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五行珠(三)較量
文兲睿怔的面目愕然,心底的深處像是被喚醒了什么一樣,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閻君。” “我能說的就只能到此,不管怎么樣,黃珠和綠珠我一定要拿到?!比籼m聽到他懵懵然然脫口而出的直覺,呼了口氣揚揚眉字字鏗鏘的說道。 文兲睿皺眉不語,垂下眸子沉思。剛才從她說管鬼二字一落音,自己下意識的就脫口說出是閻君,著實讓他自己都很驚訝。似乎越說就越感覺自己的前世確確實實就是那天上的星君。 “我明白了,你既然不想回宮。那就留在這里吧,等我處理一些政事后再細商取珠的事情?!背烈髟S久后的文兲睿抬起清朗眸子看著她說道。雖然她給的理由很牽強,很懸殊,但他捂著自己的心反復問自己很久,最后的結論就是,不管是什么,他都會無條件的幫她。盡管要取這鎮(zhèn)國珠真的會很麻煩,也有可能她說的不是真的,而自己會因為冒險,而毀壞掉大乾國基,自此給黎民百姓造成眾多的疾苦,這些有可能都是現(xiàn)在不能預見的。這個險冒的很大,他需要有一個很周密的計劃,他要好好想想怎樣去取。 他的沉呤,若蘭不是不懂,他需要時間思索,她也一樣,不能再重蹈覆轍,這次要進鎮(zhèn)國寺,一定要準備充足。 送走文兲睿,就看到東杰和秋月守在春廂房的轉角,只見秋月的長發(fā)被她盤到腦后,叉了幾支玉簪,一條嫩黃的長裙,粉紅的馬甲,帶了一條白毛圍巾,短小精干的婦女裝扮,顯的秋月少了幾份稚嫩,多了三分嫵媚。 “若蘭?!?/br> “小姐?!?/br> 二人異口同聲的喊道,一邊喊一邊走了過來。 “呵呵呵,看看我家秋月,越來越標志了,現(xiàn)在這打扮,已經有了老板娘的派頭啦,哈哈哈我算算啊,這新婚也快一個多月了,有動靜沒?”若蘭眉一揚,笑呵呵的就朝著他們兩個打趣,一邊不懷好意的瞄著秋月肚子。 “小姐,你好不正經。”秋月臉飛快的一紅,立馬尷尬的往劉東杰后面鉆。 “若蘭你平安回來就好了,都快擔心死我了?!眲|杰扯著嘴輕笑,對她的調侃也不以為意。平時習慣了她時不時打趣一下,如果她要不打趣他們了,倒顯的不是若蘭了。 “有你們關心,我很感動,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眲|杰笑歸笑,但眸底的關懷卻是一點也沒摻假的,又怎能不讓她感動。 “剛才我聽方圓說,你這次回來,又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劉東杰眉頭緊糾,照理這些話他不該問,不管怎么說若蘭是他的東家,他的主子,自己是不能問這些的。但不知何時,他已經在心里把她當成了一家人,就像她是jiejie。想到這東杰在心里苦笑,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若蘭比自己小,但自己卻總是把她當成了尊者。 “嗯,我要找的東西還欠三個,所以要把這樣東西湊齊?!比籼m不以為意的說道。 “若蘭?!眲|眉毛皺的死緊,喚了喚她的名字,又說不出下面的話,欲言又止的樣子,見者十分擔憂。 “好了,你們別擔心,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我不想把你們都牽涉進來,你們是我的家人,是我避風的港灣,在我累了,困了,疲了,無力的時候,這里就是我最自在,最喜歡的家,這樣就夠了?!?/br> 秋月這時從東杰的身后轉了出來,兩眼模糊的咬唇站在那一言不發(fā),她在小姐身三年多,小姐的為人她最清楚:“小姐?!?/br> “好了啦,再這樣就磨唧了,東杰叫小二準備些熱水送到我房里,我要泡個澡再好好睡一覺,其它人你們幫我照顧一下哦?!毖鄢蛑镌履茄蹨I就要掉下來了,若蘭趕緊開溜,讓劉東杰自己哄老婆去吧。 轉眼回了墉城也差不多四,五天的樣子,從文兲?;貙m后,就一直沒有出現(xiàn),每天除了跟宿珉昂斗斗嘴,感覺這日子過的十分的安逸。方圓又開始恢復浪跡花叢的生活,方百沒事就看書。好像自從雪峰山那一難之后,方百深有體悟一定要多學些,才能逢兇化吉。 天氣也越變越涼,十二月的墉城樹枝上的綠葉已經全部轉黃,風一吹,飄剽灑灑的就是滿院子的枯樹葉。 “討厭冬天?!?/br> “沒有空調,你當然討厭啦。” 已經感到冷風咻咻的往脖子里鉆的若蘭,老早就叫秋月把炭火給生了起來。這會正坐在屋子里一邊縮著脖子一邊烤火。尋思著在雪峰山那時,黑耀石能給自己恒溫,怎么現(xiàn)在就不行了。一邊抱怨一邊烘著自己冰涼的小手。 “沒你富有,我可是窮人,沒錢賣空調。”白了眼坐在邊上懶洋洋的宿珉昂。自從宿珉昂在這里住下后,每日有事沒事都來找她隔隔屁,照他的意思就是憶苦思甜,不能忘本,得時不時的找找以前的感覺。 宿珉昂嘴一揚,正要說話,突然若蘭見他耳尖細微的跳動了一下,前一秒還懶洋洋的神態(tài),突然猛的一下把腰身坐直起來。像是看到什么洪水猛獸一樣呆了三秒中后,馬上跳了起來左右張望。 “你做嘛?”若蘭怔忡的疑問?看他的樣子就像馬上要來什么讓他坐立不安的東西了一樣。 “明月來了,我找文兲睿去了?!蓖蝗凰掮氚翰弊右豢s,怯然緊張的看了看門口,猛的一下往窗外跳去。 ??!明月來了?來不急把話說出來,就已經看到跑的沒影的宿珉昂消失在窗口,愣的讓若蘭半天合不上嘴。這,這不是他搞定了明月嗎?怎么他怕什么? 正在詫異他的逃跑,這頭就已經看到明月帶著他的近侍出現(xiàn)在后院的門口,正對著她的春廂房。而秋月跟在后面,板著臉很不高興的說:“這位夫人,后院是私人住房,你再闖我就去報官了?!?/br> 明月面無表情的看著若蘭的方向,眼都不眨推開秋月的手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這可急的秋月夠嗆,氣兩腮一鼓:“再不講理,我就真要去報官了?!?/br> “秋月你去忙吧,我認識她。”若蘭嘴角一抽,明月氣勢騰騰,冰冷絕艷的臉上沒有露出半點表情。 也就這么一會說話的功夫,明月就已經走了進來。冷不丁的就是一句:“他人呢?” “你說誰?”若蘭玩味的喝了口熱茶,繼續(xù)把手放在炭火上烘著,拿眼要笑不笑的斜視著她。 “宿珉昂。”明月頭一揚,氣勢磅礴的就著剛才宿珉昂坐過的那張椅子就坐了來。 “他呀,剛走了。”若蘭一笑,心想,南荊已經不復存在,她這個女皇,文兲睿是怎么安排?好像自己只問了下南荊的戰(zhàn)事,對這些后期安撫之事,居然一點也不知。 “哼?!泵髟吕淅湟缓撸抗饫淙舯?,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明月的這種眼神,很明顯的寫著鄙夷,叛賊四個字。 “你不是找他嗎?他去找文兲睿了?!泵髟碌哪抗庾屓籼m很不舒服,忍著心里的煩燥,裝做無意的聳聳肩冷笑。 “哼,如果不是你,南荊王朝不會被滅,我很想殺了你?!泵髟虏[著眼,嘯殺的煞氣從她身上散發(fā)起來。 坐在她對面的若蘭無端端的因為她冒出來的殺氣,逼的渾身又是一寒。這會是真的不耐煩,所性兩手一收,把身子往靠椅上一躺,不緊不慢的譏諷道:“因為我?南荊被滅到底是因為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又何必牽強到無辜的人身上?!?/br> “你殺兄奪位不就是不忍再看他們荒yin無道嗎?真是笑話,竟然好意思把這大頂?shù)拿弊涌畚翌^上。而且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是你們的圣女,真正的圣女已經死了。” 明月聽完,臉色瞬間變的鐵青,正如她所說,南荊亡國的根本不在別人而在自己。但她說她不是圣女?難道說文兲睿一直用假冒的圣女一邊攻心一邊激勵自己的軍隊,所以才會一舉拿下南荊?好計謀?。?!那真正圣女是怎么死的? “你是假冒的?”明月的聲音更加冷了三分。好一招瞄天過海,有可能就是文兲睿殺了真正的圣女,然后找來跟圣女長的一模一樣的她假扮圣女。正因她是假扮的,所以文兲睿在平定之后,現(xiàn)在都遲遲不定她為皇后。原來這一切都被他算計在內,而自己成了推進南荊滅亡的棋子。 越想明月就越感覺心寒,身上的殺意也越來越濃。一想到宿珉昂回墉城后住在這里,另一股無名的怒火就怎么也壓抑不住。 眼里,身上都很明顯的告訴若蘭,明月動了殺念。尋思怪不得宿珉昂要跑,敢情這是個女魔王啊,不過也是,人家怎么說也當過女皇,這點氣魄都沒有,又怎么當皇帝? “如果你想更了解宿珉昂的話,就想都不要想殺我的事?!比籼m蠕了蠕慵懶的身體,打了哈欠,漫不經心的說道。對付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她急我不急,她怒我不怒。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關系?”明月這會臉色變的更加難看,臨近暴發(fā)一樣的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朋友,很好的朋友,難道他沒告訴你,我跟他是同鄉(xiāng)嗎?”越是看到她氣的全身冒泡,又發(fā)泄不得,若蘭就越感覺良好。其實她也無意這樣氣她,誰叫她剛才一看見她,就一臉鄙夷外帶殺氣騰騰呢。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來,跟她討奚落,她又怎么好意思不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