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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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想,蘇妤不知他這番感慨從何而來,只笑說:“陛下不是說不信命么?” “是,是不信?!被实叟み^頭,復(fù)又看向她,眼底笑意深深地說:“但此‘命’非彼‘命’?!?/br> 蘇妤仍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其實(shí)他亦有些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感慨什么。一時(shí)只覺重活一世當(dāng)真奇妙,本只是想補(bǔ)償她、繼而心里當(dāng)真裝了她,再后來……沒想到對她好的同時(shí),他也見了這些上輩子從沒見過的奇景。 天幕終于全黑,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亮光逐漸顯現(xiàn)。一點(diǎn)點(diǎn)地墜在天邊,連成一片璀璨。 能清晰地看見那道銀河與兩爬的分界,賀蘭子珩見蘇妤凝視著那道銀河看得專注,笑問她說:“看得這么認(rèn)真,莫不是在找織女?” “不是。”蘇妤一笑道,“臣妾是在好奇,這些個星辰看上去明明都差不多,欽天監(jiān)是如何從中看出兇吉的?!?/br> 不只有兇吉,還有人的命數(shù)。如若可以再重活一次、如若老天肯讓她帶著完整的記憶再重活一次,她一定早早地就去學(xué)星象之事,非要把自己和蘇家的命運(yùn)看個明明白白,萬不再過這般忐忑的日子。 “那個不準(zhǔn)的?!被实蹮o所謂到近乎藐視的態(tài)度讓她一滯,黛眉淺蹙說:“古往今來,這也算是個大學(xué)問,陛下怎的覺得不準(zhǔn)?” “唔……學(xué)問確是學(xué)問?!辟R蘭子珩仰望著星空有些乏意,打了個哈欠又道,“朕不是說天象之事不準(zhǔn),是說欽天監(jiān)不準(zhǔn)。”遂有一笑,看向她解釋道,“凈揀好聽的說?!?/br> “……”蘇妤倒沒想到皇帝會說出這樣的話。誠然,欽天監(jiān)自是喜歡挑好聽的說,多有奉承之意,往往稟得不痛不癢。 “原來陛下知道……”蘇妤啞笑問他,“那還由著他們?nèi)绱恕劬???/br> “這就看怎么說了。那些吉相倒也不是假的,他們只是時(shí)常報(bào)喜不報(bào)憂罷了,有欺瞞無欺騙,朕心里有數(shù)便是?!彼f著有一聲淡笑,“再說……許多時(shí)候,欽天監(jiān)還是有用得上的地方?!?/br> 是以那般較真地查辦了未必是好事,再換一批官員上來也未必有甚大改觀。故而帝王心中有數(shù)便是了,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更要緊的,是在有用之時(shí)能拿來用。 蘇妤聞之默然,靜了許久,才道:“那如是不再有用得上的地方了呢?” “又是擔(dān)心誰?”皇帝笑而輕問。 蘇妤一滯未言,聽得他如同自言自語般道:“如是現(xiàn)在正用著的……便是蘇澈了?呵,莫說他忠心,便當(dāng)真是有異心也還是個沒及冠的孩子,朕沒必要跟他計(jì)較?!?/br> 他說得輕松而坦誠,本應(yīng)是能讓蘇妤放下心的話,蘇妤卻止不住地在想,上一世的今年,蘇澈亦是個還沒及冠的孩子,他還是殺了他。 “嗯……”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蘇妤沒有再多追問?;实圩鹕?,靜了一會兒又站起來,笑說道:“起來,找個地方吃東西去?!?/br> 晚膳還未用,太皇太后力薦的那地方自是要去嘗一嘗才好。蘇妤淺笑著將手在他手中一搭,借著他的力站起身來。 仍是他先上了馬,繼而遞了手過來要拉她上去。蘇妤的腳踩上鐙子,他一使力,卻覺她并未借著這力上馬,反倒身子驀地向下一墜,跌回了地上。 “阿妤?!”賀蘭子珩大驚,手未松開她便翻身下了馬,托出她的身子一看,雙眼緊閉著,竟是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陛下為了討好阿妤都找祖父輩取經(jīng)了 ——然后阿妤居然暈過去了 ——哦,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幫陛下上頭條# ☆、第90章 夢語 好端端的,突然出了這樣的事,賀蘭子珩很有些慌,本是在暗中護(hù)著的護(hù)衛(wèi)不得不起個宮人的作用,合力急送蘇妤回宮去。 速傳了御醫(yī)來,所幸是無甚大礙,只說是“心脾兩虛”,加之連日顛簸以致太過疲憊,故而暈厥。 皇帝長松口氣,握著蘇妤有些微微發(fā)涼的手,直怪自己太心急了,該先讓她歇一歇才是。 許是疲憊中本就身子虛些,目下一昏過去便更加虛弱了。入了夜,竟在無知無覺中發(fā)起燒來。燒得不高,卻一直沒醒過來。 牙關(guān)緊咬著,連藥也難喂進(jìn)去??v使御醫(yī)一再擔(dān)?!安o大礙,即便不服藥也無事”,皇帝仍是難以放心。折枝好不容易把藥喂完了,皇帝的面色才緩和了些。 “阿澈……”蘇妤一聲低低的輕喚,看過去,倒是仍沒醒過來。 “你還是信不過我對不對?”蘇妤呢喃道?;实畚⒄粫r(shí)不知她指的是什么,亦不知是在對他說、還是在夢里對蘇澈說的。 “我沒有殺那孩子?!彼f。 原來還是執(zhí)著與這個?;实坂皣@著,終是應(yīng)了一句:“朕知道?!?/br> 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猛地窒息。蘇妤微有些發(fā)白的嘴唇輕啟,虛弱無力地道:“我活得比你長了?!?/br> 這句話他聽到過……是在他死后!他清楚地記得,在蘇妤說完這句話后,便轉(zhuǎn)身走向了妝臺,從妝奩中取出那把他先前丟給她的匕首,割了腕…… 倏爾反應(yīng)過來,之前的幾句話……亦是他死后聽她說過的。 “阿妤你……”立時(shí)錯愕,曾經(jīng)有過、卻又被他自己覺得可笑而擱下的猜測再度浮上心頭。他不敢置信地看著仍昏迷著的蘇妤,無法不覺得自己被上蒼戲弄得可笑——他以為他重活一世便可以好好彌補(bǔ)她一番,難不成……她和他一樣,也重活了一世? 可若是如此……若是她也記得前世,自是該恨她的,那么她一直以來的依順呢? 都是騙他的? 無盡的驚意與懷疑才心頭縈繞著,如同五味瓶被打翻一般,讓他心緒難言。 折枝看他滯在那里,也不敢出言打擾,小心地察言觀色著。但聽得蘇妤喉中并不舒服的一聲輕哼,賀蘭子珩幾乎是下意識地去拿起了旁邊的茶盞,慢慢將茶水喂給她,好像在那短短的一瞬間不由自主地放下了那些煩亂。 蘇妤又睡得安穩(wěn)了。賀蘭子珩靜靜看著她,心知此時(shí)尚不是胡亂猜疑的時(shí)候。她病著,不管怎么說都還是安心養(yǎng)病為上,其余的事……等她醒后有的是時(shí)間去想。 . 如她真的和他一樣是重活一世的呢…… 皇帝走到殿門口,一聲長嘆。抬頭望了一望,今天當(dāng)真是天氣晴好,方才那處的漫天星辰璀璨奪目不說,月色也很是皎潔。卻再沒了觀景的心思,滿心都是……若她當(dāng)真是重活一世了呢? 他要如何繼續(xù)和她相處…… 他要她開心,但不是要她強(qiáng)顏歡笑。如若她記得上一世、如若從前的種種都是假的,活得定然辛苦得很,這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告訴她他也是重生的? 這個念頭在賀蘭子珩心中停留了一剎那之后,他便退卻了。 說不得,如若她當(dāng)真重活了一世,對上一世的他必定存怨。如若不告訴她自己便是那個“他”,她興許心中還能平靜些,覺得只不過是重走了一世遇了不一樣的事;若是坦言告訴她,豈不是要她直面上一世負(fù)她最多的那人么? 有時(shí)候把唯一的一層窗戶紙戳破了、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未必是好事。 假作不知、如從前一樣?似乎也不是個法子。還是那句話,他想要的結(jié)果,不是她強(qiáng)顏歡笑。 . 一眾御前宮人便看著皇帝在殿前一直站著、一直沉默著,直到破曉。蘇妤尚未醒過來,但已退了燒,御醫(yī)又搭過了脈,說是全然無事了。 “陛下大安?!甭牭脝柊猜?,皇帝側(cè)首望過去,是嫻妃。輕一點(diǎn)頭,聽得嫻妃又道,“臣妾聽說昭儀病了……來看看?!?/br> 可見是看出了皇帝面色陰沉,嫻妃的話語有些猶豫?;实垲M首道:“還睡著,你去吧?!?/br> 嫻妃又一福身,提步進(jìn)了殿去。賀蘭子珩重重一嘆,終是也回了殿中。 嫻妃看了看蘇妤,不由得淺蹙了眉頭,低低道:“好好的……怎么……” 便聽皇帝說:“是朕的不是?!?/br> 嫻妃不覺心里一緊,覺得不該說這話,皇帝又道:“明知旅途勞頓,朕該先讓她歇歇的?!?/br> 說得誠懇,盡是懊惱之意,是當(dāng)真后悔。 蘇妤隱隱約約聽到了耳邊的交談,卻好像無論如何醒不過來、睜不開眼,覺得渾身都酸痛難忍。也難怪如此,從沒騎過馬的人,昨天那一番疾馳之后往往都會覺得渾身的骨架都被顛得散了,時(shí)常要難受上一兩天。加之又猛地病了一場,便連睜眼也覺無力。 子魚從她的被子底下鉆出來——也沒注意是什么時(shí)候鉆進(jìn)去的,看來已經(jīng)在里面陪她睡了好一陣子了。望了望皇帝又望了望嫻妃,子魚回過身爬到她身上,站在她胸前猶豫了一會兒,拿鼻尖碰了碰她。 涼涼的。 蘇妤清楚地知道是誰,只是無力得不愿睜眼。可她不睜眼,子魚那涼冰冰的鼻尖便一下接一下地碰在她臉上,不僅涼涼的還癢癢的。 又過一會兒,這感覺變成了兩個。 ……非魚也來了。 皇帝和嫻妃同時(shí)默不作聲地看著這兩個大白團(tuán),都在思量此時(shí)要不要把它們抱開。 蘇妤終于忍不了了,費(fèi)力地抬起手來,不留情面地把它們撥弄開,一扯被子把自己蒙在了里面。 “……醒了?”皇帝問了一聲,口氣如常,并未急著問她關(guān)于那些讓他心驚的夢話的事。 蘇妤聞聲,又緩了一緩,徹底清醒了過來。又意識到方才的交談中似乎還有嫻妃的聲音,揭開被子,強(qiáng)撐著抬了抬眼,還沒來得及完全看清面前的二人,子魚非魚便又跑上來搶了這視線。 “……”蘇妤眼前只有它們,能感受到的氣息也只剩了它們的呼吸。 “咝……咝……”子魚發(fā)著微弱的聲響,好像關(guān)切之語。 眼前驀地一空,子魚在不滿的“咯咯”聲中被強(qiáng)抱開。皇帝把它擱在地上,自己坐到了蘇妤面前。非魚趴在蘇妤身上朝地上看了看,自覺跳下去找子魚了。 好像被雪貂這么一攪更不知該如何開口。皇帝在她榻前坐了許久,才問出一句:“感覺好些?” “嗯……”蘇妤的鼻音仍有些重,皇帝一笑,似是無意般地問她:“昨晚夢到什么了?” 夢到什么了?蘇妤想了一想,覺得腦中發(fā)懵,似乎確實(shí)是做了不少夢,又一個都記不起來。 認(rèn)真地想了又想,她坦然回道:“不記得了……”又有些了然地問皇帝,“臣妾說夢話了?” “嗯?!被实垡稽c(diǎn)頭,遂緩緩道,“你說……你活得比朕長了?” 倏然明朗。蘇妤猛一抽氣,心知自己是在夢中不受控制地道出了前世,但是就這樣說出來……豈不是大不敬? 未來得及說什么,便聽得皇帝又問:“究竟夢見什么了?” “臣妾……”蘇妤覺得胸口被什么東西壓著,讓她有口難言。她自知那話從何而來,決計(jì)不是詛咒皇帝早死的意思,但就這么讓皇帝聽了去,不一定要怎樣想。 “臣妾不是……”蘇妤有些慌,又不知道如何解釋,定了定神只道,“臣妾沒有不敬之意……” “……”眼見皇帝默了一瞬,她才要再開口說些什么,他卻先道,“朕隨口一問,你好好歇著?!?/br> 就如同她不怎么解釋,他也不知如何發(fā)問才好。這么一問便讓她生了誤會,可若直言問她“你可是重活了一世嗎?”——豈不更怪,萬一她不是,非得被他這想法嚇著。 看得出她仍有心驚,賀蘭子珩淺一笑給她寬心說:“朕就是一時(shí)好奇,夢話么,說什么都當(dāng)真不得,不怪你?!?/br> 因知道蘇妤從前那些奇準(zhǔn)無比的夢境,嫻妃看出了點(diǎn)端倪,猜想大概是蘇妤又做了什么關(guān)于日后的夢,不過這一次說出來的夢話有些嚇人。 不同于蘇妤因?yàn)橥露畹脩?zhàn)戰(zhàn)兢兢,依著嫻妃的性子,她總覺很多事情,都還是說了為好。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話如是不說,皇帝怕是真要難免去想,蘇妤是不是白日里也曾想這些事、夜里才說出這樣的夢話來,大概還不如告訴皇帝她是一直被夢魘困擾。 再者,嫻妃讀閑書讀得多,總覺得古往今來,這能知前知后的奇人異士大有人在,西漢時(shí)便“前有東方朔,后有主父偃”——蘇妤雖不同他二人一般是學(xué)了周易才知那些事,而是因著做夢,但……結(jié)果也差不多么。 斟酌再三,嫻妃覺得自己讀的書多、知道的事情廣,皇帝橫豎不會比自己差了去。一番猶豫之后,她看向蘇妤:“jiejie,要不……那些夢……” 跟皇帝直說了算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總比被疑是詛咒帝王來得好些。前者許是失寵,后者搞不好就賜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燕日報(bào)》發(fā)表社論:知識改變命運(yùn),科技成就未來【大霧】 ——《大燕青年報(bào)》發(fā)表社論:論“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吐血】 #幫嫻妃上頭條# p.s.【預(yù)防針】不要腦補(bǔ)阿妤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這事放現(xiàn)在就仨字:低血糖! 【話說昨天紛紛猜她懷孕的妹紙們泥萌太后媽了!?。∵@么一路縱馬馳騁非小產(chǎn)不可好么?。?!泥萌考慮過包子的感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