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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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時常穿著一襲藍(lán)色長袍,外表清逸俊雅,但眸中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的精光卻讓人不容小覷。 其實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在龍馭的眉心正中間,有一顆圓圓的朱砂痣渾然天成,倒像是天外之仙。 那時候的齊國,雖說國內(nèi)連番戰(zhàn)亂,各地藩王擁兵自重,但談?wù)擙堮S,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因那般天人長相,外加眉心那一顆血紅無比的朱砂,放眼天下,絕無第二人。 龍家乃齊國首富,龍家少爺龍馭更是文采斐然,聽聞八歲時,智斗齊國內(nèi)閣大學(xué)士,就連當(dāng)時的齊國文狀元都甘拜下風(fēng),可見其天人之姿獨(dú)特昂然柝。 龍馭身家雄厚,智慧無雙,鳳簡一向懂得收攏人心,借機(jī)認(rèn)識龍馭,繼而兩人一拍即合,話語很投機(jī),到后來結(jié)拜成了兄弟。 鳳簡打江山期間,如果說劍奴是戰(zhàn)場武將的話,那么龍馭身為謀士,就是軍營指點迷津的軍師,鳳簡稱帝,龍馭功不可沒。當(dāng)然這是后話。 龍馭是個廣交朋友的商人,但身上卻沒有絲毫酸腐之氣,對待朋友更是出手闊綽,仗義相待胄。 劍奴起先并不知道他和鳳簡熟識,認(rèn)識他純屬偶然。 十六歲那年,她奉命刺殺番地權(quán)臣,雖然殺了那人,但同時也驚動了護(hù)院,不設(shè)防遭了暗算,當(dāng)時傷的很重,還中了毒。 那天,她毒發(f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就在這個時候遇到了龍馭。 她傷的很重,足足休養(yǎng)了兩個多月。 那段時間,因為傷重難行,況且夜間常被噩夢纏繞,她的情緒自然很差。 龍馭不厭其煩的包容她的壞脾氣。 她發(fā)火時,他便一聲不吭的坐在她的對面,待她情緒平復(fù)下來,一杯剛沏好的熱茶便已默默地放在了她的面前。 于是待她傷好之后,他和她也便成為了知己好友。十六年來,她唯一一個朋友。 雖是朋友,但卻彼此并不清楚對方的身份,所以一個月后,兩人在鳳門碰到時,那種驚訝和震撼是無與倫比的。 龍馭沒有想到,他救的女子會是鳳簡的人,鳳門殺手統(tǒng)領(lǐng)。 劍奴震驚的是,那樣一個清澈溫潤的男子,竟然有一天會被鳳簡所用,心中難免會感到悵然。 但當(dāng)劍奴看到龍馭唇邊逸出的笑容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一笑,有著前所未有的真誠,有著無盡的釋然和輕松。 龍馭是齊國富商,有多少錢沒有人知道,只怕富可敵國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財富。相處下來,不難看出,他是一個心思極其縝密,高深莫測的男人。若論算計和運(yùn)籌帷幄,他并不輸給鳳簡。 亂世天下,人人都有稱霸之心,誰又真心臣服于誰?每個人的眼睛都緊緊的盯著那把龍椅,試圖占為己有。龍馭有才,最重要的是有錢,他完全可以招兵買馬,自己起兵反之,但他卻始終沒有這樣的念頭。 幾年后,鳳簡稱帝,有一次無意間說起這件事情,龍馭只是輕輕地笑:“只是一把破椅子而已,有什么可貪戀的?” 她笑,覺得龍馭說的太過于輕松了:“你口中的破龍椅,可是別人眼中的香饃饃?!?/br> “是么……”他看著她,溫溫的笑:“眾人皆醉,我獨(dú)醒。龍椅再大,坐的再如何舒適,無非只是困守一方小天地而已,還不如將來天下大定,逍遙天地山水間,豈不快哉?” 聞聽此言,劍奴躺在臺階上,身下階梯分明,倒也不覺得梗的難受,而是望著天際,閉目閑散開口:“既然如此,為何又要入朝為相呢?” 龍馭低低的笑,良久無音,劍奴正感疑惑,睜眸看他時,卻見他正俯身看她,離得很近,那樣的近,足以讓她呼吸急促,臉竟然有些紅了:“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若不懂,又怎會臉紅呢?”龍馭說完,竟是干凈的笑聲流溢而出,在劍奴漸漸尷尬的臉色中,順勢躺了下來。 “你——” 劍奴沒想到龍馭會那么性情乖戾,知道怎么躺著才舒服,竟然將頭枕在了劍奴腹部。 “頭離開?!眲ε扑?,他干脆抓著她的手合握在掌心,安然放在了胸前,閉上了眼睛,聲音沉靜:“溫柔些,讓我躺一會兒?!?/br> 聲音里透著疲憊,似乎有些倦怠。 劍奴心思一軟,就沒有再動了,任由他枕著腹部,但手在他掌心握著,卻覺得似乎出了一手的汗。 可就是這樣一個男子,竟然舉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落下一吻,她驀然想要抽回去,卻被他握的很緊,睜眸抬頭望天,他靜靜的說道:“阿奴,再過幾年天下太平,屆時國富民強(qiáng),我便帶著你遠(yuǎn)離這是非之地可好?” “……你自走你的,帶我離開做什么?”她也望著天,話音飄渺。 龍馭沉默良久,方才道:“阿奴,你在宮里開心嗎?” 她心一顫,欲言又止,終是沒有開口說話。 “……你還愛皇上嗎?”龍馭遲疑開口。 “……”又是好一陣沉默。 “還愛嗎?” “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很難說的明白,我自九歲便跟隨在他身邊,如今已有十年之久。曾經(jīng)愛,但后來卻不愿意再愛。就像你說的,避世而居,笑傲蒼穹山水間,那樣閑云野鶴的生活,我自是心向往之,但我當(dāng)年加入鳳門的時候,曾經(jīng)對他許諾,此生永不背叛于他,若我有朝一日離開,除非他同意,放任我離去,要不然我又如何能走的了。”說著,劍奴竟是一嘆:“阿馭,他是什么樣的人,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鳳國天下是他的,如果他不愿意,我便走不了,縱使能夠離開這鳳國皇宮,只怕也走不遠(yuǎn)?!?/br> “阿奴,你值得更好的?!饼堮S忽然說。 她笑了:“這么多年來,跟我說這番話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那是他們沒有慧眼識珠的本事?!?/br> “你倒有,只是太過獨(dú)特了一些,像我如此貌丑之人,當(dāng)今天下大概唯有你覺得我貌美了?!?/br> 他笑:“你若忌憚容顏不佳,等你我卸下肩頭重?fù)?dān),屆時我便毀了我左臉,這樣豈不相配?“不是夫妻,何來相配之說?”她只覺好笑,一時松口,倒說出如此話語來。 這一說不打緊,原本只是玩笑話,但龍馭聽了,卻較了真,竟忽然翻身而起,俯身看她,漆黑的雙眸晶亮無比,認(rèn)真無比道:“阿奴,那我們做真正的夫妻可好?” 劍奴渾身一僵,怔怔的看著龍馭。 陽光下,男子五官清俊淡雅,眉目間卻透露出點點溫情,那雙眼眸里就那么清晰的倒映出一個她來。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兩人沒有注意到,不遠(yuǎn)處的樹蔭下,有人將這一幕看在了眼里,在龍馭伸手輕撫劍奴臉龐,而劍奴失神看著他的瞬間,有樹枝枝條被硬生生的折斷。身穿龍袍的九五之尊,雙眸瞬間迸發(fā)出一絲冷意,冰寒的血腥戾氣在他的瞳孔中漸漸凝結(jié)發(fā)酵…… 這一幕若被尋常人看到,定會覺得這是風(fēng)流韻事一樁,但看到這一幕的人是鳳簡,一切就又另當(dāng)別論了。 在鳳國龍馭要比鳳簡更能得民心,朝臣多是對龍馭敬仰有加,但這樣的敬仰,只適用于君王,而不是臣下。 所以當(dāng)鳳簡策劃龍馭謀反罪證時,他告訴自己,并非劍奴之故,他才對龍馭狠下殺手,而是龍馭功高震主,不得不死。 只是鳳簡還沒有完全出手,就被劍奴發(fā)現(xiàn)了端倪,她原以為只要她和龍馭成婚,就可以用自己的兵馬護(hù)他周全,屆時成親之日,帶他遠(yuǎn)離帝都。 她曾說過此生永不背叛鳳簡,但為了龍馭,她最終選擇了背棄昔日主人。 鳳簡對龍馭的必殺令就是在那個時候正式生效的。 龍馭死了,為了守護(hù)劍奴的生,選擇了死亡,那樣的死亡方式完全出乎鳳簡的意料之外,所以當(dāng)他看到劍奴的眼淚時,他被震顫了。 那樣的淚,他平生只見過一次。 那一次,她哥哥聶飛死亡,她也曾這么哭過。 這樣的發(fā)現(xiàn),讓他內(nèi)心升起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 曾幾何時起,龍馭竟對她那么重要了嗎? 鳳簡不會知道,龍馭死亡的那一刻,劍奴才真正的意識到,不知何時起,龍馭的身影早已取代了鳳簡…… 后來她成為他的妃,后來她戰(zhàn)死沙場,當(dāng)身體被敵軍長槍貫穿高高舉起的瞬間,有一滴淚從她的眼角快速滑落,嘴里無聲喚出的名字卻是“龍馭”。 阿馭,你等等我。此生你護(hù)我周全,來世我護(hù)你平安,下一世我們做真正的夫妻……” 質(zhì)疑,七日懷孕 更新時間:2013810 10:12:36 本章字?jǐn)?shù):3618 東宮,云閣。 鳳夙起床,因為失血過多,忽然下床,腦海一片空白,頭暈?zāi)垦!?/br> 她閉著眼睛,扶著床棱站了一會兒,待眩暈消散,這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房門前臺階上,東宮太子燕簫背對著她坐在那里,面容冷峻,側(cè)面輪廓透出清冷和孤傲。 鳳夙眉目閃爍了一下,走到他身旁坐下柝。 在她講述完有關(guān)鳳簡、龍馭和劍奴三人間的前世過往后,燕簫便獨(dú)自來到了房門外,一坐就是很久。 “你以為我會相信這些子虛烏有的前世之說嗎?劍奴是你,鳳簡是楮墨,我是龍馭?可笑?!毖嗪嵚曇衾淠?,透著不耐。 “若不信,當(dāng)笑話聽聽便好。胄” 鳳夙話雖如此,但燕簫卻神情陰霾,他雖說不信,但卻深知那些夢到的前世片段,都是真實存在的。 若不是真的,又怎會那般感同身受? 燕簫聲音宛如寒冷般,直接擲了過來:“不管前世之說存在幾分真實性,你的身份卻越發(fā)讓我覺得可疑,你究竟是誰?” “菩提寺阿七。”見燕簫皺眉,鳳夙竟笑了笑:“對了,現(xiàn)如今又多了一個身份,當(dāng)今太子殿下迎進(jìn)云閣,不受寵愛的云妃娘娘?!?/br> 鳳夙說這話的時候,她在笑,嘴角笑容宛如悄然綻放的蓮花,清美卓絕。 似乎受了她的感染,燕簫眼中很明顯閃過了一絲什么,因為太快,反倒讓人難以察覺。 僅僅是一瞬,他又恢復(fù)了最初的冷漠,好像適才余光縈繞只是夢境一場。 “白發(fā)是怎么一回事?” “一言難盡。” 燕簫冷冷的看著她:“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鳳夙看著庭院夏景,她剛才的話有開玩笑的意味嗎?確實一言難盡,她總不至于告訴燕簫她是顧紅妝,但因為他的緣故,命魂滯留,所以每到月圓便會發(fā)絲變白,需要吸食他的鮮血方能存活吧? 其實,連她自己都感到很訝異,如今距離月圓還有好幾日,按理說,不該這時候就“病情”發(fā)作,但…… 難道是懷孕才引起的嗎? “……我有陰寒癥?!彼l(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適合說謊了。 燕簫挑眉,顯然對她的話并不完全相信,但也沒有表現(xiàn)的很認(rèn)同。 她開始兀自編著謊言,盡可能聽起來很有說服力。燕簫是誰,尋常說謊瞞不過他,必須要說的滴水不露才行。 “因為體質(zhì)特殊,所以我每到月圓之夜,便會陰寒癥發(fā)作。這也是為何當(dāng)初我執(zhí)意嫁你的原因。”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燕簫這才記起,當(dāng)初她用天香豆蔻交換兩人成親,那時他只當(dāng)她是陰險狡詐,欲擒故縱的女子,卻險些忘了,她口中的那句“月圓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