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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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關(guān)天,這有什么的?”謝小盈不肯聽,扶著腰往外走。 但她剛出了正殿,湊巧遇到了從崇明殿回來的宗朔,大步流星地踏入頤芳宮。 宗朔還以為謝小盈是出來迎他,心里竊喜,緊走了幾步上前扶住謝小盈手臂,嘴上還假裝道:“外頭熱呢,你出來做什么?不嫌要出汗了?” “陛下,我是要去飛霞宮。”謝小盈開門見山,“林修儀不大好,杜jiejie與陳御醫(yī)都過去了,我不放心,想去看看?!?/br> 宗朔怔了一瞬,謝小盈并沒和他提起過端陽宴的后續(xù),她的種種揣測宗朔一概不知,此刻頗為茫然,還奇怪地問:“怎么是林修儀不大好?不是太妃不大好嗎?” 尚藥局的奉御上午便來同他說了,他也告給了禮部和太常寺的人。宗朔以為謝小盈只是口誤,卻不想,謝小盈鄭重道:“兩碼事,林修儀也不大好,說是大出血,具體什么情形我還不清楚,得過去看看。陛下同我一起嗎?” 宗朔這才正色,態(tài)度跟著慎重起來,“那朕過去看看吧,你歇著就好?!?/br> 他以為謝小盈是怕出了事要落責(zé),或底下人拿不定主意,她才想親自過去。他若正忙著,這事讓謝小盈費心就罷了,此刻他既得閑,哪能讓大著肚子的謝小盈奔波?因此,宗朔便決定代勞一趟。 殊不知,謝小盈主動伸手拉住宗朔,跟上了他腳步,一道要往外走,“這事恐怕還有隱情,陛下,我定要親自看看才能放心。” 宗朔側(cè)首看了謝小盈一眼,但見女人神情里有著罕見的嚴(yán)肅和認(rèn)真。他一時有些說不出阻撓的話,便決定從旁相陪,便是有什么,自己在,總不會出事。 兩人前后踏出頤芳宮,傳了步輦,同往飛霞宮去。 兩人甫踏進(jìn)飛霞宮的大門,便察覺到這里氣氛的不對勁,宮人腳步倉皇忙亂,正殿外還跪著十來個婢子內(nèi)宦,宮正司的人俱已到了,正拿著名薄查驗。宗朔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定是已顯現(xiàn)出了什么蹊蹺。他臉色微微沉下來,知道謝小盈此來必有目的。他刻意走慢了點,等謝小盈走到身邊,側(cè)首問:“盈盈,你可需要朕幫你做些什么?” 他剛剛只聽了個大概,并沒了解細(xì)情,因此也沒想到會這樣嚴(yán)重。 謝小盈搖搖頭,事情都是杜充容在處理,她只有猜測,并無實證,還不能和皇帝說?!霸蹅兿冗M(jìn)去,看看林修儀?!?/br> 宗朔既將后宮托給了謝小盈,自也不會隨意指手畫腳,當(dāng)下便隱去了探究的沖動,先隨著謝小盈進(jìn)了殿內(nèi)。 早有宮人來稟報過,宗朔與謝小盈剛一到,杜充容就出來行禮迎接了。她臉色顯得有些白,像是被嚇住了。謝小盈更是聞到殿內(nèi)空氣里涌動著一些明顯的血腥氣,她懷著孕,本就敏感,腳步當(dāng)下便頓了頓,停在原地,朝里張望了幾眼,隨后問:“陳則安在里面?怎么樣了?” “……止不住血。”杜充容言簡意賅,語氣里既有驚恐,更有慚愧,“臣妾前日來看林jiejie時,她尚且安好。臣妾奉昭儀令,與陳御醫(yī)過來時才得知,自昨日晚上起,林修儀便大量血落,起不來床了。” 謝小盈愕然,一連串地追問:“怎么突然這么嚴(yán)重?這到底是吃了什么?” 宗朔緊跟著也發(fā)問:“是中毒了?” 杜充容搖了搖頭,朝宗朔道:“回稟陛下,陳御醫(yī)說,不是毒。因林修儀產(chǎn)后虛弱,身體虧耗嚴(yán)重,女科更是不大好,因此許多通血活血的食物、草藥,都可能導(dǎo)致修儀這個情況。但臣妾適才問過林修儀,當(dāng)初高御醫(yī)為她產(chǎn)后調(diào)理時,提醒過她這個事情。因此平日里,林修儀的膳食十分注意這上頭,寒涼之物、下血之物,她都不敢碰的……這回必是被人動了手腳?!?/br> 說到最后一句,杜充容用一種暗示的眼神望向謝小盈。 謝小盈瞬間明白杜充容指的是誰,她張了張嘴,顧及到皇帝在,把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宗朔留意到了二人打的啞謎,擰眉不悅,看著謝小盈,低聲抱怨:“朕與你什么關(guān)系,竟還要瞞朕嗎?” 謝小盈苦笑,因顧忌飛霞宮眼下人多口雜,她垂首解釋:“非是要瞞著陛下,茲事體大,臣妾尚無實證,不敢平白污他人名譽?!?/br> 宗朔一滯,也知謝小盈說得有理,他想了想,索性道:“那你同杜充容慢慢商議,朕進(jìn)去看一看林修儀?!?/br> 謝小盈頷首,任宗朔往內(nèi)殿去。但她并不著急查證,而是先問杜充容:“璟郎眼下何在?他下午進(jìn)學(xué)只一個時辰,此刻該在飛霞宮的,可見過他了?” 杜充容一驚,輕拍腦門,懊惱道:“哎呀,都怪臣妾,臣妾來時光顧著看林jiejie了,并未過問璟郎去處?!?/br> 謝小盈皺起眉頭,情緒惴惴,生怕這個節(jié)骨眼上璟郎被尹氏鉆了空子暗害或抱走,她立刻說:“先讓人去傳二皇子的乳母,問問璟郎何在,天色晚了,皇子也該用膳了。這里若無人能安頓他,便讓乳母先抱著孩子到頤芳宮去避一避,趙良翰在那邊,能照看著。” 杜充容連忙喚人去傳,所幸的是,乳母瞧見正殿里的忙亂,早已抱著皇子躲在側(cè)殿里,沒叫孩子輕易出去。飛霞宮封宮及時,有些想往外送消息的婢子內(nèi)宦,也已被人綁了按在大殿外罰跪。 謝小盈松一口氣,問了乳母幾句皇嗣的飲食安排,又讓杜充容親自去看了眼璟郎,這才放了心。她讓蘭星并乳母一起,把璟郎暫且送去了頤芳宮,叫二皇子與無憂先玩一玩,也免得聽到正殿這邊的動靜嚇著。 因有無憂做幌子,宗璟很高興地便去找meimei了。安頓好了孩子,謝小盈這才顧得上細(xì)問杜充容這邊的進(jìn)展。 杜充容低聲道:“飛霞宮能碰到修儀飲食的人,俱在外頭了,宮正司的人正在盤問。這幾個月杜充容的膳食也都有留檔,尚食局的人派去查了,過不了多久就能有消息傳回來?!?/br> 謝小盈急切地追問重點:“那平樂宮使人去了嗎?” “去了。”杜充容眉頭微微顰起,有些困惑道,“但我已問過侍奉修儀的錦書,她說在平樂宮的時候,因有二皇子在,所以修儀也很小心,除了喝過尹昭容的茶水,她并沒在平樂宮用過吃的。那茶水是花茶,因尹昭容也喝,所以林修儀才敢喝。是同一個壺里到出來的,錦書說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問題?!?/br> 謝小盈一愣,她搜刮大腦中對宮斗劇淺薄的印象,胡亂猜測地問:“茶水或許沒問題,那杯子呢?會不會是林修儀用的杯子有問題?” 杜充容眼神里透出茫然,“據(jù)錦書說,尹昭容用的是一對透明的琉璃杯,因茶水倒進(jìn)去,色澤清透,十分悅目,所以尹昭容特地這樣搭配。透明的杯壁,怎會有問題啊?” 謝小盈一聽也沉默了,就算放在現(xiàn)代,恐怕也難找到無色無味甚至無存在感的毒藥。當(dāng)初她中毒,是因那宜茹將有毒的鉤吻烹水混進(jìn)了濃茶里,茶釅易澀,且宜茹用的毒量不大,她才沒能發(fā)覺。 可花茶就不同了,花茶味道大多清淺,若混了什么不該有的東西,該是很容易分辨的。即便是杯子上沾了東西,若是透明的杯壁,也能一目了然的發(fā)現(xiàn),古人上哪兒能找透明無色還能掛壁的毒藥??? 然而,這一瞬間腦海里的自我否決,突然又讓謝小盈感到思路清晰起來。 “……杜jiejie,你有沒有覺得,這種感覺特別熟悉?”謝小盈喃喃地問。 杜充容不解,“什么感覺?” “就是這種……你明明直覺與她有關(guān)系,可她偏偏在這件事里顯得十分干凈。”謝小盈若有所思,“既是花茶,又是透明的琉璃杯,還偏偏是從一個壺里倒出來的,且她跟著一起喝了……杜jiejie,你來我宮里這么多次,我可不是回回都陪著你用茶。何況你來的時候,哪能剛巧就趕上我也要喝茶,咱們偏要從一個壺里往外倒水呢?” 招待客人,又不是表演茶藝。喊宮人奉茶,多半都是在茶房里直接倒好一杯送到手邊上。除非主人特地吩咐,否則哪有宮人會巴巴兒地還把茶壺送到主人面前去倒呢? 這樣一連串的舉動湊到一起,竟像是尹昭容早有準(zhǔn)備,特地留著為自己剖白似的。 而且,茶水這個事,對謝小盈來說實在非常熟悉。 她就是因茶中的毒,尹昭容既被宗朔罰了,想必也會知道這其中的內(nèi)情。謝小盈記得自己在現(xiàn)代的時候曾看過一些報導(dǎo),講過罪犯的犯罪行為很多都受過影視作品或犯罪新聞報道的影響,潛意識里去模仿自己看過的犯罪手段。 這兩件事之間冥冥的關(guān)聯(lián),實在讓謝小盈覺得,不會是一場巧合。 杜充容被謝小盈這樣一說,當(dāng)然也察覺了奇怪之處。就像端陽宮宴上出的事,怎么查都干干凈凈,雖前后都與尹昭容相關(guān),可她自己成了那個受傷的人,便讓人連疑都無從疑起。 “那昭儀打算怎么辦?”杜充容到底經(jīng)驗淺,顯出了幾分無措,她已在第一時間,做了自己權(quán)限范圍內(nèi)盡可能多的事情。眼下,實在是沒了更好的主意。 謝小盈眼睛瞇了瞇,她想起尹昭容被燙傷那日,朝她投來的一眼。 這女人,說不準(zhǔn)是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 “待林修儀這邊穩(wěn)定了,我打算讓陳則安也去給尹昭容扶個脈,看看她的身子如何。” 第142章 一敗涂地(修) 謝小盈與宗朔這一手來…… 陳則安費了一個多時辰的功夫, 施針灌藥,好歹是給林修儀止住了下血。 內(nèi)殿的血腥氣比外面還重,宗朔沒走到床邊就止步了, 隔著簾子安撫了兩聲。因久未見皇帝, 林修儀沒想到這個時候,還能等來宗朔, 當(dāng)下便以為自己是不行了,一面眼淚漣漣,一面哀求宗朔,求他為自己做主、日后關(guān)照璟郎。宗朔態(tài)度倒是很明確, 內(nèi)宮庶務(wù),既交給了謝小盈處置,他便不會貿(mào)然再干涉,因此道:“有昭儀為你主持, 自會還你一個公道?!?/br> 林氏曾暗中挑撥他與謝小盈的關(guān)系, 謝小盈非但不記仇,今日還能主動來照拂林修儀。宗朔怎么想, 心中都頗為感懷,因此希望林修儀能將這好處記到謝小盈頭上。 這宮里旁人依恃母族, 或許還有這樣那樣的盼頭,林氏卻已然沒有了。她昔年是靠圣寵晉身,圣寵一旦稀薄, 她于六宮內(nèi), 除了倚仗子嗣,再無其他立足之力。 內(nèi)廷之中,女人間的明爭暗斗,她已是個退場之人。 但正因退場, 林修儀反倒看得明白了三分。 皇帝這般姿態(tài),與當(dāng)年對仁安皇后的信賴與挺力有何分別? 固然皇帝坐擁諸多內(nèi)宮嬪御,可對皇帝而言,再多的女人,永遠(yuǎn)只能在他屬意的那一個人手底下生存。 曾經(jīng),再得寵她也要匍匐于鳳座之前。 而今,鳳座之上雖已無人,可六宮大權(quán),盡付昭儀謝氏之手。 謝昭儀……恐怕就是皇帝心目中,下一個可以依托交付的女子吧? 謝小盈在外頭交代完,也進(jìn)來探望林修儀。她沒什么顧忌,往床邊越走越近,林修儀抬起手臂伸出簾子想抓謝小盈,宗朔生怕對方有歹念,忙跟上去意圖要攔。謝小盈朝宗朔搖了搖頭,主動湊近,輕輕與林修儀纖瘦柴骨般的五指交攏相握。 林修儀眼淚霎時涌了起來,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攀住救命稻草似的,哽咽著說:“……昭儀,我曾得罪于你,不敢求你諒我……只璟兒年紀(jì)尚小,你……” 她曾糊涂過,卻在命懸一線時,看清了局勢。 哪知,謝小盈朝林修儀溫和一笑,打斷了她的話,“請修儀不要多想,血已經(jīng)止住了,沒事了。有陳御醫(yī)在,定能治你康復(fù)。璟郎離不開母親,待你病愈,再親自照顧他?!?/br> 同為母親,謝小盈豈能不知林修儀怕的是什么?她言辭鑿鑿好生安慰了幾句,勸得林修儀止住淚,決心好好將養(yǎng),才放心松開手。 謝小盈與宗朔對視了一眼,皇帝默契上前,代替蓮月扶住了謝小盈,同她一起從飛霞宮的寢殿內(nèi)走了出去。 兩人到了外頭,宗朔才問:“事情都查完了?” 謝小盈喊了杜充容上前回話,宮正司的人已在飛霞宮里審過一輪,凡是可能碰過飲食的宮人,也都羈押走了。只大家眾口一致,林修儀產(chǎn)后的問題是積年的,宗璟如今快四歲了,飛霞宮的人早已熟知哪些食物有禁忌,絕不可能奉給林修儀用。最要緊的是,以陳則安的說法,林修儀情形危機(jī)嚴(yán)重,不可能是偶然一兩次吃壞了,得是持續(xù)長久地攝入了某種下血之物,循序漸進(jìn),劑量增加,才有今日的癥候。 宗朔聞言眉頭深皺,謝小盈適時地讓人暫且退下去,獨處與宗朔商議:“既告訴陛下這些,是因我心里其實有了相疑的對象。只拿不到切實的證據(jù),須得冒險一次,想求陛下準(zhǔn)許?!?/br> “你掌理六宮、事急從權(quán),不須等朕的準(zhǔn)許?!弊谒氛f,“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朕為你收場就是?!?/br> 謝小盈微微一笑,宗朔這樣的態(tài)度,實在是很難讓人不喜歡。 她終于覺得他像“自己人”了,是那種可以被依靠、被信賴,主動去托付一些什么的自己人。 謝小盈將自己種種猜測推論,向皇帝和盤托出,最后道:“我讓杜充容去辦此事,恐尹昭容會設(shè)法推諉阻撓,還請陛下借常少監(jiān)給我一用?!?/br> 比起謝小盈需要那么多蛛絲馬跡的細(xì)節(jié)才敢圓出一個推測,自幼長于宮廷的宗朔反倒比她要直接多了,他幾乎一語切中肯綮,“你疑得對,尹氏無嗣,卻貪圖高位。淑妃與你之下,便是尹氏,且她先前于璟郎有救命之恩,若林氏悄無聲息地歿了,尹氏收養(yǎng)皇嗣幾乎順理成章,有了皇嗣,她便自認(rèn)能再進(jìn)一步……若林氏有礙,她得益最多,是該查她?!?/br> 宗朔即刻喊來常路吩咐了兩句,比謝小盈要求得更嚴(yán)重些:“你帶人,直接封了平樂宮,令宮正司的人將尹氏身邊宮人押去嚴(yán)審。令陳則安給尹氏診脈,若脈象有所不對,即刻讓人鎖了尹氏,命杜充容領(lǐng)人搜宮,看看有何可疑之物,一律呈來。若尹氏不服,便與她說,朕論跡不論心,叫她不必強(qiáng)詞奪理,自行描摹。” 眾人領(lǐng)命而去,宗朔便與謝小盈回了頤芳宮等消息。 謝小盈與宗朔這一手來得又急又猛,平樂宮毫無防備。 尹昭容見杜充容與常路領(lǐng)著人氣勢洶洶地闖進(jìn)平樂宮來,登時便有些預(yù)感不好。尹昭容原本想著,林氏在宮里已隱形人似的過了許多年,早不是被皇帝記掛的人了。況她早年得罪過謝小盈,就算她病得重了出了事,被謝小盈察覺,謝小盈也不過是作壁上觀,寧收漁翁之利。因此尹昭容完全沒想到,謝小盈非但要陳則安把林氏救了回來,竟還讓陳則安來給她也號脈! 眼看著常路帶著內(nèi)侍省與宮正司的人,二話不說將平樂宮的人一個個抓出去,尹昭容氣得睚眥欲裂。這謝小盈,怎就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何念先在她身邊侍奉,常路派人來拿,尹昭容下意識擋到了何念先身前,怒目而視道:“常路,我尚且還是陛下的妃嬪,豈容你們這般折辱?我身邊竟留不得一個伺候的人嗎?” 常路到底是逢迎過尹氏的,臉上閃過片刻尷尬,還是把何念先留給了尹昭容,只將其余人都拖了出去。他不太想攪和進(jìn)這些宮妃間的事,因此悄悄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想讓尹昭容與杜充容自己相斗。 尹昭容板著手臂,不肯遞給陳則安,盯著杜充容嚴(yán)詞質(zhì)問:“我究竟犯了什么事,要你們這樣興師動眾登上門來?謝昭儀掌宮,難道就是這樣不問證據(jù)、不論是非地欺侮旁人嗎?” 杜充容假笑道:“昭容誤會了,這哪里是欺侮人呢,只是昭儀擔(dān)憂昭容的身體,是以特命陳御醫(yī)來看看。林修儀病了,昭儀自然也關(guān)心昭容,恐昭容與修儀是生了同樣的病。” 尹昭容豈能聽不出這不過就是一個說辭,然而她越抗拒,杜充容便越懷疑,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杜充容漸漸失了耐性,揚聲喚來常路,威脅道:“常少監(jiān),你我都是奉圣諭行事,尹昭容抗旨不尊,你難道要坐視不理嗎?” 常路尷尬訕笑,心里有些埋怨,這謝昭儀做事也太不講究章法,舉凡你拿出證據(jù)再來脅迫尹昭容,局面都不會這般難堪,眼下毫無實證、先要查人,哪里能怪尹昭容抗辯呢?偏皇帝還支持昭儀,常路捏著鼻子,只好勸了尹昭容兩句,“確實是陛下旨意,昭容最能體察上意,莫要抗旨,惹惱了陛下?!?/br> 尹昭容盯著常路,陰冷一笑。這內(nèi)宦最會見風(fēng)使舵,連他都不看好自己,今日恐是一場惡仗。 她沉默地尋地方坐下來,伸出了一段玉臂,“既然連常少監(jiān)都這樣說,我還能如何?” 陳則安嘴上道了一句得罪,終于躬身上前,搭了脈。 片刻,他收手,起身對杜充容道:“昭容確實身體有損,脈象發(fā)散,氣血虧空,只不如林修儀嚴(yán)重?!?/br> 尹昭容強(qiáng)作鎮(zhèn)定,辯稱:“我夏日貪涼,亂用些了冷食而已,林修儀的身體不妥,這哪能怪到我頭上?” 哪知,杜充容根本不聽她這番話。 皇帝既說了不由尹氏狡辯,更查出她的脈象也不對,杜充容直接喊宮正司的人上前,拖了尹昭容便往內(nèi)殿拉去,暫且禁閉起來。尹昭容一瞬間花容失色,脫口咒罵,何念先沖上去試圖救主,卻被常路領(lǐng)人按死在了原地。 杜充容指著何念先道:“這人是尹昭容近侍,押下去拷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