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父親
翌日,潘喜家。 開門的是個近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臉上的刀疤格外醒目,他看到姚衣后,立刻擺出了熱情洋溢的和藹笑容,側(cè)過身子道“姚衣啊,請進請進,阿喜一直念叨著你?!?/br> 中年男子即是潘喜的父親,在尚京黑道摸爬滾打一輩子,才有今日地位的潘老大。 潘老大和姚起的故事很短暫,不過姚起本著有交情就算是朋友的原則,也沒有刻意的斷絕關(guān)系,反而還有幾次幫助潘老大轉(zhuǎn)型正道,但都是順手施為,并未刻意全力相助。 姚衣和潘喜少年時期一起混過一段時間,直到姚起過問這才逐漸減少了往來。 不過現(xiàn)在姚衣已是能自由決策的成年人,姚起也不會管的那么嚴(yán),算是變相的放了一馬。 “潘叔好。” 姚衣笑著進了門,樊力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姚哥,你來了?” 潘喜笑嘻嘻的端來兩杯茶,又扭頭對潘老大道“爸,房爺他什么時候到?趕緊催一下嘛,還說是你什么過命的兄弟,怎么那么不靠譜。” 潘老大笑呵呵道“我這就打電話,你別房爺房爺?shù)膩y叫,那是外號,你得叫人家曾叔,別亂了禮數(shù)?!?/br> 潘喜不滿道“他自己不是對這個外號挺滿意的嗎?再說了,在姚哥面前他還敢稱叔?叫一聲房爺不錯了,也不對,和姚哥相比,他算個屁的房爺?!?/br> 潘老大哭笑不得,惡狠狠的盯了潘喜一眼道“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br> 潘老大心知肚明,姚衣這次鼎力相助,讓潘喜免去牢獄之災(zāi),這份恩情實在太大,還不知道要怎么還這人情。 而且現(xiàn)在姚家公子愿意接納潘喜,那是潘家祖上積德冒了青煙,這個機會可一定要抓牢咯。 潘喜什么都好,就是這嘴巴太快,容易出事。 等回頭自己要好好叮囑一下這小子,免得給姚公子惹禍。 潘老大肚子里計算一回,打個電話,發(fā)現(xiàn)對方正在通話中,只得笑道“老曾這人一向守時,還有十分鐘,我們先等等,我先給你們切個水果拼盤。” 姚衣阻止了他,淡笑道“潘叔不用忙了,這次我過來一共三件事要辦,一是看看潘喜的傷勢怎么樣,現(xiàn)在看起來沒什么大礙,我也就放心了?!?/br> “二來,我想聽聽潘喜的意見,現(xiàn)在夜未央被封,潘家其他的場子恐怕也很難經(jīng)營下去。潘喜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做,給我搭把手?!?/br> “愿意,跟著姚哥那當(dāng)然好了,沒問題,我現(xiàn)在就可以跟你走。” 潘喜麻溜的將自己手上的繃帶拆了,活動活動雙手,疼的歪牙咧嘴也不在乎。 他現(xiàn)在心里美滋滋的都快爆炸了,能跟著姚哥兒做事,那還開什么夜總會。 林振元這些王八蛋每次來拽的和個二五八萬一樣,做的事情稀里糊涂亂七八糟,除了投胎技術(shù)好之外簡直一無是處。 可就是這群垃圾過來夜未央,潘喜還要好言好語好煙好酒的伺候著,簡直讓人心里不爽。 就拿這次來說,林振元分明就是安排好了要致自己死地,要不是姚哥請來大姐頭仗義相助,過幾天自己就要去看守所以淚洗面。 不管是報恩也好,為了自己的前途也好,跟著姚哥兒準(zhǔn)沒錯,那是自己的造化來了。 潘老大也是喜出望外,不過他畢竟老謀深算,隱藏出自己的喜色,皺眉道“姚總那邊怎么說?” 畢竟姚起當(dāng)年過問姚衣的事情后,潘老大立刻警告潘喜不要再找姚衣玩耍。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能克制自己的人才能謀劃更好的未來,越界的人絕大多數(shù)都會夭折。 一個黑道老大的分量,比起姚氏集團這樣的龐然大物來說,不值一提。 姚衣淡笑道“潘叔放心,我現(xiàn)在既然能上門來看潘喜,我父親那邊也是知道的?!?/br> 潘老大渾身微微一震,手都顫抖起來,心潮起伏,情緒跌宕。 良久,他語氣里有些哆嗦,感概萬千道“多謝姚公子垂憐我家阿喜,太好了,太好了。” 就連潘喜都沒料到,姚衣一句話竟給自己的父親造成了如此大的沖擊。 黑道看上去很拉風(fēng)很威猛,可其中的心酸恐怖,誰敢說比潘老大這種混了幾十年的更懂? 他要有安安穩(wěn)穩(wěn)吃飯的本事,誰會去鋌而走險,在違法邊緣游走? 寧為太平犬,莫作亂世人。 他又不是生來便如今這樣,曾幾何時他也只想當(dāng)一個安分的生意人,做點小生意。 奈何人在江湖,總不知不覺陰差陽錯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再想抽身卻又談何容易。 幾十年來,潘老大見識過太多的刀光劍影,各種流血事件一再發(fā)生,現(xiàn)在的他處在風(fēng)口浪尖無法急流勇退,可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走他這一行。 姚衣的出現(xiàn)就像是黑暗中的燈塔,帶著潘喜走上正道,讓潘老大怎能不感激涕零。 自己身上很多東西是洗不掉了,但潘喜這小子,看著吊兒郎當(dāng),卻本性不壞,迄今為止都沒犯什么大錯。 潘喜本該有資格過上正常人的人生,只不過之前尚京政商兩界人人避他如蛇蝎,更沒什么人愿意拉潘喜一把,讓他這當(dāng)父親的無可奈何,如今終于是等到姚起松口了。 我死我活自有我命,只要潘喜別被我牽連了就好。 念及此,他頓時老懷甚慰,眼角都有些濕潤。 潘喜一臉尷尬道“爸,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哭哭啼啼的,這是好事,好事你知道嗎?別哭了,怪丟人的。” 潘老大聞言大怒道“老子這是喜什么而哭,你知道個屁!以后跟著姚公子好好干,要是讓我聽到你不盡心盡力做事,老子皮都扒了你的。” 潘喜嘀咕道“還用你說。” 潘老大把眼一橫,刀疤抖動殺氣四溢道“你再說一次?” 潘喜頓時唯唯諾諾不敢再出聲,自家老爸可是真會動手的。 潘老大收起殺氣,換上一副討好的表情道“姚公子,以后潘喜跟了你做事,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只管用腳踢,他要是敢偷懶,我一定讓他給你磕頭賠罪?!?/br> 姚衣倒是能理解潘老大望子成龍的激動心情,即使是黑道老大,此時也已經(jīng)是知天命的老人,心中難免有舔犢之情。 他笑道“沒有那么嚴(yán)重,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說在前頭?!?/br> “既然要跟著我干事業(yè),以后可就是打工族,什么事都要親力親為,想和現(xiàn)在一樣當(dāng)個甩手掌柜恐怕是不行了?!?/br> “一旦進了要家網(wǎng),所有的工資都和業(yè)績掛鉤,每一分錢都是靠你自己的能力賺來的。如果犯了錯,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包庇你?!?/br> “余偉文你也是見過合作過的,他也算是我的老員工,現(xiàn)在他市場部的經(jīng)理已經(jīng)被我下了?!?/br> “當(dāng)然,現(xiàn)在我公司才剛草創(chuàng)。我并沒有對外開放融資,所以股份全在我手里,如果干得好呢,將來業(yè)務(wù)做大了,我會考慮進入資本市場,同時給核心管理層以及創(chuàng)始團隊發(fā)放原始股。”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潘喜點頭道“明白明白,這哪還能不明白呢?以后我就和我爸的這些產(chǎn)業(yè)一刀兩斷,黑道的事情一概不碰,專心幫姚哥賣房子?!?/br> 姚衣笑著糾正道“不是賣房子,是賣信息。就像我這次叫你約人過來,是想把他的房子信息收集賣給中介。穩(wěn)定的房源和穩(wěn)定的客戶,都是我們要家網(wǎng)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我們要家網(wǎng)并不直接和用戶打交道,我們主要和企業(yè)打交道?!?/br> “雖然我不是很懂,但是姚哥說的肯定對,要不然姚哥也不會花大價錢搞這個公司,梁田田這樣的名人也不會和姚哥合作的是吧?” 潘喜雖沒讀過幾天書,腦瓜卻十分靈活,一眼就看出了要家網(wǎng)的前途。 他眼睛放光道“姚哥,我不是讀書的料,不過以前余偉文能做的事情,我也看了不少。什么掃樓,發(fā)傳單,甚至去找人好言好語的談判我都行啊,而且我在尚京這塊地上,還有不少眼線,消息來源什么的肯定比他強。” “還有一點,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姚哥,姚哥不僅救了我全家,還帶我走正道,我絕對會是最忠誠的那個人,姚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將你交辦的任務(wù)完成?!?/br> 說著潘喜還看了樊力一眼,這位大哥身手了得沒錯,可論起忠心來,未見得是自己的對手。 姚衣也是微微頷首,他年輕的時候就和潘喜多次闖禍,也算有一定的交情,而且潘喜一直對自己的事情十分上心,做人做事都算的上有點格局,收下他也算是成全了他多年的辛苦。 姚衣心中暗嘆,比起余偉文的小聰明和自把自為來說,潘喜這樣老實肯干的嫡系更有用。 當(dāng)然潘喜的老實肯干也只是對姚衣而言。 姚衣笑道“等你手好了,就來公司上班,我給你留個一個市場部小組長的位置,要是做的好,到時候再說?!?/br> 潘喜美滋滋的答應(yīng)了,眼睛一轉(zhuǎn),落在潘老大身上,笑嘻嘻道“老爸,既然咱們夜未央都被封了,可能馬上就要轉(zhuǎn)行了,要不然你先把手頭上這些開不下去的場子都交給我們要家網(wǎng),我們給你轉(zhuǎn)讓出去怎么樣?” “交給你?” 潘老大哭笑不得,自家兒子還真是胳膊肘往外拐,這才剛被任命就開始為要家網(wǎng)出謀劃策。 不過潘喜說的對,此時潘喜才入要家網(wǎng),寸功未立不說,自家還欠了姚衣一個天大的人情,不幫忙完全說不過去。 他沉吟一會,開口道“夜未央可以給你,現(xiàn)在反正夜總會也難做,其他的你也都可以掛牌??傊依锏漠a(chǎn)業(yè)你看中的都可以動一動?!?/br> 姚衣笑了笑,潘老大的作態(tài)他明白,只是這些東西都是潘老大的命脈,姚衣也不會真的讓潘喜去出售這些東西。 轉(zhuǎn)型不見得要轉(zhuǎn)讓,完全可以改頭換面做成別的業(yè)務(wù)。 潘喜猶自不滿道“爸你幸福里不是也有十幾套房子嗎?雖然產(chǎn)權(quán)不在你手里,可也是房子,要不然趁著曾叔這次過來,咱們一次性湊個五十套房,算是給我入職增加點喜氣?” 姚衣眼睛一亮“還有十幾套幸福里的房子?” 幸福里小區(qū)是政府拆遷補償小區(qū),位于二環(huán)內(nèi)地段極好的綠化地帶,前有醫(yī)院后有公園,旁邊還有個貴族小學(xué),旁邊還有地鐵站,當(dāng)真是樣樣都齊全。 一旦能大批幸福里的房源,絕對能夠在尚京業(yè)界引起一陣轟動。 若非如此,王輝也不會費盡心思想要拿下房爺曾叔的三十套房,借此和房產(chǎn)中介公司套牢關(guān)系。 潘老大見姚衣感興趣,連忙解釋道“姚公子,這些房子的產(chǎn)權(quán)不在我手里,當(dāng)時這些拆遷戶欠了我不少錢,說是用安置的房子來還,我們簽了個協(xié)議??赏狭藘赡旰?,房子升值了,這些人就不愿意拿房子來換,現(xiàn)在還一直在和我打官司呢?!?/br> 姚衣深深看了潘老大一眼,問道“他們?yōu)槭裁辞峰X?” 潘老大被姚衣一眼看的頭皮發(fā)麻,仿佛面前的姚衣變成了姚起,氣勢之強,壓得他喘不過起來。 他支支吾吾道“一部分是賭債,另一部分則是消費煙酒還有女人?!?/br> 姚衣心中嘆息一聲,這些房子和黑道相關(guān),恐怕是碰不得了。 一旦有人傳出要家網(wǎng)的房源是抵押過來的,到時候恐怕會十分麻煩。 不過用處還是有的,等姚衣拿下房爺?shù)娜追孔?,找房網(wǎng)那邊恐怕都會被氣瘋。 到時候讓潘老大找人將這十幾套產(chǎn)權(quán)有問題的房子放給找房網(wǎng),那邊恐怕會因為補漏的關(guān)系,迫不及待的消化掉。 然后…… 呃,我怎么又下意識的想陰人了? 這可怎么好呀! 唔,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王輝能承受的了這打擊嗎? 姚衣微微一笑,這事兒現(xiàn)在還不能說,等事情成了之后,再找潘喜私下談。 行商便是這樣,事情永遠(yuǎn)是一件趕著一件的來,應(yīng)對也是一次接著一次的給。 不同的時機面對不同的事,往往要有不同的策略。 深謀遠(yuǎn)慮只能決定長線,見機行事、隨機應(yīng)變、臨場決策才是實踐中探究真知的唯一途徑。 眾人又聊了一陣,房爺曾叔終于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找房網(wǎng)的人今天一直給我打電話,想讓我提前將三十套房發(fā)布出來,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授權(quán)了……” 房爺?shù)哪昙o(jì)與潘老大相仿,干干瘦瘦輕輕爽爽的一老頭,才進門就嚷嚷起來“不過我也和他們說了,我會在要家網(wǎng)上發(fā)布信息,他們現(xiàn)在可急得不得了?!?/br> “老曾,快來快來,這是姚公子?!?/br> 潘老大連忙站起來將房爺迎到姚衣面前,姚衣也微笑著站起身來。 姚起的名字在尚京如雷貫耳,潘老大早就和房爺說過姚衣的身份,此時的房爺滿臉激動,伸出雙手和姚衣熱情握手,嘴里道“早就聽潘老大說過您,沒想到您那么年輕,真是年少有為。” 潘老大笑道“姚家一直對我們家有恩,姚公子這次更是直接將事情壓了下來,現(xiàn)在潘喜什么事都沒有了?!?/br> 房爺放開姚衣的手,微微一躬身,正色道“潘老大當(dāng)年救過我一命,潘喜就是我半個崽兒,姚公子您這次救了潘喜,也就是我曾某的救命恩人,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br> 姚衣笑道“好說,好說?!?/br> 以他的身份,怎么會和房爺直接開口。 姚衣端起茶杯,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潘喜一眼。 潘喜心領(lǐng)神會,立刻笑嘻嘻開口道“曾叔,反正你開始急著說賣房是為了應(yīng)急救我,現(xiàn)在我沒事又加入了要家網(wǎng),不如現(xiàn)在所有的房子都讓我來處理,我保證讓你賺到八折……” “咳咳……” 姚衣連忙咳嗽了一聲,胡說什么呢,讓房爺誤會是自己要壓價那就難聽了。 房爺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反應(yīng)過來,笑瞇瞇道“既然是阿喜要幫叔叔處理房子,那肯定沒問題,這樣吧,我馬上簽一個委托協(xié)議給你,你幫叔叔賣行了吧?!?/br> 房爺也是個直爽的人,既然子侄有需求,當(dāng)然是要優(yōu)先自己人。 潘喜正要答應(yīng),姚衣道“委托協(xié)議可以簽,但是價格維持市場價,不能讓曾叔吃虧,聽到了沒。” “沒事沒事?!?/br> 房爺頓時對姚衣高看一眼,不愧是姚起的兒子,幾百萬資金都看不上眼。 也對,既然能從公安手上保下潘喜,這些東西又怎么會讓他動心? 房爺心中自嘲一笑,自己被找房網(wǎng)跪舔了幾天,倒是有些飄飄然了,姚衣是什么人,怎么會占自己便宜? 姚衣才二十出頭,就有不驕不躁智珠在握的氣度,假以時日,尚京又要出一個姚起一般的人物? 自己這個侄兒潘喜倒是好運,跟了這樣的大人物,洗白不說,以后成就只怕會更高。 房爺很爽快的簽下了協(xié)議,眾人跟著他下樓,他從車上拿出了一大串鑰匙交給了潘喜。 潘喜拿著協(xié)議和鑰匙,擠眉弄眼道“姚哥,啊不,老板,我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和你一起去上班了?你放心,以后黑道的事情我一概不碰,不過我想帶兩個機靈的小子一起做銷售?!?/br> 姚衣見他熱情高漲,敲打道“既然如此,你小組的成員就自己挑。不過我告訴你,公司里大多都是大學(xué)生,你可別給我招進來亂七八糟的人,到時候出了問題,你也給我滾蛋?!?/br> “那必須的!” 潘喜連連點頭道“老板我就帶一個人好了,給我打打下手。大學(xué)生什么的文化太高,我恐怕也指揮不動?!?/br> 姚衣哈哈大笑道“英雄不問出處,只要你肯努力,你有本事,我保證沒人敢輕視你?!?/br> “老板放心,我一定使出吃奶的力氣好好跟著你干?!?/br> 潘喜一臉嚴(yán)肅,他跟了姚衣很久,知道姚衣是個重感情更重能力的人,要不是對尚京這地界夠熟悉,他還真不敢進姚衣公司,就怕幫倒忙。 “行了,既然你想去上班,就跟我一起回公司吧?!?/br> 在潘老大和房爺目送下,潘喜鉆入了帕薩特,跟著姚衣上班去了。 “潘哥,這次你可賺大發(fā)了!阿喜恐怕是鯉躍龍門,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啊?!?/br> 房爺看著帕薩塔消失在街角,這才收回目光,一臉羨慕。 潘老大也是滿臉喜色,嘆息道“一輩子打打殺殺,到老了只想過點安穩(wěn)日子。如果真有什么報應(yīng),就都報在我的身上?!?/br> “希望阿喜能跟著姚公子出人頭地,將來能過上安穩(wěn)日子,我也就能放心了。” “老曾,你什么時候走?” “房子有阿喜處理,我明天就走了,有空來新西蘭找我飲茶?!?/br> “行。” “要是日子過不下去了,被人追殺又或者跑路什么的,就別來了?!?/br> “滾!” …… 找房網(wǎng)尚京分部,張明輝簡直要瘋了。 他這兩日一直在和房爺交流,本來都還算是融洽,可今天上午他再打電話過去,房爺居然表示要將房子發(fā)布在要家網(wǎng)上。 這一下可讓張明輝驚得三魂不見了七魄,你這個糟老頭子怎么那么壞呢? 他費勁口舌說盡了好話,這才讓房爺保留了在找房網(wǎng)發(fā)布消息的選項,電話打完,他立刻想給遠(yuǎn)在深川的王輝匯報。 王輝大概是在開會,電話一直沒接。 張明輝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再晚一點等要家網(wǎng)將房爺?shù)姆慨a(chǎn)信息上線,自己手上的信息不就成了笑話? 到時候別說門店開張沒了爆點,被要家網(wǎng)一頭壓住才是最糟糕的。 想一想當(dāng)自己門店開張的時候,原本準(zhǔn)備好給中介的房源被要家網(wǎng)賣出一大半,這面子可就丟到爪哇國去了。 此時分秒必爭,既然聯(lián)系不上王輝,張明輝也只能咬牙自己做決定。 他將房爺三十套房屋信息分布到十幾家已經(jīng)談好的中介企業(yè)賬號上,再一聲令下,讓人一口氣同時點擊了發(fā)布指令。 隨后他一臉焦慮的盯著自家網(wǎng)頁,不斷的按著f5刷新。 直到發(fā)現(xiàn)房爺?shù)娜追咳慷汲霈F(xiàn)在自家網(wǎng)頁上,他才算松了口氣。 事情也只能先做到這一步了,希望這些房產(chǎn)中介能夠趕在要家網(wǎng)之前多賣出幾套房子。 張明輝心中郁悶,這個要家網(wǎng)簡直是個揮之不去的陰影,怎么哪兒都有你? 不就是三十套房子么?就連這么點事情你都不放過?一定要和我們死磕? 想起姚衣春風(fēng)得意的嘴臉,又想起鋃鐺入獄的張明亮,張明輝新仇舊恨同時涌上心頭,握緊了拳頭,給自己加油打氣。 我們找房網(wǎng)是全國連鎖大品牌,沒理由干不過你一個本地土著。 與此同時,滕訊公司某間辦公室里,王輝面對唐志的助理人員,坐的筆直。 一來到滕訊,王輝就感受到了姚衣的強大。 無他,因為唐志實在是太難約了,他足足等了兩天,這才通過找房網(wǎng)深川分部的老總幫忙,約到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深川分部老總是個務(wù)實的人,聽到王輝過來找唐志談大數(shù)據(jù)定點廣告投放項目,只是苦笑勸他放手。 這項目簡直不能用投資來形容,簡直是燒錢! 一個城市的廣告投放起步價都是上千萬,要覆蓋全省絕對超過五千萬。 尚京是直轄市,行政級別和省相當(dāng),廣告投資當(dāng)然也和省級相當(dāng),比起人口大省即便有差距,但也差不離太遠(yuǎn)。 這么大的廣告資金投入,找房網(wǎng)總部是不會為王輝買單的。 王輝當(dāng)然也知道這一點,但是他還是要見唐志,他想弄明白姚衣是如何做到的。 幾千萬的投資,姚起確實拿的出來,可問題是沒有必要。 要家網(wǎng)最近也沒有那么龐大的資金進出項。 所以姚衣很可能還有其他的方式。 如果姚衣能做到,我王輝未必就做不到。 就算我做不到,墨總呢?整個找房網(wǎng)呢? 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他提早一個小時來到會議室等待,同時為了表達(dá)對滕訊公司的尊重,他甚至將手機都關(guān)機,顯示其專心致志談話的誠意。 他腦中只有一個想法,要將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弄清楚。 8383944 。網(wǎng)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