛麗絲的這一瞬,透過頭盔的視窗,他看見愛麗絲的長矛向著他的面部橫掃過來。 他眼前一花,感覺頭上一空——愛麗絲擊飛了他的頭盔。 貝內(nèi)特頗覺失落地嘆了一口氣。 觀眾席上傳來掌聲,愛麗絲贏得了第一場。 愛麗絲與菲洛騎士的比賽要到第二天才能舉行,她考慮了很長時間,最終決定不讓瑟西里安參與這次的比賽。她要騎“別扭”和菲洛騎士對戰(zhàn)。 借助神明的力量在比賽中取得勝利或許不算犯規(guī),不過要面對菲洛騎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菲洛騎士是她的老師,她要完全以自己的力量勝過他。 第59章 傳奇延續(xù)。 當愛麗絲開始檢查“別扭”新釘好的馬掌, 又開始喂它蘋果和胡蘿卜的時候,肯特有點疑惑地看著她: “你要騎‘別扭’去跟菲洛老爺子比賽?” 愛麗絲點點頭。 “雖然你倆之間無論誰贏,我們組的分數(shù)都不會有什么變化,不過‘別扭’那家伙很別扭的, 又沒參加過比賽, 給人感覺變數(shù)很大, 你既然有更好的馬,為什么一定要騎著它去?” 如果要把這件事跟肯特解釋清楚, 就必須將與瑟西里安有關(guān)的全部事宜都跟他說一遍。愛麗絲也只能用平時常用的話糊弄過去: “這事情很復(fù)雜的,以后我再和你說?!?/br> 愛麗絲的這個借口已經(jīng)用了好多次,好在肯特對自己問過的事情著實忘得很快, 一次都沒有再來問過她。 肯特好糊弄,“別扭”卻沒那么好哄。 這幾天愛麗絲忙著比賽, 極少像平常那樣過來給“別扭”送蘋果胡蘿卜之類的零食。再加上“別扭”看到過愛麗絲騎著一匹極其瀟灑的黑馬離開, 這讓它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 “別扭”是真的生氣了, 即使給它吃胡蘿卜都哄不好。 幸好愛麗絲還算有耐心,又是給喂零食, 又是輕輕撫摸著它的脖子柔聲安撫。等到了比賽之前, “別扭”總算完全回心轉(zhuǎn)意,肯貼著愛麗絲的臉頰撒嬌了。 “別扭”跟她的關(guān)系達到這種程度, 上場比賽就沒問題了。 時間差不多到了,愛麗絲牽著‘別扭’來到賽場一側(cè)的帳篷, 準備在這里換好鎧甲出場比賽。 要參加比賽的人分明是菲洛騎士和愛麗絲, 這會兒比賽之前,最忙的人卻是肯特。 他一邊要看愛麗絲準備得怎么樣,一邊又記掛著菲洛騎士, 在賽場兩側(cè)的帳篷之間跑來跑去,還一直向愛麗絲匯報菲洛騎士的情況。 “菲洛老爺子看起來好像不太好?!彼麘n心忡忡地對愛麗絲說,“前幾天他本來看著沒事了,今天卻好像又有點不對勁。剛才女公爵派來的男仆幫他穿鎧甲的時候,他出了好多汗。” 肯特的說法讓愛麗絲有點擔心。 “菲洛騎士真的沒關(guān)系嗎?要不要改到明天再比?” 肯特搖搖頭: “方才也有人這么說,可他堅決不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去找女公爵了……我去看看女公爵來沒來?!?/br> 肯特說完這些,就又跑去對面的帳篷打聽,過了好半天才回來: “女公爵親自帶了醫(yī)生和魔法師梅瑞狄斯夫人去看菲洛騎士,他不肯見醫(yī)生,倒是喝了一些梅瑞狄斯夫人準備的魔藥?!?/br> 在愛麗絲的認知里,魔藥幾乎可以治療一切疾病,聽說他肯喝魔藥,愛麗絲就放了一半的心: “怎么樣?他喝過魔藥之后好了嗎?” 肯特遲疑了一下: “總算是有力氣能穿鎧甲,看樣子也能騎上馬了,但就是……喘氣喘得很厲害。他不肯讓醫(yī)生近身,究竟怎么樣,醫(yī)生也說不大準?!?/br> 肯特的臉色并沒比之前好多少,“但梅瑞狄斯夫人偷偷說,看菲洛老爺子的狀態(tài),就算他不來參加這種能要人命的比賽,每天好好保養(yǎng),大概也撐不到冬天了?!?/br> “那……他今天還能比賽嗎?” “女公爵也求他放棄比賽,但是他不同意。后來女公爵拿出她的權(quán)威,命令他退賽。可菲洛騎士卻說‘這是我最后一個愿望,您也不想幫我實現(xiàn)嗎?’女公爵哭了,只能答應(yīng)他?!?/br> 肯特說著這些話,看起來好像也要哭了。愛麗絲抿著嘴唇,強忍住鼻酸。 既然菲洛騎士希望無論如何都要進行比賽,那么她也必須專心致志,絕對不能辜負菲洛騎士的期待。 她看看時間差不多,上馬來到場地中央。 正式比賽的時間還沒有到,但場地的另一頭,菲洛騎士也已經(jīng)全副武裝地上了馬,只是還沒有戴上頭盔。愛麗絲很想要和他說話,于是驅(qū)馬來到他的面前: “在比賽之前,您還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嗎?” 菲洛騎士似乎很高興能在此時見她,再跟她說一句話。他微笑著,深邃的藍眼睛好像能一直看到人的心里: “你是我教過最好的學(xué)生,愿你永遠正直,堅定,做個真正的騎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