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笑不能領(lǐng)會韓峰這句話的用意，只是道：“沒辦法，也是急人所需嘛，我通常是八點上班，今天把時間推后了二十分鐘，現(xiàn)在客人都在門外等著呢?！?/br>
    韓峰又摸著衣服的口袋，問丁一笑：“抽煙嗎？”

    丁一笑忙道：“不，我們都不抽煙?！?/br>
    韓峰自摸了一會兒，把身上的口袋都摸遍了，才道：“哦，我也不抽煙。丁先生妻子一定很漂亮吧？”

    丁一笑眉頭皺了一下，隨即舒展開來，微笑道：“實不相瞞，我還沒結(jié)婚呢?！?/br>
    龍佳橫了韓峰一眼，這都是些什么問題啊，然后問道：“請你具體說說，林政是什么時候到你律師事務(wù)所來詢問有關(guān)股權(quán)轉(zhuǎn)讓的問題？”

    丁一笑答道：“是上個月十六號，那天本來我的案程已經(jīng)安排滿了的，林政一定要我在這里等他，說他有極重要的事找我。所以，我派了律師小郭出庭一個案子，自己留在這里等他。沒想到，先等到了另一個人，就是梁興盛。他來詢問股權(quán)轉(zhuǎn)讓的法律程序，并且要求我?guī)退匆环蒉D(zhuǎn)讓協(xié)議，我看了那份協(xié)議，也是專業(yè)人士寫的，沒有什么破綻，也沒有圈套，告訴他后，他很高興地走了。后來林先生也來了，他竟然也是問我股權(quán)轉(zhuǎn)讓的事宜，我就覺得奇怪，這樣的大事，應(yīng)該詢問銀行里的專職律師才對，而且，像他們那么大的公司，要進行股權(quán)轉(zhuǎn)讓，必須召開股東大會和董事會的。后來我也一直奇怪這個問題，林先生他該不是私下進行股權(quán)轉(zhuǎn)讓吧？”

    龍佳道：“這是警方的機密，不宜透露。我們還想問問，如果他們沒有通過公司的股東大會，或是董事會，那么轉(zhuǎn)讓協(xié)議是否無效呢？”

    丁一笑道：“事實上是，那筆股份屬于林先生私人財產(chǎn)，他高興給誰就給誰，不過，若是大規(guī)模地轉(zhuǎn)讓股權(quán)，而不通過董事會和股東大會的話，會引起整個集團內(nèi)部的不協(xié)調(diào)，可能導(dǎo)致公司信貸程度降低，嚴重的還有可能導(dǎo)致公司破產(chǎn)。這些情況，通常公司內(nèi)部會有明文規(guī)定，我想，林先生應(yīng)該比我知道得更清楚才對?！?/br>
    龍佳問道：“你和林政認識多久了？”

    丁一笑道：“五年前就認識了，我一直都做恒福銀行在海角市的常務(wù)顧問，但是，若他們集團內(nèi)部的事件，都由他們內(nèi)部的專職律師來處理的?！?/br>
    “那，梁興盛，你對這個人有多少印象？”龍佳又問。

    丁一笑想了想，道：“說實話，還真沒多少印象，若不是那天他和林先生先后來問股權(quán)轉(zhuǎn)讓問題，我都不記得代理過他的企業(yè)了?！?/br>
    龍佳奇道：“不是專業(yè)代理嗎？怎么會沒有印象呢？”

    丁一笑笑道：“看來龍警官不是很了解這里的辦事程序。所謂的專業(yè)代理有兩種類型：一種就是半托代理，你在我這里掛下公司的名字，若你公司出了什么問題，要打官司，我可以替你出面受理，并且給予優(yōu)惠的價格，但平時你公司的事務(wù)、賬目，以及其他情況，我概不過問；還有一種就是全托代理，像與恒福銀行的合作，他們公司每次要簽署一個大的合約，我要參與合約的修訂，以及法律程序的審核。而梁先生，是屬于前一種，所以，他的企業(yè)沒有出現(xiàn)什么大的問題，我是不會過問的。”

    龍佳點點頭，“哦”了一聲，又問道：“林政最后一次與你聯(lián)系，是在什么時候？”

    丁一笑回憶道：“他問過我股權(quán)轉(zhuǎn)讓的事宜后，就再也沒有和我聯(lián)系過了。我也一直奇怪這件事呢，要知道，恒福銀行是本市的一家大銀行，通常每周總會有幾個大的合約要簽訂，可這一個多月，我沒有收到任何出席的邀請，我也不知道是他們沒有洽談業(yè)務(wù)了呢，還是把我排斥在外了。”

    龍佳探了探身，道：“你是說，他們恒福銀行這一個多月來，沒有進行什么大的業(yè)務(wù)洽談？”

    丁一笑道：“我只能說或許，因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有將我排除在外，尋求別的代理律師的可能?！?/br>
    龍佳道：“難道他們尋求別的代理律師，你會不知道？”

    丁一笑笑道：“事實上，我每天的案程都是安排滿了的，而且，還有別的很多事要做，所以，當接到邀請后，唯一可做的，就是調(diào)整案程的編排，而沒有接到邀請呢，我也沒有時間去查原因?！闭f到這里，丁一笑抬腕看了看表，二十分鐘時間剩下不多了。

    韓峰一直坐在一旁，當了回很認真的聽客，不時地喝咖啡，他的眼睛卻好像一直瞄著下面。丁一笑身邊的阿八一直看著韓峰，對他古怪的眼神很是不解。

    龍佳又問：“那么梁興盛破產(chǎn)之后，他的公司處理程序，是不是有你參加？”

    丁一笑道：“事實上，梁興盛的公司破產(chǎn)后，按破產(chǎn)保護法規(guī)定，由貸款銀行指定律師進行法律審核，而正如我前面所說，我這么久一直沒有接到恒福銀行的任何邀請?！?/br>
    龍佳道：“哦，那么你是否……”說到這里，突然她全身一顫，顯得極不自然，隨后才接口道，“是否知道，恒福銀行在本市，除了你，還請了哪幾位律師呢？”

    原來，就在龍佳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雙手去取水杯，韓峰的手突然伸向了她的大腿。龍佳自然全身一震，可是又不好直接做出反應(yīng)。韓峰的手放在桌子下面，丁一笑和那阿八自然是看不到的。

    丁一笑道：“我知道，恒福銀行在本市，共有七位常任代理律師，但是出于商業(yè)機密，這不是我能透露的范圍。希望二位諒解。呃，龍警官，你，不舒服嗎？是不是冷氣太大了，阿八，把空調(diào)關(guān)小點?！?/br>
    龍佳的面部表情極不自然，連雙肩都微微抖動起來，顯然是在極力克制自己。韓峰卻似笑非笑，眼睛也沒看丁一笑，而是在房間里到處打量起來。

    龍佳道：“不，不用了，我沒事?！彼谋砬橐沧匀灰恍┝耍呀?jīng)察覺出來，韓峰的手在自己大腿上，并不是簡單的摸摸，而是用手指敲出了摩爾斯密碼。龍佳的臉漸漸紅了，心思紊亂，暗想：“這古怪的家伙，他到底想干什么啊?！?/br>
    韓峰敲第三遍的時候，龍佳明白了，意思是“待會兒起身走我前面，不管發(fā)生什么情況，絕不能回頭”。龍佳雖然不知道韓峰這樣做是什么意思，但她還是暗中用手在韓峰手背上敲出了“明白”的意思。韓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道：“非常感謝丁律師的大力支持，我想，我們已經(jīng)獲得了足夠的信息，也感謝你的咖啡。”

    丁一笑道：“哪里哪里，與你們合作，是我們市民的義務(wù)，如果還有需要，隨時歡迎你們來調(diào)查，只要我知道的，絕無隱瞞?！?/br>
    三人站起來握手，龍佳在前，韓峰在后。韓峰站起來的時候，西服不小心帶到了咖啡杯，咖啡杯直掉向地面，就在落地前一瞬，一只手把咖啡杯接個正著。是阿八，他接到咖啡杯，向韓峰他們看了一眼，可韓峰和龍佳二人，頭也沒回，徑直走出了事務(wù)所。在外面等候的，已經(jīng)有八九人了，一見韓峰他們出來，馬上有人向前擠，一面擠一面道：“該我了，該我了。”

    接待小姐卻很客氣地說道：“對不起，請你們多等幾分鐘，現(xiàn)在是丁律師的早餐時間。”

    進了電梯，龍佳才沒好氣地問韓峰道：“你什么意思？啊——”

    龍佳剛問過，韓峰又是一巴掌，打在龍佳的屁股上，龍佳自然大叫一聲。韓峰拍了這一巴掌，就翻著白眼，看著天花板，龍佳本想發(fā)作的，可看了韓峰的白眼后，又忍住了，因為韓峰看的天花板上，一臺攝像機正對準了他們。直到出了天元大廈的大廳，龍佳開車門時，韓峰才道：“丁一笑撒謊，沒有一句可信的?！?/br>
    龍佳關(guān)上車門，系好安全帶，疑問道：“為什么這么說？我不覺得他哪里有問題??？”

    韓峰也關(guān)好車門，道：“昨天晚上，我才對冷鏡寒分析過了，這個案件的幕后主使者，他的幾個特點是，高學(xué)歷、高智商、男性、心狠手辣，很可能練過健身，本身身體素質(zhì)很佳?！?/br>
    龍佳發(fā)車，同樣也問了冷鏡寒的問題，韓峰又得意地給她解釋了一番。龍佳道：“你這樣說，那么就是懷疑丁一笑就是幕后主使人了？”

    韓峰道：“他的可能性很大?！?/br>
    二十四層窗口，丁一笑和阿八看著韓峰他們的警車開走，丁一笑冷笑道：“還以為有多厲害呢，結(jié)果只是個好色的小流氓而已。我們不用這樣怕他吧?！?/br>
    阿八卻冷冷地搖頭，示意不可輕敵，同時，電腦“嘀”地響了起來。丁一笑和阿八都是一震，馬上回到辦公桌前。電腦里傳出聲音，問道：“和他已經(jīng)接觸過了，丁一笑，你覺得那個人怎么樣？”

    第六章 抓不住證據(jù)的兇手 來自天涯市的報告

    丁一笑道：“不怎么樣，我還沒看出來，那個像小流氓一樣的私人偵探，究竟有什么厲害的？我們?yōu)槭裁匆滤?？?/br>
    電腦顯示屏里，攝像頭拍到一處極高的大廈辦公樓，靠外的墻壁全都換成了落地玻璃，之所以說它高，是因為墻外只有藍天白云，看不到別的高層建筑。說話的聲音，是從一張電腦椅后發(fā)出的，電腦椅背對著攝像頭，所以根本看不到說話的人是誰，而那聲音，帶著金屬腔調(diào)，明顯也是用變聲器發(fā)出來的。

    電腦沉默了片刻，發(fā)出一聲長嘆道：“唉……我最初見他時，也感到十分失望，與我想象中的大不相同，更是離那個傳說相差十萬八千里。但是很明顯，當他對這個案子真正開始感興趣的時候，我們會看到一個很有趣的人。”

    丁一笑道：“會不會太高估他了？我認為，按照我們原有的計劃行動就好了，沒必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專門弄一些玄虛，實在是浪費人力和財力。”

    電腦里的人說道：“哼哼，你太小看他了，如果等你知道他厲害的時候，他已經(jīng)讓你陷入萬劫不復(fù)了。告訴你一件事情，韓峰已經(jīng)從林政那里，知道盧芳和林政的關(guān)系了。而且，連曲明生扮演的角色，也讓他搞清楚了。”

    丁一笑大吃一驚，道：“這怎么可能！盧芳和林政的關(guān)系，連林政家人朋友都不知道，他怎么會知道的？”

    電腦里的人道：“現(xiàn)在你知道他的本事了吧。而且，就他掌握的線索來看，從他見你之前，他就開始懷疑你了。說不定，他今天的表現(xiàn)，只是演戲給你看，好讓你放松警惕，等你明天一覺醒來，就看見大批的警員在你家門口了?！?/br>
    丁一笑開始擦汗，道：“他還知道了什么？”

    電腦那頭傳來得意的笑聲，道：“他很快就會知道你與梁興盛公司的關(guān)系，還有你名下那幾個企業(yè)，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昨天晚上，我已經(jīng)啟動b計劃了，今天他一定是帶傷前來找你的吧？”

    丁一笑道：“沒有，我看得出，雖然他一直懶洋洋的，可絕不是受傷的樣子?！?/br>
    “??！”電腦那頭聲音變了調(diào)，道，“不可能，那樣威力的炸藥，在那樣小的房間里，不可能傷不到他?！?/br>
    丁一笑道：“我相信我的判斷力?！?/br>
    “既然這樣，”電腦道，“那么，你一定要盡快拿下梁興盛的廠，我們只有一條生產(chǎn)線可不夠用啊?！?/br>
    丁一笑道：“梁興盛的廠近期拍賣，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我們掌控之中的。不過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做這么大陣仗啊?！?/br>
    電腦里面道：“這些都只是煙幕彈，我就是要讓警方疲于奔命。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們的最終目的。韓峰，他也不是萬能的，我想，單是我們?nèi)绾螣袅终能?，就夠他想好幾天了?！彪娔X呵呵一笑，隨即又道，“你也不用太緊張，游戲，才剛剛開始呢。好了，讓我和啞巴說兩句?！?/br>
    “是?！倍∫恍怨缘刈叱龇块g。房間里只有啞巴一人后，啞巴才“阿八阿八”叫了兩聲，那電腦里的人轉(zhuǎn)過身來。與啞巴說話，是要打手語的，可那人是誰呢？只有啞巴知道。

    龍佳道：“你是一開始就懷疑丁一笑，知道他不會說實話，才保持沉默的么？”

    韓峰道：“不是，我一開始不問了兩個問題么?！?/br>
    龍佳沒好氣道：“你那種問題，也能叫問題嗎？”

    韓峰道：“正是這兩個問題，證實了我的想法，進屋的時候，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兒？”

    龍佳回想了一下，道：“沒有啊?！?/br>
    韓峰道：“是煙味，我先問丁一笑是否有人來過，他否認了，我又問他抽不抽煙，他又否認了，很明顯，就在我們進屋前一剎那，還有第三人待在屋里。”

    龍佳奇道：“還有一個人？我們進去那么久，他能不露痕跡？”

    韓峰道：“看到放柜式空調(diào)那里了么？后面有個簾子，簾后是一道門。這樣的大型建筑，都有安全通道的，那簾子后面就是鋼梯通道?！表n峰摸摸鼻子，又道，“那煙的味道，和胡金誠抽的煙味道很相似，但我忘了是什么牌子的了?！?/br>
    龍佳道：“不是有道簾子么？你怎么看到的？”

    韓峰道：“剛才來的時候，在拐角我就看到了，待會兒我指給你看?！?/br>
    龍佳道：“既然懷疑他，為什么不直接審問，要是他跑了怎么辦？還有，我們走的時候是怎么回事？你想告訴我什么嗎？”

    韓峰卻把頭別向一邊，看著一輛加長奔馳道：“哇，加長商務(wù)奔馳，好華貴的車。”

    龍佳道：“是丁一笑的，本市只有三輛，另兩輛都是我市大企業(yè)的?！?/br>
    韓峰道：“他做律師究竟能收取多少費用，能坐這么豪華的車？”

    龍佳道：“忘了告訴你，丁一笑這個人，很有本事，他不只是專職律師而已，還有許多別的副業(yè)，他自己擁有兩個礦產(chǎn)，一家煉鋼廠，我想想，還有一家建筑公司吧，還有許多。他只是不喜歡商務(wù)運作，那些都讓他的助手去管理，而他只愛替人打官司。對了，我剛才問的話呢，你說不說？”

    韓峰笑笑，道：“沒什么特別的意思，就是想摸摸你?！?/br>
    龍佳恨恨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真是這樣想的話，我馬上把你從車上扔下去?！?/br>
    “別啊，”韓峰馬上道，“你剛才不是也問了嗎，為什么不把他逮起來，我告訴你好了，是因為，我們不是他對手。若是鬧翻了臉，我被打沒關(guān)系，要是把你的臉也打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龍佳道：“什么意思？你是說我打不過他？你就這么小看我？”

    韓峰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丁一笑雖然練過幾天健身，但和我們的柔道五段龍警官相比，還是嫩了點，他本來不可怕，就是他旁邊那個啞巴，恐怕比較難對付。”

    龍佳怒道：“你說我打不過那個侏儒？”

    韓峰冷靜道：“你聽我說完。你告訴我，一個陶瓷的咖啡杯掉在橡木地板上，會怎么樣？會碎，還是會響呢？”

    龍佳道：“就算不摔碎，也會響。”

    韓峰道：“可剛才我們出門的時候，我碰巧把那個咖啡杯碰掉了?！?/br>
    龍佳道：“可我什么也沒聽見啊——”她馬上醒悟過來，那是有人用極快的速度，在咖啡杯落地前，將其接住了，難怪韓峰讓自己不要回頭，是怕引起懷疑。

    龍佳釋然道：“原來是為了這個啊，那你的手也不應(yīng)該……”說到這里，她臉竟然微微有點紅了，同時想：“我怎么看不出來那矮子厲害，他為什么能一眼看出來呢？”

    這時候，韓峰又說了句特不該說的話，他帶著那種壞壞的笑容，說道：“不過，你的腿摸起來真的好滑?！?/br>
    韓峰話音剛落，龍佳就踩了急剎車，韓峰還沒回過神來，龍佳已經(jīng)伸出一腳。這一腳力量好大，直接把韓峰從副駕駛座踢到車外去了。龍佳恨恨地猛力關(guān)上車門，揚長而去。韓峰好半天才爬起來，對著自己的右手說：“她明明穿成那樣，難道不是叫我摸么？我摸錯了嗎？”

    韓峰看著街上，龍佳的車已經(jīng)開得沒影了。正暗嘆又要走路回去時，龍佳又把車倒了回來，收起手機，只為韓峰開了后面的車門，冷冷道：“冷處找你回去呢，上車吧?！?/br>
    回到刑偵處，冷鏡寒對韓峰道：“昨天晚上襲擊我們的炸彈分析出來了，你聽聽。”

    夏末道：“我去過現(xiàn)場了，從現(xiàn)場勘測結(jié)果，炸彈的威力不算很大，從留在現(xiàn)場的屑末看，像是普通三硝酸甘油酯，有雷管的成分。就是人們平時說的，開山用的炸藥?！?/br>
    韓峰指著龍佳道：“你說他有礦產(chǎn)?！饼埣腰c頭，表示知道韓峰說的是丁一笑。

    夏末又道：“分析結(jié)果也是如此，而那個遙控裝置，用了信號擴大器，在半徑五公里范圍內(nèi)都可以控制，我們也就無法排查兇手的作案地點了，你們知道的，半徑五公里?！?/br>
    冷鏡寒補充道：“也就是說，要查出誰是半夜襲擊我們的兇手，一時半刻是不會有什么進展的?！?/br>
    夏末道：“對了，你讓我查的汽油成分，也得出結(jié)果了。很奇怪，他們用的是重柴油，而且加入了催化劑?！?/br>
    韓峰道：“起什么作用？”

    夏末道：“降低油的燃點?！?/br>
    韓峰道：“那么，他們的油燃點是多少度呢？”

    夏末道：“一百五至兩百度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