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折又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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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nèi), 姚文軒顯得有些神思不屬,連被打濕的長發(fā)在滴水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摩挲著手里的茶盞。 “你怎么知道我回府了?!?/br> 一邊轉身關門, 曲仲一邊問。 本該是最熱的月份,可連著下了幾天雨, 這氣溫一下就降下來了,只要開著門屋里就冷颼颼的。 沒有人回答, 姚文軒還在出神的想著什么。 “你這是怎么了, 魂不守舍的?!?/br> 往前走了幾步, 曲仲才發(fā)現(xiàn)姚文軒臉頰上都是雨水。 順手從架子上取了塊布巾, 丟在了姚文軒頭上,這才讓他回了神。 “今天下午收到稟報,東邊城昨夜地動, 死傷人數(shù)不知。”隨意抹了兩把臉,姚文軒耷拉著眉毛,輕輕嘆了口氣。 這對天啟朝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的事,他當時正好在東宮,聽到這這個消息, 太子即刻就趕往太鳴殿了。 “恐怕溪川郡的大雨朝廷是真沒法管了。” 這兩樣天災加在一起, 最怕的就是鄰國的趁虛而入。 越是這個時候,朝廷越會花更多的精力在邊城。 而且這次地動波及的具體郡城還沒有詳細上報, 還不知道范圍大小。 但看太子鐵青的臉色, 姚文軒覺得應該不少。 “地動。” 心里咯噔一聲,曲仲的臉色也慢慢開始凝重了起來。 地震... 這是他那個世界都沒法預測的地質(zhì)災害。 他現(xiàn)在還記得有一年大地震, 死了十幾萬人的事。 那時他還是個高中生, 每日守在電視面前抹眼淚, 除了捐出自己的零花錢, 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那還是個有大型機械的世界。 可這個世界... 他不敢想象,這次地動會有多少人流離失所,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可惡..”一拳重重捶在書案桌面上,曲仲眼眶漸漸開始泛紅。 這種無力的感覺又要體會一遍。 “真希望這場雨快停....” 呆呆地看著窗外的大雨,姚文軒喃喃自語。 而曲仲則起身走到了多寶架上,取下了一本冊子,只猶豫了半晌,還是打開了。 這是他的賬本,里面記錄的是這幾年他賺的錢。 現(xiàn)在的他好像除了可以出些錢,其他的還是做不了。 “祖父讓我把這個交給你?!?/br> 看曲仲開始噼里啪啦地打起算盤,姚文軒才猛然想起自己今天來的任務。 說著從桌面上把剛才就一直放著的小箱子推了過去。 “這是啥?”本以為這是姚祖父送他的小玩意兒,曲仲用空出來的左手食指挑開了鎖扣:“靠..” 沒忍住蹦了句粗話,曲仲停下打算盤的動作。 箱子里面全是銀票,滿滿一箱子,看不清面額。 可就是這數(shù)量也讓曲仲覺得吃驚不已。 “祖父說看錯了你小子,這是我們姚府的全部現(xiàn)銀了?!?/br> 姚光耀今日急匆匆地回府,一進大門就嚷嚷著要開自己的私庫,取銀子。 姚侯爺一聽嚇了一大跳,連忙從公主府趕回來阻止。 最后才得知是打算為這次水災備銀子。 于是不僅沒阻攔,還加上了自己私庫和府里的公庫所有的現(xiàn)銀。 “你們姚府真是太有錢了?!?/br> 有錢不拿是傻瓜,曲仲眉開眼笑地把箱子摟到自己的懷里,不由得感慨 。 他可沒擔心姚府因為這些銀票就搬空了,不管是姚府還是他們曲府真正值錢的都是府里那些珍玩字畫和珠寶。 更何況還有手里的鋪子和莊子。 姚文軒挑了挑眉頭,用手杵著下巴看曲仲數(shù)銀票 見他這幅嬉皮笑臉的樣子,心里的郁氣仿佛也一掃而空了。 再擔心有何用,既然都發(fā)生了,還不如想想該怎么救。 就像曲仲一樣,與其怨天尤人,還不如算算自己的銀子能救多少人。 “你這個財迷..”扯了扯唇角,姚文軒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曲仲這廝。 你說他愛銀子吧,竟然能眼睛都不眨的就捐了大半個身家。 你說他不愛銀子吧,這幾年他如此拼命不就是為了掙錢。 連老夫都看走眼了.. 這是祖父在他出門前,拍著他肩頭說的話。 紈绔... 也許吧。 “太好了,那我可以大肆買棉布棉衣了。” 兩眼放光地數(shù)著銀票,曲仲第一次覺得這些銀票竟然有陣陣香味傳來,他喜歡這種味道。 他回府的前兩日就修書給大舅二舅讓他們幫忙采買棉衣和糧食。 現(xiàn)在有了這些銀票,還可以多買些。 “糧食多買些,以后東邊城也用得上?!?/br> 聽曲仲這樣說,姚文軒點了點頭,心里也在盤算起自己的人脈有沒有賣糧食的商戶。 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好事,想起來還有些激動。 從他第一次接觸到暗衛(wèi),這十年來,做的最多得就是為了保住四皇子的位置而殺人。 他不知道他殺的這些人里面有沒有好人。 他只知道,自己不殺他們,自己就會被人殺,姚府就保不住。 所以,他覺得自己漸漸地麻木了,甚至從來都沒想象過自己做個好人會是什么樣子。 “好,我記下了?!?/br> 剛回答完姚文軒的話,曲仲手里的銀票也數(shù)完了。 靠... 竟然有十二萬七千二百五十兩。 這何止是能多買些,這是能買很多啊。 “我現(xiàn)在就回識君閣?!?/br> 猛地合上箱子,曲仲焦急地起身。 “誒,誒,誒。” 第一次發(fā)現(xiàn)曲仲還是個急性子的人,姚文軒連忙起身還打算說些什么。 可剛才起身,曲仲已經(jīng)跨出了門檻,并且呆在了那里。 “我話還沒說完呢?!?/br> 忙拍拍曲仲的肩頭,姚文軒也跨了一步出去。 門外。 早上還大雨傾盆的天,現(xiàn)在竟然慢慢開始亮了起來。 就連雨勢也漸漸開始小了。 姚文軒抬頭,發(fā)現(xiàn)云層后面好像有光亮露出了云層。 “這是雨停了?” 不可置信地快走幾步,曲仲單手伸出了廊外。 最后他終于確定,這雨停了。 “說停就停,一點都沒有預兆?!币徊娇绯鲞B廊,曲仲仰頭,臉上的干爽,時刻在提醒著他這雨是真停了。 “太好了,我也先進宮去了。” 姚文軒一怔,立馬欣喜若狂地揮了揮拳頭,打算立刻就進宮。 現(xiàn)在朝廷可以全心全意地把重心放在東邊城了。 “好,我也先回識君閣,接著買糧食。” 兩人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nongnong的喜色。 *** 識君閣 被派到臨近郡城采買的管事都早早就回來了。 現(xiàn)在東西就堆在說書館里,大家都有些面面相覷。 “這雨停了,咱們還買嗎。” 膽子大些的小廝尷尬地問。 他們這一路回來不知遭到了多少異樣的目光。 這一車車的棉被和棉衣在這個大夏天顯得奇怪無比。 特別是他們走了好多糧鋪,用新糧的價格買了好多陳糧,掌柜的眼睛都笑得瞇成了條縫。 估計是把他們都當成了冤大頭。 “要不,我們等少爺回來再決定?” 一個管事試探地說,就等著羅小二下命令。 “少爺讓買,我們就買,相信少爺?shù)??!?/br> 羅小二一揮手,換了雙干爽的鞋子,立馬又打算出發(fā)。 “行,我們聽少爺?shù)摹!?/br> 管事們的一想,也立馬打消了疑慮,又帶上人和歇了沒一會的馬車,即刻又啟程了。 他們不知道現(xiàn)在雨停了,這些東西還有什么用。 可他們相信少爺,跟著少爺說的做,總沒錯的。 于是... 天已經(jīng)擦黑了,識君閣的大門還有數(shù)十輛馬車再往外走。 而此時的曲仲正坐在車轅上,抬頭打量今晚的星空。 這個世界沒有污染,平時的夜晚總能看見許多的星星。 可今晚曲仲抬頭找了半晌,天上一顆星都沒看見,連月亮也半掩在云層后面。 “少爺,你看啥呢?!?/br> 大贏小心地趕著馬車,現(xiàn)在他只能憑著車前的馬燈和月色趕路。 雖然好奇,他還是不敢抬頭去看。 “我覺得這雨...應該還會再下?!?/br> 下午光顧著高興了,曲仲并沒有認真觀察過天空。 現(xiàn)在有了心思,這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 “您是說...” 曲仲的話剛落,大贏頓時覺得頭皮開始發(fā)麻,寒氣從腳底升起。 “走吧,要來的躲不了。”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安涌上了心頭,曲仲撩開車簾進了車廂。 呼-- 現(xiàn)在真的是要聽天由命了。 *** 半夜才回到識君閣,曲仲卻起了個大早,心里又喜又憂。 喜的是昨天半夜收到姚文軒的口信,這東邊城的地動不嚴重。 只有輕微房屋倒塌,人員傷亡也很少,波及范圍更是小。 所以這地動之事,朝廷撥了賑災銀子,也就沒什么影響了。 憂的是,曲仲昨夜醒了幾回,每次推開窗子都發(fā)現(xiàn),這云層還沒有散去。 天色剛亮,曲仲就又來到院子觀察起了天色。 沒有太陽... 嘆了口氣,曲仲搓了搓臉,心里的不安漸漸擴大。 雖然識君閣里的許多人都說這是天要晴的過程。 可曲仲還是滿心憂慮,并沒有停止買糧食的步伐,甚至還把所有的人都派了出去。 就連曲卓也跟著羅小二一起出去了。 如果不是曲仲得留在識君閣安排這些東西,他自己也會出去。 “少爺,接下來我們還繼續(xù)去買嗎。” 雖然沒有太陽,可空氣卻異常的悶熱,羅小二光著上身不停地抹汗。 “繼續(xù).” 曲仲也抹了把汗,手里的炭筆就沒有停過。 這兩天買回來的東西堆滿了識君閣的大小房間,就連迎賓樓的桌子上都堆滿了怕潮的糧食。 “好嘞!那這回我們走遠些,去更遠的崇光郡?!?/br> 常豐手里噼里啪啦地打著算盤,頭也沒抬地說道。 識君閣現(xiàn)在派出去的共有八百多人,幾乎青壯年都派出去了,現(xiàn)在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婦孺和大廚。 今天識君閣沒有開門,門口還聚集了不少老顧客。 最后還是常豐出面,這些人才不滿地離開,大家都不知道為何現(xiàn)在雨都停了,曲仲還要瞎cao心。 “收一百人回來,也檢查檢查咱們的農(nóng)莊?!?/br> 這天氣熱得不正常,曲仲現(xiàn)在幾乎是有九成的把握,這雨還會下。 他們農(nóng)莊背靠山腳,他打算趁這兩日天晴的時間,把院墻給加固下。 順便把識君閣里所有的排水溝再挖深一些。 一切都是為了預防萬一。 “是,少爺。”常豐停下手,在小冊子上立馬記下曲仲的安排。 “曲仲,我?guī)ЪZ食來了?!?/br> 說書館外,杜成季扯著嗓子喊。 雖然現(xiàn)在變瘦了,可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怕熱,能不走動,他堅決是不多走一步的。 “糧食?” 一邊好奇地往門外走,曲仲一邊擠了擠眼。 這看不到盡頭的推車上全是糧食? “這些都是?”饒是見過大陣仗,曲仲也不由得張大了嘴。 這么放眼看去,這全部由小廝推著的推車怎么也得有好幾十輛吧。 “是啊,我把我們杜記的糧店搶了?!?/br> 手里的折扇就沒停過,杜成季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 這也就是玩笑話,搶當然是不可能搶的,這全是他半買半敲詐來的。 這買的銀子里有曲仲這些年分給他的。 也有娘祖母和母親給的,最后他還把自己的私庫給掏空了。 “你真的...” 說不感動是假的,曲仲是真沒想到,杜成季這個小胖子這么夠意思。 不管是姚文軒,還是杜成季都是。 “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雨都停了,我這糧食還能派上用場不。” 今早出發(fā)之時,杜成季也覺得心里打鼓,這天都放晴了。 可收到的消息是繼續(xù)采買,所以他才一咬牙還是繼續(xù)把這些糧食都送來了。 究其原因。 他--相信曲仲。 “用得上,用得上,入庫,入庫?!?/br> 大手一揮,感謝的話以后再說,現(xiàn)在先把眼前的事做好。 曲仲帶頭打開了存儲草莓干和草莓果醬的倉庫。 把里面所有的東西全清了出去。 這倉庫當時建設的時候防潮就是放在了第一位,現(xiàn)在放糧食正好。 “那這些賺錢的莓果干咋辦?” 望著一地的罐子,常豐也一籌莫展。 這些東西一旦受潮就長霉了,現(xiàn)在識君閣能放架子的地方都放滿了糧食,根本沒地方了。 “去木匠那買,有多少買多少。” 也虧得識君閣大,放架子的屋子還有不少,只要能買到架子就有地方放。 “好,我這就去安排?!?/br> 常豐一拍腦門,立馬就轉身去安排了。 “萬一,沒下雨這些糧食該怎么辦?” 撞了撞還在計數(shù)的曲仲,杜成季撇了撇嘴。 他出門前被父親好一頓罵,說他咸吃蘿卜淡cao心,有那空閑還不如回去繼承杜記,跟著曲仲在這瞎亂。 翻了頁賬冊,曲仲呼出口濁氣:“那我們得謝天謝地了?!?/br> 杜成季自從出生就沒有經(jīng)歷過災難,所以他并不能想象這災難一旦來臨會是個什么樣子。 他只是憑著本能相信曲仲罷了。 “那倒也是?!?/br> 聳了聳肩,杜成季雙手合十朝著天空拜了拜:“希望老天爺不要再下雨了?!?/br> 但-- 老天爺顯然沒聽到杜成季的祈愿。 天只晴朗了三天。 第三天傍晚,天空一下黑了下來,烏云遮天蔽日,云層也越來越低,刮起的大風把蹴鞠場地草皮都刮了起來。 “吩咐大家都不要出門去了,都回去休息吧?!?/br> 今天去得最遠的伙計們也回了識君閣,曲仲看天氣不對,就沒再讓他們出門。 看著現(xiàn)在的天色,曲仲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覺。 有種果然如此的確定感,也有種沉重壓著他喘不過氣來。 “看來,這雨要比前幾日還....” 杜成季的話還沒說完, 轟隆的雷聲就掩蓋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轟隆--轟隆-- 沉雷的響聲就像是山崩地裂般響起,電光閃過,只歇了半晌,又一陣悶響。 伴隨著一陣轟隆隆的聲音,滾動過去。 天邊劃出幾道極亮的閃光,一個炸雷就在屋頂上方響起。 接著,瓢潑大雨降下,雨勢比前幾日的更大,更猛。 砸在屋頂瓦片上的聲音都聽得人心惶惶。 雨---真的來了。 “真的被你說中了?!?/br> 屋子里沒點蠟燭,杜成季煩躁地揉了揉臉頰,借著屋外的閃電看清了曲仲的表情。 曲仲一直皺著眉,坐得直直的,完全跟平時吊兒郎當?shù)臉幼硬盍耸f八千里。 “你想什么呢?!?/br> 摸著點燃了蠟燭,杜成季問道。 “我在想,這雨會不會淹到溪川郡?!?/br> 咔嚓-- 一聲閃電伴隨著曲仲落下的話響起,照亮了他失神的雙眼。 溪川郡的堪輿他研究過,當初開國皇帝選中這里,完全是因為這里的氣候。 溪川郡的地勢是西高東低,皇城建在中間,東邊由于地勢平坦,好多勛貴和大戶人家宅子都建在了東邊。 識君閣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就在西邊,當初也是有地勢原因,所以莊子才這么便宜。 “不會吧,我們可是皇城腳下?!?/br> 杜成季嘴里雖然說著不相信,可心里其實已經(jīng)相信了七分。 “放心,要淹也不會淹得很嚴重?!焙盟剖菫榱俗尪懦杉痉判?,曲仲說道。 因為真正嚴重的,只會是那些住在城外的老百姓們。 溪川郡城門外的那條護城河也會起到很大作用,洪水不會這么容易淹進去。 “希望如此吧,” 一瞬間,杜成季想了許多,最后腦子變成了一堆漿糊,只得放棄再想。 反正跟著曲仲就對了。 “睡覺吧,盯著看也看不出什么來?!?/br> 起身吹滅了蠟燭,曲仲捏了下眉心,放下心里的萬般思緒,帶頭出了門。 人在自然面前,永遠顯得這么無力。 *** 四天后,傾盆大雨還沒有停歇的打算。 曲仲站在迎賓樓的二樓,靜靜地看著。 噔噔噔--- 樓梯間傳來的腳步聲越跑越近。 曲仲轉身。 “少爺,收到姚少爺?shù)目谛?,桐中?..決堤了?!?/br> 大贏狠狠抹了把臉上的雨珠,帶著些哭腔說道。 桐中堤,位于桐中河的上游,距離溪川郡只有六十里地。 桐中河一旦決堤,下游的所有分支河流都將遭殃。 “姚少爺還說...”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曲仲的神色,見沒有發(fā)怒地跡象,大贏才接著說道: “朝廷并沒有驅(qū)散百姓。” 啪嚓嚓-- 是曲仲把桌上茶杯掃到地上的聲音。 “這些該死的老家伙。。” 脖頸上地青筋暴起,曲仲緊緊握著拳頭,才沒有伸手掀翻面前的桌子。 他下雨第一天就寫信給曲昭和姚文軒,讓他們上奏提前疏散百姓。 可這雨都下了四天了,竟然還是毫無作為,最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 “這是姚少爺給您的信?!?/br> 被曲昭的暴怒嚇到,大贏顫顫巍巍地遞上信,只伸長著手臂,身子離得遠遠的。 接過信,掃了兩眼,曲仲冷著臉把信紙揉成了一團。 信上姚文軒也是憤怒不已。 他接到信的當天就進了東宮,太子一聽事態(tài)嚴重,也去親自找了欽天監(jiān)。 可欽天監(jiān)的奏折還沒寫好,兵部上奏,要求加大邊城守城軍的軍餉。 東邊城發(fā)現(xiàn)鄰國的探子出入,恐有生變。 于是皇上跟內(nèi)閣首相與戶部尚書周旋半天才得了幾萬兩的軍餉。 欽天監(jiān)的奏折呈上,皇上根本都沒心情看。 戶部則是一張口就喊沒銀子,還聲稱前次若是相信了欽天監(jiān),這些撥出去的銀子早打了水漂。 這雨肯定要不了幾天就能停。 而后宮的周貴妃恰逢此時難產(chǎn)而亡,皇上傷心欲絕,任憑太子怎么求見,皇上都是避而不見。 于是,這事就一路耽擱到了今天。 堤壩,決堤了。 “荒唐至極,真是荒唐至極?!?/br> 杜成季撿起桌上的信掃了兩遍,也忍不住大怒。 整個朝廷,現(xiàn)在簡直是在拿老百姓的生命開玩笑。 成千上萬的百姓竟然比不上后宮的一個嬪妃。 “我們準備準備,恐怕要不了幾天,難民們就會涌上溪川郡?!?/br> 作為皇城腳下的郡城,應該是所有老百姓們心里最安全的地方。 他們恐怕以為走到這,應該就能活下去。 “是,少爺?!?/br> 常豐眼眶發(fā)紅,為了掩飾自己的表情,只能狠狠握著拳頭。 他的爺爺奶奶和爹娘都是在洪水中失去了性命。 今天這樣的情景不知要在多少人家里重現(xiàn),而這一切都是朝廷的不作為引起的。 趁著轉身,常豐狠狠抹了下眼睛,把眼淚硬生生逼了回去。 跟著少爺,他們還能做不少的事。 現(xiàn)在哭還為時過早。 “大贏,帶我手信回府去吧。” 從懷里掏出早就寫好的手信,曲仲低聲吩咐。 這封信里不僅提出了要加強侯府的安全,還要借護衛(wèi)。 識君閣現(xiàn)在的糧食多到曲仲自己都不知道具體數(shù)量。 這在災難面前,肯定是塊大肥rou,他們又處于城外,難免會被有心人惦記。 雖然莊子里有一千多人,可真到打架的地步,不過是一盤散沙罷了。 現(xiàn)在曲仲就是寫信給曲昭,借幾個有指揮經(jīng)驗的侍衛(wèi)。 只要能把識君閣里的壯勞力組織起來,安全也就無憂了。 “是,少爺,我一定快馬加鞭送到?!?/br> 鄭重地點點有,大贏神色堅定地轉身。 ※※※※※※※※※※※※※※※※※※※※ 感謝在2020-10-06 21:46:08~2020-10-07 17:57: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四八公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