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五章 按兵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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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知縣雖然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大的危機,卻并非剛剛出來做官,這些東西他那兒有不明白的,只不過是被這撲面而來的危機急怒攻心罷了,所以諸般情況范銘也只是點到為止,“撇去這些不說,若是有人從中阻隔,這樁命案要破怕是困難重重”。 范銘這些話說得直接,卻讓王知縣聽的悚然一驚,原本心中煩躁的根本沒法兒想事兒的他也因這一驚之后,迅速的靜定下來。 從先前的種種都不難抓到一些蛛絲馬跡,這些線索都齊齊的指向一個人,那就是卜縣丞,但這都是臆想中的事,沒有絲毫的證據(jù)能夠證明一些什么,相反的如果就這樣照常例查下去,怕是不但不能查出一些什么,反而會引起更大的波瀾,“民怨”這東西歷來就是毀人前途的千鈞重器??! 即便是與卜縣丞沒關(guān)系,但若是卜縣丞借著這個事情上報應(yīng)天府的話,一旦事情擴大,或者說這一窩蜂又犯幾樁案,那不等年底政績考核,便是這提點刑獄公事(也稱作為提刑官)就足以將王知縣免職了。 忙中生亂,或者是關(guān)心則亂,世上有那么多聰明人卻干出了蠢事兒,往往就是因為如此,而王知縣有心勞師動眾想上報應(yīng)天府巡檢使顯然就屬于這種情況。 說起來實是多虧了范銘的提醒,否則一旦他在急促之下走錯兩步之后,到那時就是清醒反應(yīng)過來之后也已經(jīng)晚了,不定得鬧出多大的是非來。即便是亡羊補牢的能將此事消弭下去,有卜縣丞乃至其上面的人在,異日吏部考功司考校時,王知縣“柔弱寡斷,昏庸無能”的八字考語是跑不了了,而一旦背上這八字考語,也就意味著他此生的仕途算是走到了頭了。 想著想著,王知縣額頭鬢角竟然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虛汗,“還有什么要說的么,一并說出來”,雖然沒有對范銘說什么感謝的話,但王知縣看過來的這個眼神中卻已表達了感激的意思。 “與其毫無頭緒的這樣查下去,倒不如來個釣魚執(zhí)法!”范銘指了指王知縣手中剛才握著的文卷,“這一窩蜂為的不是財,也不是利,根本來說它也只是個工具,那我們就不去管他,直接揪出這指使之人豈不是更為徹底!” “嗯,有理!”王知縣連連點頭,“不過既然這一窩蜂查不出來,那又如何揪出著指使之人?” “反向推理,從動機上來查找,若是這件事再擴大下去,對誰最有利,那誰就是背后主使人!”范銘肯定的點了點頭,“只要推斷出這個主使人,就必定可以從他的日常行動中找出些蛛絲馬跡,若是再不能,還可以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王知縣眼眉一凝,沉吟片刻,“此事可行,不過風(fēng)險也大,待我好好思量一番,你先出去,若是洪縣尉回來就讓他來見我!” 見王知縣沉思,范銘也就安心的退了出去,該做的已經(jīng)做到了,剩下的只看王知縣能不能下定決心了,畢竟這種事情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一個不小心就會得到一個極其惡劣的結(jié)果,這不論是誰都承受不起的。 回到公事房后,范銘暫時放下了這幾天一直看的文卷,轉(zhuǎn)而開始仔細閱看前些年下來的一些訟狀,試圖從中發(fā)現(xiàn)一些蛛絲馬跡,或者一些相關(guān)的案件,從犯罪學(xué)上來分析一般來說真正屢次犯案的劫匪不可能在一次犯案之后老實安分的隱藏起來,即便是能隱藏一時,也不可能隱藏幾年沒有動靜,以前在網(wǎng)上看過一篇文章是分析犯罪心理,這種行為會像吸鴉片一樣上癮,某些控制力不強的人會忍不住去繼續(xù)犯案。 同樣這一窩蜂也是一樣,既然猜想他們就隱藏在縣城之中,這幾年間必定有會留下一些手腳不干凈的地方,可能不會是什么大案,但也能從中找出點什么來,范銘把目光放在了一些經(jīng)年為破的案子上來。 按理來說這刑獄之事和他一個文吏完全拉不上關(guān)系,但范銘是從后世穿越而來,卻也受家中兩代的影響,對這官場之道也有不少了解,深知這官場上不是說本職工作就是全部,任何事件之間都是息息相關(guān)的。 正是這幾天的經(jīng)歷使他認識到這眼觀四路的重要性,而且他還在這些看似乏味無比的訟狀中看出了許多的彎彎道道來,這未破的案子中明顯的分成了兩大類,一大類是真的破不了的大案,另一大類就是拖下來的冗案,明顯的訴主都是家中無錢的清貧人家,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一行有著一行的規(guī)矩,范銘當(dāng)然也不是什么救世大英雄,這些事情他不想插手改變,也沒能力改變,只是竟然藏著這么深的門道兒,要想吃好這碗公門飯,若是不熟悉這些門道小則難免會被那些老縣衙排斥,往大了說則會因為不諳世故而被人下了絆子陰了黑手,這可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看了半天,范銘還真從這一摞冗案中找出幾件特別的案子來,這幾件案子無一例外都是經(jīng)年的傷人案,案犯名叫叨老二,是個傷人累犯,都是因為無故的一些瑣事動手,不是傷人手腳,就是致人殘廢,最大的特點是這幾樁案件中都沒有什么大的原因,而且都是因為沒有證據(jù)不足而沒有最終定案,上面都是注明朱砂批字:延案。 這個叨老二的身份讓范銘頗感興趣:是個屠戶! 屠戶并不稀奇,但若是一個屠戶連續(xù)傷人卻不被杖責(zé)這就有很大的問題了,接著他有從這些冗案當(dāng)中找出了一些相似的案例,也是或大或小的事件,同樣是因各種原因成為無果之案。 雖然還不能確定這些人是不是真的和這個一窩蜂有關(guān)系,但最起碼也有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不過若是要從這些人身上入手的話又實在是太打草驚蛇了,而且也不能確定這堆冗案中那個才是真正的‘一窩蜂’匪眾。 看來還是要以引蛇出洞這個方法為主了! 在范銘定下這個結(jié)論之時,就聽到門外一陣兒腳步聲響,范銘以為是王知縣想通了讓老張來叫他,忙起身拉開門看去,卻見洪德善走了進來。 見范銘從屋里出來,洪德善也沒跟他說話,只是朝他稍稍點點頭便直接往王知縣的公事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