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31.司馬恨瑤 第三十一章:司馬恨瑤 那店伙大怒,罵道:“死黑衣,把我家貴客的馬都弄臟了!快走,快走?!闭f著拿了一個帕子,要去給小白馬擦拭,還沒接近它,小白忽然一個轉(zhuǎn)身,后蹄踢出,他驚呼一聲,就被踢翻在地。 那少年嘻嘻笑起來,露出一口細(xì)玉般晶瑩雪亮的牙。 那店伙被蹄,展逸倒不奇怪,他知道自己的小白馬旁人根本無法靠近。他奇怪的是那個黑衣少年竟然能夠撫摸他的小白馬,而且小白馬剛才還和他異常的親熱,用舌頭添了他的手,一點都不嫌棄。 那店伙叫罵這爬起來,忽然看到了展逸,臉上頓時通紅,道:“客官,是……是他碰……碰你的馬。” 展逸道:“沒事了。”那店伙趕緊點頭哈腰,連聲道謝,要是客官投訴起來,他這個月的薪水肯定又要被扣了。展逸揮揮手叫他離開,對那少年道:“這位兄弟,進(jìn)來喝幾口酒如何?” 那少年拿眼看他,一雙眼珠點亮若漆,道:“我可是小叫化!” 展逸一笑,道:“我的眼里沒有貴賤之分,只有投緣不投緣?!?/br> 那少年也是一笑,大大方方的走進(jìn)酒店來。馬典滿口怨聲:“怎么叫了個低賤的小叫化來?” 展逸臉上一沉,道:“在我眼里,他比你這個卑鄙的小人高貴多了?!闭f著對那少年道:“兄弟別介意,這人只是我的錢包而已?!?/br> 那少年噗哧一聲笑,道:“那我能不能多點幾個菜?” 展逸笑道:“當(dāng)然可以,兄弟愛吃什么,盡管點來?!?/br> 那少年摸摸肚子,道:“五臟神啊五臟神,你跟小的受累了吧,今日遇到了貴人,得好好祭拜祭拜您老人家了?!?/br> 一桌的孩子都給他逗樂了,展逸招招手,一個店伙過來了,鞠躬道:“客官還要什么?” 展逸拿眼看那少年,那少年道:“簡單來幾個菜吧,嗯……精武鴨脖、醬豬手、嫩兔湯鍋、紅燜羊rou、麻辣全雞,河鮮嘛,就炭烤生蠔、干鍋香辣蝦……蔬菜嘛,來幾個新鮮時蔬就可以了?!彼豢跉恻c了十幾個菜,差點把馬典的眼珠兒都點爆了。 展逸也甚是吃驚,他吃驚的而是這個少年對菜式的熟悉,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揮揮手,叫店伙把冷菜撤下。重新擺上了入席前的小點心。 那少年一口氣點下菜來,把一桌子的人的唬得一愣一愣,一個個小心翼翼的陪坐著,只有展逸和那少年在高談闊論,互通了姓名,原來這個少年名叫恨瑤,復(fù)姓司馬。半個時辰后,酒菜陸續(xù)擺上來,馬典不甘心,拿了筷子就猛送,可是他剛才已經(jīng)吃了大飽。倒是那少年,雖然點了一大桌的菜,每樣卻沒吃幾口,連那馬車夫也不由得暗暗心痛。 展逸也是陪個筷子而已,聊到他們原來是去岱山修仙之時,司馬恨瑤愣了一愣,道:“兄臺能帶上我去嗎?” 展逸道:“當(dāng)然可以,若是大家一同拜山入門,便是師兄弟了,也好有個照應(yīng),陳怡,張浩宇,劉天佑,你們說是不是?” 那三個少年連聲說是,都道:“是啊,是啊,司馬兄弟,大家一起去也有個照應(yīng)。” 司馬恨瑤甚是歡喜,道:“太謝謝了,我們上路吧,日落十分便可以趕到岱山西峰腳下的樟市了?!?/br> 出得店來,司馬恨瑤對展逸笑道:“不好意思兄臺,我沒有馬,可以騎你的馬嗎?” 展逸道:“我這小白馬是不容別人接近它的,不知它能否接納你?”說著深深看了他一眼,司馬恨瑤笑道:“是嗎?我今兒路過,看你的小白馬神氣,還摸了它幾下呢?!闭f著走向小白馬,陳怡叫道:“小心!它會踢你的!” 可是奇怪了,司馬恨瑤伸手撫摸上了小白馬的脖子,它竟然依偎過來,甚是親熱。司馬恨瑤一翻身跳上馬背,道:“展逸兄,我先行了?!闭f著緩緩齊了馬去,越奔越快,轉(zhuǎn)眼就消失在前方。 展逸跳上馬車,駑馬才悠哉悠哉的小跑起來。馬典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你的小白馬肯定被那小叫化拐跑了!” 展逸閉著眼歇息,不理會他。馬典自討沒趣,從懷里摸出兩個骰子,叫道:“玩骰子玩骰子。”幾個少年紛紛答應(yīng)著,空出馬車中間來擺上一個小碗。馬典做莊,把骰子捂在手中,故作神秘的吹幾口氣,叫道:“通殺!”一松手,骰子落在碗里,手掌捂住了碗面。 展逸耳朵尖,只聽那骰子并沒有甚么旋轉(zhuǎn),顯然馬典做了手腳,馬典放開手,兩個四點,是對人牌。三個閑家頓時愁眉苦臉。 劉天佑先搖,只見他把骰子抓在手里,邊搖邊叫:“天靈靈地靈靈,至尊大神入家門!”一把骰子甩下碗去,只聽玎玲玲一片悅耳的聲聲音,卻是四點加六點別十,馬典哈哈大笑。 接下來是陳怡搖了,他唱著:“至尊至尊我愛你,就像神仙愛小怡?!迸镜匾宦暟痒蛔訐涞雇肷?,自己卻用巴掌蓋住了碗面,只聽骰子在碗里玎玲玲作響,聲音消散了也不敢打開手掌來,幾個少年叫道:“快放手,快放手?!?/br> 陳怡還是死死捂住,馬典忍不住了,叫道:“梅花,是梅花。” 陳怡將手掌緩緩移開,果然兩個骰子都是五點,這牌雖然不小,可惜根本無法和人牌斗。 接下來張浩宇擲,一個骰子穩(wěn)住了一點,一個骰子還在旋轉(zhuǎn),他大聲叫著:“一點!一點!”若是旋轉(zhuǎn)那骰子甩成一點,便是地牌,比莊家大,可是骰子停下來,卻是三點,組合成了鵝牌。 馬典得意的把他們押注的錢一把攬了過來。 展逸伸手拾起骰子,輕輕地一拋,便知是灌了鉛的騙局骰子,他嘴里微微一笑,也不說破。 馬典挑畔的看他,道:“怎么樣,也來玩一把?” 展逸道:“好?!备麄兿伦?,眼見各人紛紛不服加注,劉天佑三兩,陳怡二兩,張浩宇三兩,展逸他便下注五錢。 馬典鄙夷了一聲,擲出個天牌,一桌子又是唉聲嘆氣,展逸心道:“早知你小子狠。”擲出一對兩點板凳,輸了。 一連幾局下來,三個閑家少年有人賠有人吃,展逸也不出頭,多進(jìn)少出。再一局三個少年終于蔫了,只下了三五錢,展逸卻下了十兩,馬典本來想這局放放水的,眼看展逸十兩眼紅的緊,忍不住又丟了個人牌,剛才展逸出手笨拙,他算來人牌足矣對付展逸了。 展逸暗暗一笑,破天荒擲出一對天牌來。接下一連幾局,竟然連連擲出天牌,馬典氣得直叫娘,可惜他雖然對自己的骰子很熟悉,但是技藝并不是很純熟,再說也不能每次都是擲出天牌惹人懷疑。有些懷疑展逸,卻見他手法笨拙,根本就是個羊牯。 不知不覺馬車到了岱山西峰腳下,天色已經(jīng)近黃昏了,馬車夫吆喝著馬車停在了一個客棧門前,展逸已贏得四十幾兩,馬典氣得不行,卻也毫無辦法。他們才下來馬車,司馬恨瑤笑瞇瞇的從客棧出來,竟然換洗了一番,衣衫華麗,臉蛋干凈多了,只見他臉如玉脂,下巴尖細(xì),眉毛若不是甚黑,展逸甚至懷疑他是女生。 司馬恨瑤看展逸愣神的盯著自己,笑道:“怎么,不相信我還在這里等你?認(rèn)為我拐了你的小白馬去了?” 展逸也笑:“那個我倒不擔(dān)心,我擔(dān)心你是個假小子?!?/br> 一句話把司馬恨瑤弄了個大紅臉,罵道:“你才是假小子,娘娘腔!” 展逸聽他聲喉尖細(xì),若不是大家都還是少年,用娘娘腔形容倒是貼切,只是一笑,進(jìn)客棧去了。 馬典自己要了一間客房,另三個少年和馬車夫分了兩間,展逸道:“司馬兄弟,你住哪間房子?我和你睡?!?/br> “你不能自己要一間客房嗎?”司馬恨瑤吃了一驚。 展逸笑道:“出門在外,能省就省,放心,即使你是假小子,我也不會對你沒發(fā)育的小屁屁感興趣的?!?/br> 司馬恨瑤氣結(jié),一跺腿叫道:“卑鄙,無恥,侮辱人!展逸,你會后悔的。” 晚上展逸上床來,見他還拿著窄窄的屁股對著自己,笑道:“司馬兄弟,怎么還生氣???” 司馬恨瑤就打起呼嚕來:“酷……酷……酷……”展逸暗覺好笑,問道:“你這么早趕來,有沒聽到否泰仙門招收學(xué)徒有什么考核嗎?” 司馬恨瑤忍不住轉(zhuǎn)身過來,說道:“我一來到就到街市去逛了,買了幾件衣服,還沒來及到否宮去看看呢,你有什么獨家爆料嗎?” 否宮是否泰仙門的西府,正是這次否泰仙門接待各地前來報名修仙的少年的臨時宮府。展逸道:“路上我聽陳怡他們說,這次招收新學(xué)徒,是要進(jìn)西峰九宮龍巷檢測身體的。” “什么是九宮龍巷?”司馬恨瑤眨眨眼,眼睛出奇的大,在燭光中閃著熒光。 32.九宮龍巷 第三十二章:九宮龍巷 “九宮龍巷分乾門、坎門、艮門、震門、中府、巽門、離門、坤門、兌門,進(jìn)入九宮龍巷之后,能各個宮門出來的,都是身體合格的。若是能在乾坤二門出來,就是一級的寶體,很牛*逼的?!闭挂菡f著,又打量了一下司馬恨瑤,心想他能接近自己的小白馬,身體肯定不一般。 司馬恨瑤給他看得不自在,道:“干嘛老是這樣看我?” 展逸一笑道:“你的身子很獨特啊,我很崇拜呢,說不定你可以從乾坤二門出來,到時多多關(guān)照啊?!?/br> 司馬恨瑤臉一紅道:“什么老說身體,你有?。 庇洲D(zhuǎn)過身子,把窄窄的屁股對著他,躺在那邊道:“若是身體不合格呢?” 展逸道:“那就會被困在中府出不來了。” 司馬恨瑤就道:“那我祝你困在中府出不來!” 展逸笑道:“你的咒語不靈,其實我根本不需要檢測,我是有一個仙姑修士推薦的,可以直接進(jìn)入否泰仙門?!?/br> “嘟嘟嘟,吹法螺,吹上天,牛皮破,跌死你。”司馬恨瑤唱起來。 “呵呵。”展逸又笑,取出采白仙姑送給他的佩玉,遞過去在司馬恨瑤頭臉上晃晃,道:“看到了吧,這就是仙姑修士送我的信物,可以直接找否泰仙門的掌仙,享受貴賓待遇。我看你投緣,到時大家相互關(guān)照一下?!?/br> “真的?”司馬恨瑤看著那通體晶瑩剔透的佩玉,還是將信將疑。 展逸便把和采白仙姑的事說了,只是孔子筆削春秋,敘而不作,把烏凌霄這人一筆勾銷,并把自己修的筑基境界的功勞歸在采白仙姑的名下,并且露了幾手筑基初級境界的法術(shù)。 司馬恨瑤很是羨慕,道:“展逸兄,到時多多關(guān)照啊?!?/br> 展逸要的就是他這句話,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氣?!?/br> 兩人不再斗氣,又說了一陣閑話,才各自睡去。 展逸第二天醒來,發(fā)覺司馬恨瑤早不見了,他漱洗完畢來到客棧大廳,一座子的人早坐在哪里吃早餐,陳怡揚手叫:“展逸,過來吃早餐了。” 他做過去,在司馬恨瑤身畔的椅子坐下,司馬恨瑤道:“懶蟲,這時候才起來!”展逸一笑,沒理會他,揮手叫小二端了面條上來。 一看展逸上來了,馬典三兩下扒拉干凈了早餐,叫道:“走了,走了,再遲就進(jìn)不了仙門了?!?/br> 劉天佑道:“表哥,不等三舅嗎?他吩咐我們來到岱山西峰通知他的?!?/br> 原來馬典三叔馬應(yīng)龍負(fù)責(zé)在樟市接應(yīng)他們。他也是否泰仙門的凈士,在否泰仙門領(lǐng)有差事,是否泰仙門的仙丹發(fā)配管事,但是天資有限,真元期突破后便進(jìn)展甚微,始終徘徊在靈虛境界,只靠圓滑處世在否泰仙門混著日子,但是眼看和自己同時期的師兄弟一個個進(jìn)展非常,好幾個都晉級到長老,心里未免甚是不平衡。 這次老家的幾個孩子天資都不錯,是以非常的熱心,尤其是他本家大哥二子馬典,經(jīng)他摸骨過,認(rèn)為是個修仙奇才,另外二姐的長子劉天佑,天資雖然差點,但也不錯。 至于陳怡和張浩宇這兩個少年,也是他家的遠(yuǎn)親,于是在這一次否泰仙門招收學(xué)徒之際,由本家兩個護(hù)院押送而來,交代到了岱山西峰腳樟市,便通知他過來。他早在否泰仙門有準(zhǔn)備,上下打點了一番,只需注個名冊便可以帶入否泰仙門了。 馬典自從被他三叔夸為修仙奇才之后,便非常自負(fù),他人小氣盛,心想自己既然是個修仙奇才,何必靠三叔從后門而進(jìn)? 有心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奇才”,這次兩個護(hù)院被展逸爆落懸崖,沒人管理他,更不想通知他三叔,一心想通過自己的本事進(jìn)入仙門,便回答劉天佑道:“三叔也忒多事了,以我們的本事,還怕進(jìn)不了否泰仙門嗎?這次我們先行去通過九宮龍巷,好叫他吃驚!” 劉天佑雖然覺得不妥,但是他向來以馬典馬首是瞻,便不再多話。 馬典看展逸還在慢條斯理的吃著面條,心里不爽,道:“我們走了,別理他了?!闭f著站起來就要走,陳怡小心道:“可是那山神……”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旁劉天佑夫趕緊咳嗽,生怕他得罪了那“附身”在展逸身上的山神。 展逸暗暗好笑,又大聲叫店小二再送一碗面條過來。 劉天佑暗地扯扯馬典的衣角,馬典氣呼呼的坐下來:“小心撐死你!” 司馬恨瑤道:“他是個飯桶,撐不死的。” 馬典看司馬恨瑤大眼瞪著展逸恨不得吃了他一樣,嘴里還說他飯桶,登時對他有了好感,道:“司馬恨瑤,你的姓氏真奇怪,司馬司馬,難怪他那條變態(tài)小馬崽你也能制服。” 司馬恨瑤不給他眼色,道:“和你很熟嗎?說話小心點?!?/br> 陳怡噗哧笑了一聲,見馬典瞪了他一眼,趕緊轉(zhuǎn)過頭,對展逸道:“展逸,我們早點去吧,要不仙門招夠?qū)W徒了,我們就白來了?!?/br> 展逸也只是想氣氣馬典而已,微笑道:“好的。”很快便吃了面條,拍拍肚子就走,道:“走吧?!币婑R典也起身了,又道:“馬少爺,付帳??!” 馬典一肚子的氣,心想你們都吃我的住我的,還這么囂張。又想到陳怡說甚么招夠了學(xué)徒白來甚么的,心里一動,便道:“急什么,我上上茅廁?!?/br> 個人在在客棧里等了他老大一陣,他才慢吞吞地出來,劉天佑道:“表哥,拉稀嗎?怎么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