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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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顧紅妝蘇醒已有好幾日了,她既然能夠擁有迷惑燕簫的本事,想來自有她的手段。 見,是必須要見的,只是…… 毒藥果然協(xié)助孩子成長,鳳夙的肚子微微隆起,即便穿著寬松的衣袍,也足以立見分曉。 難怪白日劉嬤嬤前來草堂看到鳳夙的肚子時,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眸光駭人,臉色一直不太好,晦暗難測,像是丟了魂一樣,神智一會清楚,一會汗毛豎立。明顯是嚇傻了。 ********************************************** 室內(nèi)青燈搖曳,楮墨原本在軟榻上休息,半夜被一陣詭異“噼里啪啦”聲驚醒,下意識望向一旁的床榻,那里早已沒有鳳夙的身影。 楮墨原本以為她去了合歡殿,但掃視房間,卻看到鳳夙手持佛珠,驀然朝虛無的空氣揮去。 如果不是因為對鳳夙多少有些了解,楮墨絕對會以為她發(fā)瘋了。 楮墨坐在軟榻上,好奇的問鳳夙:“你在干什么?” 鳳夙沒有來得及回答他,身形疾快,快速揚起佛珠從高處豎直劈了下去。 楮墨似乎聽到了一聲極其細微的尖叫聲,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但觸目看到的景象卻是真的。 只見,鳳夙的對面,忽然莫名的升起一股濃煙,有的鉆進了墻壁隙縫,有的從門窗隙縫間快速溜走,消失不見。 楮墨臉色一變,問鳳夙:“這是什么?” “鬼魂?!兵P夙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 楮墨如遭雷擊,一時沒有說話,顯然還沒有從最初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過了許久,楮墨才定下心,“你能看見鬼魂?” 想了想,鳳夙如實說道:“楚宮冤魂無數(shù),尤以紅池怨鬼最多?!?/br> 楮墨聞言,只覺得周身發(fā)涼,沒有說話。 難怪楮墨如此了,紅池是他沐浴之所,如今聽來難免會渾身生出雞皮疙瘩來,處處透著不自在。 楮墨遲疑開口:“這只……鬼,是怎么一回事?” 鳳夙淡聲道:“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一位婦人在你床榻周圍徘徊,但因你是九五之尊,所以不敢靠的太近,兩只眼睛綠光晶瑩,一直盯著你看。是你的仇人嗎?” 楮墨皺了眉:“那婦人是什么摸樣?” “怕是不好形容,不過……”她可以畫出來。 就在鳳夙邁步走向臺案旁畫那婦人容貌的時候,楮墨已經(jīng)坐在了輪椅之上。 楮墨在對面靜靜的等待著,燭光下,女子畫圖側(cè)面容貌嬌美,自有一番靈動聰慧之氣緩緩流溢而出,楮墨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失神了。 “好了,我畫的只有九成相似,其實那婦人遠比我畫的還要美上幾分?!兵P夙繞過桌案,吹了吹上面的墨跡,將它交給了楮墨。 只是一眼,楮墨臉色大變,不知因何緣故,竟是瞬間蒼白如紙。 “你認識此人?”鳳夙只能自己做出猜測。 楮墨一點點的握緊手中的婦人圖畫,臉色陰沉,黑眸中含著不知名的恨意和怒氣:“豈止是認識,簡直熟的不能再熟了?!?/br> “她是……”鳳夙腦海中有什么念頭一閃而過,因為太快,所以毫無蹤跡可循。 “我母后?!辫⑽措[瞞,語出驚人,聲音仿佛是從齒縫間蹦出來一般。 “呃……” 鳳夙萬萬沒有想到那位婦人竟然會是楮墨的母后,看他神情,似乎極為不喜他母后,但…… “看情形,你母后怕是在楚宮就時常去看你,這一次更是跟隨你來到了大燕,倒也是難得的慈母。” “慈母?”楮墨笑了,只是笑聲無溫,良久后,極冷極冷的說道:“你說的對,她的確是天下第一慈母?!?/br> 一個親手毀掉他雙腿行走能力的慈母。 身為鬼魂,又在那么殘忍的對待他之后,她怎么還有顏面來看他? 可笑??!可笑……. 畢竟是楮墨的家事,鳳夙不便多說些什么,看了眼外面的夜色,鳳夙微不可聞的低聲呢喃道:“我該前往合歡殿會一會那位顧太傅了?!?/br> ******************************************* 夜色沉寂,鳳夙若想進入合歡殿,并非難事。 徑直去了燕簫就寢內(nèi)殿,果然在那里看到了顧紅妝。 燕簫不在這里,想來是另尋地方安歇了。 除了內(nèi)殿外間有宮人在守夜之外,內(nèi)殿之中并沒有其他人在場。 宮人坐在外面打盹,瞌睡的很,似乎覺得有腳步聲在走動,還不待睜開,就聞到了一股清淡的香味,然后整個人宛如一灘爛泥般昏睡在地。 微風(fēng)穿過窗柩,刮動床前幾近透明的雪白帷幔緩緩飄蕩,一層層流瀉光波里,有幽幽的光錯落鋪開。 那幽光是夜明珠之光,燕簫對“顧紅妝”倒也大方,明知她看不到,還在夜間放上這么一只碩大的夜明珠,當(dāng)真是浪費。 徑直走到床榻前,仔細審視著床上昏睡的女子,白色紗巾,一層層的纏繞著她的雙眸,臉色早已沒有之前那么蒼白,反而盡顯紅潤和人氣。 鳳夙低低的笑出聲,她忘了,顧紅妝現(xiàn)如今原本就是一個人。 這樣毫不掩飾的笑聲無疑驚動了沉睡的顧紅妝,安放在胸前的手指顫動了一下,然后她驀然坐起身,冷冷的發(fā)問:“誰?誰在這里?” 鳳夙不說話,腳步無聲,好整以暇的走到一旁圓桌前坐下,倒了一杯水,邊喝茶,邊漫不經(jīng)心的審視著顧紅妝。 “香菱,是你嗎?”顧紅妝將臉茫然的轉(zhuǎn)向鳳夙喝茶的方向,遲疑開口。 香菱就是適才外間守夜的宮女,難怪她會如此問了。 見對方一直不出聲,顧紅妝紅唇緊抿,片刻后,冷冷的說道:“你再不出聲的話,我要叫人了?!?/br> 聞言,鳳夙笑了笑,終于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都說太傅心思寬闊,怎如今反倒經(jīng)不起一兩句玩笑話呢?” 此話出口,可謂是詭異到了極點。 之所以詭異,是因為鳳夙和顧紅妝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清冷之余,卻又透著幾分冷漠。 如此相似的聲音,鳳夙倒是平靜如常,但顧紅妝卻微微張嘴,雙手緊緊的抓著床褥,抿緊唇瓣,一時沒有開口說話。 室內(nèi)沉寂,隨著時間流逝,顧紅妝的神色一點點的轉(zhuǎn)化為冷寒之氣,而鳳夙亦是眼神冰冷,恍若冰下寒潭。 良久良久之后,鳳夙眸色深幽,靜靜的問道:“你是誰?” 眼眶,鳳夙出手 更新時間:2013815 13:25:38 本章字?jǐn)?shù):3310 “你是誰?” 鳳夙清冷聲音響起的瞬間,有一種莫名的寒意席卷顧紅妝周身,然后那寒意化為無數(shù)的冰渣子,一點點的扎進了她的身體里。 她尋著聲音,辨識鳳夙的方向,紅唇漸漸抿緊,化為冷冽緊繃的弧線。 “顧紅妝?!鳖D了頓,她問鳳夙:“你是誰?” 鳳夙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低低的冷笑道:“顧紅妝?你以為霸占顧紅妝的身體,你就真的能夠成為顧紅妝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楫” 顧紅妝臉色冷寒:“你什么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鳳夙放下杯子,站起身,話語清洌:“你騙得了別人,但卻騙不了你自己。你究竟是不是顧紅妝,你知,我知,總有一天眾人皆知?!?/br> “你……諂” 顧紅妝脫口而出,下意識去尋找鳳夙的身影。 就在顧紅妝還在尋找鳳夙的身影時,耳邊響起鳳夙冰冷的聲音:“我很好奇,像燕簫那樣心思縝密的人,你是怎么騙過他,你是顧紅妝的?” “我說了,我就是顧紅妝。” 如果細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顧紅妝的手指在微微顫抖著,看起來她現(xiàn)在有些不安,有些緊張。 “如果你是顧紅妝的話,現(xiàn)如今發(fā)現(xiàn)有陌生人闖進了合歡殿,有可能會對你不利,為何不大聲呼救呢?如果你愿意,此刻就可以放開嗓音,大聲呼喊燕簫的名字,喚他過來。”鳳夙已經(jīng)走到床榻前,忽然俯身湊近顧紅妝,發(fā)絲拂過顧紅妝的臉頰,她受驚之下,身體顫了一下,呼吸急促,但卻屏著氣沒有動,勇氣倒是可嘉。 鳳夙語聲輕渺:“為什么不呼救?是不敢,還是心虛了?” 顧紅妝胸脯起伏,平穩(wěn)呼吸,這才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這么質(zhì)疑我的身份,我是顧紅妝,貨真價實?!?/br> 那句貨真價實逗笑了鳳夙,于是嘴角的笑容,宛如荷塘漣漪,一***的蕩漾開來,透著明媚下的耀眼五彩光波。 “行了,我既然來到合歡殿,單獨跟你相見,無非是想跟你好好談?wù)?,見一見蘇醒過來的顧紅妝是何模樣?如今一看,這雙眼睛瞎了之后倒是極好,至少此刻看你格外楚楚可憐。別說是男人了,就連我見了,都忍不住心生垂憐,更何況是燕簫了?!?/br> 顧紅妝冷冷的問道:“……究竟要我怎么說,你才相信我是顧紅妝?” 鳳夙淡淡開口:“好,你既然說你是顧紅妝,那我問你,顧紅妝最喜歡吃的菜色是什么?” “沒有?!被卮鸷唵味掷洹?/br> “沒有?”鳳夙眼中劃過一絲異光,但顧紅妝看不到。 顧紅妝冷笑道:“喜好三分毒,一旦被人知道,就會成為軟肋,屆時被人捏在手里,任意把玩。所以我沒有?!?/br> 鳳夙目光越發(fā)沉冽,眸子里面的光漸漸收攏擴散,隨即問道:“顧紅妝生平最想誅殺的人是誰?” “白玉川?!?/br> 這不奇怪,她和白玉川素來不對盤,所以現(xiàn)如今被“顧紅妝”猜到并不為奇。 “顧紅妝當(dāng)初為什么舍棄燕清歡,反而成為了燕簫的夫子?” “因為簫兒一句話,所以我才會成為他的教習(xí)夫子?!?/br> “什么話?”鳳夙笑了笑,這聲“簫兒”可真動聽,但顧紅妝出口的瞬間,鳳夙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她說:“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br> 鳳夙手指顫動了一下,眉目深沉的望著顧紅妝,一時沒有說話。 顧紅妝兀自說道:“能夠說出這種話的人,日后定當(dāng)能夠成為萬民之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