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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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跟她說起當日情形。 因為之前蔣恭嬪突然發(fā)難,還牽扯出秦太后,差一點點就毀了鳳鸞的容貌,實在是太過駭人。所以她再次進宮時,蕭鐸面上一派淡定自然,心底卻不踏實,細細做了一番安排。 不管在永壽宮,還是蔣恭嬪的宮殿,都讓王詡一直守在鳳鸞身邊,他是御前行走的人,代表了皇帝的臉面,可以暫時讓人忌憚。不過當時有酈邑長公主全程陪護,秦太后直接發(fā)難基本不可能,這個只是防備一下。 蕭鐸更擔心的是,有人會在其他看不到的地方搗亂。 但是宮殿那么大,誰知道在哪里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于是便讓高進忠、紅纓、小葫蘆,三人一個守著一個門口,正門、左右側門,若是有其他宮殿的人鬼鬼祟祟出入,就能截住了。 沒想到還真的截住一個! 鳳鸞聽得目瞪口呆,驚詫道:“也就是說,當時你們就已經(jīng)抓住了小貴子?”仔細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沒錯,你們已經(jīng)抓住了幕后兇手,知道是蕭寧所為,自然和我的屬相沖撞無關。”所以皇帝才會勃然變色,才會急急送走搗亂的太后,這是不想讓他母親卷入泥濘中來。 而先前蕭鐸猜測皇帝一直壓著不發(fā),是等著人認錯,原來是在等著蕭寧。 不過想到此,還有一點不明白,“要說皇上待蕭寧真是不錯,沒有直接問罪,而是先等著她主動承認,可見父女感情挺好的,至少不壞。那又是為什么,能讓皇上先對蕭寧隱忍不發(fā),繼而雷霆震怒,竟然褫奪了她的封號呢?” “這個么。”蕭鐸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蕭寧的性子一向嬌縱,或許不肯承認犯了錯?”嘴角勾勒出一絲譏諷,“她縱火的事或許還不算大,但是她不認錯,沒準兒和父皇頂撞也是有的?!?/br> 這事兒是一個謎團兒。 幾天后,永壽宮里突然被暴卒了一個嬤嬤。 蕭鐸慢慢回過味兒來了,晚上見到鳳鸞,說了這事兒,冷笑道:“難怪太后娘娘當天那么快過來,還好巧不巧的搬出了屬相犯沖之事,原來……”原來是蕭寧暗地叫人挑唆的,呵呵……,她這可真是自尋死路了! 她一個公主,算計自己王府的側妃,父皇還不可能對親生女兒怎樣,但她居然連皇祖母都敢算計,父皇不拍死她,就已經(jīng)是很給范家面子了。 鳳鸞目光流轉,很快也琢磨透了這一層關竅。 心下不由暢快輕笑,“這還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br> “別說那些混帳了?!笔掕I笑道:“今兒得空,我陪你出去逛逛買東西。” 鳳鸞性子是比較活潑的,一聽出去,眼眸頓時有如星子般燦爛升起,嫣然笑問:“陪我逛一整天?”女人不能輕易出門,更不能單獨出門,他肯放下其他事陪自己,便已經(jīng)是大禮了。 蕭鐸是用了心要討好她的,看她滿意,當即斬釘截鐵道:“一整天。” 鳳鸞頓時笑靨如花,“恭敬不如從命?!?/br> 蕭鐸上次是得了岳母提點的,心中有細節(jié),專門帶了她去以前逛過上次的珠寶店。那一次范五爺沒事找事兒,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馬鞭子差點抽到她,結果自己也挨了一鞭子。 眼下隔了一年多,手上疤痕肯定不在了,但是她的記憶在啊。 果不其然,上樓梯的時候她微微駐足。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表情明顯更柔和,甚至還扯了扯自己的袖子,“走罷,今天隨便挑點東西就好?!?/br> 哪能隨便???蕭鐸巴不得她多挑一點,多回憶一點,生怕她印象不深似的,一上去就叫人拿紅寶石,問道:“還有上次那樣好品相的沒?” 掌柜娘子知道這兩位金主闊氣,忙不迭道:“好品相的有,只是單個顏色的沒有那么多了。”獻寶似的,把各色寶石、玉石、翡翠、水晶,通通搬了出來,“鳳側妃喜歡哪個?回頭還讓人照著鳳二夫人的樣子打,上次我們店里學著打了幾樣,很快就賣掉了?!?/br> ☆、137 吃醋 鳳鸞并不覺得對方是恭維的話,母親專心于此,雖然不懂技藝,但是花樣的確是別處沒有的,就連宮里的儀妃娘娘,還找母親問過首飾樣子呢。 蕭鐸更要拍岳母的馬屁了,一則討她歡心,二則感謝岳母提點,頷首道:“你母親設計的那些花樣,戴著就是別致新穎,襯得你更好看了?!?/br> 珠寶店的娘子奉承一笑,“鳳側妃便是不帶首飾也是好看的?!?/br> 鳳鸞知道她們這些人的嘴特別溜,哄你的高興了,好多買她店里幾樣東西,并不當真只顧看寶石。其實自己首飾多得很,母親給自己的就不用說了,酈邑長公主還給了好些,不免又想起母親和酈邑長公主的瓜葛。 母親的密道里面,有著和酈邑長公主府內同樣花紋的東西,很特別,別處沒見過。 當初自己懷疑母親和人偷情,可是母親卻以容貌發(fā)誓,說她今生只有父親一個男人,且保證自己是父親親生。難道說,母親去密道見人真的不是偷.情,而是另外有什么秘密?假如母親見得人是酈邑長公主,她們……,又有何關系? 可惜當時自己跑得太快太慌亂,地道又曲曲折折的,估量不出方向了。 “你喜歡這塊蜜蠟?”蕭鐸見她一直盯著面前的看,拿了起來,對著陽光穿透光線看了看,“成色還不錯,沒有雜色?!笨戳丝创笮?,“做一個掛件比較合適?!?/br> 掌柜娘子笑道:“王爺喜歡什么樣式?福祿壽喜?歲寒三友?” 蕭鐸隨手放下蜜蠟,指了指,“問她。” 鳳鸞心不在焉的挑了幾樣,又挑了一個造型頗為別致的翡翠佛手瓜擺件,然后讓包成禮盒。下了樓,又道:“咱們再去買幾樣好吃的小點心,我想著出來了,就正好去酈邑長公主府一趟。東西雖然不值什么,是個心意?!?/br> 當然了,這是仗著酈邑長公主對自己有好感,才敢去獻心意,不然連大門都進不去。 蕭鐸肯定不會反對她的,除了寵愛她,當然也希望和酈邑長公主府關系好點,因而十分熱情。陪著她逛了好幾家特色店鋪,什么松子糖,什么鵝黃千絲糕,什么翡翠豆綠面耳朵,都是京城里頭有名的小吃。 即便酈邑長公主看不上,也可以賞給下人吃,至少全了上門不空手的禮節(jié)。 鳳鸞瞅了瞅,“不少了?!弊隈R車里指了指前面,“施三娘家的窩絲糖好吃,多買一點,送一部分,剩下的留著我自己吃?!?/br> 蕭鐸笑意深深,“小饞貓似的,你想吃,以后天天給你買了吃?!?/br> 鳳鸞不愿意,“你才是饞貓呢?!?/br> 兩人正在馬車里甜言蜜語,冷不丁的,前頭過去幾匹飛馳前進的快馬,隱約是幾個紈绔子弟的模樣。幾人下了馬,然后摔著鞭子在路邊吃餛飩,不是他們不講究,而是這個餛飩攤是出了名的京城一絕。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你想吃啊,都在路邊攤上坐著罷。 蕭鐸陪鳳鸞出來逛街,沒好大張旗鼓,用得是普通的藏藍色繡幔馬車,奢華精致都在里面,這是不張揚的意思。因而對面那幾位也沒留意這邊,只顧大大咧咧的喊,“三碗餛飩!一碗清湯的,兩碗紅油的,快點上!” 鳳鸞聽著聲音熟悉,不由掀了簾子一看,“熟人啊。”她蹙眉輕聲,放下簾子對著回頭道:“范老五最是討人嫌了,咱們走?!卑蛋颠艘豢冢靶r候,他一來我家就捏我的臉,揪我的頭發(fā),我一生氣就把他給推池塘里了,從小就是仇人?!?/br> 其實心里的仇,更多的是他當年陷害三堂兄的事兒。 蕭鐸卻聽得直皺眉,“他還捏你的臉?”頓時有一種自己的寶貝,被別人覬覦占了便宜的火氣,“看來……,之前給范老五的教訓還是不夠。” 鳳鸞好奇道:“你之前給他什么教訓了?” 話音未落,就聽對面范五爺拍桌子道:“媽.的!要不是去年辦壞了差事,丟了衛(wèi)所的官職,今年都該升上去做個校尉了?!弊炖锊蝗凰牡牧R了一通,“叫我知道背后誰在算計小爺,要了他的狗命!” 蕭鐸雙眼微瞇,折出一抹危險的凌厲光芒。 旁邊有人笑嘻嘻的打趣,“五爺,要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如趕緊找個氣大腰粗的娘子,好拉扯一把?!?/br> “放你.娘的臭狗.屁!”范五爺捶了那人一拳,顯見得,是經(jīng)常在一起胡鬧的,嘿嘿一聲笑,“這些年總沒遇見什么絕色的,都是一些庸脂俗粉,才不想娶?!彼龅剡屏诉谱?,“要說以前有個表妹倒是長得不錯,可惜給別人做小老婆去了?!?/br> 蕭鐸聞言大怒,額頭上的青筋都蹦了起來。 “別惱?!兵P鸞勸他,然后催促駕馬車的婆子,“快走,別呆著了?!被仡^細細勸他,“你跟那種渾人計較做什么?滿嘴噴.糞,便是遠遠瞅著也是臭的。” “好了,我不生氣。”蕭鐸緩和了神色,沖她笑笑,“你說得對,跟這種人生氣也是不值得。”他一副毫無芥蒂之色,“走,我們去給大皇姑請安?!?/br> 鳳鸞跟了他兩輩子,時間加起來也不短,情知他這是氣大發(fā)了。心下一準兒在盤算怎么收拾范五爺,想想好笑,看來上次他坑了范五爺?shù)牟钍率禽p的,這回吃醋的端王殿下,可是更加不會手軟了。 伸手給他順了順毛,嫣然笑道:“我等著爺?shù)氖侄??!?/br> 沒過幾天,外面漸次有一些小道流言傳開,飄進暖香塢。 寶珠聽了回來學得繪聲繪色,津津有味兒,“外頭都說,寧國公主……,不對,是庶人蕭寧,說她門牙給磕掉了兩、三顆,一張嘴,就是一個黑黑的大窟窿。又說她臉上已經(jīng)破了相,半邊臉是美人兒,半邊臉是丑……”剩下“八怪”兩個字,沒敢說,只做了一個口型。 玳瑁催道:“又沒外人,快說吧?!?/br> “反正翻來覆去就是這些話,你們自己想想就能猜到的,總之啊,說是庶人蕭寧已經(jīng)面容全毀,見不得人了?!睂氈榭煲庖恍?,“外頭還說,蕭寧這是得罪了皇上,所以才被褫奪封號,說皇后娘娘急得不行,正準備給她挑個駙馬趕緊嫁人呢。” “哎喲。”玳瑁咂舌道:“這種關頭,誰敢娶?。吭僬f了,已經(jīng)被廢為庶人,娶回去也沾不了光,還得跟著丟臉呢。”撇了撇嘴,“除非是小門小戶攀龍附鳳的?!?/br> 鳳鸞聽她們說得熱鬧,插了一句嘴,“小門小戶,皇后怎么舍得嫁女兒?”心下隱隱猜出蕭鐸的意思了。 “那還能嫁誰?”寶珠不服氣辯道:“側妃你是不知道,為了這個,京城好幾家公子哥兒都急著訂了親,生怕蕭寧的婚事落到頭上呢?!?/br> 鳳鸞勾起嘴角一笑,“放心,有一門正正合適的婚事給她?!?/br> 滿京城里,有關蕭寧的風言風語傳了一個多月后,又傳出一個喜訊。 范皇后將女兒蕭寧嫁給范五爺為妻,因蕭寧已經(jīng)不是公主,不僅算不上下嫁,而且還沒有單獨的公主府,往后得做范家的兒媳婦了。 正如蕭鐸推波助瀾的期望那樣,范皇后為了讓女兒遠離風言風語,又不肯讓女兒委屈嫁給小門小戶,挑不到京城的公卿豪門,便只能往娘家送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好不好了,一家子爛在自己的鍋里頭,外頭瞧不見。 而且以蕭寧的脾氣和她的敗勢,也只有嫁去范家算是最體面的親事了。 鳳鸞回憶前世,蕭寧下嫁一位閣老家的公子,駙馬受不了她的脾氣,偷雞摸狗的收用了一個丫頭。蕭寧知道以后,就當著駙馬的面,活活把那丫頭打死,嚇得駙馬得了驚慌病,一見她就哆嗦,兩人成親多年都沒有孩子。 而范五爺,前世娶了吏部官員的一個女兒,屋里姬妾成群,外面紅粉知己,還鬧出了為了小妾打嫡妻,弄得嫡妻小產(chǎn)的悲劇。 嘖嘖,一個鍋配一個蓋,這兩位湊一塊兒正正好! 讓他們以后雞飛狗跳的去吧。 蕭鐸這一招耍的好,看著仇人一輩子活得都不痛快,比捏死還要解氣。 忽地想到一點,哎喲,自己的堂姐鳳榮娘嫁給了范家大爺,蕭寧嫁給范五爺,兩人豈不是成了妯娌?其實范家二爺尚了玉真公主,按說不會再有爺們尚公主的,結果范皇后被逼得沒辦法,只能將女兒嫁回娘家。 虧得玉真公主已經(jīng)被打發(fā)去了外省,不然更熱鬧呢。 回頭自己得提醒一下堂姐,別吃了蕭寧的虧。不過堂姐一向是個精明的人,又是大嫂,加上蕭寧現(xiàn)在又不是公主了,應該壓得住吧。 唉,這剪不斷理還亂的親戚關系。 鳳鸞自己搖了搖頭,范家、穆家和鳳家,幾家人的聯(lián)姻關系是在太亂了。 而此刻,蕭寧正在坤寧宮里面放聲大哭,“我不嫁,不嫁不嫁不嫁!”她做了十幾年的嫡公主,哪里能忍受沒了封號?忍受比姐妹們都低一等?更不用說忍受一輩子都是庶人,還要嫁到范家做媳婦,簡直要抓狂,“范老五是個什么好東西?!拈花惹草、不學無術,就是小門小戶的姑娘也看不上他!” “你夠了!”范皇后怒聲斥道:“你捅出來的簍子還不夠大嗎?你以為只有自己的封號被褫奪?本宮和太子他們都不受影響嗎?!除了范家,還有誰肯要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嫁人去,規(guī)規(guī)矩矩做兒媳!” 蕭寧先是被母親罵得一怔,繼而惱道:“我都這樣了,母后你還一心只顧著太子的地位,我……”她委屈的哭著質問:“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范皇后一聲冷笑,“你要不是我親生的,早就一把掐死了?!?/br> 蕭寧氣得大哭,她不愿意嫁去范家,可是范五爺也不愿意娶她啊。 同樣在屋里大發(fā)脾氣,啐道:“媽.的!別說她蕭寧現(xiàn)在不是寧國公主,就算還是,爺也受不了她那狗.脾氣!早知有今日,當初就該搶了鳳家表妹做老婆,好歹圖個看著養(yǎng)眼,比這個母夜叉強一萬倍!” 他在屋里喝了一回悶酒,然后去找母親抱怨,“這不是坑我嗎?!” 范夫人同樣不喜歡這門親事,若說兒子尚個公主,受點氣還罷了,好歹圖個駙馬的名頭,現(xiàn)在算什么?再說了,范家這種家世哪里需要爭個駙馬來添光彩?更不用說蕭寧如今是個庶人,皇后她……,還真的是坑了自己的兒子。 “罷了?!笨墒潜г沟脑挷缓谜f出口,勸道:“往后安生過日子吧?!?/br> “怎么安生?”范五爺氣得要跳腳,“蕭寧那性子是能安生的嗎?母親,早些年我讓你給我求娶鳳家表妹,你不愿意,嫌人家爹沒出息?,F(xiàn)在好了,娶了一個母夜叉回來!”他在家是幼子,滾到母親懷里撒嬌,“兒子真是冤屈死了。” “好了,好了。”范夫人安撫兒子,“蕭寧是脾氣大了點兒,長得不差,配你的個天魔星也夠了。況且現(xiàn)如今她沒有了公主爵位,要在范家過日子,做我的兒媳,翻不了天去的,母親不會讓你受氣的?!?/br> 范五爺還是不滿意,“比鳳家表妹差遠了!” 惹得范夫人火氣上頭,一巴掌拍了過去,“什么表妹不表妹的?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端王殿下的側妃,你惦記別人的小老婆做什么?給外頭知道了,皇后和太子他們能給你好臉色?端王殿下能饒得了你?!”揉了揉胸口,“我可聽說,阿鸞是端王殿下的心肝寶貝兒,連王妃都被她壓了一頭,你沒事別去招惹!” 范五爺氣急得抓耳撓腮,直揪頭皮,“真是氣死小爺我了!” “夫人,五爺?!蓖饷嫜绢^稟道:“理國公世子夫人過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