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跟他以前碰見的活人完全不同。 他忽然想起進(jìn)門的時候柚子有事交代自己,彈指之間,人已經(jīng)消失在屋里。 許久,二伯娘才開口,聲音依舊不慌不亂,可是我一個女人,哪里來的力氣殺你二伯?剛才辦案的警官說了,你二伯身上除了那道勒痕,沒有其他傷口,傷口甚至不雜亂,兇手是一口氣將他勒死的,你覺得我辦得到嗎? 柚子從話里聽出了挑釁,此時才覺得她的眼神很可怕,看得她都有些心驚。 大伯娘一想,探頭說,對啊,你二娘力氣再大也大不過她男人啊,你二伯又胖力氣也大。 柚子說道,是啊,所以我最開始說的是,你們。 薛大聽見這話差點跳起來,你瞎推理啊,我們沒干這事! 柚子說,我說的你們,不是你和大娘。 薛大困惑問,那是誰? 柚子看向二伯娘,唇角微有譏諷,二娘,裘四叔做的粽子,好吃嗎? 二伯娘渾身一震,臉色瞬時變了,跟剛才的淡定模樣,完全不同。 她難以置信地盯著柚子,為什么她會知道? 你血口噴人! 柚子冷笑,你就吼吧,我已經(jīng)讓人去叫他了。要對質(zhì),就當(dāng)面來! 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第9章 不要從垃圾堆里撿老公 薛大夫妻倆也沒蠢到那種程度,一看畫風(fēng)不對,立刻猜到這弟媳和裘四有一腿。原先的恐懼也頓時沖散了些,還不忘八卦一下,弟妹你綠了我弟啊。 二伯娘偏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宛如劈出幾把刀子,扎得薛大不敢再開口。 柚子忽然看見門口跑進(jìn)來一個人,她微微瞪大眼,那個人可不就是自己。不過那個柚子忽然朝自己飛了個媚眼,這一瞬間柚子竟然覺得自己長得真好看! 柚子飛快跑過,化作一陣煙霧,變成了祖宗。 然后柚子就聽見裘四叔的聲音了,柚子你跑慢點,到底是什么事,你別說話時,人已經(jīng)跑了進(jìn)來。 裘四叔看見滿屋子的人,又見柚子氣不喘臉不紅好端端地站在那,都有點回不過神來。 大伯娘躲在自己丈夫背后,朝他呸了一口,jian夫! 裘四叔猛地一頓,一會笑道,什么jian夫? 大伯娘想起這事還沒證實,急忙朝柚子看,你倒是說。 沒什么好說的。二伯娘神情淡漠,對柚子說,你二伯死了,你污蔑我是兇手,但以我的力氣殺不死你二伯,你就又污蔑你裘四叔跟我有關(guān)系,柚子,你太沒有良心了。我對你不好我認(rèn)了,可你裘四叔對你怎么樣,你心里不清楚嗎? 柚子說,就是太清楚了,所以才猶豫了那么久。 寥寥幾句,裘四叔已經(jīng)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事,說,柚子你說我殺了你二伯?你在胡說什么。 柚子吸了一口氣,說,藥叔說,二伯是因為窒息而死,我看過二伯的傷口,是被人從背后用細(xì)繩勒死的。 裘四叔說,這事誰都知道。 是啊,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個人比二伯高很多。因為他脖子上的勒痕是往上的,脖子被勒住時,著力點在脖子中心,所以那里的傷痕最深,越往脖子后面,力氣就越小,留下的痕跡也就越淺。而二伯傷痕的深淺走向,是往上的。也就是說,那個人比二伯高很多。 薛大問,可你為什么說你二娘跟裘四有一腿? 柚子看看那兩人,說,昨天裘家做了粽子,裘四叔裹的粽子很漂亮,我印象很深刻。到了下午你去給親朋送粽子,后來傍晚我二伯也來了,也給我拎了一袋粽子。那袋粽子里面,有兩顆粽子,裹得特別漂亮 ?。〈蟛锿蝗徊逶?,我知道了,裘四偷偷送了粽子給你二娘,卻不知道怎么被你二伯拿了還送給了你。 柚子看她一眼,這滿臉的雀躍,聽見八卦連人都聰明起來了。她說,是。 大伯娘頓時一臉驕傲。 裘四叔頓了頓說,我沒有做這種事。 柚子又說,老宅偏門的鑰匙,是我二伯娘給你的吧。 裘四叔平靜說,不是我。 薛起嘆道,演技真好,騙得我都想去看看眼科了。 柚子說,我想一會辦案的警官還會再過來,到時候我會拜托他們查查你們的手機,各種通訊記錄,信息、語音,尤其是我二伯死前的那幾個小時,你們究竟有沒有互通過消息。 兩人怔住。 這一怔,薛大夫妻倆就完全肯定了柚子的推論,薛大更是叫了起來,你真殺了我弟??! 裘四叔沒有答話,神情已經(jīng)開始恍惚。 柚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有些發(fā)抖,問,二娘,你為什么要殺我二伯? 他該死。二伯娘笑了起來,笑容瘆人,再也沒有掩飾,他從來沒有對我好過,明明是個軟弱蛋子,跟在你大伯后面當(dāng)哈巴狗,在別人面前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可回到家里,就變成了天王老子。稍有不如意,就破口大罵。就算沒什么不如意的事,也從來不會好好跟我說話,他沒把我當(dāng)妻子,也沒有把我當(dāng)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