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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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師生孽情 更新時間:20131012 22:27:47 本章字?jǐn)?shù):3352 這是燕簫第一次用這么狠絕的語氣同她說話。 宛如鐵錘砸落,“砰”的一聲砸在她的頭頂上方,于是血色瞬間溢滿腦海,嗡嗡聲響里,剎那間天旋地轉(zhuǎn)。 他怎么能這么對她說話?怎么可以?為了一個小宮女,不惜對她言辭厲令,如此聲聲逼問,難道在他心中,昔日夫子竟然連一個小宮女都不如嗎? 她想大吼,想大叫,想質(zhì)問燕簫,怎能如此待她?但……出口之聲,雖然幽怨,卻極為冷漠,她是顧紅妝,就該有顧紅妝的氣勢。 “看來,你很喜歡這位叫小白的宮女?!甭曇魬?yīng)該足夠冷靜了吧?字字含血,扎心。 她是顧紅妝,與他相處八年之久。 那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白,與他相處不過短短幾日而已,聽說過年歲情深,聽說過日淺歡情,但沒想到八年竟然輸給了寥寥時光。 是她低估了他對顧紅妝的深情?還是他原本就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還是說,失去雙眼的她,早已在無形中被他擯棄,所以連帶看到她這張臉都感到厭惡了胺? 燕簫眸光清寒,望著顧紅妝,薄唇微掀:“你在逼問我?” 他竟然會這么反問她! 顧紅妝忽然很想笑,但笑聲卻卡在了喉嚨里,竟然化為了一道極其細(xì)微的哽咽。 藥香和玉蘭花交織在一起緩緩進入她的鼻息間,他開口了,離她很近,話語很輕,但卻透著寒冽和數(shù)不盡的譏嘲。 “夫子可是在生氣?” 生氣嗎?表面平靜,但內(nèi)心早已方寸大亂,對她來說,她只是想要愛他,為何會演變至此? “一個賤婢而已,值得動氣嗎?”她終究還是開了口,話語無波。 “那就好,要不然學(xué)生會感到很疑惑。放眼東宮嬪妃,但凡爬上我床榻,被我寵幸過的女人,有哪一個不是夫子授意促成的?”燕簫目光宛如寒箭一般,驀然直射一旁的鳳夙,那樣的寒和冰,有怨,有恨,更多的卻是無言的痛和復(fù)雜。 鳳夙微微避開視線,并不是心虛,心都沒有了,還虛什么? “用夫子當(dāng)年教導(dǎo)我的話來講,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如果我愿意,多的是女人爬上我的床。如今只是區(qū)區(qū)一個女婢,值得夫子下此狠手嗎?”燕簫的呼吸拂在顧紅妝耳側(cè),淺淡卻帶著絲絲縷縷的窒悶。 “知你病重,卻另行狐媚之術(shù),為師略施懲戒,有錯嗎?”她的聲音,亦是清脆旖旎,宛如余音繞梁,深刻入骨。 燕簫輕輕的笑著:“罪不至死,若我適才不出手,他怕是活不成了。” 她紅唇微勾:“……你身體重要,還是此女子重要?” “難道今后我病重,但凡有人爬上我的床,夫子都要出手殺了那人嗎?”燕簫語聲輕漫,似乎只是隨口這么一問,至于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 顧紅妝慢悠悠的啟口道:“禍及你生命,殺之又何妨?” 阿筠吸著手指頭,看著顧紅妝,這女人真是膽大,大概眼睛瞎了,因為看不到,所以才會無所畏懼。 如果她看到爹爹的臉色,只怕早就縮到角落里哭爹喊娘了。 鳳夙靜靜的看著,她不得不承認(rèn),顧紅妝把她學(xué)的很像,說話語態(tài),簡直是惟妙惟肖。 短暫的沉默后,燕簫一雙黑眸幽光璀璨,卻遠(yuǎn)不及神情間的隱晦難測。 拍了拍阿筠的背:“阿……你先出去?!庇行┰挘贿m合讓孩子在場。 阿筠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先是看了看顧紅妝,再看了看燕簫,終究還是從燕簫懷里退了出來。 床榻太高,他便七手八腳的爬下床,模樣別提多有笨拙了。 鳳夙看了兩眼,沒忍心再看,倒是燕簫皺眉道:“慢點,別摔倒了。” 阿筠看了眼顧紅妝慘白的臉色,真心同情,干脆嬌滴滴的笑道:“多謝殿下,俗話說熟能生巧,奴家以后多上幾次殿下的床,就不會像現(xiàn)如今這么磕磕絆絆了?!?/br> 燕簫微微蹙眉,揮揮手:“趕緊下去?!?/br> 阿筠坐在地上穿鞋,看了一眼身形搖搖欲睡的顧紅妝,媚聲微揚,輕輕喚道:“太傅……” 顧紅妝扯了扯唇角,手指握緊,隱忍出手的沖動,冷冷的笑了笑,并不吭聲。她叫小白嗎?她記住了。 見顧紅妝不理他,阿筠干脆夸張嬌笑道:“哎呦,太傅架子好大,都不理奴家?!贝┖眯酒鹕?,看著顧紅妝,聲音軟軟的:“太傅,那你好好陪殿下聊聊天,廚房里還煲著鱉羹蛇血,那東西可是壯陽滋補的良藥,聽說……” 這一次,鳳夙直接捂住了阿筠的嘴,但低頭看向眉眼晶亮的阿筠時,卻笑的宛如三月桃花,雖然臉有刀疤,卻迷人的令人睜不開眼睛。 阿筠見了,也忍不住開始偷著樂??礃幼?,他說的話,入了娘親的耳,要不然娘親為何會笑的那么滲人? 但并不見得所有人都喜歡這話。 比如說燕簫,比如說顧紅妝。 “咳咳……”燕簫這次是真的咳嗽出聲,掏出手帕掩住薄唇,隱隱察覺出有鮮血開始浸染手帕,睫毛顫動,微不可聞的側(cè)身向內(nèi),看著手帕,一片血色盡濕。 沉了沉眸,不動聲色的收好手帕,心事剎那間宛如千金重。 而顧紅妝呢?她冷冷的笑,但那樣的笑卻比哭還要難看。 鳳夙松開阿筠,阿筠連忙仰著臉,像個急于獲得主人稱贊的小狗一樣,望著鳳夙,咧著嘴無聲將笑容擴大,口水都快出來了。 鳳夙點了點他的鼻尖,小家伙立刻樂開了花,美滋滋的看向燕簫,卻見他目光深幽的望著他。 東宮太子手指微微有了顫意,指著阿筠,言詞無力:“你……出去?!痹俨怀鋈?,他怕自己會弒子。 “奴家先行告退?!?/br> 鳳夙看著踩著小碎步快步離開的阿筠,笑容收斂,雖說阿筠此話甚得她意,但鱉羹蛇血能夠壯陽,她真的很好奇,他都是從哪學(xué)來的? 會是三娘嗎?三娘會跟他講這個? 鳳夙又有嘆氣的沖動了,有這樣一個兒子,只怕當(dāng)鬼也會折壽。 失神間,顧紅妝落寞的笑了笑:“你十八歲那年前往沙場。臨行前,可曾記得你在我腕間系了什么?” 燕簫瞇著眼睛,看著顧紅妝,良久,笑了笑:“一根紅繩?!?/br> 她追問:“你說過什么話,可還記得?” 燕簫眼中有幽光閃過,“紅線千匝,恩情永系,等我回來。” 顧紅妝再次開口說道:“你十九歲那年,沙場戰(zhàn)馬嘶鳴,天地肅殺,你中了箭毒,我用雄黃末敷之,沸汁出愈。你可記得當(dāng)時你又對我說了什么話?” 燕簫微笑,眼眸明亮如火:“哪怕血染江山,也要和你一起并肩看盛世繁華?!?/br> 顧紅妝唇角微揚:“你二十歲那年,連續(xù)昏迷好幾日才醒來,醒來后鞋都沒穿,跑到我的庭院中,緊緊抱著我,可還記得當(dāng)時你說了什么話?” “夫子,有生之年,不相離,不相棄,可好?”燕簫眸光里仿佛燃起了兩團野火。 鳳夙有些晃神,那年,他病重,醒來不見她,急于找她,見她正在收拾書籍,頓時慌了,以為她要舍他而去,他竟像個孩子般,當(dāng)著宮人的面,緊緊抱著她不放,他慌聲道:“夫子,我會好好活下去,你不要丟下學(xué)生?!?/br> 如今,聲音歷歷在耳,她看著燕簫,他也在看她,眸光復(fù)雜,其中感慨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 顧紅妝聲音響起,隱含指控:“我答應(yīng)了,但你誓言何在?” “誓言猶在?!彼p輕的咳。 顧紅妝冷笑:“猶在?為什么我看不到?現(xiàn)如今你袒護一個宮女,勝過你我八年師生情,如此這般,你還說誓言猶在?”頓了頓,顧紅妝悲戚道:“簫兒,為師眼睛瞎了,但心沒瞎?!?/br> “不相離,不相棄,我做到了?!彼Z聲輕漫。 “我說的是心?!彼t疑開口:“你……可還愛我?” “一直敬愛有加。” “我說的是男女之情,你可還愛?”話落,竟是好一番屏息等待。 “你是我夫子,怎會不愛?”燕簫神態(tài)慵懶,但言語卻顯得極為模糊。 盡管如此,足以安了顧紅妝燥亂的心。 “簫兒……”步伐微動,但還沒走進床榻,就被燕簫冷言制止。 “回去吧!近幾日不要再來沉香?!?/br> 眼淚,太子負(fù)疚 更新時間:20131013 23:02:47 本章字?jǐn)?shù):3256 室內(nèi)一片死寂。 昔日師生情深,如今卻是相對無話。 顧紅妝早已離開,燕簫似是動了氣,背對著鳳夙,臥床入眠。 鳳夙見他這般,原本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但走了幾步,隱隱覺得燕簫有些不對勁。 遲疑片刻,她走到床前,盯著他的背影:“我先回草堂了。轢” “……嗯?!彼偷偷膽?yīng),聲音如常,只不過……只不過氣息略顯虛浮。 如此又看了他一會兒,腳步卻沒移動半分。 “不是要走嗎?怎還站在這里?”他沒轉(zhuǎn)身看她,但卻了悟她的一舉一動醅。 “……要喝水嗎?”她問。 虛浮的氣息有片刻凝滯,然后清雅聲音緩緩流溢而出,帶著沙啞,話語很輕:“好?!?/br> 鳳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轉(zhuǎn)身走向床榻的時候,他已經(jīng)坐了起來,靠著床頭,幽深的眸沉沉的看著她,似乎蘊含著千言萬語,但終是選擇了沉默。 把茶盞遞給他,她開口說了一句:“你喝喝看,也不知道水熱不熱?” 短短一句話出口,燕簫似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修長瘦削的手指想要接過茶盞,卻頹然放下,一股莫名的霧氣瞬間籠罩在眼里,難得的脆弱,不愿鳳夙看到,將臉別到了床榻內(nèi)側(cè)。 終是他的錯,若不是他,她怎會失了七情六欲,失了所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