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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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弈,帝都小巷 更新時間:20131021 0:01:44 本章字?jǐn)?shù):3421 帝都商鋪林立,門前招牌處各有挽聯(lián)祭奠。太子薨天,普天同悲。 臨街一小巷,青石板面兩旁庭院錯落,臨近中午,裊裊白煙直沖天際,清俊男子,身姿修長挺拔,穿著一襲黑色長袍,步伐間閑庭若適,拐了幾個彎,在一處院落外停了下來,掃了眼門前青石,上面擺放著三個小石子,圍成三角形的圖案來。 男子彎腰,將石子撿起窩在手里,輕輕把玩著,掃了眼四周,輕輕叩響了朱紅掉漆大門。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男子叩門節(jié)奏很獨(dú)特,先四,再三,后二,最后則為一轢。 陽光明媚,照在男子發(fā)絲上,似是鍍了一層金光,側(cè)面輪廓驚艷絕倫,男子有此容貌之人,不是東宮太子,還能是誰。 此人正是東宮太子燕簫,他今日出宮要見的人自然是楮墨。 悠悠多日,楮墨遵守信諾,一直留守帝都未出,用楮墨的話說,他是在等待時機(jī),斬殺白玉川為他“死命”報仇的時機(jī)篌。 此敲門聲是先前說好的信號,亂世本有四國,鳳國滅亡之后,只有燕、吳、楚,三國鼎立,按照先前約定,一旦楚國滅了吳國,那便只有楚國和燕國并立天下,但天下之主只有一國,于是先四,再三,后二,最后為一,就是這樣來的。 敲完門,靜待家主開門時,燕簫眸光望向長巷某一處,好看的眉忍不住皺了起來。 東宮太子輕輕咳了咳,聲音平淡:“阿筠,你在干什么?” 只見拐角處,有小小孩童,同樣墨發(fā)披肩,同樣身穿一襲黑色長袍,跟燕簫一樣,不過一個身姿修長,將長袍穿的宛如九天謫仙,處處透著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另一個因為個頭實(shí)在太低,再加上吃的胖嘟嘟的,所以黑色小長袍穿在他的身上,襯得他格外小,還……有些憨態(tài)可掬。 此刻,阿筠背貼著墻,透過拐角,緊張的朝四周查看著,宛如小飛賊,補(bǔ)充一句,偷雞摸狗的小飛賊。 “噓——”阿筠聽到燕簫說話,連忙伸出胖胖的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掃了一眼四周動靜,這才踮著腳,快步奔到燕簫身旁。 “很安全,沒人跟蹤?!卑Ⅲ迚旱吐曇?,仰臉對燕簫說道:“爹,你可以放心了?!?/br> 燕簫忍住嘆氣的沖動,他一直都很放心,倒是他兒子似乎太過疑神疑鬼了。 這一路走來,他很確信沒人注意到他,再加上他一直走偏路,但阿筠走幾步,就貼著墻鬼鬼祟祟的盯著路人瞧,殊不知此舉更加引人注目,若不是他避身及時,只怕早就被阿筠給害了。 不過這一路走來,阿筠臉上倒是有了許多血紅的唇印,都是街上那群女人親的,一個個血盆大口印過來,嚇得他哇哇大叫,原本想一口一個唾沫吐過去,但剛把唾沫醞釀好,已經(jīng)到了嘴邊準(zhǔn)備爆發(fā)而出時,被燕簫遠(yuǎn)遠(yuǎn)一個眼神瞪過來,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咽了回去。 燕簫看了,眉頭皺的更緊了,大概覺得這孩子可真臟。 不過被燕簫那么一瞪,再有女人摸著阿筠小臉,說他長得漂亮,張嘴親他小臉時,他干脆黑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任由那些女人對他又親又抱。 原本可以一直忍下去的,但當(dāng)一個打扮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張嘴要親他時,阿筠終于忍不下去了。 雙手疊放在胸前,朝女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禮貌十足,但說出口的話那叫一個毒啊。 “這位大娘,你中午是不是吃蒜了,好大一股蒜味,我還這么小,你放過我,千萬別熏死我?!?/br> 那姑娘的臉當(dāng)時就紅了,周圍許多人紛紛大笑起來,任何人在這個時候都會惱羞成怒起來,低頭再去看阿筠時,人群里早已沒有他的身影…… 如今,阿筠站在別人家門口,牢***個不停,“爹,你怎么不幫我?眼睜睜看著那群女人蹂躪我,我差一點(diǎn)就要清白不保了?!?/br> 燕簫無動于衷的站在那里,瞥了阿筠一眼,他正掄起袖子擦拭著臉上的唇印,表情委屈。 燕簫嘴角扯了扯,從袖間取出手帕遞給阿筠,阿筠見了,明明眉開眼笑,但卻使性子,哼了一聲,一把奪過手帕使勁的擦著臉。 微微失笑,這般性子,也不知道像他還是像夫子。 思緒稍停,只因一門之隔,有淺淡的腳步聲緩緩響起,顯然有人過來了。 nongnong的殺機(jī)似乎能夠透過門板傳遞而出。 阿筠竟打了一個小噴嚏:“好冷。” 燕簫心有所悟,見那人并不說話,早已猜測出那人是誰,薄唇微啟,自報姓名:“燕簫。” 伴隨著朱漆大門開啟聲,原本閉合的房門出現(xiàn)了一條小細(xì)縫。 燕簫伸手打開,看了一眼阿筠,示意他跟上。 來開門的人是碧水,她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阿筠,雖然之前聽綰綰說阿筠吃了守宮精~液,成長速度驚人,但如今親眼所見,還是暗自吃了一驚。 阿筠看到碧水,表情起先有些疑惑,大概在想他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他,跟在燕簫身后走了幾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啊”了一聲,興奮的跑到碧水身旁,“我出生那天你是不是抱過我?” 那天房間里,只有昏迷不醒的鳳夙、綰綰、碧水,還有一個昏倒在地的劉嬤嬤,想來這位就是碧水了。 碧水下意識皺了皺眉,這個孩子…… 真的不能拿尋常人的眼光來看待這個孩子,剛出生就有記住一個人容貌的本事,不簡單。 見碧水并不理他,阿筠還以為碧水是害怕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你放心,我不傷害你。” 短短一句話,碧水難得笑了笑。 時至今日,想要傷她之人車載斗量,但真正能傷她之人方眼天下寥寥無幾,眼前這個孩子承諾不會傷害她,若在平時,她或許會冷笑譏嘲不已,但如今,她依然在笑,不過笑容卻顯得很溫暖。 誠如綰綰所言,如果這個孩子想傷她,不用動用武力,直接一口唾沫射向她,她絕對會當(dāng)場死去。 如此說來,在阿筠面前,她確實(shí)是弱者。 院落里透著凄涼,正午陽光正烈,灑落庭院之中,有著炫目的白。 一棵老槐樹下,有男子坐在輪椅之上,一襲白色長袍,說不出來的俊美邪肆,他專注的擺弄著棋盤,并未抬眸,但卻開口說道:“可否行棋幾局?” “甚好?!毖嗪嵢嗔巳喟Ⅲ薜念^,看了一眼碧水,“麻煩姑娘幫我暫且照顧犬子,不勝感激?!?/br> 碧水點(diǎn)點(diǎn)頭,牽起阿筠的手,朝一旁走去,阿筠被碧水牽著走,不時的回頭看楮墨。 楮墨抬眸,目光靜靜的落在阿筠身上,然后微微含笑,那樣的笑容宛如三月桃花,溫暖而輕柔。 阿筠見了,忍不住也笑了笑…… 燕簫將這一幕看在眼里,邁步上前,坐在楮墨對面,平靜無波的說了一句:“看得出來,你似乎很喜歡犬子?!?/br> “她的孩子,我自是喜歡?!辫芭距币宦晫⒑谏遄臃旁诹似灞P之中,他已經(jīng)開始行棋了。 這話挑釁意味很濃,但燕簫……一聲不吭。他向來冷靜,也最能沉得住氣,如今聽到這話,也只是聽聽而已,畢竟孩子是他和夫子所生,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shí)。 棋盤之上,黑白棋子縱橫陳列,宛如朗朗乾坤,被兩個男人掌握其手。 燕簫淡淡開口:“我以為你已經(jīng)回到了楚國?!?/br> 楮墨拈起棋子落盤:“白玉川不死,我便一日不出大燕帝都?!?/br> “聽說,你在楚國還有一位替身帝皇,易容之后,跟你長相甚為相似,完全可以以假亂真,不擔(dān)心他趁你不在,心生謀逆,借機(jī)奪位嗎?”燕簫布局縝密,下棋速度又準(zhǔn)又快。 楮墨笑的迷人:“比起替身奪位,我更關(guān)心你是從哪兒聽說的?” “你說呢?”燕簫淡笑迎合。他把細(xì)作安排在了楚國,楮墨又怎會沒有故技重施? 楮墨眸色收斂,目光重新落在棋盤上,漫不經(jīng)心道:“說說你吧!今天東宮人來人往,你是從哪兒出來的?” 燕簫語聲譏嘲:“你在草堂挖的地道甚合我意,就是頂部太低,出入彎腰,需要改進(jìn)?!?/br> 楮墨眉間含笑:“如果有一天你雙腿像我一樣無法行走的話,或許出入地道會讓你覺得舒服很多。” 燕簫薄唇微勾,繼續(xù)對弈:“白玉川預(yù)計今夜將殺進(jìn)皇宮?!?/br> “那么……到時候見?!?/br> 最后一子落下,勝負(fù)已定。 黑白棋子,各占半邊棋盤,相互牽制。 此弈,平局。 宮妃,深宮軟禁 更新時間:20131021 21:57:01 本章字?jǐn)?shù):3351 帝都鬧市驚現(xiàn)燕簫身影的同時,在挽聯(lián)飛揚(yáng),冥幣飄落的東宮合歡殿,還有一位假太子躺在棺槨之中,氣息盡斷。 她叫綰綰,應(yīng)燕簫所需,幻化成他,瞞過眾人耳目,以便魚目混珠。 正午過后,三個時辰已過,綰綰前往無名湖稍作調(diào)息,便跟隨三娘前往深宮。 燕簫宮妃不久前被帝君帶進(jìn)了皇宮,帝君意欲何為,作何打算尚不可知,但唯一敢肯定的是,定然兇多吉少。 鳳夙等人處境確實(shí)兇多吉少轢。 帝君將他們帶進(jìn)皇宮后,直接軟禁在幽幽深宮大院,重兵把守,插翅難飛。 幾位宮妃,平時很少有這樣的“機(jī)會”可以這么長時間的齊聚在一起,只不過每個人都被一片不安和絕望籠罩著,陷入難得的沉寂之中。 并非人人如此,也許在這些人里面,縈繞在她們心頭的從來都不是不安和絕望,而是對于前路的茫然篚。 燕簫宮妃原本就人數(shù)凋零,寥寥無幾,如今白芷雙眸俱瞎,武寧跳樓殉情,唯一安好的便是秋寒月和鳳夙,當(dāng)然還有一個同樣瞎了眼的顧紅妝。 顧紅妝身為燕簫的夫子,但卻未能幸免于難,如今安靜的坐在室內(nèi)一角,只能從她微微緊抿的唇,窺探出她的喜怒。 如今這種場面,多少讓人感慨萬千,唏噓不已,不知道燕簫看到之后會做何感想,他的女人死的死,傷的傷,僅憑“凄涼”兩個字又怎能詮釋其景? 最先說話的那個人竟然是白芷。 “他挖了我的眼睛?!倍潭桃痪湓?,無頭無尾,卻讓聽者心頭一顫。 至少除了鳳夙外,秋寒月震驚不已,而顧紅妝更是微微張開了嘴,縱使白芷沒有明說那個他是誰,但除了那個他,不會有誰了。 “……”顧紅妝選擇了沉默。 白芷話語譏嘲:“他可曾把眼睛歸還給你?” “……”回應(yīng)白芷的依然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