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馬德魁提前放學(xué)蘆葦蕩暗藏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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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馬德魁提前放學(xué)蘆葦蕩暗藏殺機 鄭峰、李云帆和陳校長坐在椅子上,陳皓和卞一鳴站在兩扇門的兩邊。 王老師走進(jìn)辦公室,馬德魁也走了進(jìn)來。 他剃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小分頭,頭上油光發(fā)亮,多少還有那么一點有錢人家闊少爺?shù)呐深^,上身穿一件對襟棉襖,外面罩一件干部服——上下共有四個口袋,下身穿一條棉褲,外面是一條深藍(lán)色毛比基褲子,腳上是一雙翻毛大頭棉皮鞋。 當(dāng)他抬起頭來的時候,臉色突變,面如土灰,本能地后退了半步,并且回頭看了一下,門已經(jīng)被陳皓關(guān)上了。 卞一鳴的手銬已經(jīng)拿在手上,見鄭峰朝他使了一個眼色,上前兩步,把馬德魁的雙手烤了起來,馬德魁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完全變成了一個木偶人。 李云帆走上前去,抓住馬德魁的左手,捋起他的棉衣袖,在手腕處,果然有一條長約三公分長的疤痕。 “馬德魁,你有什么話要說?” 馬德魁什么話都沒說,他表情木然地望著鄭峰,額頭和鼻翼上滲出了芝麻大小的汗珠。眼睛一動也不動,如同鑲嵌在眼眶里似的。 馬德魁被帶下樓的時候,很多學(xué)生聚集在樓梯口,上課鈴響了,但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 深潭終于見底,最后一塊石頭就是馬德魁。 下午一點半鐘左右,審訊馬德魁的工作開始了。 參加審訊的有鄭峰、畢老、李云帆、陳皓、卞一鳴和王萍,負(fù)責(zé)審訊的是卞一鳴,記錄還是王萍。 馬德魁被劉隊長和李子榮押進(jìn)會議室的時候,手銬還在手上。李子榮指著火爐前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他非常聽話地坐在了椅子上。他雙腿平放,兩只手放在膝蓋上,雙眼無神地望著面前的這幾個人。 “報上你的姓名。” “馬德魁?!?/br> “年齡?” “十八。” “知道我們?yōu)槭裁醋ツ銌???/br> “知道?!?/br> “八月二十九號夜里,你是不是殺害了包俊才?” “是。” “除了你,還有誰?” “我一人?!瘪R德魁雖然年齡不大,但說話卻像大人一樣不緊不慢,而且非常簡練。 “你為什么要殺害包俊才?” “馬家人害死了我爹。”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你爹還活在世上的?” “九歲。”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天——夜里,我醒來,娘不見了。我心里很害怕,就跑到大哥的屋里。不一會,突然看到站廚慢慢移動,我娘從里面出來了。又一天夜里,我等娘進(jìn)去之后,就跟了進(jìn)去。我娘上去以后,我蹲在床底下,聽到了我娘和我爹的對話?!?/br> “后院,你去過嗎?” “后院門鎖著,娘不讓去?!?/br> “你是怎么知道你爹遇害的呢?” “八月十八號下午,我大街上去買東西,聽人說:馬家橋下挖出一個人,公安局的人都來了。我就跑到馬家橋。果然看到了一具尸體——沒有頭,我立馬跑回家,摸到后院,我爹已經(jīng)不在了,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br> “你是怎么知道包家人害死你爹的呢?” “有一回,我聽我娘和大伯提到了包大貴。就是他們不說,我也知道是誰殺害了我爹。在馬家集,和我們馬家作對的只有他們包家。” “八月二十九號,你是幾點離開學(xué)校的?” “四點多?!?/br> “為什么要提前走?” “在蘆葦蕩等包俊才?!?/br> “你是怎么知道包俊才會在天黑的時候到七里灣的呢?” “中午,王老師召集他們幾個班干部開會,讓他們留下來出黑板報,收拾教室,王老師也要回家,包俊才一定會幫他收拾一下?!?/br> “兩塊石頭是事先準(zhǔn)備好的嗎?” “對?!?/br> “石頭是從哪里來的?” “土地廟——就是南渡口那個土地廟?!?/br> “柳樹棍是怎么回事?” “是從柳樹上砍下來的?!?/br> “在什么地方?” “就在喇叭塘?!?/br> “第幾棵樹?” “沒在意?!?/br> “你身上有一把刀?!?/br> “對,” “作案后,刀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扔到河里面去了?!?/br> “在什么地方?” “就在喇叭塘——大概在塘中央?!?/br> “你把殺害包俊才的過程交代一下,越詳細(xì)越好。” “我……” “等一下,你殺害包俊才的事情,馬清齋是這么知道的呢?” “八月二十九號的夜里面,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十點多鐘了。” “為什么這么遲?” “我把包俊才的腦袋和書包扔進(jìn)老槐樹的樹洞里面以后,想看看時間,發(fā)現(xiàn)懷表不見了。” “另外半截懷表鏈子還在嗎?” “不在——扔了?!?/br> “扔到什么地方了?” “喇叭塘?!?/br> “你又去了一趟喇叭塘?!?/br> “對!我去找懷表,在那條路上找了幾個來回。還是沒有找到。” “你想不想知道懷表在什么地方呢?” “在哪里?” “我們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懷表就在那包東西里面,里面還有一條褲子。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馬德魁低頭無語。他大概是在懊悔。 “你說一說馬清齋是怎么知道你殺害包俊才的?!?/br> “八月二十九號,我回到家的時候,是從后院翻墻進(jìn)去的?!?/br> “為什么要翻墻呢?” “我赤裸著上身,怕家里面懷疑。” “為什么要赤裸上身呢?” “汗衫上面有血,我把它扔了?!?/br> “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槐樹洞?!?/br> “你翻墻的時候,被馬清齋發(fā)現(xiàn)了,是嗎?” “是?!?/br> “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說和同志們進(jìn)城看了場電影,汗衫在回來的路上弄丟了。” “你回馬家集,是坐魯老五的船還是自己家的船?” “自己家的船。” “接著講,馬清齋是不是懷疑你了?” “剛開始沒有?!?/br> “怎么時候?” “第二天早上,他看我手背上有幾道血痕,見我穿了一件長袖襯衫,問我大熱天,為什么要穿長袖襯衫,就捋起我的袖子,看到我手腕上的傷,問我是怎么回事。我說和同學(xué)們上山掏鳥窩,從樹上掉下來被樹枝劃的。幾天后,他突然問我懷表到哪里去了,為什么沒見我戴,他就刨根問底,還說告訴我娘?!?/br> “你娘不知道這件事情嗎?” “剛開始不知道。” “什么時候知道的?” “今年中秋節(jié)以后?!?/br> “中秋節(jié)以后?” “開學(xué)以后,大伯去了一趟學(xué)校,回來以后就問我包俊才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說?” “我說包俊才轉(zhuǎn)到省城去讀書了,王老師就是這么說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