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游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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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耆漢軍編制規(guī)模是現(xiàn)在大漢安西各鎮(zhèn)中第二大的,僅次于沒有兵敗之前的龜茲軍,而且并不像文恬武嬉的龜茲,焉耆漢軍因為有張公瑾的領(lǐng)導(dǎo),所以訓(xùn)練充足,現(xiàn)在戰(zhàn)斗力與巔峰時期的漢軍野戰(zhàn)部隊相比,因為某些兵器盔甲的缺失,還有軍心士氣因為河西走廊被截斷與帝國本土斷絕聯(lián)系等原因的影響,有所降低,但也起碼達到七成左右,堪稱是一支強軍。 但之所以現(xiàn)在焉耆漢軍一直坐困焉耆一地,毫無讓人值得稱道的戰(zhàn)績,除了因為焉耆漢軍的主要對手是擁有大量騎兵部隊的北完部,除了一支兩千人的長水胡騎,其余皆是步兵的焉耆漢軍,完全無法掌握戰(zhàn)爭主動權(quán),只能被動防御外。 更為重要的一點就是焉耆漢軍并非是緊密一致的,力量和意志很難統(tǒng)一為一體,他們施行的是一種叫做部曲制的制度,跟西歐的封建制度很是相像,在焉耆,都督張公瑾的家族大約掌控全部軍隊的三分之一,另外還實際統(tǒng)治著包括焉耆城在內(nèi)三分之一的焉耆土地,其余三分之二的軍隊和土地,都是由幾個被稱為南陽大族的大家族支配著。 之所以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是因為焉耆鎮(zhèn)的位置,處在緊靠河西走廊的出口,原大漢涼州交河郡的西邊,北面又緊靠著原大漢北庭都護府,在百年前大漢帝國本土農(nóng)民起義爆發(fā),國勢衰弱,無力再支援遠隔千里外的中亞之地后,北庭都護府很快就被虎視眈眈許久的北完部占據(jù),而交河郡也是被另一個游牧部落禿發(fā)部奪去。 北完部和禿發(fā)部都曾是大漢帝國的手下敗將,對漢人恨之入骨,所以兩個臭味相投的游牧部落立即一拍即合,聯(lián)合出兵攻打焉耆,當時蘇家也將發(fā)動兵變,誅殺異己,安西大都護府異己分道揚鑣,所以焉耆只能靠自己之力去抵擋兩路兇悍的胡虜大軍。 自身實力有限的焉耆自然是無法以一敵二的,不得已下,當時的焉耆都督張巡只能是讓將部分焉耆土地做為抵押,向當時滯留在焉耆境內(nèi)的一批漢帝國南陽郡商人們借貸,籌措出一筆巨款,雇傭到一支強大的雇傭軍,才免去了焉耆覆滅的危機。 但過后焉耆自然是無法償還這筆巨大的債務(wù),張家人又都是仁心君子,無法做出翻臉不認帳,過河拆橋之舉,所以在無力償還下,只能是將抵押的焉耆土地交給那些南陽漢商們運營。 此后,焉耆又是遭遇過許多次強橫外敵入侵,每一次都是那些南陽漢商出錢出力,才讓焉耆渡過難關(guān)的,毫無心機的張家人每一次都是投桃報李,一擊退一次敵人,就讓渡一部分自己的權(quán)利去犒賞那些漢商,到張公瑾這一代時,那些南陽漢商們后裔們形成的所謂南陽大族,已經(jīng)是尾大不掉之勢。 在現(xiàn)在焉耆被眾敵環(huán)伺,隨時可能覆滅的局面下,那些南陽大族倒還是老實本分,并沒有取代張家和內(nèi)斗想法,各大家族間反而很是團結(jié),但那只表現(xiàn)在抵御外敵上,因為他們不想自己的家族祖業(yè)遭到破壞,族人遭到殺戮,所以在防御外敵時格外賣力。 但對于軍隊外出作戰(zhàn),各個家族就不會那么上心了,因為到那時各個家族就會因為利益之爭,而互相指責(zé)攻訐和算計起來,所以百年來焉耆漢軍,即便是掌握對周邊敵人掌握優(yōu)勢的情況下,也是從來沒有出過焉耆,攻伐過其他勢力。 “幸好,這一次我要借的長水胡騎,是歸張都督統(tǒng)領(lǐng)的,而不是那些自私自利畏首畏尾的南陽大族,但稍后等擊退北完部,解放出現(xiàn)在正在鷹娑川與敵對峙的焉耆軍主力后,要怎樣讓這些南陽大族同意去疏勒作戰(zhàn)呢?” 在李錚的胡思亂想中,他的隊伍終于是來到焉耆漢軍建立在鷹娑川南岸的鷹娑川大營,早就得到李錚預(yù)先派出騎士稟報的焉耆都督張公瑾,此時已經(jīng)帶領(lǐng)焉耆的一幫文臣武將,在軍營門口翹首以盼著。 行到近處的李錚一見張公瑾竟然如此隆重的迎接自己,不敢拖沓,立即下馬,步行來到張公瑾身前,單膝跪地,抱拳恭敬的宏聲說道“拜見定國將軍?!?/br> 李錚做出這番謙恭舉動后,站在張公瑾身后的那批大多原本面色陰沉,目有怒意的焉耆文武官員,終于是面色稍霽,看向李錚的雙目也不再那么銳利,顯然他們對身為將軍的張公瑾屈尊降貴去迎接一名都尉,是非常不解和不滿的。 但心懷寬廣,心中磊落的張公瑾卻是沒有覺得委屈自己或是有失身份,這位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再見大漢興盛繁榮,再成為當世第一強國的愛國者,對于李錚在碎葉取得的那些大揚漢軍威名的大勝,驚喜不已,一直將李錚當成親侄的張公瑾,還有一種與有榮焉喜悅之情,所以比起以往更是看重青睞李錚。 雖然張公瑾并沒有像黃賁和李長轅那樣將李錚當成了再世霍驃騎,但他認為李錚已經(jīng)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是自己復(fù)興大漢夢想的最好繼承者,甚至動過在自己百年之后,將焉耆都督之位讓給李錚的念頭,所以張公瑾才如此隆重的迎接李錚。 “賢侄不必客氣,你在碎葉為滅敵近萬,是我大漢的真正大英雄,是我大漢軍人的楷模,理當受此殊榮!” 張公瑾笑呵呵的攙扶起李錚,而后拍著李錚的肩膀,不停的夸獎。 李錚謙虛的應(yīng)對張公瑾的夸獎,一邊打量起這位張都督,張公瑾大約五十余歲,中等身材,臉上頗多紋橫,胡須雜亂交錯,雙眼并不像其它軍人那樣泛著兇厲之光,反而是多平和仁善之意,看起來根本不像一支軍隊的統(tǒng)帥,反而更像一名普通田間老農(nóng)。 “世叔,過獎了,在碎葉,侄兒贏得十分僥幸,當不得夸獎的。” 李錚繼續(xù)謙虛,有求于人的他,可是不想太過鋒芒畢露。 “賢侄不必過謙,過分的謙虛就是虛偽,你的確是做了一件常人難以做之事,老夫就敢說在我焉耆軍中,包括老夫自己,都是無法做到你在碎葉所做的那些事,你們說誰能像賢侄那樣敢殲滅猰顏蠻子的軍隊,并且深入碎葉腹地攻城略地,而后擊退諾曼蠻子的追兵?!?/br> 張公瑾不知是真不懂人情世故還是真的是為李錚取得的功績高興,一直在猛夸獎李錚,竟然還問他身后站著的那些焉耆軍眾將的意見,讓那些不想承認技不如人的將領(lǐng)頗為難堪。 不想自己被焉耆眾將厭惡的李錚,立即出言打斷了張公瑾“世叔,疏勒城還在被圍,軍情緊急,我們還是盡快商議援助解圍之策吧!” “賢侄所言甚是,那么我們就去帥帳討論吧!” 張公瑾也是心憂安西惡劣的局勢,經(jīng)過李錚的提醒,立即停止了夸獎李錚之舉,帶著李錚還有焉耆的眾文武官員向自己的軍帳走去。 在自己軍帳中張公瑾依然熱情不減的向李錚介紹了手底下的一干文武,跟李錚料想的差不多,張公瑾手下的文武一共就分為兩派,一派是由張公瑾親自提拔忠于張公瑾能顧大局的,大部分都是會同意援救疏勒城的,另一派就是那些南陽大族子弟,他們多為自己的家族私利考慮,是李錚這一次焉耆之行達成目地的最大的阻力。 李錚稍稍觀察了一下那些南陽大族子弟后,立即就是對張公瑾抱拳說道“此番小侄前來,除了看望世叔外,另外就是要與世叔商議解救疏勒城之策,現(xiàn)在的局勢可是對我大漢安西來說是岌岌可危,因為龜茲軍的主力,還有龜茲之主蘇代也都陷入疏勒城中,如果我們見死不救,那么那些十字軍和卡爾魯克人可不單單是攻克疏勒一地那么簡單,現(xiàn)在已經(jīng)人心惶惶龜茲也定然是保不住的,到時候就僅剩焉耆一地了,我想焉耆男兒是不會袖手旁觀的,不然,到疏勒龜茲一一敗亡,三面皆面敵的焉耆,也就只能坐等滅亡了?!?/br> 張公瑾點了點頭,而后面色凝重的說道“我們焉耆是大漢安西的一份子,而且又事關(guān)我們的安危,當然不會坐視不管,但我們焉耆軍現(xiàn)在被北完部牽制在這鷹娑川,就是有心救援,也是無法?!?/br> “世叔放心,我有辦法讓北完部知難而退,只需世叔將長水胡騎派來助我?!崩铄P信心滿滿的對張公瑾說道。 “哦!賢侄如果真有奇計能讓北完部退去,別說是長水胡騎,就是焉耆軍的其它部隊,也都能歸你調(diào)動?!?/br> 張公瑾對李錚信任有加,立即就答應(yīng)了李錚的要求。 但這時一員一直陰沉著臉的焉耆將領(lǐng),終于是忍不住,站起身陰陽怪氣的對李錚說道“驍騎都尉,只用區(qū)區(qū)幾句言語,就將我焉耆軍唯一一只騎兵部隊弄走,而且還讓都督讓渡出調(diào)兵權(quán),真是本領(lǐng)了得,但不知能否告知我們這些小卒子一下,驍騎都尉所謂的讓北完部知難而退的奇計到底是什么?免得我們這些小卒子,不小心壞了驍騎都尉的大計,又或是被當成替死鬼死得不明不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