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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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缸里的時九柔聞言,抖了三抖。 太子面色不改,只略略掃過時九柔,隨口夸贊了句:“名不虛傳,確實能稱得上一句美人魚?!?/br> 他話音剛落,邊上的少女卻起了興致,手指時九柔,垂下眉眼撒嬌道:“太子表哥,這魚如此好看,不如你將它賞了給綺雯如何?” 她笑得無辜燦爛,口中的話卻讓時九柔如墜冰窟。 “表哥不是最愛看綺雯燒魚,好看的魚也好吃,燒給表哥補(bǔ)補(bǔ)身子如何?” 是她,是她,就是她!時九柔瑟瑟發(fā)抖,蔫得霜打茄子般的身子焦躁不安地游動起來。 太子眸中精光稍縱即逝,他冷淡的神色一頓,掛上淺淡的笑,倒是變得溫柔了些。 一想到密探所報,鎮(zhèn)海將軍凌渡海近來在海州的所作所為,太子若有所思地看向凌綺雯美艷的笑。 他正欲頷首,卻見琉璃魚缸中金粉漸變交錯的璃曼美人魚奮力躍出水面,在空中劃出一道銀白色水線。 第2章 “孤要養(yǎng)你,她們,奪不走的。…… 赤金的斜陽從窗欞縫隙中漏出,碎落在那道纖薄綺麗的魚身上,魚尾搏力擺動,任由那光順著細(xì)密的圓潤鱗片淌過,粉金漸變交錯,流光溢彩又奪目逼人。 這一幕有著叫人凝滯呼吸的力量,是充滿生命力與拼搏韻律的動人的美。 太子瞇起眼睛,見那不知是決心要赴死還是拼盡全力求生的璃曼美人魚摔落回魚缸中,濺起一浪水花。 身側(cè)重重的一聲呼吸聲,太子側(cè)目,水花好巧不倚地全甩在了凌綺雯的半張美艷臉孔上,將她精心梳理的劉海兒弄得濕透,打成綹地貼在額上。 與太子好奇打量的目光對上,縱使凌綺雯沉得住氣,也不禁又尷尬又惱怒地憋出一個狼狽的笑容,咬牙切齒地笑著道:“表哥,無妨?!?/br> 司禮官垂袖中的手掐了把大腿,悄悄別過臉,不忍直視。 叫你這女人不安好心,還想吃了我! 時九柔扭動魚鰭好似叉會兒腰,氣鼓鼓地炫耀似地原地游了一圈。 方才那舉動,是有一點泄憤的意思,卻也不全是時九柔昏了頭,破罐破摔。 按照原書中說,昭赟王朝的太子是原女主凌綺雯魚塘里一只備胎,雖不近女色,卻唯獨對凌綺雯不假防備,為討她歡心,甚至推拒了鄰國公主的和親。 但是時九柔剛才怎么瞧著,這個太子與書中凌綺雯視角中的舔狗人設(shè)有些出入。 似乎對凌綺雯很是冷淡,悄悄躲開凌綺雯纖纖玉手的動作也值得深思。 是以,時九柔絕望之下奮力躍起,孤注一擲地賭上一賭她的直覺。畢竟,在場三人,唯有太子身上有點生還的希望了。 吐個泡泡,時九柔心里眨巴眨巴眼,想著要是賭輸了,她就故技重施,一頭撞死在地上,也絕不要變成一鍋酸菜魚湯,填了惡女狗男的肚子! 凌綺雯不愧是原書女主,轉(zhuǎn)眼立刻又掛上了笑,媚眼如絲地看了眼太子,又轉(zhuǎn)頭對司禮官道: “叔父,快將這什么美人魚撈上來呀,太子表哥疼我,定會賞給我的?!?/br> “綺雯……這是貢禮?!彼径Y官小聲提醒道。 他出身凌家,卻是偏房一位庶子,因鎮(zhèn)海將軍凌渡海的蔭護(hù),才得了這個清閑的肥差。 凌綺雯撅起紅潤的小嘴,不以為意,仍對著太子撒嬌。 “那有什么,皇帝姨丈和太子表哥如此疼我,區(qū)區(qū)一條魚罷了,便是去了帝京求皇帝姨丈賞賜,也定會賜給我的?!?/br> 這倒沒錯,凌綺雯的生母姊妹三人,其中有二先后嫁入皇宮為后,另有一個嫁了鎮(zhèn)海將軍。 凌綺雯長得好看,又生得一副七竅玲瓏心,在帝京中可謂無處不逢源,比宗室郡主還要顯貴些。 時九柔提起一口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太子,暗暗祈求。 她還記得原身jiejie追殺她時用的是鮫王的座下弓,既然鮫王信以為真要殺她這個叛族逃婚的逆女,那海里是回不去了。唯一的生路還在陸上。 太子呀太子,你生得芝蘭毓秀,可千萬別是個白糖包子、廢物點心、繡花枕頭一包草呀…… “表妹說得很是,父皇與皇后娘娘最疼你?!?/br> 太子勾起薄薄的笑,眼角卻未彎下,眸中溢出點難辨真假的溫柔和寵溺。 凌綺雯臉上緩緩浮現(xiàn)出絲絲得意。 太子話音一轉(zhuǎn),軟下聲音,徐徐問之:“表妹當(dāng)真饞這一口?” “也不是饞,表哥不是最愛吃綺雯燒得魚肴,表哥千里迢迢而來,人家只是想讓你嘗嘗手藝是不是又精進(jìn)了些。” “知你愛吃魚,孤隨行的車上運了羽州特產(chǎn)脆rou鯇,體型肥長,由專人精心飼養(yǎng),養(yǎng)在山泉水里,日日以蠶豆喂養(yǎng),rou質(zhì)清爽脆口。表妹隨孤去挑一條來!” 凌綺雯嫵媚的笑容僵硬,時九柔松了口氣,歡快地擺擺尾巴,咕嘟咕嘟游得更快些了。 太子英明! “表妹真好這口,孤替你養(yǎng)著,養(yǎng)得肥碩了,再送還與你。” 啊這……時九柔頓住,敢情真是她誤會了太子對凌綺雯的一腔真情,真是舔狗不得好死! 嗚嗚嗚,死刑改為死緩,也罷,總是給她留了轉(zhuǎn)圜的余地。 時九柔暗暗嘆了口氣。 凌綺雯戀戀不舍地收回看向時九柔的目光,眼底濃烈的貪念雖遮掩得極快,卻還是被盯著她的太子捕捉了去。 太子散去淺笑,又恢復(fù)冷淡的模樣。 他側(cè)首囑咐身后的近侍將琉璃魚缸并璃曼美人魚搬去自己暫住的房間,然后引凌綺雯出了門。 凌綺雯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只見太子高挺身姿的背影如玉如竹,若非那樣冷淡戒備、難以掌控,也能算是標(biāo)準(zhǔn)的有匪君子,郎君良配了。她一貫嬌媚的笑,淡了淡。 太子面上風(fēng)平浪靜,心里卻嘲諷地思索,那條魚奇異之處在哪里,竟能讓凌綺雯生出那么強(qiáng)烈的欲念。 那他可要,好好養(yǎng)著。 昭赟王朝皇室血脈克水,天生難以習(xí)得水系幻術(shù),因此水戰(zhàn)將軍不得已要掌控在外系手中。 當(dāng)年陛下繼位時,迎娶的皇后鎏氏乃世族貴女,為了籠絡(luò)水系幻術(shù)的天才凌渡海,將皇后次妹嫁給他。 凌渡海天縱奇才、屢戰(zhàn)屢勝,軍功傲人,封無可封,嘉為鎮(zhèn)海將軍,駐守海州。 后來先皇后大鎏氏死后,為鞏固凌氏一族和鎏氏一族,陛下又娶了鎏氏小妹為繼后。 這幾年陛下龍體欠安,太子鋒芒漸露,初露帝王威嚴(yán)。凌渡海功高震主,野心勃勃,小鎏氏畢竟又只是太子小姨,兩家覺得太子難以掌控,便生出了點躁動不安的心來。 比如…… 太子的密探來報,凌渡海違背人海兩族契約,屢屢入海族領(lǐng)地捉取海族妖物,不知打得什么算盤。 而他的女兒凌綺雯——太子不善水系幻術(shù),卻在理論知識上博聞強(qiáng)記,久而久之從她料理魚的過程中看出了點詭異之處。 想到這里,太子的面色越發(fā)深沉,卻也越發(fā)難測。 …… 時九柔百無聊賴地游啊游,吐泡泡的技能越發(fā)嫻熟,只要她稍微控制一下力度,可以吐出一連串的泡泡,一個一個依次變大。 再甩動魚尾,泡泡便接連破碎,又變成數(shù)個小泡泡。 這個玩膩了,便作死魚狀,翻仰著雪白的肚皮,一動不動,嚇得負(fù)責(zé)換水的小太監(jiān)驚慌失措,趴在魚缸邊不住地喊她。 “仙魚娘娘!仙魚娘娘!您可別嚇小的呀,快動彈動彈,若是您死了……凌姑娘不得叫殿下活剝了小的皮喲……行行好吧?!?/br> 時九柔心里笑得前俯后仰,也打挺翻過來,游來游去。 小太監(jiān)破涕為笑。 時九柔最是樂觀的性格,當(dāng)下暫時脫離了生死危機(jī),想來想去又沒什么脫身的好辦法,只好安于現(xiàn)狀及時行樂了。 雖然辦法總要想的,也總是要逃走的。 但那得等她傷好一些,幻術(shù)恢復(fù)七七八八了,能變成人形后。 她是這樣想的,當(dāng)見到與凌綺雯一道用過飯回屋的太子,便下意識地以甩動魚尾代替揮手,同他打了個招呼。 橫豎太子是看不懂的。 時九柔這樣想著,冒著泡泡,帶著點小小的捉弄的心思。 其實太子看懂了,他雖然看不出眼前這條璃曼美人魚的門道,但凌綺雯的舉止告訴他,這條魚身上定有什么玄機(jī)。 所以再看到時九柔甩動魚尾打招呼的時候,太子更肯定了這條魚是通了點靈性的。 他微微頷首。不過應(yīng)該不多,畢竟真通了靈性的魚,早已化身為妖,豈是池中物。 太子走近魚缸,負(fù)著手,憑空說了句。 “凌綺雯與孤用餐時說:魚在恐懼之下被殺,有種別樣的滋味,等到那條璃曼美人魚長成時,就把魚缸放在砧板邊,看著同類放血而亡,表哥覺不覺得很有趣?” 有、有趣?!! 好、好狠毒的女人! 時九柔全身僵直。 這就是古早三觀不正大女主文里的女主嗎???這怎么比反派還恐怖……真是愛了愛了呢? 時九柔想要咸魚的心又揪了起來,她用力振蕩身子,咣咣用魚鰭拍砸琉璃魚缸壁。 救救我啊,太子殿下! 太子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忽然笑了下。 這種美麗又沒什么智慧的低等生物,學(xué)起人來果然可愛得過分呢。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且好好活著,用力地活著。” 面對一條通了人性又不能言語、不能離水的魚,太子拉來一把太師椅,坐在擺放了時九柔魚缸的桌前。 他舒展開日日板著的脊背,放松地癱在太師椅上,瞇了瞇姣好形狀的眼睛。 權(quán)欲熏心的人啊,哪比得上這種小東西干凈可愛呢。 “孤要養(yǎng)你,她們,奪不走的?!?/br> 第3章 啊哈! 情敵見面,有點意思了…… 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