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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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姨媽和jiejie一向親近,自然是知道的,便只是笑著夸鄭明珠和莊順公主如何懂事,如何孝順等等,再不提陳頤嫻的事。 倒是鄭明珠隨著錦輝出去尋陳頤嫻,只見幾位小姐,陳頤嫻,趙挽云、陳頤敏,衛(wèi)表妹都在一邊,胖墩墩的陳頤敏緊緊拉著衛(wèi)表妹不要她沖出去,衛(wèi)表妹怒目而視,風采一如當年! 當初衛(wèi)表妹只在侯府住了三個月,就因為外祖母病了回了南京,直到曾家老太太病逝,才隨著母親重回帝都,就一直住在家里,偶爾進侯府做客。 她和陳頤敏一直合得來,看來也只有陳頤敏搞得定她。 她怒目而視的是對面幾個少年,看衣著打扮,就算不是豪門子弟,也是富貴之家,幾人手里都拿著彈弓,其中一人在陪不是:“弟弟們是沒瞧見小姐們,在那打鳥玩兒呢,失了準頭,打到了小meimei,我替他們陪不是了?!?/br> 衛(wèi)表妹惱怒的嚷嚷:“鬼扯!那邊亭子外頭,連顆樹都沒有,打什么鳥兒?明明就是看到五meimei一個人在那里,你們故意的!” 衛(wèi)表妹口才見長啊,鄭明珠微微一笑,當初打了陳頤雅的丫鬟,她只能動手,花姨娘和陳頤雅一頓哭鬧,她就張嘴結(jié)舌,辯駁不來,如今倒強了些了。 那人又做個輯:“弟弟們真的是不小心,沒注意到小meimei,只瞧見一只鳥兒停在那石頭上,才打著玩兒的。小meimei,真對不住?!?/br> “什么鳥?”陳頤嫻輕輕一笑:“幾位公子,是一只什么鳥?” 一個十一二歲模樣的小公子摸摸頭:“什么鳥?不認得啊,誰認得什么鳥,咱們是打鳥玩兒,誰管他什么鳥,對吧?你們說是不是?” 這公子說話開始還左顧右盼,很不確定,越說到后來倒是越堅定了,旁邊幾個公子都忙點頭附和。 陳頤嫻輕笑:“說得倒也是,不過這鳥不認得,那幾位都看見這只鳥了,那這只鳥什么顏色總認得吧?百合,端上來?!?/br> 端上來的是四份紙筆,陳頤嫻道:“你們各自寫出鳥的顏色,若是一樣的,我家meimei就是你們誤傷的,無非陪個不是罷了,若是不是,我們家自要給meimei討個公道!饒打了人,叫了自己哥哥來,就能沒事了?當我家meimei沒有jiejie嗎?” 那幾個小子都遲疑起來,沒人接那筆墨,其中一個躊躇半晌,才可憐兮兮的看向那個大些的剛才陪不是的公子:“哥~~~~~~” 這會子知道叫哥了,那個公子扶額,看這個場面,就知道弟弟說了謊,怒道:“你們這些混賬,好好的,欺負一個小meimei?虧你們長這樣大了!還敢哄我,且記下,回家再收拾你們?!?/br> 一邊又回頭道:“既然是這幾個混賬小子說了謊,欺負了小meimei,我也無話可說,這位小姐只管吩咐,要怎么賠罪才好?!?/br> 陳頤嫻悠然一笑,伸出雪白玉手:“彈弓拿來?!?/br> 那哥哥回頭一瞪,弟弟一哆嗦,忙把彈弓連彈子交給百合。 陳頤嫻道:“我家meimei被打了一下,我就要還他十下,這位公子可答應(yīng)?” 那哥哥點頭道:“很公平,他們活該,欺負這樣小的meimei,白長這樣大個子!丟人。” 回頭吩咐道:“都轉(zhuǎn)過去,屁股撅起來。” 看來這位哥哥在弟弟跟前極有權(quán)威,那幾個弟弟可憐兮兮的看了哥哥一眼,見哥哥一臉兇,只得轉(zhuǎn)身,雙手撐地,撅起屁股。 衛(wèi)表妹大喜:“我來我來!” 陳頤嫻笑道:“你也留兩顆給五meimei自己來?!?/br> “嗯嗯。”衛(wèi)表妹連忙答應(yīng),接過彈弓就過起癮來,簡直彈無虛發(fā),彈彈都打在那幾人屁股上,還公平的很,每人兩顆。 打的四人唉唉直叫。 剩下兩顆,交給陳頤敏。 陳頤敏比劃了一下,又交給百合:“夠了,不用了?!?/br> 衛(wèi)表妹似乎還想接過來,頗有點躍躍欲試,被陳頤嫻瞪了一眼,又把手收了回去。 陳頤嫻笑道:“公子這樣誠意,我meimei也說了算了,那此事就此了賬?!?/br> 回頭道:“我們走!” 走到這邊小徑上,看見鄭明珠笑吟吟的看著她,便笑道:“我擔心來個混不講理的,咱們沒幾個人,會吃虧,才偷偷去請嫂子,幸而來了個講理的,倒勞動了嫂嫂?!?/br> 陳頤嫻總覺得只要嫂嫂出馬,就算來了天王老子也收拾得住,沒想到來了這樣一個哥哥,事情倒容易了。 鄭明珠笑道:“其實就是他不講理,他們家的大人也會講理的,就算他們家的大人不講理,咱們家也可以不講理。” 她輕輕撫一撫陳頤嫻的肩:“三meimei,你記得,你是不同的,你有父親,有兄長,今后你還有王妃這個位分,當別人不講理的時候,你也可以不講理,甚至是別人講理的時候,你還可以不講理?!?/br> 陳頤嫻雖不大聽得懂,卻有一點若有所悟的樣子,鄭明珠笑一笑,并不多說,陳夫人自然教過她許多,但有很多手段還是需要在時光的流逝中慢慢的學。 陳頤嫻是個聰明的姑娘,今天這一幕,陳頤嫻的處置其實也是一種不講理的法子,只不過她自己還沒感悟罷了。 只要立身正了,手段靈活些,其實是無礙的。 鄭明珠只希望這個注定要嫁人宮廷的meimei,能在宮廷里活的好些,活的久些。 ☆、221 陳頤敏跳過來拉住鄭明珠的手,鄭明珠摸摸她的包包頭:“打到哪里了?痛不痛?” 陳頤敏摸摸屁股。 鄭明珠笑:“你還沒給三jiejie道謝呢。” “嗯嗯,謝謝三jiejie?!标愵U敏笑道作揖,一副怪模怪樣的樣子,陳頤嫻笑:“你是我的meimei,在外頭被人欺負,我做jiejie的,當然要護著你了,有什么好謝的?!?/br> 鄭明珠笑,陳頤敏是個小沒用的,又小又笨,以前總被jiejie們欺負,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姐妹們漸漸大了,又日夜在一塊兒,也慢慢培養(yǎng)出姐妹情來了。 幾人在衛(wèi)家這不大的院子里逛了逛,眼看就到了吉時,鄭明珠領(lǐng)著小姐們?nèi)チ饲邦^二門上看新娘子下轎。 門口自然很熱鬧,鋪著大紅毯子,衛(wèi)江俊一身大紅喜服,接唐菱月下轎,兩人手里牽著紅綢子,一步一步走進喜堂。 陳頤敏第一回看,十分新奇,問東問西。 跟著送轎的當然是唐菱月的弟弟唐東輝,鄭明珠還是第一回見到他。父親的繼子,已經(jīng)是十三歲的少年了,眉目英俊,個子還沒長成,穿著一身喜服,一臉的喜氣。 鄭明珠微笑,跟著一眾親眷把唐菱月送去喜堂拜堂。 熱熱鬧鬧的拜堂禮完成,說了無數(shù)喜慶的話,衛(wèi)姨媽坐在上頭,歡喜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隨后唐菱月被送進了洞房,衛(wèi)江俊則要出來敬酒,鄭明珠想了想,進去看看唐菱月。 唐菱月像所有的新娘子一樣被胭脂搽的紅紅白白一張臉,誰也認不出,把平日里的爽利干練都遮蓋的干干凈凈,倒有一點溫婉起來。 不過這一位新娘子倒不向別的新娘子那樣羞怯,看起來夫家的女眷居然都熟識了,此時坐在喜床上不能下來,卻是有說有笑,頗為熱鬧。 唐菱月見鄭明珠進來,忙招呼道:“世子夫人也來了,真是太勞動了?!?/br> 平日里在甘蘭院,唐菱月都是稱呼jiejie的,只是今兒屋里人多,她很謹慎的稱呼了世子夫人。 鄭明珠笑道:“該叫我表嫂了吧,一家子,說什么勞動。” 唐 菱月毫不羞怯的又跟鄭明珠介紹了一圈衛(wèi)姓女眷,因當初衛(wèi)家的事牽連太廣,又處置的嚴厲,衛(wèi)家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也就后來衛(wèi)姨媽回來投奔了娘家,眾人見他們有 了靠山富貴,才慢慢的有了遠親走動起來,這一回來的,都是遠親,最近的只有一個出嫁的姑奶奶帶著女兒回來,看起來家境也很普通。 這些人見了鄭明珠,光聽世子夫人四字就知道是高門貴婦,不免縮手縮腳,低頭羞怯。 鄭明珠柔和的笑著招呼了一通,又把手腕上一個赤金鐲子抹下來給了衛(wèi)氏姑奶奶的女兒做表禮,見這里人多,又有些格格不入,便和唐菱月笑著說了幾句話,出去了。 見唐菱月這顯然是還沒嫁人就能當家作主的樣子,鄭明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這一回也是來給唐菱月做一做面子,抬個轎子罷了。 不過鄭明珠相信,唐菱月在衛(wèi)家自然也會過的好的,就連唐家如今也是真沒有什么不放心的了,唐家早已不是她的責任了。 她站在唐菱月新房門口,帶著笑,輕輕嘆息一聲。 時辰已經(jīng)差不多了,大概陳夫人也要走了,正在這個時候,墨煙匆匆的走進來,笑道:“叫奴婢找了這半日,原來少夫人在這里?!?/br> 鄭明珠道:“找我做什么,還能丟了不成?” 墨煙笑道:“夫人說要走了,大爺又親自來接,這才剛到,就打發(fā)我來找少夫人呀。” 咦,陳頤安也來了。 鄭明珠就帶著石榴,隨墨煙往外走,走到二門跟前,陳家的轎子已經(jīng)抬了過來,陳頤安正伺候著陳夫人上轎。 鄭明珠對陳頤安笑一笑,也預(yù)備上轎了,卻聽衛(wèi)江俊的聲音:“表哥,表嫂且等一等。” 鄭明珠站定了回頭,見衛(wèi)江俊一身大紅喜服,一臉掩不住的歡喜神色,急匆匆的從里頭院子走出來,身后跟著唐東輝。 陳頤安笑問:“做什么呢?” 衛(wèi)江俊笑道:“不是我,是我小舅子,說是表哥表嫂當初救了唐家,是他們唐家一家子的恩人,平日里不敢打擾,這一回既然來了,一定要來給表哥表嫂磕個頭?!?/br> 哎,這孩子,倒是實心眼兒,不過恩怨分明,人格先就立了起來,這個兒子定不會辱沒爹爹,鄭明珠一陣欣慰。 唐東輝說:“爹爹和jiejie去的早,若不是世子與世子夫人援手,唐家早沒了,大恩大德從不敢忘,這禮是一定要的?!?/br> 鄭明珠便笑道:“不……” 剛說這一個推辭的字,陳頤安卻伸手攔了攔,看向鄭明珠:“你也不必推辭,唐華思的兒子給你磕個頭,你還是受得起的。” 鄭明珠心中一震,這話聽起來有著十分特別的意思,唐東輝過繼給唐華思,就是唐白月正兒八經(jīng)的親兄弟了,弟弟給jiejie磕頭,那自然是受得起的。 可是,這話從陳頤安口中說出來,卻是叫鄭明珠心中巨震! 他……他這是什么意思? 陳頤安卻并沒有看她,只是接著說:“你家jiejie平日里就稱呼我媳婦jiejie,既是如此,自然也是你的jiejie,你就給你jiejie磕個頭也是應(yīng)該的?!?/br> 唐東輝果然翻身跪下,這孩子也靈透,聽了陳頤安這樣說,便口稱“jiejie、姐夫”,扎扎實實給陳頤安和鄭明珠磕了三個頭。 鄭明珠眼圈兒都紅了,又怕被人看出異樣來,忙眨眨眼睛掩飾。 陳頤安卻恍若未覺,只拍拍唐東輝的肩,和衛(wèi)江俊說了兩句話,就打發(fā)鄭明珠上了轎子。 直到轎簾落下之后,鄭明珠眼角才有淚水輕輕劃過,淚水過后,她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中松快,那影在心中的過去的多少年總算有了著落,有了交待。 至于陳頤安這句話什么意思……鄭明珠對自己笑了笑,或許有許多可能,不管他什么意思,不管他想到了什么,他不問就罷了,鄭明珠不打算深思。 不管他是想到了還是沒想到,他既然從來沒有問過,那么也就這樣吧,鄭明珠也不可能冒著被人當妖怪的風險去問他。 她只需要知道,陳頤安對她好,信任她,愛惜她,而她也會回報同樣的信任,還有愛情。 這樣已經(jīng)足夠了。 這樣一想通,鄭明珠只覺得心中松快,終于坦然了。 到了家,陳頤安送陳夫人回榮安堂,鄭明珠卻只想快點看到寶哥兒,進了門,寶哥兒看起來剛吃飽喝足,元氣十足,站在炕上望著鄭明珠嘻嘻笑,張手就要抱。 鄭明珠抱住他小小軟軟的身子,把臉埋在寶哥兒身上,逗的寶哥兒咯咯笑。 寶哥兒脾氣好,又靈透,鄭明珠只覺得他可愛的不得了,就是老是不說話,叫鄭明珠擔心的很。 她端詳寶哥兒小小圓圓的臉:“你怎么就是還不說話呢?” 寶哥兒只是笑瞇瞇,已經(jīng)一歲零兩個月了,他什么都知道,就是怎么也不說話,走路已經(jīng)走的算穩(wěn)了,就算沒人看著都不怕,可就是不說話。 寶哥兒張開小手摟著鄭明珠的脖子,擠進她懷里,不動了。 軟軟的熱乎乎的小身體,帶著奶香,鄭明珠喃喃的說:“沒關(guān)系,就算你不會說話,娘也愛你?!?/br> 進入六月就已經(jīng)很熱了,鄭明珠越發(fā)懶起來,不愿意出門,天天在家里和寶哥兒玩,幾位小姐也總聚在甘蘭院喝茶吃糖吃點心,倒是天天都挺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