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魚躍龍門記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他還沒擠進去,就被牟平悄悄喊?。骸靶『顮?,你看秦顯……不在底下,上邊樓梯口站著,他這是在干什么?”

    獨孤銑抬頭一看,果然,秦顯愁眉苦臉地堵在樓梯口,尷尬無措的表情與圍觀眾人形成鮮明對比。一絲不妙的預感涌上心頭,獨孤銑拔開看客就往包圍圈里擠。旁人遭遇粗魯推搡,回頭要罵,反被他氣勢震住,往側(cè)面讓了讓。

    小侯爺個子高,不必擠到內(nèi)圈,已經(jīng)看清中間景象。

    一個蠻女正在跳舞。裙子剛及膝蓋,光著小腿,赤著雙足。頭發(fā)也披散著,隨著身體搖擺亂飛,銀項圈上的鈴鐺更是響個不停。只有鼓點,沒有音樂,鼓聲與舞步配合得相當好,因而并不單調(diào)。

    然后他就看見了敲鼓的人。

    宋微坐在桌子上,一條腿曲著,一條腿盤著,那雙面小鼓就擱在盤著的膝蓋上。他半瞇著眼睛,面上浮起懶散又愜意的微笑,兩只手隨意搭在鼓面,拍出來的聲音每一下都敲在步點上,身子也跟著輕輕晃動,似乎陶醉不已。拍得一陣,忽然開口唱起歌來,音色清朗,曲調(diào)悠揚,帶著鮮明的異域特色。大伙兒支起耳朵聽了兩句,除去極少數(shù)有見識的分辨出那是波斯語,更多的人一個詞也沒聽懂。奇怪的是,明明聽不懂,卻被那高高低低的調(diào)子勾得心頭發(fā)癢,不必任何解釋,都聽出了歌里詠唱的風情。

    隨著宋微的歌聲,蠻女也舞得更加歡快。一段唱罷,掌聲喝彩聲如雷動潮涌,丁零當啷的銅板扔了滿地。仿佛被觀眾引發(fā)了激情,宋微忽地睜開眼睛,輕捷地從桌上一躍而下,雙手高舉,一面唱歌,一面踩著鼓點朝少女走去。歌聲充滿了纏綿之意,神態(tài)更是溫柔而又多情。少女回他一個火辣辣的眼神,觀眾們又是一陣鼓噪呼喝,更多的銅板扔向場中。

    “啪!”一聲巨響。人群陡然寂靜,歌舞戛然而止。眾人驚嚇之余向場中看去,之前給宋微墊屁股的那張飯桌不知怎的整個翻倒,裂成了兩半。

    獨孤銑走到當中,叫了一聲:“宋微?!甭曇舨淮?,聽的人卻無不為之一凜。兩個字背后隱含的濃重怒意,毫不相干者都覺察得分明。

    宋微心道糟糕,今天這混蛋怎么回來這么早,立刻斂眉低首,老實得不能再老實:“少爺?!比饲安荒芙行『顮?,他跟侍衛(wèi)們一樣,管獨孤銑叫少爺。事實上,迄今為止,對于獨孤小侯爺,宋微都只知尊姓不知大名。他根本沒打算問,而另一個,則是根本沒想起來說。

    圍觀的人發(fā)現(xiàn)獨孤銑,很快就散了。只要不是今天才入住的生客,多數(shù)知道這幾位是樓上貴賓套房的客人。雖身份不明,那氣派是瞞不了人的。而宋微與那為首之人的關(guān)系,旅舍老板伙計及各位熟客,凡是有心的,這些天下來,誰不是看個明白。這時候自然沒人平白惹事,趕緊走人。

    宋微看獨孤銑鐵青著臉站在那里,等了片刻,不見他說話,便開始彎腰撿銅板。

    獨孤銑簡直要氣炸了。同時又覺得自己生這么大氣完全沒有必要,于是就更生氣。暗中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沉聲道:“你跟我上來,馬上。”說罷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走。

    宋微把小鼓遞給旁邊一個穿蠻族衣裳的中年漢子:“徠大叔,地上的錢你跟徠小妹收拾一下吧?!?/br>
    那跳舞的少女小聲道:“阿爹,錢該給宋大哥一半才是?!?/br>
    宋微笑道:“說了跟你們湊個熱鬧?!卑炎焱鶚巧衔⑽⒁慌?,“看見沒?我用不著。今日可真開心,謝謝你們了。”

    看獨孤銑停在樓梯上,臉色更黑了,趕忙加快腳步上去。跑到一半,忽然抬頭對秦顯道:“秦大哥,借半貫錢我,有不?”

    秦顯便去掏兜,口里問:“你做什么?”

    “賠老板桌子錢?!?/br>
    另一邊的牟平由衷覺得,小侯爺臉色已然黑得像碳球。立刻沖樓下掌柜道:“算在我們的賬單里?!边B趕幾步,把秦顯拖走了。

    獨孤銑走到房間門口,卻不進去。宋微明白這是要自己先進去。一邊嘆息霉運亨通,一邊邁步進門。獨孤銑把門關(guān)上,慢慢壓下滿腔怒氣,問:“那兩個是什么人?”

    “是一對跑江湖賣藝的父女。吃午飯在樓下遇上了,這不,趕上下雨么,大伙兒一塊湊個熱鬧,消遣消遣?!?/br>
    姿態(tài)是十分恭謹?shù)?,然而滿不在乎的語氣卻又把勉強壓下去的怒火激了上來。自成年以后,獨孤小侯爺動真怒的時候都是有數(shù)的。于是這一刻,他的理智不允許自己把怒火發(fā)出來,因為太過莫名其妙。當然,迄今為止,也沒有第二個人像宋微這樣,敢如此膽大包天惹怒他,不把他放在眼里。但理智仍然告訴他,生氣是件不合適的事。

    宋微偷眼看看他表情,很有誠意地解釋:“小侯爺不是說,只要在旅舍里邊,征得侍衛(wèi)大哥允許,下樓散散心、活動活動,都是可以的么?我很小心的,絕對沒有泄漏小侯爺?shù)纳矸?,也絕對沒有跟人多說無關(guān)的話?!?/br>
    這副狗腿模樣,讓獨孤銑更是只能把怒火憋在心里??戳怂粫?,問:“你缺錢?”

    “還好?!?/br>
    “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說。這里頭沒有,提前跟牟平秦顯說一聲,只要不過分,從外面帶進來也不是不可以?!?/br>
    宋微一愣。莫非這是要提高嫌犯兼床伴的物質(zhì)待遇?畢恭畢敬地應了。

    獨孤銑看著他,那股火始終沒能發(fā)出來,心里不順當?shù)煤?。甩了甩袖子,往里走:“不要再搞得像個賣唱的,丟人?!?/br>
    他在桌子旁坐下,心思轉(zhuǎn)到公務上。好一陣不見宋微動靜,轉(zhuǎn)頭一瞧,還在門邊杵著。沒好氣道:“我沒讓你罰站,該干什么干什么。”

    宋微望著他,神情少有的正經(jīng):“小侯爺,是這樣,我不覺得賣唱是件丟人的事。不勞而獲才丟人,這事兒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憑勞力賺錢,真不丟人。退一萬步說,我今天賣唱丟人了,丟的也不是小侯爺你的人。我丟自己的人,不勞小侯爺cao心。其實要說丟人,我倒覺著,背著偷東西的罪名,上了失主的床,挺丟人的。不知道小侯爺以為然否?”

    獨孤銑瞇了瞇眼睛。他已經(jīng)完全不想壓抑自己的怒氣了:“宋微,你是不是仗著我給你臉,就真覺得自己多有臉?”

    宋微想這神經(jīng)病好了沒幾天,又開始犯癥狀了。大概一下午快活最后收場太過掃興,忽然就懶得多跟他周旋,針鋒相對頂回去:“小侯爺,事到如今,我的屁股或者跟你有關(guān),我的臉還真跟你無關(guān)。我即便是個嫌犯,也沒賣給你。當然,你可以再蠻不講理些,因為我無力反抗。”

    獨孤銑騰地站起來,拖著宋微就往臥室去。

    往常需要動用口舌的時候,他也一貫伶牙俐齒,從來沒有跟人吵架憋屈成這樣過。拎起宋微扔到床上,喘了兩口氣,忽然低喝一聲:“唱!”

    宋微沒聽明白:“什么?”

    獨孤銑咬牙:“唱歌!”

    宋微詫異,心道神經(jīng)病怎么惡化這么快。覺得不該再任由對方癥狀惡化下去,否則最后倒霉的還是自己,努力張了張嘴,沮喪道:“唱不出來?!?/br>
    “叫你唱就唱!再唧唧歪歪不給飯吃!”

    宋微只好說:“唱歌這事兒,要有心情才唱得出來的。”

    獨孤銑冷著調(diào)子道:“怎么,對著一幫不認識的挺有心情,對著我就沒心情了?”

    宋微哭笑不得:“不信你自己試試。你這會兒唱個‘四?;曙L被,千年德永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來聽聽?!?/br>
    這是高祖所作的凱旋歌,咸錫朝是個男人就會唱。

    獨孤銑不聽他胡說,捏住下巴,命令道:“就唱之前唱的那首,不唱沒晚飯吃。反正一兩頓也餓不死,省得精力過剩沒事找事。”

    宋微覺得今天不唱一把只怕這變態(tài)真不給飯吃,清清嗓子,勉強唱起來。

    獨孤銑聽了一會兒,就皺起眉頭。確實還是那個調(diào)子,感覺卻完全不一樣。生硬而刻板,不像唱歌,倒像拉鋸。腦海中閃過飯桌上盤腿屈膝敲著鼓點的身影,舞場中揚首邁步飛著眼風的身影,越聽越覺得此刻的拉鋸聲無比刺耳。

    忽然抬手,捂住宋微的嘴,將人壓倒在床上:“唱不出來,叫總叫得出來。別唱了,換叫的吧?!?/br>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凱旋歌引用唐代流行歌詞。

    ☆、第〇一九章:共止共行還共難,同食同臥不同心

    次日中午,牟平把午飯送到了房里。宋微吃完,漱漱口,捶捶后腰,慢悠悠往門外走。牟平不想讓他出去,于是問:“宋公子不再歇會兒么?”

    宋微搖搖頭,伸個懶腰:“不了,下去溜溜?!?/br>
    牟平知道留他不住,只能跟著往外走??斓介T口,忽道:“其實小侯爺對宋公子很好,請公子多體諒。”

    宋微點點頭:“我懂,我該體諒他沒有用鐵鏈子拴牲口一樣把我拴在床頭夜壺邊上?!?/br>
    牟平的表情就像被人往嘴里塞了一只臭襪子。

    他看宋微不大工夫便打了一圈招呼,坐在中廳長凳上跟人侃大山,覺得陪在旁邊既丟臉又浪費時間,便往值堂伙計手里塞幾個銅板,讓人幫忙盯著,自己回房間辦正事去了,間或出來掃一眼。

    旅舍中多是走南闖北之輩,很容易就聊得熱火朝天。午后相對冷清,可也一直沒斷了人。宋微摸出五文錢,要了一壺茶,一大盤炒田螺,跟幾個跑南海的??鸵贿叧院纫贿呴e扯,聽他們講海上冒險故事,開心得很。

    將近晚飯時分,昨日那對賣藝的徠姓父女從外邊進來,徠小妹左右看看,沒見著監(jiān)視的人,蹦蹦跳跳來到宋微面前,從兜里掏出一個大蛤蜊。

    “宋大哥,我跟阿爹明日就走了,這個送給你?!?/br>
    宋微接過來,笑道:“給我加餐?有點太少了啊。”

    “不是給你吃的,這里面裝的是萬應膏,摔傷了或者被蟲子咬了都可以抹,不過如果拉肚子的時候吃一點是可以的,很管用?!?/br>
    旁邊一個??妥R貨,插口道:“這可是好東西。南嶺萬應膏,對跌打損傷、蟲蛇叮咬有奇效,一般的無名腫毒都能解?!庇謫?,“小姑娘,還有沒有,能不能賣兩盒給我?”

    徠氏父女便與幾個海客談起了生意。宋微道了謝,讓他們等自己片刻,上樓回房,拎著個小包袱下來,在桌子上打開。包袱里是他之前一路擺攤剩下的零碎,尤以那筐青李跟穆家商隊伙計們換得的西北小玩意兒為主。

    笑道:“我要拿錢,估計會挨揍。這樣,小妹你自己挑,相中什么就拿走,當是哥哥送你的謝禮?!?/br>
    他這一包袱東西并不怎么值錢,卻多是本地罕見之物。不光小姑娘看得新奇,幾個海客也跟著瞧熱鬧。

    徠小妹看來看去,最后看中了包袱皮——一塊繡了回紇花紋的頭巾。很不好意思地捏著頭巾一角,看向宋微。

    宋微哈哈大笑,把一堆東西嘩啦倒在桌上,用手扒拉開:“你要走了我的包袱皮,這不是逼著我把它們賣掉么?”一面笑,一面將頭巾塞到徠小妹手里。

    又有兩個路過的客人被這邊動靜吸引,圍過來挑揀問價。宋微道:“給錢也行,拿東西換也行,總之合適了就行?!备纱喱F(xiàn)場做起生意來。

    旁邊的??蜕鈪s沒談妥,原來徠氏父女想留些萬應膏自用,不肯多賣。一個??徒庀卵g一枚魚形掛墜:“我用這個跟你們換,看成不成?!边汉然镉嫸藖硪慌杷涯氰F皮小魚放進去。因魚腹中空,小魚就像扁舟般浮在水面。不管他怎么撥弄,魚頭始終指向南方。

    “怎么樣?這個叫司南魚,是交趾國那邊傳來的,又好玩又實用。”

    司南眾人都不陌生,但做得這么小巧有趣的還當真沒見過,一時嘖嘖贊嘆??上諒频男U族漢子不為所動:“我們山里人,一雙眼睛就能辨方向,不比客人在海上討生活,用不上這個。對不住了?!?/br>
    ??蜔o奈,卻也沒法強求。宋微瞥著水面漂浮的司南魚,忽道:“我倒覺得挺有意思,喜歡得緊。不知大哥能不能讓給我?”最后出了幾樣東西,又添了點錢,把它買了下來。

    被他們這么一弄,中廳成了個臨時小集市。午后本是旅舍最閑的時間段,宋微又送了根羊角挖耳勺給掌柜享用,也就無人干涉他們隨地擺攤。中間牟平出來察看,望見一堆人以宋微為中心,討價還價做起了小買賣,實在不知如何反應才好。心想小侯爺一定要帶著這位上路,似乎真不是個好主意……

    過得兩日,獨孤銑突然叫宋微收拾行李,準備啟程。原本他還想過離開前找機會帶宋微出去逛逛,結(jié)果因為后者的忤逆言行,直接就在心里取消了。導致宋微在庾城前后住了半個月,僅有的兩趟離開旅舍經(jīng)歷都是跟玄青去韓府,其中第二趟更是穿著悲摧的女道士裝,帶著遮面的幃帽。這座城市什么樣兒,根本沒來得及細看。

    宋微騎在嗯昂背上,左顧右盼,抓緊最后的機會看新鮮,根本不管前邊三人什么速度什么方向。

    毛驢比馬慢得多,獨孤銑回頭看了兩次,在把他拎到自己馬背上和給他也弄一匹馬兩個主意間徘徊片刻,覺得都不合適,最好維持現(xiàn)狀。連瞪幾眼之后,意識到不高聲催促對方不可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存在,十分氣悶,很想往那驢屁股上抽一鞭子??此歉迸d奮樣子,張了張嘴,到底沒喊出聲。算了,反正也不趕時間,慢點就慢點吧。

    獨孤小侯爺與歐陽敏忠大人約好同一天出發(fā),目的地是庾城下轄賀陽鎮(zhèn)。同路不同行,各走各的。

    因為風氣開放,出門游歷成為本朝時尚。書生們崇信“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而游俠浪子、藝人行商,則更是司空見慣。獨孤銑一行即使到了賀陽這種邊地小鎮(zhèn),也許顯眼,但并不扎眼。

    賀陽是歐陽敏忠選定的重點視察地。穿越庾城的河流庾水在城外分岔,其中一支叫賀溪,賀陽就坐落在賀溪北面。當?shù)厝送诹巳舾汕希喔?,覆蓋方圓百里,形成一片良田耕種區(qū)。

    獨孤銑先在賀溪岸邊轉(zhuǎn)了一圈。他再外行,堤岸是否牢固、水位高低如何還是會看的。貌似閑逛般瞧了瞧,覺得本地官吏沒有偷懶,河堤溝渠挺象樣,應該都有按時修整。只是今年雨水比往年多,因此水位很高,顏色也比較渾濁。跟幾個釣魚撈蝦的農(nóng)夫聊了幾句,發(fā)現(xiàn)他們都挺樂觀,認為雨季再長,也該結(jié)束了,沒什么大事。只是秋水過多,第二季稻子可能欠收。不過今年第一季收成不錯,怎么也夠吃飯。

    宋微彎腰瞅瞅河面,略有點暈。他原本并不怕水,但這一世的身體從小在北方長大,西都雖說有河也有湖,可惜戲水之風并不普及,因此沒有機會學習游泳。他想,找時間練一練,應該能撿起來。

    問那釣魚的老頭:“老伯,這水壓根都看不清,能釣著魚嗎?”

    老頭說的是方言,但聽得懂官話。把竹簍往他面前一拖,頗得意:“看看?!贝蟀牒t銀白色的魚,上邊的還在蹦。

    知道他們是外地人,老頭說話很慢:“漲水釣河口,落水釣深潭。還有一句,叫做漲水魚靠邊,落水釣中間。你看我坐在什么地方?”

    宋微一瞧,前面是河,身后是渠,老頭正好坐在河渠交口。水流從河里往渠溝涌,魚蝦全跟過來了。他這釣大魚算是慢的,那邊拿網(wǎng)撈小魚蝦的,一兜一兜往筐里倒。

    獨孤銑看他玩得高興,便隨他去。繞一圈回來,就見宋微一手提兩條魚,一手往懷里掏銅板:“大叔,那蝦也來點兒,就吃一頓的,你看多少錢?”牟平不等小侯爺開口,過去把錢給了。宋微立刻說聲謝謝住了手。

    撈蝦的農(nóng)夫問:“客人在哪家借宿?這濕嗒嗒沒法拿,我給你們送過去。”

    宋微只好拿眼睛去看獨孤小侯爺,這事兒他可做不了主。

    那農(nóng)夫是個伶俐人,馬上道:“我家大閨女出嫁了,二小子去城里當學徒了,家中有兩間空房,客人要是不嫌棄,盡可以住下?!?/br>
    賀陽鎮(zhèn)沒有專門的旅舍,旅客通常找戶農(nóng)家投宿,再給點報酬。獨孤銑點點頭,那農(nóng)夫笑容滿面,將幾位遠客迎到家中。晚飯切了魚膾,汆了河蝦,十分美味。吃飯時聽主人家議論,說鎮(zhèn)長家里迎來了看水的欽差,獨孤銑便知道是歐陽敏忠到了。

    賀陽此地從來沒迎過欽差,百姓激動非常,吃了飯?zhí)爝€沒黑透,紛紛偕老挈幼去鎮(zhèn)長家看欽差。宋微也跟著主人一家往外走,很好奇的樣子。獨孤銑猶豫片刻,覺得表現(xiàn)過于冷淡未免惹人懷疑,索性也一起去了。等看見一大圈赤腳泥腿子圍住歐陽大人,一邊觀賞,一邊議論,還有女人捂著嘴笑,心里由衷覺得,自己選擇微服暗訪真是太明智了。

    在官驛那次,宋微沒見到歐陽敏忠的正臉。不過這事兒不需要多少智商,就算獨孤小侯爺一句不說,也能推斷出這欽差跟他是一伙兒的。估計欽差到哪兒,小侯爺就到哪兒,然后自己就得跟到哪兒。

    第二天,宋微還在賴床,忽聽外面有人高喊大叫,仔細分辨了一下,才聽懂喊的是:“漲水了!漲水了!”

    一骨碌爬起來,床邊自然早就空了。套上衣服沖出門外,農(nóng)家起得早,屋里一個人也沒有。把僅有的一點東西收拾到驢背上,牽著嗯昂走到大門口,腳下頓了頓,又返回來。瞅著獨孤銑跟兩個侍衛(wèi)的行李,正在想怎么辦最好,主人一家都回來了,熟練地架好竹梯,推開屋頂一塊板。原來堂屋頂上有一層三尺高的閣樓,不單放東西,臨時住人都可以。

    男主人跟小兒子貓腰上去,其余的人在底下傳遞,飛快地把地上不能泡水的家什和輕巧物件弄到閣樓上。緊趕慢趕,終于在涌入室內(nèi)的河水沒過腳面時完成了。

    賀陽鎮(zhèn)的地勢西高東低,男主人便帶著大伙兒往西頭去,門也不鎖,任憑河水往屋里漫。宋微要把三匹馬一匹驢都帶著,結(jié)果小侯爺跟侍衛(wèi)首領(lǐng)的坐騎太有個性,還是他有點手段才近了身,卻無論如何帶不走。索性解開韁繩隨它們?nèi)?,反正畜生通了靈性,丟不了。

    最終只牽了嗯昂跟秦顯的馬,女主人安排他馱了一些食物用具,尤其是兩個能浮水的大木盆。半道遇見幾家房屋低矮沒閣樓的,兩匹牲口于是把他們的細軟全馱上了。

    宋微借住的這家離河岸有段距離,加上本身位置偏西,因此順利撤退,沒多久便到了西坡。坡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就聽家住岸邊的手舞足蹈,比劃著水到了哪里哪里。眾人議論說幸虧水勢來得不猛,而且是白天越堤,巡岸的人發(fā)現(xiàn)得很及時。又說近兩日天氣好,突然漲水,定是上游哪里下了大雨。幾個男人女人就地壘灶埋鍋,預備做飯。孩子們尖笑著圍著行李追跑,好像過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