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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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回想,李言崢仍能清清楚楚記得她那時候的眼神。 關(guān)心,著急,干凈,純潔。 他倉皇張狂地長到十五歲上,像株人賤命也賤的野草,不知道疼不知道怕,就算什么時候打架打狠了豁出命去,也自認(rèn)對這寒涼的人世沒有什么留戀。 可還是頭一次,遇見這么美好的人。 一片寂靜中,劉越似是冷靜下來,知道怕了,原地晃了兩晃,一頭栽倒在地。 也不知是真暈還是假暈。 陸長生沒辦法,看惹事的幾個多多少少都受了點傷,只好先帶著他們?nèi)メt(yī)院。 李言崢身上的傷看著嚇人,其實都是些皮rou傷,沒動著筋骨,便拒絕了陸長生的好意,只說要去校醫(yī)院簡單處理一下。 他下了一層臺階,似有所覺,回過頭去尋,看見她果然跟了過來。 露出個笑容,對她招招手。 不知怎么,最近越來越喜歡笑了,簡直墮了他高冷的聲名。 段瑤連忙跟上,不贊同地小聲道:“李言崢,你應(yīng)該也一起去醫(yī)院的?!?/br> 被她這么一說,本來沒什么的傷口好像開始隱隱作痛。 他單手扶住腰,放慢腳步。 “為什么幫我?”還是問出了口。 段瑤奇怪地看他:“不幫你,難道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打么?”說起來,今天她自己都有些詫異竟然會那樣勇敢,若是換做別人被打,她或許也會像同學(xué)們一樣袖手旁觀。 可是他不一樣啊。 她偷偷望他一眼:“李言崢,你到底有沒有非禮董晴?” 李言崢譏諷地笑:“丑成那樣,我又沒瞎?!?/br> “……”人家哪里丑了?很多男生在背后悄悄議論,都說董晴身材好呢!段瑤暗暗腹誹。 到了校醫(yī)院,據(jù)說那位唯一的醫(yī)生是某位校領(lǐng)導(dǎo)的親戚,本就是在尸位素餐,只開了些藥膏和口服的消炎藥丟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去休息室處理。 段瑤一邊看藥品的注意事項一邊都囔:“我就說應(yīng)該去醫(yī)院,這里也太不靠譜了……” 李言崢則打量了一眼空無一人、僅余一桌一椅一床的房間,走過去關(guān)上門。 這環(huán)境——天時地利人和的,讓他覺得不做點什么都有點對不起自己。 段瑤渾然未覺,把幾瓶藥膏在桌上依次排開,拿藥棉蘸了酒精,對李言崢道:“先消毒吧?” 李言崢不發(fā)一語,走到她面前,立定,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衣扣。 他此刻鳳眼微垂,竟然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嘴角受了傷,微微滲出點血跡,平添幾分可憐。 段瑤的心忽然快速跳了兩下,連忙扭過頭去,努力盯著床腳的鐵欄桿發(fā)呆。 不多時,他將上衣脫去,隨意搭在床沿,緩緩坐下。 “不看著我,怎么給我抹藥?”他盯住她有些發(fā)紅的耳朵尖,暗暗磨牙。 這小丫頭,心可夠大的,就這么毫不設(shè)防地和他共處一室,真當(dāng)他是柳下惠么? 段瑤做好心理建設(shè),面上若無其事地回過頭,目光掃過他十分明顯的腹肌。 真沒想到,看起來那么瘦,身材竟然……這么好。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默默唾棄了一下自己,她認(rèn)認(rèn)真真地給他處理起傷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他的目光沉沉盯在她頭頂,有如實質(zhì),帶來無形威壓。 弄好前面的傷,她開口:“要不你趴在床上?我看看你背后?!?/br> 李言崢依言趴下,段瑤看過去,輕輕抽一口氣。 只見他后背上布滿了傷痕,新傷疊著舊傷,有幾處陳舊的疤痕竟像是用鞭子抽出來的。 她手指輕輕觸碰,皺眉道:“你這是……” 柔軟細(xì)嫩的指尖碰到他皮膚的一霎那,李言崢覺得有一簇火星鉆了進(jìn)來,迅速燒遍四肢百骸,蔓延成滔天之勢。 他咬了咬舌尖,強(qiáng)行按壓住快要噴涌而出的興奮和暴虐,平平淡淡道:“小時候,我爸打的。” 怎么會下這樣重的手?段瑤只覺匪夷所思。 然而交淺不適宜言深,她只有安安靜靜地涂著藥,動作盡量放輕柔。 李言崢忽然開口:“段瑤,你不怕我嗎?” “怕你什么?”段瑤莫名其妙,“你很好啊?!?/br> 李言崢低低笑一聲,帶起傷口的疼痛,卻渾不在意:“你是第一個說我好的人?!?/br> 他一點兒都不好,他壞到家了。 可為什么,在她傻乎乎的關(guān)心之下,他竟然有一瞬起了放過她的念頭? 不,他才不放。 “今天的事,算我欠你個人情,以后有我能做得到的,盡管開口?!彼o出一個許諾。 段瑤笑得天真無邪:“不用不用,舉手之勞而已。” 她的手指游移到他肩膀,那里有一道深深的瘀痕,身體下意識往前傾,進(jìn)一步靠近。 溫?zé)岬臍庀姷剿贡成?,癢得他難受。 李言崢忽然撫上她的手:“段瑤,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什么嗎?” 上課時間,窗外寂靜無聲,他如果真有心要做什么,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一股邪念鉆進(jìn)腦子里,手上漸漸加重力氣。 “嗯?”段瑤猶自懵懂,“什么?” 門“哐當(dāng)”一下被推開,幾個男生沖進(jìn)來。 “臥槽!他媽的誰這么大膽子敢打我們崢哥!還欺負(fù)上門來了,老子弄不死他們!”中午偷溜出去上網(wǎng)的周朗等人,踩著上課鈴聲回來,才知道李言崢出了事。 彭胖胖也一臉戾氣:“崢哥你沒事吧?這場子一定要找回來!還什么一高老大?我呸!那是我們崢哥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段瑤見他們趕來,抽回了手,輕聲道:“那我……那我先回去上課了?!彼@些男生不熟,有些局促。 周朗平緩了神色,客氣地送她出門:“謝謝瑤瑤,麻煩你了??!”他在女孩子面前還是很有紳士風(fēng)范的。 彭胖胖屁顛屁顛跑到李言崢跟前:“崢哥,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傷得很嚴(yán)重嗎?”說著大驚小怪地去檢查他傷口。 嘴里自言自語道:“也還好?。〔恢劣诎 瓖樃珉y道你受了內(nèi)傷?” 李言崢臉色黑如鍋底,看彭胖胖沒心沒肺地?fù)浦巫訙?zhǔn)備坐,不由抬起腳狠狠踹過去。 可憐的椅子在地上翻了好幾個滾兒,“咔嚓”一聲散了架。 “怎……怎么了?”彭胖胖一臉懵逼。 李言崢火氣蒸騰,早不來晚不來,非得挑這個時候來,真的是——很好,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