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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倒是挺漂亮的。 兩個人格外親密,甚至還喝同一杯奶茶,用同一根吸管。 是女朋友吧。 至少裴伴是這么覺得的。 見到京銘,她心理上有些不適,但因為約了蘇敏君,雖然她赴約的概率不大,但她還是得等著,免得蘇敏君跑空。 好不容易,煎熬了一小時之久,兩人摟摟抱抱著離開。 她剛松一口氣,呼吸還沒順暢多久,京銘竟然又折回。 他拉開她對面的椅子,那個女生沒和他一起回來。 只他一人。 裴伴是么? 裴伴把他當(dāng)空氣,裝沒看到,繼續(xù)低頭看書。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認(rèn)識一下,你覺得呢? 裴伴繼續(xù)裝沒聽到,不予理睬。 那人沒多做糾纏,沒關(guān)系,遲早會認(rèn)識的。 我還盼著你喊我一聲銘哥哥呢。他在哥哥二字上加了重音。 女生下意識的,將書頁用力折了一個角,倔強的不曾抬頭,直到聽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口。 當(dāng)時裴伴不以為然,覺得只是京銘嘴上逞能,她根本沒當(dāng)回事情。 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有她。 無法將人生軌道掰回正確方向的也是她。 是從寒假的最后一周開始,裴伴的人生迎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那一周,她原本想兌現(xiàn)請程清嘉吃文字燒的諾言,可最終因為突如其來的旅行告吹。 在登機口候機時,裴伴再度見到京銘。 這是這個寒假她第二次見到京銘。 男生拖著行李箱跟在那個男人的后面。 那個男人,她曾和mama一起與他吃過幾次飯。 當(dāng)時裴伴過于吃驚,以至于忽略了太多細(xì)節(jié)。 只隱約記得,mama笑著介紹兩人認(rèn)識。 阿擺,來,認(rèn)識一下。這是京銘,比你大一歲,就喊哥哥吧。 哥哥? 如果有人問裴伴,從什么時候開始覺得自己人生不會變好。 那一定是那一刻。 候機廳的玻璃窗上雨水肆虐,像是有鋪天蓋地的眼淚從十萬英尺的高空上落下來,席卷整座城市。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速推副本(。 第42章 回程的飛機和去時一樣,四人正好占一排。 裴伴和京銘坐中間兩個位置,兩個家長分別一左一右靠著兩邊過道。 整個旅途,裴伴都有些沉默寡言。顧瀾只以為自己女兒是怕生內(nèi)向,也沒想到別的地方。 因為,在她看來,王雄安一直蠻喜歡裴伴,從之前幾次飯局也看得出來。 而王雄安的兒子,京銘,整個旅途對裴伴也格外照顧。顧瀾看這個小伙子倒是很順眼,人又高又帥,也很懂禮貌,熱情洋溢,外向友好,甚至還會主動給她和裴伴夾菜。 二次組建家庭本不容易,最大的困難不過在于雙方家庭的孩子,而京銘的表現(xiàn)給了她不少信心。 至于另一方孩子 顧瀾偏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兒,她正閉目養(yǎng)神,雙手乖巧的放置在身前,一動不動,格外安靜。 包括她的睡顏亦是。 視線再往下移,女生甚至已經(jīng)扣好了安全帶。 從小到大,裴伴一直很乖,很聽話。 從來不會大聲地和她爭吵些什么。 不會像別的孩子一樣,用眼淚逼迫家長就犯,不是那種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的情況。 如果裴伴犯錯了,會主動道歉,如果她覺得自己沒錯,也不會言語激烈地非要爭一個我是對的。 明明已經(jīng)到了青春叛逆期,可是好像還沒有那種跡象。 包括她和前夫離婚時,裴伴得知后也沒有大哭大鬧。 她知道裴伴對家庭感情很深,也很看重,但她只是沉默著流眼淚,然后接受這個結(jié)局。 那天晚上,她看到裴伴流眼淚了。 裴伴很少哭,從小到大都是,在她很小的時候,自己摔倒了也不會哭鬧,只會忍著疼痛,爬起來,將弄臟的手機拍拍干凈,繼續(xù)向前。 在顧瀾看來,讓裴伴一下子就接受新家庭,肯定是不可能的,再懂事的孩子也做不到。但只要裴伴不激烈反抗、拒絕,那么就好辦了。 感情總是在相處中逐漸變好的,也許一年以后,說不定根本不需要一年,或許只要相處半年之后,裴伴就能很自然地和王雄安和京銘相處了。 她和王雄安認(rèn)識已有二十多年,王雄安是她大學(xué)時的學(xué)長,科研能力強,為人也正直善良。 王雄安說自己一直想要一個女兒,這回他終于能夠如愿。他們都已經(jīng)邁入四十大砍,也有各自的孩子,即便重新組建家庭,也并無再生一個的打算。 所以,顧瀾也相信王雄安也能待裴伴如親女兒一般。 飛機即將起飛。 空姐從過道路過時,京銘開口,問她要了兩條毯子。 很快,顧瀾從京銘手中接過剛剛空姐拿來的毯子,不禁夸贊其他的貼心。 然后她看著大男孩露出帶著點靦腆的笑容,然后將另一條毯子蓋在了身旁的女生身上。 顧瀾更加欣慰。 身上突然多了一層?xùn)|西的女生還未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