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見風使舵,看人下菜碟,做衙役的沒有這點本事,還能混下去嗎!特別是在司馬守謙手底下混日子,沒有這點能耐,一天也待不下去,這些個衙役們精著呢,他們也是專揀軟柿子捏。不見棺材不落淚,眼淚落下,腦子清醒,片刻間從鬼門關(guān)里走了一遭,什么都想通了,還是保命要緊,剛剛被*好的女人還等著他呢。 被掄起來當大風車旋轉(zhuǎn)的膀家伙,那里還顧得上胳膊腿不好使,渾身酸軟無力,他搶先爬行,跪在晉晚生面前,叩頭如搗蒜,哪兩個也不甘落后,齊刷刷,跪在那個家伙身后,跟著磕頭,頭磕夠,頭昏腦漲,顧不了,跪著總比死了強,就跪著說吧,別看剛才很兇,現(xiàn)在,也就是跪下的時候,卻很乖巧,膀漢帶著哭腔說道;“神人,饒命,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神人,懇請神人責罰?!?/br> 晉晚生見他們徹底慫了,也立刻見好就收,他看著那三個家伙說道;“權(quán)且把你們的狗命系在我褲腰帶上,我想什么時候取就什么時候取,今后如若再犯到我手里,定斬不饒,你們要想悔過,立刻給我送來兩壇子老酒,一斤牛rou,二斤餅?!?/br> “是,”三個家伙回答得很痛快。 晉晚生回了句;“快滾。” 三個家伙單腿起立,轉(zhuǎn)身要走,晉晚生突然在他們身后喊道;“回來?!?/br> 三個家伙一愣,還以為晉晚生變卦了,立馬又跪倒在晉晚生面前,晉晚生揮手說;“把那個家伙抬走。” 三個家伙這才想起來,地上還昏倒著一個。 三個衙役,抬著一個當差的膽怯地退出了簽押房,晉晚生坐在稻草堆里在想著,他想什么呢,他在想,我有何能,我有何膽,打衙役,斗縣宰,那還了得,敢做嗎,過去不敢,今日也不敢。無可奈何,做出來了,誰指使的,不知道,惡向膽邊生,不對,咋回事,也許,和龜天下有關(guān),他說昏迷中自己吞了他的避水珠,臨分手又給了護身甲,是這兩樣東西在作怪,不管他,快意恩仇,也許能做到了。 四個衙役的背影消失了,晉晚生手心里的冷汗干了,下一步,司馬守謙不會善罷甘休,別師爺更會毒計連連,等著呢,還是跑,跑,能跑到哪里去,躲在大江之中,像那些個魚鱉蝦蟹,做個縮頭烏龜,或者去找龜天下,不行,讓人笑話,無論如何自己是個男子漢,出去,老子就要堂堂正正地出去,要讓他們把老子恭送出府。 這不為過,憑能耐,你要是制服了我,我就給你當孫子,晉晚生肚子里冷笑連連。 晚餐豐盛,全是自己要的東西,晉晚生捧起壇子喝酒,手拿牛rou朝嘴里送,旋風刮起,風卷殘云,片刻,四個衙役孝敬的東西,全都進了晉晚生的肚子里,吃飽喝足,晉晚生忽覺困乏得很,眼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四個衙役,晃來晃去,怎么回事? 晉晚生以為酒喝多了,倒頭便睡,四個衙役,一個冷笑一聲,一個上前踢了晉晚生幾腳,一個晃了他幾下,只有先前昏過去的那個家伙,退縮在后,膀大腰圓的家伙指著退縮在后的家伙說了句;“還是師爺厲害,不但眨眼捏咕好了你的腳脖子,還讓這尊兇神乖乖昏死過去,去,快點回去稟報師爺?!?/br> 那個家伙立刻跑了出去,剩下的三個家伙,又圍著晉晚生轉(zhuǎn)了兩圈 ,也走了出去,鎖好門,按著別師爺?shù)姆愿?,留下兩人在門外看守,那個膀大腰圓的家伙也一搖三擺地走了。 兩個家伙到了別師爺?shù)男—氃?,舉手,輕輕敲門,半天,院子里傳來沙啞的問話聲;“辦妥了嗎?” “還是師爺厲害,那家伙已經(jīng)昏睡過去了,”膀大腰圓的家伙諂媚道。 “哼,”院子里傳來一聲悶哼,接著還是那個沙啞的聲音;“回去吧,你們四人輪班值守,子時自會有人替換你們。” 院子里再無聲息,過了一會兒,兩個家伙小心翼翼地離開了。 屋子里,晉晚生昏睡,屋外面,四個家伙換了一次崗,子時,四個家伙齊集在門前,沒人來換他們,膀大腰圓的家伙忍不住說到;“難道師爺忘了這檔子事情?!?/br> 另一個聲音說;“不能,師爺忘了,還有縣宰老爺呢,再說了,師爺是何等樣人,白天那會兒,我們剛被這小子收拾了,師爺就知道了,如果不是按著他老人家的吩咐,在酒里下了*,這個家伙說不定還咋折騰咱們呢!” “你們走吧,可以離開了?!?/br> “誰說的?”四個人互相看看,無人答話。 剛才說話的家伙忙著解釋說;“我剛才是說屋里那個家伙著了咱們師爺?shù)牡?,沒說讓大家離開呀?” 膀大腰圓的家伙突然醒悟過來,對那個家伙說;“你腦子被晉晚生打進去水了,聲音不是從屋子里傳出來的嗎?!?/br> “對,是從屋子里出來的?!绷硪粋€聲音附和。 “是誰?” “還有誰,只有別師爺,神龍見首不見尾?!?/br> “不對,我們可是首尾都沒見?!?/br> 爭執(zhí)之聲突然停下,屋子里再次傳出沙啞的聲音;“還不快滾!” 立刻,門外傳來腳步聲,漸行漸遠,腳步聲沒了,門外很肅靜。門里卻是另一番景象,一個綠衣人憑空出現(xiàn),她先圍著昏睡的晉晚生轉(zhuǎn)了幾圈,接著解開他的褂子,睜開一雙綠幽幽的眼睛,仔細打量他的前胸,反復(fù)摸著他的胸口,接著又把晉晚生反轉(zhuǎn)過去,讓他后背朝天,仔細察看他的后背,直到最后,脫下他的短褲,從屁股起,前后又看了半天,還擺弄了半天,嘴里嘖嘖連聲,口中的哈喇子淌出來很多。 驗明完了晉晚生的身體,綠衣人坐下、站起,站起、坐下,走到門前,又來到晉晚生身邊,伸手撫摸晉晚生的臉,又是半天,綠衣人長吸一口氣,坐到晉晚生身邊,開始脫衣,身體的肌膚有些發(fā)綠,脖子上還帶著淤青,抬頭顧盼時,分明是一張婦人的面孔,眼光泛綠,鼻孔深陷,嘴巴尖細,幸虧晉晚生還在昏睡,不然,他一定會被驚嚇過去。 脫去衣服后,這個奇特之人,躍躍欲試,她趴到晉晚生身上,剛要深入,一股強力,把她掀翻在地,倒地后,她的尖嘴連連抖動,再次上前,摸著晉晚生的心口,沒有異樣,難道是自己cao作不得要領(lǐng),她再次撲上去,死死摟住了晉晚生。 絲絲地喘息,焦急地顫抖,晉晚生身上的家伙緊緊抱住他,很努力,不松手,劈開大腿,用力搖晃,就要進去了,成功了,成功了,狂喜還沒來得及,吱,很痛,什么東西,她抬身不及,卻見晉晚生肚子上支起一根烏黑的仿若鐵棒一樣的東西,硬生生把她頂了下去。 她滿頭大汗,氣喘連連,猶如逃生一般,就像和人斗了三百回合那樣,渾身骨骼開裂,肚腹氣息倒流,如何是好,快,打坐,調(diào)理氣息,三百六十周天過后,身體如初,好險,好險,她臉色白如紙,脖子黑似鐵,身上如綠毛龜。 還好,晉晚生沒看到,她恢復(fù)如初,揮手抹了一把臉,哇,是別師爺,別師爺又晃晃頭,哇,頭戴道冠,身穿道袍的道士出現(xiàn)了。 道士站起身,邁開方步,在簽押房里轉(zhuǎn)了一圈,回到晉晚生身邊,俯身下去,抱起晉晚生,嘴對嘴吹了一口氣,接著放下晉晚生,片刻,晉晚生伸胳膊蹬腿,翻身坐了起來,揉揉眼睛,連說;“怪哉,怪哉!兩壇老酒如何能放倒我。” 話音落,盯著屋子看,夜色漆黑,那里有半點光亮,晉晚生起身,朝門口走去,一步,兩步,三步,門口分明站著個人,是衙役,是看著他的四個熊包,晉晚生近前,不對,細看,似曾相識,夜色下,黑屋子里,能分辨出人臉和人形來,絕非常人。 晉晚生看出來了,面前,門口處,站著個道士,是道士,很面熟。 屋子里漆黑一團,豈能奈何晉晚生,早在三歲那年初下水,他就能看清水里的世界,黑屋子里他看什么都照常,對面的道士閉著眼睛,為何不睜開眼睛,晉晚生沒工夫想,他看到的是頭戴道冠,臉色鐵青,眼如綠豆,細長脖子,上身扁厚,下腿短粗,身穿青色道袍,足踏草鞋,手執(zhí)拂塵的道士。 面前的道士去過他家里,會法術(shù),把他的一只船槳扔上了天,是他鼓動自己再探桃源,是他先去找了計氏女,晉晚生歷歷在目。 到了面前,道士微閉雙眼,裝作不曾看到他的樣子,也不開口說話,晉晚生氣不打一處來,裝,我讓你裝,鼓動我遭災(zāi)受罪,迷惑我忘記諾言,失信于心愛的姑娘,半夜里又來這簽押房中干啥,準沒好事,你裝我不裝,老子到要問問你,為何讓我去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