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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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zhuǎn)過身,琥珀色的眸子里還有水光,眼眶微紅,仿佛是剛哭過。 “我沒事,只是淑鷂她、還未醒。”阿桂嗓音嘶啞著,望著榻上昏迷不醒的姜淑鷂,眼底是深深的擔(dān)憂。 方喻同掃視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確認她毫發(fā)無傷,才轉(zhuǎn)移視線,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的劉定。 “劉兄,當(dāng)時出事的時候,你在場么?” 劉定仿佛沒聽到一般,死死盯著榻上的姜淑鷂。 美人雙眸緊閉,唇色蒼白,著實瞧著揪心不已。 “陛下聽聞此事之后,關(guān)心有加,特遣了殿前司虎翼軍的人隨我一起緝兇,若劉兄當(dāng)時在場,請將所有看到的情況一并告知我?!?/br> 聽到這話,劉定仍然不為所動,只望著昏迷不醒的姜淑鷂,牙齒咬得死緊。 阿桂垂下盈盈淚眼,拉住方喻同的衣袖,小聲道:“小同,你隨我出去罷?!?/br> 春夜深瀾,也有那冰冷寒徹的感覺。 方喻同站在階下,聽阿桂低聲說道:“小同,淑鷂是為了救我才……那些黑衣人是奔著我來的,是我對不起淑鷂。” 方喻同不敢想,若躺在那里的人是阿桂,他會有何反應(yīng)。 但現(xiàn)在,他卻是知道他對姜淑鷂的感激,有多深。 “姜淑鷂一定會好起來的,阿姐,你莫要擔(dān)心,我請了宮里的御醫(yī)來為她診治。”方喻同聲音沉沉,修長指尖挑著一抹干凈的方帕子遞給阿桂,“阿姐,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找出那伙賊人,不能讓她白白受傷?!?/br> 阿桂點點頭,眉尖輕輕蹙起,攏著說不清的濃云慘霧,“可是小同,那伙人都蒙著臉,穿著一模一樣的黑衣,根本看不出身份?!?/br> “阿姐,先回家吧,路上你將事情的經(jīng)過從頭到尾與我說一遍?!?/br> 阿桂回頭望了一眼還點著燈的屋子,搖搖頭,淚眼朦朧道:“淑鷂還未醒,我怎能離開?我要守著她。若不是她替我擋了那一刀,如今躺在這里的,便是我?!?/br> 她揪著眉頭,濕潤的眼角又淌下淚來,生生恨不得躺著的是她才好。 就不必如此歉疚又自責(zé)。 美人落淚,自是望而生憐。 方喻同手足無措,一顆心像是隨著她低低啜泣的聲音,被揉得稀碎。 他抬起手,又垂下去,捏成拳。 只能啞著嗓子,垂眼道:“阿姐,我陪著你?!?/br> 以后,無論什么事,都陪著你。 第96章 二更合一 阿桂一夜未睡, 守在姜淑鷂的床榻邊。 方喻同竟也真就這么站在她身后,站了一宿。 劉定亦然,也守了一整晚, 雙眸猩紅, 不知這一晚在心里頭掙扎起伏了多少事。 直到翌日,御醫(yī)再來為姜淑鷂復(fù)診時, 被屋子里的三人齊齊望過去,嚇了一大跳。 他替姜淑鷂把完脈,用帕子擦手道:“幾位莫要著急,劉夫人已經(jīng)度過了最危險的一晚, 至多一兩日就會醒來,只是要注意靜養(yǎng),千萬莫要牽動了刀口?!?/br> 劉定一直緊繃著的神色終于有了些許動容,他啞著嗓子, 朝御醫(yī)道過謝, 又拿著御醫(yī)開的方子,和御醫(yī)到外頭商討一二。 主要是醒過來之后的諸多事宜, 如何將養(yǎng),也要細細了解才是。 屋內(nèi), 只剩下阿桂和方喻同兩人。 方喻同拍著阿桂的肩膀,小心翼翼道:“阿姐,如今聽著御醫(yī)說的話, 你可放心了?” 阿桂抬手抹了抹臉上已然干涸的淚痕, 點點頭,又搖搖頭,“我總要親眼看著淑鷂醒過來,才能放心?!?/br> “那我繼續(xù)陪著你?!狈接魍裆醋? 雙手疊于身前,雖漆黑瞳眸里滿是倦意難掩,可他仍立在她身后,身姿端正挺拔。 好似在守護著什么重寶,片刻也離不得。 阿桂側(cè)過臉,目光在他臉上逡巡片刻,聲音里夾雜著幾分心疼,“守了一整夜,瞧你眼圈都黑了,不如你去歇歇吧,我繼續(xù)在這兒守著就行?!?/br> 方喻同的回答也很簡單,“阿姐在哪兒,我便在哪兒。” 不離開。 阿桂輕嘆一口氣,替姜淑鷂掖了掖被角,又道:“淑鷂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未醒,我怎能歇下?!?/br> “她救了阿姐,便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方喻同堅定的嗓音在阿桂頭頂漫開,視線灼灼,落在阿桂的后頸。 阿桂身子一僵,拉著他坐下,“那你莫要一直站著,喝口溫茶,咱們慢慢等?!?/br> 她現(xiàn)在,憂心姜淑鷂的事情,完全不像之前那些時日,總躲著他,不肯和他說話。 方喻同抿了一口溫茶,心底也似微微熨帖發(fā)燙。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劉定端著熬好的湯藥進來,看到方喻同和阿桂都還挺直著腰桿坐在方桌旁,一直守著姜淑鷂,他腳步微滯。 阿桂起身接過他手里的藥碗,溫聲道:“我去喂淑鷂吧?!?/br> 她比劉定細致,此時姜淑鷂昏迷不醒,她去喂湯藥自然好得多。 劉定啞著聲音道:“麻煩了?!?/br> 阿桂端起藥碗,纖細背影盈盈走到床邊。 “喝口茶吧,潤潤嗓子?!狈接魍沽吮K溫茶遞給劉定,慢條斯理道,“你若是累了,去歇會兒便是,這有我和阿姐守著。” “我不累?!眲⒍ǔ谅暬卮?,臉上表情十分沉重。 方喻同動作一頓,睨他一眼道:“劉兄,你不要這么緊張,御醫(yī)都說了,姜淑鷂很快便會醒來,你輕松點,別把自個兒給壓垮了?!?/br> 劉定搭在腿上的手掌握成拳,幽聲道:“你不是奉陛下之命,要去徹查這次的兇賊到底是誰么?” 為何還在這里,守著我媳婦兒守了一整夜? 方喻同無奈地瞥了瞥正在專心喂藥的阿桂,“徹查之事,我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現(xiàn)在我有更重要的事?!?/br> 劉定顯然知道他口口聲聲“更重要的事”是什么,冷嗤一聲,不再說話。 因為姜淑鷂是替阿桂擋刀才受傷的,所以他對阿桂也有了成見,不待見她和方喻同。 方喻同沒生氣,能理解他的心情。 小口小口抿著茶,瞳眸深深映著茶盞里淺淺的漣漪,思考著這事的起因經(jīng)過。 昨晚在這守了一整夜,方喻同也沒有一點兒事都沒做。 他讓阿桂小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同他翻來覆去講了三回。 當(dāng)然,除了要聽案情,他還藏了一點小私心。 那便是想讓她多同他說說話。 不過這點小心思,不提也罷。 昨日的襲殺之事,是在阿桂和姜淑鷂下山的時候發(fā)生的。 劉定因有事耽擱,去晚了一些,他到了玉壺山山腳下的時候,其他的夫人小姐們都已經(jīng)乘馬車離開,黃昏的天空邊角依然出現(xiàn)了一條淺淺的灰線,往頭頂蔓延。 他差了仆從通知姜淑鷂下山,他就在底下等著。 阿桂和姜淑鷂收到仆從的口信后,便帶著丫鬟跟著他一塊下山。 豈料還未到山腳下,遠遠才看到劉定的馬車,就從樹林里跳出了幾個黑衣人,手持刀劍襲殺而來。 很明顯,是朝著阿桂去的。 黑衣人并不多,大概是因為潛入玉壺山的難度不小,若是人多了,便容易被發(fā)現(xiàn)。 而且,要殺阿桂這樣楚楚纖弱的姑娘,身邊又沒什么護衛(wèi),自然是小菜一碟,其實只來一兩個黑衣人都能解決。 可是黑衣人們沒想到,阿桂身邊的兩個丫鬟,居然是會些拳腳功夫的,而且身上還有軟劍和軟鞭。 不僅是他們,就連阿桂也不知道這事。 她和姜淑鷂詫異地看著蘆葉和汀州與歹徒們搏斗著。 可到底雙拳難敵四腿,蘆葉和汀州兩人要和四五個高大威猛的黑衣人纏斗,一時有些顧及不上一旁的阿桂和姜淑鷂。 有個黑衣人便陰險狡詐地繞到了阿桂和姜淑鷂身后,揮起大刀,直奔阿桂纖細的脖頸砍去。 阿桂背對著他,擔(dān)憂地看著場中蘆葉和汀州的戰(zhàn)況,并未發(fā)現(xiàn)身后還有一個黑衣人。 倒是側(cè)對著她的姜淑鷂看到了。 出聲提醒已經(jīng)為時晚矣。 姜淑鷂一邊大叫著小心,一邊推開了阿桂,而那個黑衣人的刀已經(jīng)落了下來,毫不憐香惜玉地劃過姜淑鷂的后背。 幸好,力道用偏,所以那刀劃出來的傷口并不是很深。 可還是很快見了血,潺潺流個不停。 這時候,劉定也趕到了。 他不會打架,更沒有功夫,可是看到姜淑鷂受傷倒地的那一刻,差點兒目眥盡裂,拿起手上的馬車凳就往那黑衣人的后腦勺砸去。 就這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居然在這樣的時候,硬生生將那黑衣人給放倒了。 而另一邊,蘆葉和汀州也著實不敢讓那些黑衣人小覷。 為首的意識到今日太過大意,只怕是解決不了阿桂了,便直接揮揮手,下令撤退。 黑衣人們齊刷刷地跑路撤退,就連那被劉定敲暈的黑衣人也被扛著跑了。 而劉定和阿桂都一門心思撲在受傷的姜淑鷂身上,也沒去管那幾個逃跑的黑衣人。 現(xiàn)場,更是除了打斗的痕跡,那些黑衣人一點兒線索都沒留下。 方喻同冷著臉,修長指尖在桌面上輕輕點了幾下。 這群黑衣人訓(xùn)練有素,直奔阿桂而來,明顯是要殺人,而不是為了錢財或是其他。 玉壺山是天子地盤,這些黑衣人是有什么背景,居然能埋伏進這里面,是清楚玉壺山的侍衛(wèi)巡邏路徑還是如何? 而且為什么,要殺阿桂? 當(dāng)今圣上關(guān)心阿桂,不似作假,而且連殿前司的人都調(diào)出來查此案,顯然是想要查個水落石出的,所以肯定不可能是他賊喊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