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卞一鳴語出驚人新線索直指真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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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卞一鳴語出驚人新線索直指真兇1 “會不會是坑太深,我把他掀下去的時候,因為用力太猛,所以……”別看馬清齋年近古稀,思維還相當敏捷。編故事的本事也不小。 “我再問你,你是從什么部位砍下包俊才腦袋的呢?” “和肩膀齊平?!?/br> “砍了幾處?” “就砍了一處。”馬清齋說的非??隙ā?/br> 卞一鳴從檔案袋里面拿出兩張照片。 “馬清齋,你再看一看這兩張照片?!?/br> 馬清齋從卞一鳴的手上接過照片,認真地看了看。 “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br> “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 “沒有?!?/br> “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包俊才的頸骨一截嗎?經(jīng)過我們的勘驗,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確定:尸身和頭顱同屬于包俊才,可是,在頭顱和身體之間少了一截頸骨,這一截頸骨跑到哪里去了呢?” “頭——頭會不會斷在樹洞里面了,你們最好再進洞找一找?!瘪R清齋是不缺少想象力的,也不缺乏演戲的才能。在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種人,如果沒有鐵的事實,他們是不會低頭的。 “我問你,你是把頭裝在皮包里面放進樹洞里面去的嗎?” “是?。 ?/br> “事實是:頭和包是分開放進去的。” “為什么要分開放進去呢?” “你算是問對了,答案非常簡單:洞口很小,最寬的地方只有十八點一公分,如果把頭裝在皮包里面是放不進去的?!?/br> “不錯,洞口是很小,我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硬塞進去的。請你們想一想,如果洞口很大,我能把東西放在樹洞里嗎?”馬清齋畢竟是一個讀過書的人,這么多年積累的智慧全用在這兒了。 陳皓放慢了腳步,和卞一鳴耳語了幾句,卞一鳴用手指頭在茶杯里面蘸了一點水在桌子上寫了幾個阿拉伯數(shù)字:12.1.“我問你,十二月一號,你到七里灣干什么去了?” “七里灣?十二月一號。你們讓我想一想?!?/br> 陳皓的雙眼直視著馬清齋。 “我想起來了——我到七里灣的喇叭塘去了一趟?!?/br> “到喇叭塘去干什么?” “十二月一號,我在下山的時候碰見了你們,怕事情敗露,心里面不放心,就到喇叭塘去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因為那天晚上匆匆忙忙,天又黑,我怕沒有弄干凈。沒想到問題出在水下面?!瘪R清齋說得似乎理順章成。 “我再問你,八月二十九號的夜里面,天氣如何?” “天氣如何?時間隔得太久,我記不得了?!?/br> 審訊進行到這里,似乎走進了死胡同。 鄭峰、畢老和李云帆一邊抽煙,一邊看著陳皓和卞一鳴。臉上毫無表情。他們要看看這兩個人如何打破僵局。 陳皓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包香煙,摳出兩支,遞給卞一鳴一支,卞一鳴掏出打火機把兩個人的香煙點著了,馬清齋眼睛盯著桌上的香煙盒,陳皓彈出一支,遞給他,卞一鳴站起身,給他點了火。 卞一鳴從包里面拿出那快懷表,在手里面掂了幾下。 陳皓心領(lǐng)神會:“馬清齋,這個懷表,你還認得嗎?”陳皓拎著懷表的鏈子,懷表在馬清齋的眼前晃動著。 “認得。” “認得就好,你看——表鏈子已經(jīng)一分為二?!?/br> 馬清齋無語。 “我問你,還有半截表鏈子呢?案發(fā)當晚,那半截表鏈子應(yīng)該在你的腰里面才對?!?/br> “表鏈子——那半截表鏈子,在回去的船上,我想看一下時間,發(fā)現(xiàn)懷表不在,只留下半截表鏈子,我就回到喇叭塘,找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后來,我把那半截表鏈子扔到河里面去了。” “扔到什么地方了?” “船劃到半道上的時候扔的,具體的地方,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br>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聽好了?!?/br> “我在聽。” “這個懷表,你給過誰?” 馬清齋的眼神突然飄忽起來,說話也沒有先前流暢了:“沒——沒給過誰。它一直呆在我的腰里面,從來沒有離開我半步?!?/br> “我們來做一個假設(shè),如果殺害包俊才的人不是你的話,那么,他一定是持有這塊懷表的人,如果這一點能夠成立的話,我們就一定能在馬家集人的記憶里面找到答案?!?/br> 馬清齋一時語塞,臉上立刻籠上了一層灰色。 卞一鳴從檔案袋里面拿出一沓材料,翻了幾頁,一邊和陳皓議論著什么,一邊用筆在上面打了幾道波浪線。 陳皓接著道:“上一次,我們找你談話的時候,在談到包俊才的作業(yè)本和荀子的《勸學(xué)》的時候,我們提出要到馬集中學(xué)去一趟,問一問王老師,或者問一問馬德魁的時候,你的態(tài)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這是為什么呢?” “這——” “說!” “既然你們已經(jīng)確定了包俊才的身份,又在案發(fā)現(xiàn)場找到了我的懷表……我不承認行嗎?” “我們現(xiàn)在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從你所交代的情況來看,在你的故事里面有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這個身影顯然不是你。而且這個身影很可能就是把馬明齋東廂房里面的生活用品移至別處的人,這個人不是馬道魁,就是馬德魁。馬德魁的疑點最大。” “這——這不可能。”馬清齋的聲調(diào)一下子提高到了許多。 “馬德魁和包俊才同在馬集中學(xué)讀書,又是同班同學(xué),他對包俊才的活動規(guī)律了如指掌,有充分的作案條件?!?/br> “這只是你們的想象而已?!瘪R清齋的口風沒有絲毫松動,但聲調(diào)卻降了好幾度。 馬清齋需要的是證據(jù)和事實。所以,鄭峰他們還得在證據(jù)上做些文章。 任何犯罪證據(jù),都是建立在理性思考和深入分析基礎(chǔ)之上的。所以,分析與推理在刑偵工作中顯得尤為重要,犯罪分子是不會把線索擺到我們面前來的。 在結(jié)束對馬清齋的審訊之后,鄭峰和同志們對案情做了如下的分析:如果殺害包俊才的兇手不是馬清齋的話,那么,真兇一定是懷表的持有者,馬清齋會把懷表送給誰呢,表是用來掌握時間的,馬道魁好像沒有掌握時間的必要性,而馬德魁上學(xué)放學(xué),上課下課,都需要掌握時間——從現(xiàn)有情況來看,馬德魁是包家唯一一個在馬集中學(xué)讀書的人。所以,馬清齋把懷表給馬德魁的可能性最大。這是其一。 包俊才在臨死之前,肯定和兇手有過一段時間的搏斗——至少是一段時間的掙扎,包俊才活動的時間與規(guī)律,誰最清楚呢?大家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人,他就是馬明齋的兒子馬德魁。這是其二。 馬德魁和包俊才年齡相仿,單憑力氣,要想將包俊才置于死地,不一定有勝算,所以,他必須借助于其它東西,采用突然襲擊的方法,所謂“其它東西”就是那根柳樹棍。馬俊才也一定是在遭到柳樹棍的重擊之后失去了反抗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