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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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勸勸???”李恪看著藥碗里的黑紅藥汁,下意識抿了抿唇。 “勸了,沒用。”劉嬤嬤說著,瞄了瞄里屋的動靜,見鳳夙無意顧及這里,這才壓低聲音道:“因為綰綰的事情,姑娘心里存著氣,況且這藥還是皇上熬得,這不存心氣姑娘嗎?別說姑娘不喝了,縱使是我,我也不會喝的。” 李恪神情一片凝重,皺眉道:“那怎么辦?這碗藥很費功夫,總不能就這么讓我端回去吧!” “......算了,我想辦法吧!看能不能把藥摻雜在膳食里,只要不讓姑娘察覺到,應(yīng)該不成問題?!?/br> “也好?!崩钽“阉幫脒f給劉嬤嬤,走了幾步,復(fù)又回頭看著劉嬤嬤:“嬤嬤,這藥你務(wù)必要看著皇后喝下去,要不然皇上非剝了我的皮不可?!?/br> “知道了。”劉嬤嬤隱隱有些不耐煩,覺得李恪話語太夸張了。 看著手中的藥碗,劉嬤嬤卻開始犯糊涂了,摻和在什么膳食里,比較神不知鬼不覺呢? ************** 深宮庭院,最不缺的就是鮮花。 帝后寢宮雖然之前經(jīng)歷了一場大火,但除了棲身宮苑燃起大火之外,其他庭院還完好如初。 現(xiàn)如今鳳夙居住的宮苑,觸目所及到處都開滿了艷麗的花。若仔細查看,定會發(fā)現(xiàn)這些看似惹人迷醉的花全都含有劇毒。 有人喜歡把花比喻成女人,而她呢? 曾經(jīng)的她,被譽為燕國人中之鳳,勢頭蓋過皇后,難怪皇后每次看她,臉色都十分難看。 現(xiàn)如今...... 現(xiàn)如今,鳳夙目光落在那些鮮花之上,竟有些失神漫漫。“娘親,你在看什么?” 是阿筠,他還不曾知道綰綰的事情,要不然何至于能夠笑出來? 鳳夙側(cè)眸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一株鈴蘭,“那株鈴蘭開的嬌艷奪目,倒是百年難得一遇?!?/br> 阿筠輕輕的笑道:“這還不容易,兒這就給娘親摘來。” 阿筠說著,就要去摘那朵鈴蘭花。 鳳夙阻止:“不用,花摘了很快就會枯萎,還不如綻放枝頭,閑時欣賞解悶豈不更好。” “呃......”阿筠止住腳步,吐了吐舌:“也是,不摘了,不摘了,就這么留著它其實挺好的?!?/br> 鳳夙笑了笑,摸了摸阿筠的頭,眸子微微暗淡下來。 鈴蘭雖美,卻還有一個名字,那就是女人的眼淚。 太過不吉利。眼淚?那是她的奢侈品。 眸子不知為何,忽然微微縮緊。 “阿筠,我有些困了,你先出去找劉嬤嬤,吃晚膳時記得來叫我?!?/br> 阿筠應(yīng)了一聲,一溜煙跑沒影了。 鳳夙看著阿筠離去,眼中瞬間迸出兩道爍人的光芒來,盯著眼前的虛空,盡管在她面前空無一物。 然而,鳳夙像是老僧入定一般,遲遲未動,大約過了將近半個時辰,鳳夙眼前的虛空突然一陣扭曲,有一道影子驀然跨了出來。 那是一個女子,一襲黑衣,齊臀長發(fā),其面部被黑紗遮掩,難以看清真容。 “這么快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嗎?真沒意思?!蹦呛谝屡計舌恋?。 鳳夙盯著她,眸色沉冷,沒吭聲說話的意思。 黑衣女子見鳳夙不說話,也不以為意,自顧自的在庭院中走動著,宛如在自家花園里賞花一般,完全沒把鳳夙放在眼里,態(tài)度不是一般的囂張。 “皇后喜歡鈴蘭,但我更喜歡這株藍色的曼陀羅?!焙谝屡佣紫律碚J真的說道。 鳳夙看到那黑衣女子蹲在那株藍色的曼陀羅前,將臉龐湊了上去,深深的聞了聞似是非常享受一般。 “呀!”黑衣女子叫了一聲,快步走到一株黑色曼陀羅前,眸色波光流轉(zhuǎn),把鼻子湊上去聞了又聞。 鳳夙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她眉頭緊皺,難得的凌厲和殺氣,悉數(shù)針對黑衣女子而展開。 她深知藍色曼陀羅和黑色曼陀羅的寓意,一個是欺詐、奪愛,一個是無休止的黑暗。庭院中哪有什么曼陀羅,全都是黑衣女子幻化而出的鬼蜮花朵。 黑衣女子眼神在兩朵花之間徘徊,似乎難以取舍。 “怎么辦?兩朵花我都喜歡?!?/br> 黑衣女子咬了咬唇,略作遲疑,終是狠了狠心,分別摘下兩朵花,放在指間,平靜道:“所謂一榮俱榮,一毀俱毀。全都摘了,也省得猶豫不決了?!?/br> 鳳夙情緒沒有波動,靜靜的看著她,眼眸宛如震蕩湖水。 那女子腳步輕盈,朝鳳夙走來,揚了揚手中的花朵:“所謂鮮花配美人,鮮花送給皇后可好?” 鳳夙盯著她,眼眸微瞇,好半晌,方才遲疑開口:“綠蕪?” “綠蕪?綠蕪......”黑衣女子止住腳步,口中輕輕呢喃,原本聲音很輕,但說著說著,卻近乎咬牙切齒起來。 鳳夙靜靜的看著她,卻驀然發(fā)現(xiàn),黑衣女子手中的兩朵花在轉(zhuǎn)瞬間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只是有些猙獰,兩朵花同時飛向空中,緩慢的旋轉(zhuǎn)起來,顯現(xiàn)出異像,其一如藍色妖姬魅亂眾生,其一則如折翼天使魔氣滔天。 鳳夙細細觀看后,心中一驚,這分明是陰邪陣法,以花為陣心。 藍色妖姬竟然詭異一笑,驀然朝鳳夙飛來,同時折翼天使黑色羽翼漫天飛舞,同樣朝鳳夙飛撲而來。 鳳夙一動也不動,尋找突破口,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不能亂。 待其近至身前,還不待鳳夙出手,皺眉間,空中兩大妖物竟然幻化成飛煙,似乎之前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 鳳夙這才注意到那黑衣女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鳳夙環(huán)目四望,忽聽空中傳來一道聲音:“傷心一念償前債,彈指三聲斷后緣。” 鳳夙微微詫異,莫名生出了一絲別樣的情緒,輕嘆了一聲,朝空中朗聲道:“浮屠一夢何處是,與君一罷兩逍遙。” 只是這一次,空中卻再無任何聲音傳來。 深夜時分,似是被什么牽引一般,鳳夙掀被起床,一襲素色長袍,獨自離開深宮庭院,疾飛來到了西郊十里處。 此地乃是燕國王孫貴族死后陵寢之地,整日大霧彌漫,陰氣繚繞不息。 大地上苔蘚密布,枯朽的樹木張牙舞爪向外延伸,形狀不一的墓碑上,三三兩兩的停落著幾只烏鴉,如這沉寂之地一般一動也不動,只是隔了很長時間才會發(fā)出一兩道悲鳴聲。 鳳夙一步步向墓園深處走來,踩在松軟的苔蘚上,似乎能夠在瞬間與這墓園融為一體。 鳳夙神色如常,穩(wěn)步向前走著,但...... 突然發(fā)現(xiàn),周圍的樹木似乎忽然間全都開始動了起來。 不錯,的確是動了,只見那些枯朽的樹木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枝葉搖動,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向空中伸展而去,宛如猙獰魔物。 更令她驚奇的是,石碑上的烏鴉忽然不再保持寂靜,紛紛呱叫不停,烏鴉的雙眼漆黑如墨,極為妖邪。 鳳夙暗叫一聲不好,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她竟然早已身處陣法之中。 鳳夙頭頂上空陰云密布,枯木的枝干像是一道道黑色的閃電,成群烏鴉橫空飛舞,像是要爭奪死尸一般。 鳳夙不敢大意,手指捏觀音降世印,口中念念有詞,如同雷音:“我主世間疾苦,萬物為我而生?!?/br> 只見鳳夙腳下的大地?zé)òl(fā)光芒,生命氣息彌漫,無數(shù)的苔蘚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竟要離地而起。 鳳夙的舉動似乎驚動了什么,枯木繚繞不息,竟越發(fā)靈活,在空中如同藤蔓飛舞,與成群烏鴉像是融為了一體,從輪廓上看,倒像是一個頭戴烏紗的鬼官。 那樣的姿態(tài),可攻,亦可死守。鳳夙皺眉,冷聲道:“起?!?/br> 只見腳下的苔蘚紛紛離地而起,在空中飛舞起來,然而眾多枯木如同飛蛇一般,在空中舞動,速度極快。 鳳夙暗驚,此刻她的陣法還未完成,但那魔物卻已近至自己身前。 快了,快了......眼看枯木枝干即將洞穿鳳夙身體而過,卻聽“砰”的一聲,宛若山石落地,鳳夙抬眸望去,只見她眼前,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單膝跪地,這道身影擁有雙臂,只不過令人驚奇的是,在他的雙臂之上還有兩只碩大的翅膀,此刻鳳夙整個身體正被這兩支翅膀保護著,阻擋住了外物侵?jǐn)_。 這正是自己不久前所施展的陣法,化形為傳說中的審判仙。 若仔細觀看,會發(fā)現(xiàn)審判仙的身上附著一層苔蘚。 只見他雙臂一伸,周圍的枯木枝干盡數(shù)折斷,威力勢不可擋。 審判仙霍然站直身體,足有八米高,手持一把青色巨劍,整個身體離地而起,神圣無比。 枯木折斷,天地一顫,大陣似乎出現(xiàn)一絲錯亂,但很快就恢復(fù)如初。 烏紗鬼官仰天嘶吼,霎時間他的身體開始變大,很快就高約二十米,從其眼中迸射出兩道駭人的烏光。 與此同時,周圍的枯木全都離地而起,向鬼官聚來。 鳳夙眸色沉凝,早知綠蕪布陣極有天賦,卻不曾想竟會這般厲害,只是現(xiàn)如今她還是不肯露面嗎? 正所謂身高懸殊,審判仙高有八米,但此刻在鬼官面前卻如同孩童一般。 鬼官大笑,魔氣滔天,其聲音之大,頃刻間已有多座陵墓龜裂。 審判仙擋在鳳夙身前,雙翅伸開,足有十五米,手中青劍發(fā)光遙指鬼官。 鬼官哼了一聲,大步向前踏來,像是要把對方碾壓腳底。 審判仙身體一動,極為靈活,躲了過去,接著他順勢舉起手中青劍,刺向鬼官后背。 只聽“砰”的一聲,宛如利器撞擊。 青劍被鬼官神環(huán)所阻。 鬼官一怒,鼻孔中噴薄出團團尸氣,偌大的手掌一掄,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了審判仙的身上,一時間審判仙身上綠色羽毛紛飛,身體跌趴在地。 鬼官得手之后,不由大笑起來,但他并沒有笑很久,因為審判仙,霍的一聲再次飛了過來,趁其不備,一劍刺穿了鬼官的手臂。 鬼官咆哮不止,聲音中夾雜著無數(shù)的烏鴉鳴叫聲。 虛空中,有黑衣女子忽然沖破幻境,口吐鮮血,狼狽的跌倒在鳳夙面前。 姐妹,魂飛魄散 更新時間:20131127 0:05:48 本章字?jǐn)?shù):3594 面對綠蕪,鳳夙無話。 姐妹二十多年,到頭來卻因為一個燕簫漸行漸遠,最終分崩離析,以致仇怨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