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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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督是圓滑的,是陰狠的,是jian詐的,是邪肆的,是低調(diào)的,甚至可以是忠厚的,但他不是堅毅的、熱血的、不屈的……作為一個曾經(jīng)的下等人后來的權(quán)貴,他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守衛(wèi)家國的軍人氣息。 為了了解這個角色,他看了很多關(guān)于抗戰(zhàn)時期的電視,看了許多特種兵的片子,甚至最出名的一部關(guān)于軍人、熱血、訓(xùn)練、上進(jìn)、勵志的電視劇他也去看了,但只有看是不夠的。 還有半個月開機(jī),可這段時間他和安蕓共同努力,不斷演繹閆從軍這個角色,卻始終無法達(dá)到滿意。若是閆從軍像劇情中另外兩個專門搞文職的角色一樣,喜歡勾心斗角喜歡算計來算計去,那么秦毅能夠很好地演出??砷Z從軍是局里唯一一支武裝力量的領(lǐng)導(dǎo),他的主要職責(zé)是保護(hù)城市,而不是去玩政治斗爭。所以他是直來直去的,但同時也一樣是聰明的,能夠看透人心的。 看透人心秦毅會演繹,但如何在筆直堅定中保持那份聰慧警醒和細(xì)心,對他來說真是巨大的挑戰(zhàn)。 單單只論演技,倒還能過得去。秦毅是個擅于偽裝的人,他能夠裝出軍人的樣子,卻是形似而神不似。若只是之前太監(jiān)統(tǒng)領(lǐng)那般的龍?zhí)捉巧@樣的演繹足夠了,偏偏閆從軍這部電視劇中主角最大的敵人,占的分量很重,只是表面上的相像是不行的。 陪著秦毅對戲了幾天后,安蕓也有點失望了。她知道秦毅真的很努力而且也做的很好了,可是有些感覺不是只靠這種簡單的努力就能做到的。秦毅從小就是個被寵大的孩子,現(xiàn)在雖然改了不少,但要讓他演出那種鐵血的感覺,卻像是讓京巴裝藏獒,根本就不是一個品種的。 “這樣吧,我看看能不能找個退伍兵什么的幫你特訓(xùn)一下,說不定就有感覺了?!卑彩|寬慰說,這也是她最后的辦法了。雖然想過讓秦毅進(jìn)訓(xùn)練班學(xué)習(xí),可是現(xiàn)在一來時間不允許,二來現(xiàn)在這麻煩也不是進(jìn)學(xué)習(xí)班就能解決的。 她說到退伍兵,卻提醒了秦毅。廠督眼睛一亮,對著安蕓擺了擺手說:“不用找了,我有辦法?!?/br> “你有什么辦法?”安蕓一臉狐疑,旋即便一拳打在秦毅身上,厲聲說:“你要去找蕭景茂對不對!” 秦毅那晚夜不歸宿,安蕓自然也是知道的。殺青宴那天,秦毅被蕭景茂送來她也聽后來察覺到不對勁兒的韓哲說過。要說到軍人,除了軍三代的蕭景茂,娛樂圈內(nèi)又有誰能想到辦法。 被安蕓戳破,秦毅也不反駁,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見他這樣安蕓可受不了了,她幾乎要抓狂,這種自己辛苦養(yǎng)大的豬被別人給宰了端上桌的感覺太堵心了!安蕓同志一把揪住秦毅的衣領(lǐng),怒氣沖沖地說:“你知不知道跟著蕭景茂有什么后果?!好,他能給你帶來很多好處,可是萬一有一天他甩了你,你什么都不是,而且只能淪為別人的玩物。的確在熒幕上你光鮮亮麗,但是私底下又怎么樣,只能靠著不停換金主來過日子!你那晚是不是已經(jīng)和他發(fā)生什么了?你說??!” 安蕓真的是生氣了,她的憤怒和以往的完全不同。秦毅自知這次無法用老好人的面目瞞住她,卻覺得稍稍露出一點自己的真面目倒也可以。無論是從能力還是關(guān)系上來講,安蕓是他注定不能割舍掉的人,她總會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真面目,與其突然改變讓她懷疑,還不如一點點潛移默化地改變她的印象。 “其實,那天王堯的話我聽懂了?!鼻匾闫D難地開口解釋,“我知道自己得不到那個角色了,可是也不想在蕭景茂示弱,就用那種方法搪塞過去了。沒想到后來我又得到了這個角色,我以為當(dāng)時是我多想了,理解錯了,可是后來,蕭景茂直接跟進(jìn)劇組了?!?/br> “這我知道,不過我也知道你一直和張銘住在一起,拍戲又忙,除了那晚和蕭景茂去參加殺青宴夜不歸宿外,其余時間都沒有什么。難道那天發(fā)生了什么?”安蕓見秦毅開始試著跟自己解釋,也冷靜下來,要發(fā)火也得等聽完全部再發(fā)! “沒有,那天王堯也跟去了,其實他人不錯,就沒讓我吃虧。可是我……”秦毅的表情更加苦澀了,“我發(fā)現(xiàn),我可能喜歡男人。” 安蕓:…… “你之前結(jié)婚生子并對蘇沁然癡心不改,甚至還打算為她自殺!”安蕓決定把秦毅點醒,同性戀在社會上本來就難混,演藝圈更是苛責(zé),如果秦毅過早地被爆出性向,那他就再也沒有未來可言了。 “事實上,我確實自殺過,就在《深宮》試鏡之前。”秦毅突然下重藥,“我吃了不少安眠藥,但不知為什么胃不舒服又都吐了出來,撿回一條命。那時候我躺在床上,看著破舊的棚頂,突然間好像有什么東西消失了,世界都變了個模樣?!?/br> “原本我對拍戲是很抵觸的,根本不想好好演,這點你也看出來了??删褪悄翘?,你把我從房里拽出來,看著外面的陽光,看著去試鏡的人,我突然有些恍惚,想不起之前的日子自己到底是怎么過的,為什么要那么過,憑什么把自己活得那么可憐!我拍戲,我努力展現(xiàn)自己,哪怕是會毀掉形象的角色我也不在乎。我想上位,想在演藝圈占有一席之地,我想……要回我兒子。”那一刻,秦毅的表情那么悲愴和渴望,半真半假間,他是真的在渴望自己的孩子。 身為一個太監(jiān),有什么比知道自己已經(jīng)有了一個骨rou親子更開心的?前生有多少宦官甚至去從自己親眷家中過繼一個孩子,視如親子,真心愛護(hù)。秦毅沒有那么做,他不會欺騙自己還能得到這種感情,他只要權(quán)力。 可是現(xiàn)在,他得到了,他已經(jīng)擁有了,廠督又怎么會讓這世間自己唯一的骨血流落在外。蘇沁然是個正常女人,又嫁了別人,她完全可以再生一個。而他不一樣,他就算能夠因為女人而有反應(yīng),但他從內(nèi)心深處是排斥和女人有友情以上的關(guān)系的,否則只要選擇安蕓,他完全可以過普通人幸福的生活,廠督有的是辦法讓安蕓迷上他,感情根本不是問題。 但他不行,他喜歡男子,迷戀男子的氣息,他不能讓自己選擇跟自己共度一生建立家庭的女人獨守空閨。寂寞的感覺,他承受了一生。如果他不愛那個女人,那么結(jié)婚就是寂寞一生,再度重復(fù)前生他是不愿意的。 不過現(xiàn)在沒關(guān)系,他還有一個孩子。他要得到地位,從蘇沁然手中奪回屬于自己的孩子,那一刻他才是真正的男人。 “安蕓,你是我朋友,你了解我,你知道我一個人做不到這一點。就算我真的能在演藝圈出頭,也不可能搶得過蘇沁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影后了,又嫁給一個富豪,你覺得我可能贏過她嗎?” 安蕓不說話了,她想起韓哲曾告訴過她,秦毅拿著幼兒園教材看得認(rèn)真。就算平時秦毅不說,她也能感覺到,這個男人除了恨蘇沁然外,更多的還是愛自己的孩子。 “我自己做不到,可是蕭景茂能!”秦毅抬頭看著安蕓,眼神認(rèn)真又灼熱,“我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不介意和蕭景茂接觸讓他對我更感興趣,不介意……利用他!” “蕓姐,你會看不起這樣的我嗎?” 最后一句,秦毅甚至用上了顫音。那鼓起勇氣剖白,將自己黑暗的一面展現(xiàn)在別人的面前,不乞求原諒。只是從那聲音中,安蕓便能聽出來,就算自己不同意,秦毅也一樣會這么做,而她甚至沒有阻攔的理由。 安蕓沉默了,她眼睜睜地看著秦毅拿起手機(jī),調(diào)出蕭景茂的電話號碼,聽見秦毅說:“現(xiàn)在,我要求他幫我想辦法看到軍人訓(xùn)練。之前醉酒的晚上,我雖然沒和他發(fā)生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但我卻意識到,我已經(jīng)沒辦法喜歡女人了。所以,接下來半個月我有可能會不住在這里,和他一起去軍隊看他們訓(xùn)練,了解他們的生活,或許就……” “如果你反對,我就不會打這個電話?!鼻匾銓⑹謾C(jī)遞給安蕓,由她選擇。 安蕓捏著手機(jī),低著頭,肩膀都顫抖。她痛苦地握緊拳頭,沉默了許久后,才慢慢抬頭。她臉上沒有淚水,只有堅定的目光。 將手機(jī)還給秦毅后,安蕓說:“既然你要利用蕭景茂,就聰明點。學(xué)著黑心一些,陰狠一些,昧著良心做些別人看不起的事情,無論如何,跟著他不要吃虧,在他對你還感興趣的時候,盡可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秦毅接過手機(jī),用力擁抱了安蕓一下:“謝謝?!?/br> 一個原本正直剛烈的人,卻會勸你要變“壞”一些,對安蕓來說有多難秦毅清楚。可是即便如此,安蕓還是這么說了,就證明,比起自己心中的原則,她更在乎她的朋友是否幸福。 她是一個值得相交一生的朋友,就算是到最后,秦毅也不會放棄這段友情。 而現(xiàn)在,他在安蕓心中種下一顆種子,就算有一天他大變模樣,有了今天的對話,安蕓也不會懷疑什么了。 他會讓安蕓成為娛樂圈第一經(jīng)紀(jì)人,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這是他的承諾,對自己的承諾,一定會做到。 29、謀劃(十一) 雖然安蕓被說服了,但她也不愿看到秦毅自己選擇墮落這一幕,她扭頭回到自己的房間,不去聽秦毅聯(lián)系蕭景茂。 而秦毅真的會主動聯(lián)系蕭景茂嗎?開玩笑! 前不久才不歡而散的,現(xiàn)今有麻煩就去找蕭少,這和那些主動上前巴結(jié)蕭少的人又有什么區(qū)別?秦毅可不是會給自己制造弱點的人,就算是他需要幫助,也是要蕭景茂上趕著幫忙他“勉為其難”接受才是。剛好上次分開時有些不愉快,他現(xiàn)在可是給蕭景茂機(jī)會來挽回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了。 當(dāng)然,秦毅也不會坐等蕭景茂來找他,依那小少爺?shù)男愿?等他按耐不住拉下臉來主動找他,黃花菜都涼了。 要怎樣才能不經(jīng)意巧遇蕭景茂,并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有困難,主動伸出援助之手,求著他給他一個幫忙的機(jī)會呢? 秦毅拿起手機(jī),翻出王堯的號碼。這就是他那日收服王堯的原因了,蕭景茂是顆比想象中還有用的棋子,那么王堯作為了解這顆棋子的人,也比過去要有用不少。 “什么?約我見面?專門要晚上?還必須要在蕭少經(jīng)常出沒的地方見面?不是,你想找蕭少只要一個電話……好……好吧。”王堯無奈地放下手機(jī),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拒絕不了秦毅的要求??梢赃@么說,秦毅的話與其說是要求,倒不如說是不容反駁的命令。話說,他現(xiàn)在和秦毅明擺著是情敵……好吧,算不上情,是敵對關(guān)系,秦毅明明威脅到了他的地位好吧?到底是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種互相幫助……好吧,是他單方面幫助(被迫)秦毅,兩人合伙算計他的金主。 按照秦毅的要求,選了一套勾人到極致的衣服,王堯在鏡前看著自己這身半透明的上衣,衣下肌膚若隱若現(xiàn),比全部裸露出來還要吸引人的視線。如果他沒猜錯,秦毅現(xiàn)在約他的目的是…… 稍有不慎,他大概會被蕭景茂永遠(yuǎn)甩掉,且一生黑吧?王堯了解蕭景茂,秦毅對蕭少的意義大不尋常,只是這兩個人,一個有心算計,一個卻還沒看清自己的內(nèi)心??墒撬?,萬一真的惹怒了蕭少,只怕他會被天影雪藏,再也沒有出頭之日,而這一點,秦毅是不是也想到了呢? “我信你一次?!蓖鯃?qū)χR子里的自己說。說罷他穿上外套,做了一些偽裝后出門了。 與王堯約會的地點依舊是夜色,蕭景茂刷新的地點有很多,但夜色最曖昧,最適合約會。門一關(guān)包廂里兩人做什么都不知道,最重要,那里是蕭景茂的地盤。 怎么說呢?夜色這種高級會所,偏偏是蕭景茂的私產(chǎn)。雖然他是個甩手掌柜,但里面的員工都是大堂經(jīng)理蕭成一手訓(xùn)練出來的,絕對的高素質(zhì),各個拎出來都有當(dāng)間諜的潛力。王堯之所以知道這個,是因為蕭景茂帶他去過很多,不過蕭少還算顧及他演員的身份,或多或少都會在意一些。只有在夜色,蕭少算是肆無忌憚?wù)l都不在乎。他沒有主動對王堯說過這件事,不過王堯卻偷偷從電話中聽到過。 他和秦毅去夜色,舉止再親密一些,估計很快便有人去通知蕭景茂了。 王堯先去接了秦毅,兩人又一同去了夜色。路上王堯問:“為什么要找蕭少?你遇到麻煩了?” “不算大,可以不找,但總覺得不能慣著他的脾氣。半個月冷戰(zhàn)足夠了,我給他個下臺階的理由。說起來,你這段時間有沒有見過蕭景茂?”秦毅今天穿得也很好看,極為修身的上衣,突出他長腿的褲子,黑色的衣服顯得他的神色更加神秘。夜色中他的面容不知為何看起來有些模糊,影影綽綽,卻更加吸引人。 “見過……一次?!蓖鯃蚰樕⒉缓?。一個星期前蕭景茂找過他,渡過了瘋狂的一晚,直到今天他都沒有痊愈。好在最近沒什么裸戲,否則他真的要完蛋了。 秦毅原本上翹的嘴角慢慢沉下來,看不出神情,卻讓王堯莫名地感覺到一股寒意。 “那好,”秦毅后背抵住椅背,閉上眼說,“呆會蕭景茂來了你避開我這樣和他解釋,這么一來,他只會給你更多的好處,還會有一段時間不去找你?!?/br> “那個……”王堯遲疑了好久才下定決心問道,“你……是不是不希望蕭少來找我……或者說,不希望他去找別人?” 王堯說完之后,只覺得車?yán)镒兊酶淞?,他覺得自己真是嫌死得不夠快。秦毅雖然沒什么權(quán)利,但他覺得,這個人要想毀掉自己,易如反掌。而他卻還不知死活地去問他這種敏感的問題,他是有毛病嗎! 誰知在長達(dá)十分鐘的沉默后,秦毅卻突然開口說:“你說的對,我是有些天真了?!?/br> 因為來到這世界第一次產(chǎn)生的情欲是被蕭景茂撩撥起來的,因為能夠感覺到蕭景茂對他患得患失的珍視,有些天真地覺得蕭少就會因此而被自己掌控心神,有些天真地認(rèn)為在兩人因為那種事情冷戰(zhàn)期間,蕭景茂不會去做那些事情觸他霉頭。 明明在前生已經(jīng)將人性看得通透,卻因為來到新世界而不小心抱有了不應(yīng)有的愚蠢念頭。他低估了人類的劣根性,無論哪個世界都一樣。 很快的,那種讓王堯毛骨悚然的感覺又歸于平靜。他再看去時,秦毅的表情依舊是那么淡漠,卻有一種抓不住的感覺。 兩人一路駛到夜色,王堯早就定好的包間,與秦毅共同進(jìn)去。經(jīng)理蕭成隱約感覺到不對勁兒,自己客串服務(wù)生去送紅酒時,王堯和秦毅貼的很近,氣氛曖昧無比。他們居然還說,東西放下就好,接下來不要再有人來了。換言之,請勿打擾嗎? 蕭成的爺爺是蕭老爺子的衛(wèi)兵,一輩子保護(hù)蕭老爺子的安全。蕭成的爸爸是蕭市長的秘書,也受過特種兵訓(xùn)練,私下兼職保鏢。蕭成有個哥哥,現(xiàn)在是蕭景程的得力助手。忠心是從他爺爺那輩開始遺傳下來的,深入骨髓,無可改變。就算蕭成知道蕭景茂是個荒唐的人,但他也不容許別人去荒唐他家少爺,讓他的少爺丟人。 于是電話火速切到蕭景茂身邊,彼時蕭景茂正在范朝陽的安排下,摟著一對姐妹花左擁右抱好不快活呢。蕭成不善言辭但相當(dāng)有魄力,他也沒說什么,只是將方才偷偷拍下來的照片傳到蕭景茂手機(jī)上,照片上那朦朧的光影下,是秦毅凝望著王堯的深邃眼神。 “cao!”蕭景茂隨手推開那對已經(jīng)滿臉羞澀春意萌動的姐妹,系上腰帶,穿上衣服便要走。 旁邊已經(jīng)進(jìn)入狀態(tài)的范朝陽懵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把蕭少約出來玩的,怎么接了電話就要走。他一把拽住蕭景茂的衣袖,卻見那人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子,好像親眼看見自己老婆被人睡了一樣。 “你干嘛去?”他問。 “不用你管!”蕭景茂甩開范朝陽的手,沖出了會所。夜色離這里就算飆車也得飆上二十多分鐘,慢慢怎么說也得一個小時,真到了什么都做完了!可他就是要去! 一路上蕭景茂也說不清自己在想什么,腦子亂哄哄的。這些天他也算是反省了,想聯(lián)系秦毅卻又不知道該解釋什么,全tm是真的,他就是這種人,有什么可解釋的?于是他有些破罐子破摔地醉酒后找了王堯一次,卻在第二天早上更加堵心,更加不知道該怎么聯(lián)系秦毅。 現(xiàn)在他什么都不管了,王堯也就算了,秦毅不會的,他不是那種人。 想到這里蕭景茂冷靜下來,車也穩(wěn)住了,不再以飆車的架勢往前沖。不管王堯在打什么主意,秦毅不是那種人。 總算一路平穩(wěn)地駛到夜色,蕭景茂從蕭成手里拿過門卡就向他們的包廂沖,一開門只見…… 王堯和秦毅四平八穩(wěn)連個頭發(fā)絲都沒沾到一起地純潔友好地坐著,艾瑪比小學(xué)生還純潔??墒悄兀瑯窎|那孫子在秦毅旁邊坐著,笑得跟他媽黃鼠狼似的!長得就夠影響市容了,一笑tm簡直毀容了! 門被他粗暴地打開,包廂內(nèi)三人都看向他,王堯是根據(jù)秦毅吩咐的一臉欣喜,樂東則是有些尷尬,秦毅嘛,很平靜友好地笑了笑。 蕭景茂咽了下口水,雙手插兜,抬腳把門帶上,直接走到樂東和秦毅身邊,咬牙切齒地說:“讓開!” 樂東知道這話是對他說的,尷尬地笑了下后給蕭少讓位。 蕭景茂掃視了一圈后說:“今個兒是什么風(fēng)吹的,把你們幾個吹一起了?” “我是不小心瞥見秦毅和小妖兒在呢,就進(jìn)來敘敘舊?!睒窎|挑挑眉,他光顧著尷尬了,差點忘了他這是幫蕭景茂呢!雖然他自己也帶著那么點撿漏的心思吧,可畢竟是幫忙了,要不這倆人現(xiàn)在指不定什么模樣了呢。 王堯?qū)χ捑懊A苏Q郏貏e純良依戀地說:“我啊……我和秦毅也是敘敘舊?!?/br> 蕭景茂咔蹦咬開一個開心果,連殼一起都咽下去了。 這里只有秦毅好像不在狀態(tài)般地認(rèn)真回答:“我演戲上有點不明白的地方,和小堯出來聊一聊。” 小妖兒小堯一個兒化音的區(qū)別,卻能從妖孽變成法海,王堯這下真服了?;蠲撁摰膬蓚€人,這種秒殺一切的演技,才是他一直想要達(dá)到的境界。 于是雙人行變成了四人你好我好大家好,玩了半天也不知道幾個人是在干嘛,樂東賴著不走,還把卡拉ok點上了。王堯嗓音不錯,最近也準(zhǔn)備出專輯,上去唱了幾首,樂東唱了幾首,蕭景茂和秦毅,一個沒心思,一個則是真不會唱?。?/br> 這么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眼看著要一點了,秦毅提出該散了。樂東一晚上什么也沒撈著地走了,王堯卻把蕭景茂拽到了一邊,小模樣特委屈地對他說:“蕭少,我可都是為了你才把人約出來的。上回見你不開心,我覺得應(yīng)該是他的事情,人我約到了,一會兒我先走,你可要把人送到地方哦~~~~~~” 蕭景茂看著一邊站著的秦毅,他整個人都融入黑夜中,燈光掃過他的臉龐,有一種美到極致的疏離感,將他與這紛擾的世界隔離開來。前些日子心中的郁悶都消失不見了,他想將秦毅追到手,秦毅又是那種老好人,不能接受是難免的。如果這時他再退一步,那就真的永遠(yuǎn)得不到這個人了。 “做的好,你先回去吧,我送他?!笔捑懊痪湓拰⑼鯃虼虬l(fā)走,自己則走向秦毅。 “小妖兒今天喝了酒不能再開車,我讓人送他回去了。我沒喝酒,送你吧?!笔捑懊首鳠o事地對秦毅說。 秦毅點點頭,跟著蕭景茂去停車場,兩人坐上車子后,他突然開口說:“前些天,我很抱歉。” “說實話,我是一個很保守的人,難以接受一些新事物。我回去之后想了很多,也和小堯聯(lián)系,問了他不少你的事情,突然覺得,是我太狹隘了。”秦毅誠懇地望著蕭景茂,車燈的照映下,他的臉滿是認(rèn)真。 “小堯人很好,《深宮》劇組里也很照顧我,更比我想的要通透。你的……習(xí)慣,其實只是你個人愛好罷了,與任何人都沒有關(guān)系,我那天那么抽身離去,是對你的一種不尊重。在你我的交往中,你一直都在遷就我的自尊、我的習(xí)慣,我卻從來沒為你考慮過。一直以來,帶著有色眼鏡的不是你,而是我。” 秦毅的聲音好似緩緩流淌的泉水,帶著山林間的幽靜和平緩,讓人整個心靈都能得到放松。他的提前示弱,讓蕭景茂一路上準(zhǔn)備的所有話語都成了空談,一切解釋此時都顯得蒼白無力。 那一刻蕭景茂突然發(fā)現(xiàn),秦毅不止是一個老好人,他更有著開闊的視野和博大的胸襟。他看似被欺負(fù)辛苦勞力的背后,實際上是誰都不懂的寬容。腦補(bǔ)過度的蕭景茂只覺得此時的秦毅竟是那么美,讓他移不開視線。 他的發(fā)呆讓沉默的車內(nèi)顯得有些尷尬,秦毅卻是毫不在意地調(diào)侃道:“喂,我都這么說了,你要是不原諒我,我真的會哭的。” 下一秒,他的手被人緊緊攥住,蕭景茂張了張口,聲音澀?。骸澳恪銢]錯,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這些天一直想找你解釋……可是,一直礙著面子硬挺著不去找你。你沒錯,是我太荒唐,我……” “喂!”秦毅用空閑的手拍了拍蕭景茂的肩膀,“別搶著認(rèn)錯了,本來也不是誰的錯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