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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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沅傳音給夏澤,“小哥,二伯怎么一夜之間滄桑成這樣,” 夏澤笑笑,夾了個黃瓜丟嘴里,邊吃邊傳音,“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這什么跟什么??! 飯后,夏鶴寧帶著幾個孩子到山莊幫忙摘水果,待他們走后,夏爺爺對柳八爺說,“八哥,老弟沒教好孩子,做出這等丟人的事,我對不住您吶,” 柳八爺也嘆氣,“人都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棉,你們真想好了?” 二伯父抬頭看看二伯母,眼里帶著希冀,他不想離婚,他從來都沒想過離婚,誠然,他娶柳秀紅是為了‘討好’父母,但并非對柳秀紅一點感情都沒有,事實上,在沒有遇到繆娟之前,他也是心慕過柳秀紅的,她長的好,性格也大方,在學(xué)校時就有不少男孩喜歡她,追求她,能娶這樣一個媳婦,其實挺長臉的。 這些年柳秀紅將家里照顧的很好,方方面面的都不用他cao心,也從不像其他老婆一般將丈夫的工資管的很緊,見面就問工資,要家用,從來家用都是他給多少她收多少,還問他夠不夠用,她性子潑辣,但私下里也是很溫柔體貼的。 所以,即便跟繆娟住到了一起,他跟柳秀紅還是有夫妻生活的,倒是自從繆娟生下女兒后,他們就很少做了,許是因為聚少離多的原因,他每次回來,都極貪戀柳秀紅的身體,回來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呆的時間也是盡可能地延長,昨晚,她抱膝靠在床頭哭的樣子,讓他有種心被挖出來的感覺,太疼了! 他不想離婚,一點都不想,可決定權(quán)不在他手上,兒子根本連正眼都不看他,他只能希冀柳秀紅這次能自己做主,不要因為兒子而輕易地放棄自己,放棄他們這么多年的感情! 他知道柳秀紅心里是有他的,愛他的,不舍得他的…… 二伯母也看向他,正如夏沅所猜,早幾年前她就知道他外頭有人,不說,不鬧,只因為在大悲之后,她在走一條對她來說最有利的路。 鬧出來又如何?無非兩個后果,要么離婚,要么繼續(xù)過,離婚,她是不想的,正如夏嵩山所說,當(dāng)年能嫁給他,確因柳家有恩于夏家的成分在其中,若非如此,以她娘家的家世哪可能攀上夏家,離婚,對她有什么好,兒子帶不走,她就算再嫁,又能嫁給什么樣的人家? 不離,鬧出來后毀了夏嵩山的名聲,讓她出了一口惡氣,然后呢?不過是給人增加一個茶余飯后的笑資,讓親者痛,仇者笑罷了,毀了夏嵩山,夏家其他人的名聲也會因此帶累,她的兒子們也會被人看不起,公婆待她不錯,親閨女也就這樣了,夏小香跟她打小玩到大的手帕交,雖然她從來沒說過,但她知道,在她嫁給夏嵩山這事上,她是出了力的,她跟他哥插隊的地方離的那么近,哪可能不知道有繆娟這個人,以公公的性子,若知道夏嵩山有相好的女孩,他是不會逼他娶自己的,公公這人,愛恨憎明,最重情誼,他的底線是家人,最討厭的就是背棄家人的人,當(dāng)年夏嵩山犯了忌諱,即使那些年有婆婆做潤滑劑,父子兩的感情依然淡的很,哪里會管他娶誰! 她生的好,自小就是個心高氣傲有追求的女孩,不想隨便嫁個男人當(dāng)一輩子的村姑,再者,她也是真的喜歡夏嵩山,夏嵩山長的好,要個頭有個頭,要長相有長相,家世也不差,打小就會讀書,一身書卷之氣,不說村里男人,就是滿鎮(zhèn)也找不到幾個比他更出色的男人。 若不是家里有恩于夏家,哪可能輪到她嫁給他,所以,即使知道他外頭有人,她也只能忍了,只因,她不想離婚。 多年的夫妻,她太了解夏嵩山,他是個優(yōu)柔寡斷,拿不起放不下,沒啥擔(dān)當(dāng)還特要臉面的人,但就是因為這樣,他是不會主動提出離婚的,不就是耗時間么? 她耗的起! 只要她占了這個名,那個女人就一輩子進不了夏家的門,入不了夏家的祖墳,夏家的族譜,以她對公婆的了解,別說她生了一雙賠錢貨,就是生了一雙兒子,也是別想進這家門,讓他們承認(rèn),得了夏嵩山又如何?他那點工資她還瞧不上,學(xué)者工資能有多少,幾百塊錢還不如她一次外水來得多,再加上公婆體諒她自己帶孩子的艱辛,每月都要補貼她不少家用,還有小叔那邊,自打離婚后,米、菜、水果、rou什么的經(jīng)常送,給兩孩子的零用錢也大方的很,平時幾百上千的,從不曾斷過,壓歲錢更是上萬塊,而夏阮阮那邊,為了不讓陳家扒上來,壓歲錢也不敢多給,每年都是二百塊錢的定價,所以,她日子過得極是舒坦,錢也存了不少,只怕這些錢拿出來,連夏嵩山都會吃一驚。 這些年夏嵩山是沒給自己買一件衣服,一件首飾,但家用是從來都沒少給的,夏嵩山好臉面,他是不會讓她自己養(yǎng)兒子的,耳朵又軟,人不?;貋?,但每次寄信,將家里事兒一說,那錢就給的十分爽快,從沒拖欠過,想來那繆娟也是知道他的性格,在沒將他徹底把在手中時,是不敢跟自己撕破臉,面對面的,為了遮掩外頭的丑事,也不敢短她一分家用,就怕她找上京,許在她心里,自己只是一個‘村婦’,而她是大學(xué)講師。 怕她胡攪蠻纏壞她名聲吧! 就這么離婚,她也是不愿的,一來不想便宜那個賤人,成全他們! 二來,她在夏家呆的極舒心,離婚后,若她再婚,是肯定找不到這么明事理的公婆,這么兄友弟恭的叔伯,這么對口味的小姑;如果不離婚,守著兒子過,可到底不是名正言順的夏季媳婦,死后進不了夏季祖墳,享受不了兒孫的香火,就算她現(xiàn)在看著年輕漂亮,但自己的年齡自己知道。 三來,夏嵩山到底是二老的兒子,就算現(xiàn)在惱他,讓他滾出夏家,可又能堅持多久,早晚還是會原諒他的,屆時,他娶了新婦,夏家哪里還有她的位置。 可是,兒子要她離婚,求她離婚,她能怎么辦? 夫妻兩癡癡相望……? ☆、二嬢逆襲 ? 看兩人這番作態(tài),雙方父母都在心里松了口氣,夏爺爺雖然百般看不上二兒子,覺得他沒擔(dān)當(dāng),不像夏家的種,這事一出,就在第一時間將他又打又罵的教訓(xùn)了一通,也擺明了自己是站在兒媳這邊的,但心里是不愿他們離婚的,他自己沒有兄弟,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自己打拼,其中辛苦,不足為外人道,別看老大現(xiàn)在在軍隊里混的不錯,但根底到底還是太淺,要想讓夏家有更進一步的發(fā)展,還需要兄弟幫持,他攏共就這三個兒子,老三又因修仙的原因,離婚后,也沒想過再娶房媳婦生兒育女,三個孫子倒都是有能耐有造化的,但還是太單了。 聯(lián)姻是結(jié)兩姓之好,柳家家世不如夏家,更不及大伯母的娘家,但柳家人丁興旺,柳秀紅是柳家獨女,上面有四個哥哥,下面有一個弟弟,大哥沒怎過上過學(xué),現(xiàn)在子承父業(yè),是天妃村的村長,膝下三女兩兒,柳茗是家里老幺,上面哥哥jiejie都已結(jié)婚,工作也都不差,大哥在政府部門工作,雖然職務(wù)不高,但升職潛力還是有的,jiejie們嫁的都不錯,大貴不足,中富有余。 二哥跟夏嵩朝是戰(zhàn)友,因傷轉(zhuǎn)業(yè)后,就進了市鐵路局工作,雖然只是一名科長,但是管運輸科的,權(quán)限大,油水足,膝下有一兒一女兩個孩子,都在上大學(xué)。 三哥是秀水鎮(zhèn)酒廠廠長,膝下兩兒一女,大兒子是公務(wù)員,有個即將談婚論嫁的女朋友,女孩父親是醫(yī)生,母親是老師,這是兩種自己不用放□段去結(jié)交權(quán)貴,卻能讓權(quán)貴主動送上門討好你的職業(yè),乃清貴之家! 柳芮是家里小兒子,現(xiàn)在是一名大學(xué)生。 四哥跟夏鶴寧是戰(zhàn)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名團長了,媳婦是文工團女兵,有個跟夏沅一般大的兒子,三年前部隊招收女兵時,柳芮的大姐進部隊文工團,以后的丈夫至少也是一名軍官。 小弟盤了個采石場自己當(dāng)老板,因為沒有公職限制,生了兩個男娃娃,雖然還小,但有小不愁大。 再加上旁系子子孫孫,柳家這就是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雖枝條不夠強壯,但架不住他多啊,這事要不處理好,生了齷齪,這助力就成了阻力,家鄉(xiāng)那邊他半點根基都沒有,秀水算是他第二家鄉(xiāng),再加上山莊這么一建,他更需要柳家?guī)椭谶@里扎根發(fā)芽,將這打造一個退可守的陣地。 且他也不愿看到父子離心,兩個孫子跟他們生了嫌隙。 再有,離婚之事,可一不可二,一個離,大家都說陳家人是自作自受,輿論偏在他們這邊,兩個離,別人就會質(zhì)疑他的家教了,名聲差了,會影響他孫兒們以后的婚事和前途的。 所以,這婚,離不得! “老二,該說的話,昨個我跟你娘和你哥也都跟你說過了,今個,當(dāng)著你岳父岳母的面,我只問你一句話,媳婦和兒子,你當(dāng)真不要了,想清楚了再回答,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優(yōu)柔寡斷地活了大半輩子,也該為自己的決定有點擔(dān)當(dāng)了,兒子都要娶媳婦的人了,就算不能像山一樣當(dāng)孩子們的依靠和榜樣,被他們崇拜,但也別讓他們?yōu)橛心氵@么一個父親而覺得羞恥,” 這話不可謂不重,夏嵩山的臉漲的通紅,近乎發(fā)紫,這些年雖然聚少離多,但是他疼愛兒子的心一點都不比別人少,就算有了女兒,他心里最看重的還是兩個兒子,他驕傲陽光的大兒子,乖巧溫和的小兒子,因為他,他乖巧溫和的小兒子變的尖銳而敏感,他像一只小刺猬一樣,放開他周身的刺,將他這個父親扎的體無完膚。 一想到兒子們會拿或冷漠、或憤恨、或鄙夷、或失望……的眼神看著他,他的心就好像被一雙大手緊緊捏住,然后用力捏碎,疼,一抽抽的疼! 可是,他也知道當(dāng)眾表態(tài)的后果是他必須跟繆娟母女有個了斷,父母是不會承認(rèn)他那兩個女兒的,大女兒也就罷了,因為一直寄養(yǎng)在繆娟表姐家,只是每月寄些生活費過去,感情其實并不多深,但小女兒才八歲,她還那么小,他舍不得! 這么一猶豫的功夫,就聽柳秀紅說,“離,我答應(yīng)墩墩的,不能讓他在對父親失望的同時,連我這個做母親的都讓他失望,” “秀秀,”夏嵩山驚惶失措! 柳秀紅拿著一雙霧煞煞的眼睛一臉哀傷地看著他,“嵩山,夫妻這么多年,咱兩好聚好散吧,我不能在失去丈夫的心后,連兒子的心都守不住,”站起身來,“爸,媽,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屋了,” 丟下這句話,就出了堂屋,回了自己的屋,夏嵩山滿臉荒涼,喃喃說道,“秀秀,我錯了,我不想離婚……” “現(xiàn)在知道錯了?晚了?”一個杯子砸過來,夏爺爺怒氣沖沖道,“離婚后,你就給我滾回京都,永遠(yuǎn)都不要踏入我夏家門,我只當(dāng)沒你這個兒子,八哥,我夏淮對不住您了,嵩朝,去請三叔公他們來,今天就把這事辦了吧,趕緊辦完讓他趕緊滾,” “爹,我錯了,我不想離婚,” 夏嵩山跪在地上,一臉凄然地哀求道。 他是見過夏鶴寧離婚的,一旦請了族老,簽了協(xié)議,這婚就離定了,他后悔了,他害怕了,他知道以父親的性格,既然敢當(dāng)眾放話說不認(rèn)他這個兒子,以后就真的不會認(rèn),為了繆娟母女讓他落得個妻離子散,父母不認(rèn),兄弟冷落的下場,值得么? “岳父,岳母……” 他將希冀的目光投向柳八爺夫妻,“您二老勸勸秀秀吧,澤兒還只是個孩子,他說的話哪能當(dāng)真,他只是生我這個當(dāng)爸爸的氣,不是真的想讓我們離婚的,岳父,岳母,你們勸勸秀秀吧,” 柳八爺同老伴使了個眼色,柳八奶奶說,“夫妻一場不容易,我們也不愿看到你們離婚,只是我家秀秀自小就拗,她決定的事,任是我們說破了嘴,她都不會改變的,”搖搖頭,嘆氣道,“姑爺,不是我這個當(dāng)娘的偏向自個閨女,我家秀秀對你如何,你是知道的,你怎么就能這么寒她的心,”說著,自己也紅了眼圈,緩了下情緒,又說,“你以為我愿意看你們離婚啊,我的閨女我知道,她性子拗,又要強,寧愿自己打碎牙齒往肚里咽,也不愿看到別人同情她,她那么看重你和孩子,就算為了兩孩子,她也不會再婚的,這下半輩子讓她怎么過啊……” 一聽說秀秀為了他寧可單身也不會再婚,夏嵩山灰敗的神色有了些回暖,眼里也有了些光彩,“秀秀是因為澤兒的話才要跟我離婚的,如果澤兒不……她也不會堅持的,” “然后呢?不離婚,讓你繼續(xù)這么大房二房的養(yǎng)著,”夏爺爺輕呲,“別費唇舌了,兩個孩子的性子我知道,是決計不會讓他娘忍下這份委屈的,就算澤兒被你們說動了,還有淙兒呢?他性子最隨我,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是不會讓你坐享齊人之福的,逼急了他,他就敢告你個重婚罪,讓你和你那講師二房都身敗名裂,你們一個農(nóng)業(yè)學(xué)者,一個大學(xué)講師,都是文化人,可做的這些事讓我們這些沒上過幾天學(xué)的粗人都替你們臊的慌,為人師表,你們也配,”說完,還朝他啐了一口。 重婚罪,夏嵩山自然是知道的,自然不會讓人抓到這個把柄,他和繆娟都有單位分的房子,平時也不住在一起,只有周末假期時,他才去繆娟那住上幾日,兩人在這方面都很謹(jǐn)慎,就連女兒也只有在沒人或者私下里才敢讓她叫爸爸,也從不阻止柳秀紅帶著兒子上京都去看他,他自以為瞞的很好,怎么就突然被家人知道了呢? 這是讓他一直很納悶的事!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大兒子什么性格,他這個當(dāng)爸的還是知道的,要是被他知道繆娟的事,還真就敢打上門,遂擰起了眉頭,一想到別人異樣的眼神,在他背后指指點點的樣子,心里就慌的很,他要臉面,也重臉面,學(xué)歷越高,就越在意名聲,如果說,兒子和女兒之間,柳秀紅和繆娟之間,他猶豫不決的話,那么在加上一個名聲、臉面和前途,就沒那么難選了,“爹,我錯了,回去我就跟繆娟說清楚,將我們的關(guān)系做個了斷,除了潔兒和悅兒的生活費外,我保證以后再也不跟繆娟多有牽扯,” “跟我們保證沒用,得看你媳婦的意思,他媽,去把秀秀叫來,聽聽她是什么意思?” 夏奶奶起身去叫人,過了十來分鐘兩人才進來,看柳秀紅那摸樣,卻是哭過的,夏嵩山便知她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堅強,那么不在乎自己,她肯定是在意的,難受的,只是一直忍著罷了,心里沒由來的就覺得酸楚,想要對她好點,說出來的保證就更真誠了。 柳秀紅聽著他信誓旦旦的保證,看著他這張滄桑渾濁的臉和含情脈脈的眼,一瞬間有些恍惚,眼前閃過一個在樹下看書,在講臺上領(lǐng)讀,在籃球場打球,在陽光下微笑,在雨天哭泣,寫的一手好字,打的一手好球的少年,他慢慢長大,走過帥氣、憂傷、自信、高傲……的青年,成為一個風(fēng)度翩翩、才華橫溢、儒雅睿智、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男人,她愿意包容他性格里的缺陷和不足,這份感情從開始時,她就失了底氣,因為她比他先愛上他,雖理智尚在,但心已淪喪,因為太在乎,所以在知道他有了別的女人時,不敢質(zhì)問,不敢吵鬧,不敢面對,寧愿裝聾作啞。 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男人開始變了,他的臉變的滄桑,他的形象變的狼狽,他的眼里染了哀求,他的黑發(fā)摻入了白發(fā),他那高大儒雅,需要用仰望的角度去看他的形象在慢慢崩塌,他的眼里照出了自己的影子,也有了含情脈脈的溫情,原來,他也并非那么高不可攀,他也是食人間煙火的人,會老會丑會成為糟老頭子…… “不要急著給我做保證,我給你半年的時間,過年給我一個答案,前半生我們都過的糊里糊涂,含含混混,后半生,我們要活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選她,我祝福你,同時也不會委屈自己,我會像墩墩一樣找個知冷知熱過日子的好男人把自己嫁了的,”見他張嘴要說話,忙捂住他的嘴,“選我,咱們就好好過,像爸媽一樣做一對相扶相持走到老的夫妻,就算你提前成為糟老頭子,我也不會嫌棄你,”最后一句話卻是含著眼淚笑著說出來的。 她的笑容很燦爛,是那種發(fā)自真心的燦爛,她的眼淚很晶瑩,是那種可以照亮人心的晶瑩,她的手很柔軟,是那種可以將冰冷的心捧在手心暖熱的柔軟,這張含淚的笑臉深深地烙在了夏嵩山的腦里、心里,許久都不曾忘記。 手抽離時,他下意識地抓住,握在手中,“孩子那里……” “沒有愿意父母離婚的孩子,墩墩只是一時接受不了,半年的時間足夠讓他們冷靜下來,他們是你的兒子,咱兩不鬧,安安靜靜地分開,他們只會惱你一時,不會恨你一世,我保證不讓他們做出過激行為,你放心按自己心意選吧,” 夏嵩山喃聲道,“我不會……” 柳秀紅笑著阻了他的話,“我問鶴寧要了瓶消腫去瘀的藥膏,先回屋把藥上了吧,” “嗯,” 兩人走后,四個老人面面相覷,柳八奶奶斟酌道,“姑爺重情,那女人還有個孩子,半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夏嵩朝笑說,“八嬸放心,他們各自有房,并不住在一起,二弟這次回京都,作為新研究項目的負(fù)責(zé)人會很忙的,” 柳八奶奶仍是擔(dān)心不已,“可我們秀秀跟姑爺聚少離多……” “我?guī)讉€在京都的老友家里要辦喜事,邀我們老兩口去喝喜酒,我年齡大了,需要兒媳跟在旁邊照看著,”夏奶奶說。 柳八奶奶笑了,只要公婆的心偏著女兒,這婚就離不了! 山莊里,夏沅懶蛇一樣歪趴在涼亭上看水面,她走時將一縷神識附在奶奶身上,想看虐戀情深的大戲來著,結(jié)果,這神展開的劇情讓她郁悶的不行,“二嬢逆襲成功?” “原來二伯是二嬢的真愛,所以二伯虐她千百遍,她待二伯如初戀,”又嘟囔道,“八奶奶真不給力,女婿出軌,她怎么不拿大耳瓜子扇他呢?” “重生虐渣男是必走的梗,二嬢太不給力了,” 柳林走過來,就見她自言自語沒個完,問正在喂她吃荔枝的顧元琛,“meimei,這是怎么了?” “魔怔了,別理她,” 這是閑的蛋疼的典型癥狀,得給找點事做! 晚飯時的氣氛詭異又溫馨,先是二伯父從自己面前的盅里夾了塊雞rou給二伯母,“這雞湯味道真不錯,你也吃點,” 二伯母推還他,小聲說,“你吃你的,你身上有傷,辛辣食物不能吃,這雞湯里我特意放了補血補氣的中藥,對你身體好,” 夏沅一看,還真是,盅里放了兩片血烏并著好些補血補氣的中藥,這一盅下去,不僅之前的虧掉的氣血能補回來,還得流鼻血。 這是床頭打架,準(zhǔn)備床尾合的節(jié)奏?? ☆、元方,你怎么看? ? 夏沅偷偷看向夏澤,也不知道回來時二伯母跟他說了什么,竟然讓他對此視而不見,這是默認(rèn)兩人和好,默認(rèn)那個半年約定? 好吧,沒有孩子希望父母離婚的,瞧著爺爺奶奶也是樂見其成的樣,她有種無人同自己虐渣男的寂寞感,重生虐渣男那是必走的梗,怎么到了她這,總有種虎頭蛇尾的感覺,一點都沒有轟轟烈烈,蕩氣回腸,虐到暴爽的感覺,倒有種陳世美都被她送到狗頭鍘刀下了,錚亮的鍘刀高高抬起,他跪在地上,頭被側(cè)壓在鍘板上,周圍氣氛也到位,她坐在公堂之上,手里拿著驚堂木,做足了氣勢喊出一聲:行……刑字都到了嗓子眼,然后秦香蓮跳了出來,大喊道:大人,請饒我夫君一命! 然后,周圍看行刑的百姓也跟著喊:大人,請饒陳相公一命—— 就連他的師爺公孫策也站出來說:陳公子雖有錯,卻也不至于死,還望大人三思啊…… 元方,你怎么看? 噗……吐血三尺有木有! 巴掌大的一張小臉,那叫一個糾結(jié)、郁悶,“怎么了這是,沒精打采的,”夏奶奶問。 “沒事,下午摘菜時有點累著了,”顧元琛舀了勺嫩玉米青豆拌飯喂她嘴里,夏沅喜歡邊吃飯邊看棒子劇,看著看著就容易被劇情吸引,然后就忘了吃飯,一口飯包嘴里,跟啯奶似的能啯半天,剛認(rèn)識她那會,顧元琛覺得她這孩子氣的專注樣特別嬌憨乖萌,跟她平時那種清冷純?nèi)坏臍赓|(zhì)完全不同,非但沒提醒,還縱著她邊吃飯邊看棒子劇,為此,還特意去棒子國買了不少碟回來,兩人獨處時,經(jīng)常性的夏沅坐在餐桌上專注地看棒子劇,他就端著一碗飯坐在一旁喂她吃,時間長了這默契就養(yǎng)成了,后來聽人說,吃飯看電視對胃不好不利于消化,想給她改掉這個毛病時,就改不掉了。 就算沒有電視看,吃飯時也容易走神,一走起神來,你要是不往她嘴里喂新的飯,她嘴里那口飯就能包到一頓飯結(jié)束,即使這樣,不喜歡吃的菜,你也別想喂進她嘴里,看都不帶看的,喜歡吃的就張嘴,不喜歡吃的,就不張嘴,硬是送到嘴邊,她也能用舌頭給你頂出來,那刁勁,讓人又愛又恨,嘆氣,至少毒藥喂不進去,沒跟小傻子似的,喂什么吃什么。 見夏沅張嘴由著他喂飯,那嫻熟的一喂一吃的動作,讓夏奶奶眼角一抽,沅兒小的時候吃飯慢,沒個半大小時別想吃完一頓飯,經(jīng)常吃到一半就要人喂,六歲之后倒不讓人喂了,卻養(yǎng)成吃飯走神的毛病,時不時地得讓人提醒一下,因為一年才回來一次,她寵著還來不及,也就沒怎么說過,想著大了就好,這會倒是大了,毛病是一點沒改,她心里還納悶來著,這毛病是誰給慣出來的,合著是他! 氣不過,在夏沅腦袋上拍了一下,“多大了還讓人喂著吃,也不怕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