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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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簫邁步走到榻前,看著云妃蒼白的臉色,目光散發(fā)出懾人的冷光。 “阿七……阿七……”原本該是很溫情的女子閨名,但從燕簫嘴里說出來,卻透著無盡的嗜血和殺念。 ************************************************** 再次醒來,鳳夙是被劉嬤嬤喚醒的,聲音有別之前,如今的劉嬤嬤,聲音蒼老中卻透著無盡的鄙夷和失望。 剛醒來,鳳夙頭還有些昏脹,迷迷糊糊的被劉嬤嬤扶起,然后面前出現(xiàn)了一碗藥。 “姑娘,該吃藥了?!?/br> 藥碗上方煙霧縈繞,劉嬤嬤的臉在煙霧里令人看不真切,隱隱透出猙獰之態(tài)。 “我怎么了?”出口,方才察覺聲音沙啞的很。 劉嬤嬤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冷冰冰的說道:“大夫說了,喝完藥,姑娘再好好睡一覺,身體也就好了,不是什么大毛病,不礙事。” 鳳夙接過藥,快送到嘴邊的時候問劉嬤嬤:“殿下是不是來過云閣?” 劉嬤嬤眸子下垂,斜睨了一眼鳳夙,陰陽怪氣道:“沒有,姑娘怎么會這么問?” “我好像看到了殿下?!蹦敲凑鎸嵉呐瓪?,至今還記憶深刻。 劉嬤嬤面無表情道:“可能是姑娘病重,所以才會產(chǎn)生了幻覺。” “那……之前有人潑了我一身冷水,也是我的錯覺嗎?”這一次,鳳夙皺了眉。隱隱覺得劉嬤嬤怪怪的,之前雖說劉嬤嬤性子很冷,但幾日相處下來,倒是改善了不少緊繃的關(guān)系,但鳳夙蘇醒后,劉嬤嬤對她的態(tài)度似乎一夕間回到了最初,連最初都不如。 “老奴說過,姑娘病重,所以才會產(chǎn)生了幻覺,幻覺自是當(dāng)不得真。”劉嬤嬤聲音冷硬,冷冷的說道:“姑娘該喝藥了?!?/br> 鳳夙低眸看著黑漆漆的藥汁,遲疑片刻,終是將碗湊到唇邊,一口氣喝完。 藥對她來說橫豎沒有味道,苦與不苦,一口氣喝完總沒錯。 所以當(dāng)鳳夙喝完藥,看到劉嬤嬤眼眸一閃,似乎松了一口氣時,不由皺了眉。 她生性敏感,觀察人極其細(xì)微,見劉嬤嬤如此,再想起之前昏迷前看到的“幻象”,不禁若有所思。 劉嬤嬤已經(jīng)端著藥碗,站起了身:“姑娘好好休息,老奴先退下了。” 也許是鳳夙的錯覺,竟覺得劉嬤嬤關(guān)門的那一刻,眼睛里似乎閃現(xiàn)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寒光來。 若不是心知劉嬤嬤是孤老太婆一個,鳳夙只怕會口出惡言,問上一句:“嬤嬤家中今日可是死人了?” 若沒死人,怎會這般陰晴不定,那般眼神宛如死氣陰沉的千年古尸一般,沒有任何的感情和生機(jī)。 究竟誰才是那個活死人呢? ******************************************* 黃昏的時候,劉嬤嬤多次往返草堂,見鳳夙躺在床上安然休憩,眼神怪異的看著她。 鳳夙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就開口問道:“嬤嬤在看什么?” “姑娘有沒有哪里覺得不舒服?”劉嬤嬤遲疑開口。 看了她一眼,鳳夙淡淡的說道:“還好?!?/br> 她現(xiàn)在一切安好,應(yīng)該是沒有不舒服吧? 劉嬤嬤一時沉默,似乎呢喃了一句:“也許因人而異,或許是明天吧!”此話說的尤為小聲,鳳夙只聽到了前半句,所以好奇的看著劉嬤嬤:“什么因人而異?” 劉嬤嬤一愣,隨即沒好氣的說道:“姑娘吐血生病,老奴還以為最起碼要休要好些天才能康復(fù),如今看來姑娘體質(zhì)倒是極好?!笔帐傲孙埐?,劉嬤嬤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說道:“姑娘早些安寢,老奴明天一大早前來看你?!?/br> 在鳳夙還是顧紅妝的時候,她一直不覺得東宮里面的人有多怪,如今看來,卻是一個比一個怪,性情喜怒難測,難以捉摸的很。 不知因何緣故,身體越發(fā)覺得倦怠無力,躺在床上倒是很快就能入睡。 睡夢中,似乎聽到室內(nèi)有什么聲音在響動,想要睜開眸子,卻覺得眼睛無力,直到黑暗里,有只手似乎放在了她的額頭上,她才掙扎著睜開雙眸,觸目竟然看到了……楮墨。 該尖叫嗎?鳳夙從未尖叫過,所以當(dāng)她看到楮墨時,僅僅是皺了皺眉,然后若有所思的看著緊閉的房門。不是從正門進(jìn)來的,想起適才聽到的詭異聲響,似乎瞬間明白了什么,如果她有呼吸的話,她絕對會呼吸變得異常急促和紊亂。 她該出一身冷汗的,這個房間她住進(jìn)來已經(jīng)有十幾天了,但她竟然不知道房間里有密道,竟有密道…… 冷峻霸氣的男人,此刻將修長的手指放在她的手腕上,她原本想要阻止,但不知是何打算,竟然任由楮墨去了。 她倒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和反應(yīng)。 楮墨神情果真變了,由原來的無心無波,變得越發(fā)冷肅凝重,搭在她手腕上的兩指,漸漸變成了三指,到最后,竟然臉色大變,緊緊的握著鳳夙的手。 朦朧的月光下,楮墨的手蒼白潔凈,修長的手指,瘦不露骨,線條優(yōu)美,但卻因為鳳夙詭異的脈象而顯得僵硬和無措。 他豁然抬頭,目光懾人,壓低聲音道:“你怎會沒有脈搏?” “……”她是活死人,又怎會有脈搏?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竟然也不顧男女之防,伸手摸向她胸口位置,片刻后,臉上顏色盡失:“沒有心跳……” “……”她在楚宮的時候,就沒有心跳,那時候楮墨也問過她,不過被她糊弄過去了,如今不打算回答,所以保持緘默卻是再好不過了。 “你究竟是人,還是鬼?”不愧是一國君主,就算震驚不已,但卻鎮(zhèn)定的很,至少表現(xiàn)的很鎮(zhèn)定。 “……”鳳夙不回答,是因為這個問題她很難說的明白。既然是活死人,那就是活人占一半,死人占一半。但對鳳夙而言,她其實是一個死人,擁有死人的尸體,但卻在塵世間光明正大的游走,畢竟活人該享有的感覺,她一樣都沒有。 她笑了笑:“皇上初來云閣,就對我上下其手,似乎太過失禮了?!?/br> “碧水說你身體不好。”這話似乎間接解釋了他為什么對她上下其手的原因。 鳳夙微微發(fā)愣,隨即笑了笑,她當(dāng)然不會以為他是在關(guān)心她。 楮墨會關(guān)心人,天要下紅雨了。 她說:“大概是沾染了風(fēng)寒,不礙事?!?/br> 楮墨聞言,意味不明的看著她:“風(fēng)寒?” “有什么問題嗎?”鳳夙終于皺了眉。他的臉色太過不尋常了。 楮墨聲音煞氣凜冽:“雖然沒有脈搏,但從脈象上來看,你是懷孕了……” “胡說。”鳳夙驀然坐起來,臉上出現(xiàn)駭人的白。 怎么可能? 七天,在劫難逃【6000】 更新時間:201384 2:44:21 本章字?jǐn)?shù):6380 脈搏和脈象不同。 脈搏探病,太過狹隘,只能從一個人的心跳和脈動來確診病情,但脈象卻涵蓋面極廣。 脈象與一個人的臟腑氣血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 古書記載:“心主血脈,肺朝百脈,脾統(tǒng)血,肝藏血,腎精化血,均可導(dǎo)致脈象的改變,所以若是把不到病人的脈搏,通過不同的脈象也可以反映出臟腑氣血的病理變化……” 脈經(jīng)共分二十八脈,楮墨用的不是滑脈,更不是代脈,察其顏,觀其色,竟是喜脈之兆柝。 鳳夙嚇傻了,她死死的盯著楮墨,一貫冷靜淡漠的雙眸此刻宛如翻涌不息的云雨,透著絲絲縷縷的寒和冷。 “怎么可能?”她的聲音很輕,似自語,又似對楮墨說道:“我不可能懷孕的?!?/br> “孩子是燕簫的?”楮墨的話,是疑問,也是陳述朧。 “……我不知道?!兵P夙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臉色蒼白不說,整個人更像是被誰抽走了魂魄一般,不僅僅是受了驚嚇,完全是六神無主了。 鳳夙此話出口,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就算那人是楮墨,也忍不住皺了眉。 她的意思是,與之歡好的男子太多,所以才會分不清楚究竟誰才是孩子的父親嗎? 楮墨與鳳夙不過只有數(shù)面之緣,但對她的品性卻略有了解,她是什么樣的人,從言行舉止間就可以窺探一二,若說***放縱,看起來倒不盡然。 但自從聽聞懷孕這個消息后,鳳夙明顯有些驚慌失措,她似乎在惶惶不安…… 若是第一次見鳳夙,楮墨并不會覺得有什么詭異之處,但如今卻盯著她,若有所思。 在她身上,似乎藏著諸多秘密。 楚宮紅池初見,她宛如艷女誘情,忽然昏迷,再次醒來卻性情大變,與之前判若兩人,更甚者診脈之時沒有心跳和脈搏,嚇壞了不少人,都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就連他也以為她早已斷氣,但不小心手指劃過她脖頸的時候,肌膚雖然冰冷,但卻略有余溫,盡管很淺淡,但卻并非已死之人該有的征兆。 后來,她醒了,直言開口女鬼附身,他當(dāng)時沒有多說什么,但并不表示就完全信了她的話。 如今,她沒有心跳,沒有呼吸,這是不爭的事實,她究竟是一個什么……東西。 “你確定我懷孕了?”鳳夙單手緊緊抓著楮墨的手臂,話語間竟失了往常的冷靜:“會不會搞錯了?” “從脈象上看,你的確是懷孕了,至于懷胎幾月,看不出來?!背撬忻}搏跳動。 “怎么會這樣?”聞言,鳳夙無力的松開楮墨的手臂,靠著床頭,目光迷離,徘徊難定。 楮墨目光中寒意逼人,莫可逼視,“……你是否能跟我解釋一下,你為何沒有心跳和呼吸?” “那皇上是否也能跟我解釋一下,你為何要用七星陣?yán)m(xù)命?”鳳夙神色間冷若冰雪,實不知她是何情緒。 楮墨雙眸閃過一絲晶瑩,隨即收斂無波,“看來,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不能輕易示人的秘密?!?/br> 鳳夙亦看著他,眼神深邃,帶著某種頹色,但看起來卻很平靜,平靜的近乎詭異。 楮墨一雙深湛眸子切切地看著鳳夙:“東宮女子有誰不希望身懷有孕,屆時母憑子貴,為何你聽說自己有孕,反倒如此擔(dān)驚受怕?” 鳳夙冷笑道:“如果皇上和我交換身份的話,你也會驚惶不安?!?/br> 楮墨抬眸,一雙眸子極澈,極亮,似要將她看個透徹:“你是……鬼?” 鳳夙挺秀眉鋒略微一抬,不動聲色地看他:“皇上為何不說我是行尸走rou呢?” “你真是鬼?”這一次,楮墨皺了眉。 “能在白日行走,似乎應(yīng)屬鬼中異類。”事到如今,瞞不住,索性承認(rèn)。 “你……”楮墨呼吸驟停。 鳳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皇上害怕了嗎?” “……”短暫沉默后,楮墨問道:“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