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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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 鑼鼓山上的景色換了一茬又一茬 ,四年的山里時光好像很長,又好像就是一眨眼間。 現(xiàn)在的山谷里住著得不僅僅是當初的幾戶人家。 四年來陸陸續(xù)續(xù)逃難到山腳的, 都被曲仲帶回了山上。 這一來二去的,山上現(xiàn)在竟然住下了兩百來人。 山谷里也已經(jīng)全種滿了地。 曲家后院的不遠處蓋了一間不大的屋子。 這里就是山谷里孩子們讀書的學堂。 這個簡陋的學堂現(xiàn)在有兩個老師。 教啟蒙班的曲修言和教五經(jīng)的曲仲, 加上后來人的孩子們。 現(xiàn)在這個學堂里孩子們就有將近四十個。 “下學了,不準出山洞。” 收起手里的書本, 曲仲呼出口氣, 順手就把戒尺插進了身后的腰帶里。 “夫子慢走?!?/br> 孩子們起身, 目送曲仲走出屋子, 才嘩地散開了。 “走,今天我們?nèi)ノ鬟叺纳狡律咸诫U?!逼渲星摭R明顯是這群人的老大。 見眾人都看著自己,想了半晌就確定了今天下午要去的地兒。 “哦..哦...” 周圍的孩子們起著哄, 圍著曲修齊,一大群人走出了門口。 而坐在第一排的曲修綏則是無語的搖了搖頭:“傻” 剛爹都說了不能跑遠了,這傻子哥哥就好像沒聽見。 現(xiàn)在是春天,是野物最好斗的季節(jié),遇到只狍子就夠這些人受得。 “肯定跑不出爹的手掌心?!?/br> 心里暗暗數(shù)著數(shù), 曲修綏推了推身邊還在寫字的曲修明:“你說多久。” “十下..” 頭都沒抬, 曲修明埋頭刷刷地默寫著今天曲仲教授的內(nèi)容。 “曲修齊...過來?!?/br> 屋子外,曲仲地聲音響起, 其中還夾雜著其他孩子們一哄而散的聲音。 兩人對看一眼, 哭笑不得地同時低下了頭。 他們還是高估了曲修齊,這還沒開始數(shù)呢, 人就被逮到了。 曲家院子外。 曲仲也頗為無語地看著自己這個傻兒子。 這都打了幾年了, 這記性還是沒有絲毫長進:“書背完了嗎?” “背完了?!?/br> “那我說過不準出山洞, 你這是去哪啊?” 腰帶上的戒尺這些年就沒離開過身, 為了攜帶方便,曲仲還削短了一半。 現(xiàn)在隨時都能方便地別在身后。 邊問著話,曲仲邊輕輕抽出了戒尺,在手上拍了拍。 “爹,我錯了..” 十五歲的曲修齊現(xiàn)在站著已經(jīng)到了曲仲的耳根,外形瞧著就是個大人了。 可面對曲仲時,還是下意識地害怕,認錯地速度比誰都快。 “既然你精力無處發(fā)泄,現(xiàn)在就去和爺奶一起插秧去。” 指著山谷邊正彎著腰插秧的眾人,曲仲說。 “我我我..” 想了半天都沒找到借口。 曲修齊只得垂頭喪氣一步三回頭地往那邊移動著。 這幾年閑不下去的人們紛紛在山谷里找了塊地,又開始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生活。 曲老頭和老劉氏也同樣。 就在靠近泉眼的地方找了塊不大的地,專門種些細糧。 “哎?!?/br> 等看著人已經(jīng)走到了曲老頭身邊,曲仲才又折身進了院子。 這個傻兒子,其他的都不說,就勝在聽話。 院子里傳來奇異的香味,讓曲仲腳步一轉(zhuǎn),又繞到了后院的廚房。 廚房里,曲修合正聚精會神地在案板上雕刻著什么。 而鍋里冒著熱氣的食物就是這奇異香味的來源。 “做啥呢?!北持志驼驹趶N房門口,曲仲問道。 “爹,我改良了下您教的紅燒rou,您來嘗嘗?!?/br> 用脖子上搭著的布巾擦了下額頭的汗,曲修合傻笑著揭開了鍋蓋。 往前走了幾步,曲仲立馬看見了案板上放著的東西。 那是一節(jié)不大的蘿卜,竟然被雕成了飛鳥的樣子。 “誰教你的..” 自己是肯定沒有本事教的,曲仲頗為驚奇地看著這只飛鳥,簡直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就是師爺教的?!?/br> 廚房里熱氣繚繞,就是這么一動,曲修合臉上的汗水又冒了出來。 “二叔,這是我做的涼面,您要不要也嘗嘗?!?/br> 突然,灶膛底下又出現(xiàn)了另一個聲音,嚇了曲仲一跳。 定睛一看,原來是蹲在灶膛前燒火的羅永明。 “永明,你一直在呢。” “我一直在,剛在剝蒜呢?!?/br> 舉著手里的大半碗蒜泥,羅永明一笑,露出白花花的牙齒。 這兩孩子.... 看曲修合殷勤地舉著筷子,曲仲也只能無奈一笑,夾了塊紅燒rou進了嘴里。 “味道確實很好?!?/br> 就連挑嘴的曲仲也不由得感慨,這紅燒rou做得香軟甜糯,口感極佳。 “那我的涼面呢,二叔快嘗?!?/br> 見曲修合被夸獎了,羅永明也不甘落后地遞上一個大盆。 “你這酸甜辣俱全,比鎮(zhèn)上賣地還好吃?!?/br> 嚼了兩下,曲仲給出了夸獎。 這兩孩子確實是天賦極佳,不過,不是讀書而是做飯的天賦。 當初羅政和他從鎮(zhèn)上救回來的老人中竟然有位告老還鄉(xiāng)的御廚。 鐘老爺子性子古怪,來山谷時不愛講話,連飯吃得也很少。 顯然是被家里人拋棄之后生了絕望之心。 只有曲仲拿著自己做的棋盤去和他下棋,還給他說書。 而為了聽說書,曲修合和羅永明也每天不落地來跟老爺子說話聊天。 日子久了,鐘老爺子看出兩個孩子對吃的感興趣。 終于能提起精神,竟然讓曲仲正兒八經(jīng)地擺了拜師宴,收了兩人為徒孫。 這幾年,曲仲就像個跑腿的小廝。 鐘老爺子要什么食材了,寫個單子就給曲仲讓他想辦法去弄。 曲仲心里苦啊... 可是根本不敢說出來,一是鐘老子好不容易想活了,他可不能拆臺子。 二也是看兩孩子真心想學這門手藝。 所以無論多難,只要曲仲拿到單子了,空間里有的,他就用空間里的對付。 空間里沒有的,他就只能冒著危險下山。 索性他身手好,去這些地方都能來去自如。 前次為了給孩子們買趁手的刀具,還冒險去了趟郡城。 為了這事,鐘老爺子現(xiàn)在吵著鬧著要收曲仲為義子,打著好天天使喚他的主意。 不過經(jīng)由這幾次上縣城,曲仲也漸漸發(fā)現(xiàn),城里的局勢明顯地開始好轉(zhuǎn)。 郡城里的知府衙門都已經(jīng)開始工作了,前次去郡城,曲仲還看見有衙役們在巡邏。 “那太好了,我拿去給師爺嘗嘗?!编驳匾幌率栈厍偈掷锏目曜樱藓隙酥刖团芰?。 羅永明也不甘落后地跟上,兩人嘻嘻哈哈地笑著。 嚴重傷害了曲仲的心.... 你們做菜的材料可都是我出錢的。 你們切菜的刀也是我買的。 就連你們穿的褻褲都是我買的。 朝著跑遠地兩人揮了揮拳頭,曲仲憤憤不平地跨出了廚房。 他現(xiàn)在上要養(yǎng)老,下要養(yǎng)小。 前些年賣面包賺地銀子早都花完了,畢竟現(xiàn)在是亂世,能有開門做買賣的,這東西的價格也都是翻了好多倍的。 “謝謝第一本書的女主角。” 雙手合十,曲仲朝天拜了拜。 多虧空間的那些金子,他換了不少銀子,現(xiàn)在花銷都是從那些銀子里出的。 再掰著指頭算了算,曲仲發(fā)現(xiàn),這場戰(zhàn)應(yīng)該快結(jié)束了。 “終于快結(jié)束了...” 背著手,環(huán)顧著這個住了四年的院子。 院子里種滿了蔬菜,滿眼都是綠色的菜苗。 當初建得很大的后院,現(xiàn)在喂上了幾頭豬,現(xiàn)在也在哼哧哼哧地吃著山上挖來的野菜。 旁邊是當初跟著他們上山來的老牛,現(xiàn)在都成了一頭老牛了。 空氣中滿是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說實話并不是那么好聞。 可曲仲就是覺得很滿足,這樣的生活是他們一點一點建立起來的。 “啥快結(jié)束了..” “鐘叔..” 拐過菜園子,曲仲瞧見鐘老爺子正坐在搖椅上沖他點頭:“我說這場戰(zhàn)應(yīng)該快結(jié)束了。” “哦?何以見得?” 搖椅一搖一晃地,鐘老爺子愜意地提著小紫砂壺就著壺嘴喝了口茶。 看到這幾樣東西,曲仲就想起自己為了買這紫砂壺跑斷腿的樣子。 當初為了買這個紫砂壺,曲仲還跑去了郡城,幾乎把城里走了個遍。 最后還是問了不少人,找到一個大戶人家,雖然主人是逃走了,可還留下了看門的管家。 管家找了把主人的紫砂壺高價賣給了曲仲。 而曲仲為了哄曲老頭,又出了高價買了個金做的煙袋嘴。 這可把曲老頭樂壞了,現(xiàn)在到哪都帶著他那個金煙袋,可又舍不得抽,這幾年竟然都快把煙癮都給戒了。 “我前幾日上縣城發(fā)現(xiàn)這衙門都開始巡街了?!?/br> 見鐘老爺子放下了茶壺,曲仲立馬識相地從旁邊的小泥爐里倒了開水進去。 “那估摸是朝廷贏了吧。” 兩手揣進袖口,鐘老爺子懶洋洋地回道。 “孩子們不是找您去了?咋沒見人。” 想起剛才兩個孩子的興奮勁,曲仲連忙問道。 這兩人不會是端著碗跑到外面去找人了吧... 那這端出去還能有剩的? 狐疑地朝院門口看了兩眼,果不其然。 兩個耷拉著眉毛地小胖子正走了進來,滿臉都是要哭不哭的神色。 “這兩傻小子。。” 鐘老爺子忍不住笑出了聲,連花白的胡子也跟著抖了幾下。 確實傻.... 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兩人,曲仲也贊同地笑開了。 這外面那幾十個孩子可都是無底洞啊,特別是曲修齊那個傻兒子。 只要他發(fā)話,還能給兩人剩下個碗就算不錯了。 “師爺,被搶了。” 捧著空碗的兩人哭兮兮地把碗翻轉(zhuǎn)給鐘老爺子看,一臉地懊悔。 “那就再去做份,反正你爹有銀子,買的rou多。” 輕飄飄地看了眼曲仲,鐘老爺子問:“曲仲,你說是不是?” “對對對,你倆盡管去做,不就是rou嗎,再買就是..” 豪邁地朝著兩人一揮手,曲仲大有種暴發(fā)戶的感覺。 等兩人興致勃勃地跑遠了,才耷拉著眉毛沖鐘老爺子求饒:“鐘叔叔,您就放過我吧?!?/br> 每次他這么說的時候,曲仲就知道鐘老爺子這是又要買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曲仲,話說你咋對我這個老頭子這么好啊?!?/br> 這也是鐘老爺子想不通的地方。 曲仲對自己可算是有求必應(yīng),比起他親爹來說也是差不離了。 “就是看您和我挺投緣的,對孩子們也好?!?/br> 傻笑著摳了摳臉頰,曲仲還伸手幫他把毯子往上拉了拉。 孩子們的原因肯定在其中。 不過他總不能告訴老爺子他和自己原本世界的外公長得很像吧。 而且人都是感情動物,相處久了也就有了真的感情。 “算你小子有眼光..” 說完最后一句話,鐘老爺子閉上眼就不再搭理曲仲了。 “那您休息,我回房了。” 思考著接下來地打算,曲仲縮了縮有些發(fā)冷的身子,提步回了自己的屋子。 而轉(zhuǎn)身的他并沒有看見鐘老爺子突然睜開的眼睛。 眼神里帶著絲審視,可更多的則是滿滿地笑意。 *** 五月十六。 曲仲去了一趟鎮(zhèn)上,帶回了一個好消息。 朝廷跟安北王打了四年的戰(zhàn)役終于結(jié)束了,安北王二十萬軍隊除投降之人,全部殲滅。 開文朝終于奪回了全部的郡城。 而隨著張貼勝利的布告一起的,還有朝廷將重開恩科的昭告。 所有年滿八歲的男子都可以參加朝廷舉辦的童生試。 有了功名的也都可以參加相應(yīng)的其他考試。 一路興奮地跑回了山上,曲仲連口氣都沒帶歇的。 他可沒忘記自己當初來到這個世界得目的是為了當老太爺?shù)摹?/br> 現(xiàn)在機會來了..... “你高興個啥勁?!?/br> 坐在院門口跟其他老爺子們聊得正歡的曲老頭問道。 “爹,朝廷贏了,咱們可以回村了..” 曲仲眉飛色舞地把自己在鎮(zhèn)上看的訃告跟大家講述了一遍,引來了不少地歡呼。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消息只用了一刻,就在山谷里的各家都傳遍了。 有好些老人甚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 雖然山谷里的日子很不錯,可畢竟還是比不上自己住了幾十年的老房子。 “爹,您悠著點?!?/br> 曲仁連忙去扶猛然站起的曲老頭,生怕他一不留神再摔了。 “沒事,沒事,我們回屋子?!?/br> 安撫地拍著曲仁的手背,曲老頭忙不迭地就要跨進大門。 這幾年他腿腳不好,一次都沒有下過山。 山下到底是副什么光景,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一聽能回家了,腦子里下意識地就跳出了老院子的樣子。 當天晚上,曲家人擠滿了整整一個堂屋。 大家都商議著何時下山。 曲修言今年已經(jīng)十八歲歲了,對于這個年紀來說,別說是考科舉,就算成親都是偏晚了。 所以今年的恩科曲家絕對不能錯過。 而且還有已經(jīng)十七歲的曲春和十五歲的曲夏,都是到了該說親的年紀。 “先帶些貼身的物件,有些就不要拿了。” 這是曲仲的意見,反正現(xiàn)在山路走熟了,以后有的是時間來慢慢搬。 “不行,都要拿走?!?/br> 老劉氏眼睛一橫,扭著曲仲的胳膊rou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地旋轉(zhuǎn)。 “搬搬搬?!?/br> 只堅持了一眨眼的功夫,曲仲就妥協(xié)了。 實在是他的手臂不是鐵做的,沒辦法忍受老劉氏的鐵砂掌。 滿堂哄笑.. “爹,那我們是還回鎮(zhèn)上嗎?!?/br> 笑開的人群里,只有曲修明擔憂地搖著曲仁的胳膊。 “這...” 一瞬間,連曲仁也有些為難了,他十幾年前就沒住在家里了。 更何況他們現(xiàn)在是父子四人,曲家的院子里根本沒有他們住的地兒。 “說傻話呢,你不住家里住哪..” 老劉氏白了一眼猶豫的曲仁,接著又補充了句:“讓你二伯回去把咱家的院子蓋大些?!?/br> 曲仲:....... 冤大頭曲仲還只能同意地點點頭:“到時把咱家的屋子好好修修?!?/br> “哦,哦。我就知道二伯就好了?!?/br> 歡呼著舉著曲仲的手臂,曲修明巴不得現(xiàn)在就跳起來親一下曲仲的臉頰。 曲仲:..我確實太好了。 “行吧,那各自回屋子先收拾要先帶走的東西?!?/br> 曲老頭一揮手,滿臉都是笑容:“老二你先留下?!?/br> “爹,咋了?!?/br> 不知道曲老頭為啥把自己留了下來,曲仲問道。 “那鐘老哥咋辦?” 都已經(jīng)相處了四年多了,兩人都已老弟老哥來稱呼了。 一想到下山,曲老頭立馬就想起了孤家寡人的鐘老爺子。 “對啊?!?/br> 猛地一拍大腿,曲仲才想起來這茬。 他怎么把鐘老爺子給忘記了。 “我去問問?!?/br> 一拍手掌,曲仲轉(zhuǎn)身就去了鐘老爺子的屋子。 難怪老爺子從下午到現(xiàn)在都沒出現(xiàn),指不定躲在哪黯然神傷呢。 “鐘叔?!?/br> 輕輕敲了幾下房門,曲仲就等著里面的人回應(yīng)。 鐘老爺子規(guī)矩強,進門必須先敲門,如果哪天誰不請自如,那一天耳根子可別想清凈了。 久而久之,大家進他屋子都會先敲門。 屋子里一片漆黑,曲仲覺得老爺子肯定是在屋子里難過呢。 “進來吧。” 漆黑的屋子里終于有了光亮,也有了拖動椅子的聲音。 嘎吱-- 推開木門,里面坐在油燈下的身影讓曲仲一愣,不由得鼻子一酸。 這種由內(nèi)而外的孤寂感,直直沖進了他的眼眶。 “明天就要下山了,您收拾收拾明天要帶的東西?!?/br> 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曲仲揚起唇角笑了笑。 “我就不下去,我一個孤老頭子,沒家了?!?/br> 沉寂的眉眼只輕輕抬了抬,就又歸于了平靜,鐘老爺子嘆了口氣,只盯著桌面不說話了。 “誰說沒家的,您不是我義父嗎,我養(yǎng)您啊。” 原本一直不愿意認鐘老爺子的曲仲立馬焦急地接話。 他不想再任務(wù)的世界里留下太多的牽絆,這樣離開的時候就會多了份難過。 可現(xiàn)在看鐘老爺子傷心的樣子,曲仲覺得還是留著吧。 雖然他能穿越到不同的世界,可他終究只是個普通人。 “早就知道你小子得這么說,東西都收好了?!?/br> 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鐘老爺子得意地挑了挑眉頭,還把油燈舉到了身后給他瞧。 曲仲:...... 竟然比他們還快,后面堆著的幾個包袱,他進門時候竟然沒看見。 失策..... “你先出去吧,我要睡了,明早還趕路呢?!?/br> 像是刺激的不夠,鐘老爺子還嫌棄地朝曲仲擺了擺手。 又再次無語的曲仲這才看清老爺子原來是披著外裳的。 感情人早就睡著了... “知道了,我先出去了?!?/br> 感覺被狠狠擺了一道的曲仲垂頭喪氣地關(guān)上了房門。 在這家里,他能制服其他人,可鐘老爺子智商上碾壓他。 老劉氏武力上也碾壓了他。 哎... 一聲長嘆,曲仲無語望天。 *** 這次下山,又是長長的一隊人馬。 比起上山的忐忑,這次下山,大家伙臉上地笑意就沒斷過。 直到進了村子,笑容才突然戛然而止。 “你們是誰...” 當初被曲仲下了的門板已經(jīng)換上了新門板,而門口坐著摘菜的一個老婦人沖幾人吼道。 興沖沖回家的曲家人傻了眼。 “這是我家,你們是誰?” 老婦人慌忙起身,帶倒了坐著的小馬扎。 “你家,你說笑呢,這是我曲家的老宅,你說是你家?” 老劉氏炸了,立馬推開老婦人擠進了門。 老婦人要哭,被許氏和朱氏一人架著只胳膊就推到了門口。 “天啊,有人搶劫啊?!?/br> 就著躺倒的姿勢,老婦人就在泥地上蹬著腿,大聲哭喊起來。 “你們是誰?” 剛進院門,里面竟然沖出來幾個舉著鋤頭的男子,大概數(shù)數(shù)得有四五個。 老劉氏絲毫不怵,指著幾人鼻子就罵開了。 “你們這些強盜..你們這些殺千刀的...” 渾話像是不要錢一樣從老劉氏口中噴出。 曲仲快走幾步,走到老劉氏身后,目光不善地看著幾人。 “這屋子是我們的,你們還不快離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其中一個穿著短褂的中年男子露出一身腱子rou,惡狠狠地盯著幾人。 “給你們半個時辰,從我家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把話原樣的還給了對面的幾人,曲仲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地抽出了腰間的戒尺。 “老頭子,快進來啊,有人搶我們屋子?!?/br> 老劉氏擔心兒子吃虧,忙大聲呼喊還楞在院子外面的眾人。 呼啦啦-- 隨著聲音剛落,院子外涌進了一大堆人,擠滿了曲家的半個院子。 隨著孩子們漸漸長大,現(xiàn)在曲家能當事的男子就有十幾人,就這么排開還有些嚇人。 “我要去告訴劉村長..你們..” 顯然也是被嚇到了,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男子都有些結(jié)巴了。 “劉村長..” 曲仲冷笑,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戒尺就甩到了打算動手的青年男子臉上。 劉村長.. 曲家村以前的村長,跟曲氏一族一直不合的劉村長。 “好他個劉五?!?/br> 一聽這話,老劉氏怒了,挽著袖口就要出門去了。 竟然讓外人住他們的房子,這劉五明顯是打的歪主意。 剛好收手的曲仲朝曲修言和曲修文點點頭,看兩人追上了老劉氏。 才轉(zhuǎn)身一腳踢翻了撲上來的另外一人。 “大哥,你也去看看娘,別讓她被人欺負了。” 頭也沒回地繼續(xù)吩咐,曲仲抓住其中一人的發(fā)髻甩給了曲厚。 “其他的孩子們退遠些。” 扭了兩下脖子,曲仲一個抬腿。 ※※※※※※※※※※※※※※※※※※※※ 感謝在2020-10-19 17:59:00~2020-10-20 17:58: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20367943 5瓶;快樂每一天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