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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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xì)一琢磨,蘇妤便當(dāng)真哭了——加起來近四個多月,如今全宣泄到她身上…… 幾乎懷疑今晚過后自己會不會再重活一次。 . 翌日醒來時天剛蒙蒙亮,蘇妤伸手一探,身邊果是沒人了。想坐起身,便覺周身一陣酸痛難忍,強撐著起來,撫了撫額頭問剛進(jìn)殿來準(zhǔn)備服侍她更衣的宮娥:“陛下呢?” “陛下上朝去了。”那宮娥回道,又很機靈地先行答了她的下一個問題,“現(xiàn)在剛卯時,陛下吩咐若是娘娘困乏便多歇一歇?!?/br> 蘇妤委實很想栽回去再睡上幾個時辰,想了一想,還是起了身,脊背便自下而上一陣酥麻。不由自主地背過手去揉了一揉,徑自穿好中衣裙,才由著宮人服侍她盥洗。 瞧了眼折枝挑來的襦裙,淡淡的杏黃,蘇妤輕道:“太清素了,去換一身來?!?/br> “娘娘?”折枝微怔,蘇妤從鏡中瞧著她道:“從我有孕至今,有些日子沒去晨省昏定了。如今月子坐完了、省親也省完了,再不去見見佳瑜夫人便太過火?!?/br> 昨晚皇帝說竇家在找麻煩——可為了后位而起的事,與其說是找他的麻煩倒不如說是找她的麻煩。她若任由著這麻煩起來,豈不是給皇帝添亂么? . 步輦自成舒殿而起,徑直往長秋宮去了。這是她頭一回以從一品妃的身份去見佳瑜夫人,殿中的座次又要有些變動了,如今她的位子比嫻妃還要高些,僅居佳瑜夫人之下。 按捺著身上的不適,步態(tài)緩緩地進(jìn)了殿去。她到得已算最晚,旁的嬪妃均已落了座,且大約都沒預(yù)料到她今日會來。入殿間,便覺殿中倏爾一靜,蘇妤步子也沒停一下,仍是搭著折枝的手往里走著,兩旁的嬪妃依次見下禮去,直到她在佳瑜夫人面前一福、道了聲“夫人安”后,闔殿又是一陣寂靜。 “云敏妃?!奔谚し蛉说粗瑹o甚特別的神色,頜了頜首輕言了句,“有日子沒見了,坐吧?!?/br> 蘇妤又淺淺一福,轉(zhuǎn)身去落了座。宮娥照例來奉茶,她接過后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便聽得佳瑜夫人道:“云敏妃回家省親,昨日卻跟著陛下一同回來了。都知道云敏妃你如今得寵,但凡事也該有些分寸,旁的不說,陛下帶你去看燈會你也不知勸著些,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可擔(dān)待得起么?” 一番話說下來,佳瑜夫人始終微帶笑意,淡看著她,神色緩和卻沒給她半句插話的機會,是成心在一眾嬪妃面前問她的罪。 蘇妤持起茶盞的手也沒停下,一時并未急著答話,反是揭開茶蓋細(xì)細(xì)品茶,聽得嫻妃道:“佳瑜夫人這話便有失公平了。云敏妃是得寵,但到底也是個嬪妃,陛下要她做的事,夫人您要她抗旨么?” 嫻妃說著睇了蘇妤一眼,又問佳瑜夫人道:“又或者,同樣的事情若是擱在夫人身上,夫人可有膽子拒絕么?” 嫻妃和佳瑜夫人同掌宮權(quán)了多少時日,二人便不睦了多少時日,這樣的針鋒相對在長秋宮中并不少見。一如從前般,一眾嬪妃都緘默不言,靜看著她二人的暗爭,又時不時地睨一睨蘇妤的神色,不約而同的都在好奇,蘇妤得寵至此,佳瑜夫人敢不敢用這樣的錯處給她個下馬威。 “嫻妃?!奔谚し蛉藬咳バσ?,瞟者嫻妃生硬道,“本宮問她話呢,嫻妃你急什么?” 嫻妃更是懶得多給她面子,冷聲一笑:“同是奉旨掌宮權(quán)的,夫人問得、本宮卻答不得?” “嫻妃meimei?!碧K妤品茶品得夠了,輕喚了一聲打斷了這番爭執(zhí),抬了抬眼,又頜首擱下茶盞,俄而噙笑看向佳瑜夫人,輕緩道,“夫人要問話,臣妾自是該照實答了。不過答此問之前,臣妾須得先問夫人一句,才好答?!?/br> 佳瑜夫人黛眉微挑,與她對視著如常道:“云敏妃有話直說便是?!?/br> “臣妾回家省親,是六宮皆知的事情?!碧K妤抿唇而笑,看向嫻妃,問她說,“陛下昨晚出宮的事,嫻妃meimei知道么?” 嫻妃一怔,倒確是光急著駁佳瑜夫人了,全然沒留意這一茬。 目光在嫻妃的神色間停留一瞬,蘇妤復(fù)又向佳瑜夫人道:“陛下平日里國事繁忙,出宮不過為了圖個消遣、亦可與民同樂一番。未避事端,有意瞞著六宮,帶臣妾同去更是因途經(jīng)蘇府突發(fā)奇想,夫人您倒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币辉~一句慢條斯理地傳入諸人耳中,佳瑜夫人聽得一滯,蘇妤微笑著環(huán)視了一圈,又道,“便是在臣妾回宮的時候,陛下都還特意叮囑了一句,此事過去便過去了,不必外傳引得閑言碎語。夫人您究竟從何處聽到的此事?您是在監(jiān)視臣妾、還是在監(jiān)視陛下?” 死寂。 蘇妤這番質(zhì)問,佳瑜夫人若是承認(rèn)下來,便夠賜死個幾回的了。是以她自是不會如此承認(rèn)的,當(dāng)即面顯薄怒,斥道:“云敏妃,你休要仗著自己得寵便誣蔑本宮!” 她駁得有些發(fā)急,蘇妤亦是提了兩分聲,生硬道:“還請夫人釋惑?!?/br> 長秋宮里的氣氛僵住了,一個怒目而視、一個笑意清淺。二人都是高位宮嬪,且都有個更特殊的身份——一個是原要冊后的左相嫡長女,一個是陛下從前的發(fā)妻。二人從前不是沒起過言語上的沖突,這一次,卻好像格外嚴(yán)重了些。 誠然,任誰也都知道,她二人誰也不會為此去成舒殿告上一狀,目下的問題只在于這僵局要如何收場。 “都退下?!奔谚し蛉撕萑磺旋X。旁的嬪妃們忙不迭地起身施萬福,皆是一聲也不敢吭。待得她們退得差不多了,嫻妃亦起身一福,淡道了一句:“本宮在外等著云敏妃,夫人自重?!?/br> . “你想如何?”佳瑜夫人冷聲問她,蘇妤凝神一笑:“夫人您先找的茬,反問臣妾想如何?” “你挑唆著陛下查竇家!”佳瑜夫人的怒氣難以抑制。禁軍都尉府近來的動作她并非不知,鮮有幾個世家不怕這樣的徹查。 “夫人您覺得陛下是任人挑唆的人么?”蘇妤回看著她笑意愈甚,“敢作禁軍都尉府的假,你當(dāng)陛下會任你竇家造這個謠來挑撥?” “你……”佳瑜夫人面上陡然顯現(xiàn)錯愕,“你竟知道……” “你拿準(zhǔn)了蘇家是我的軟肋是不是?”蘇妤冷冷而笑,“你拿準(zhǔn)了父親若死在陛下手里我便會和陛下翻臉、拿準(zhǔn)了我不敢去問陛下。” 竇綰看著她的毫無慌張的神色訝然不已,覺得這一整套計雖本就是一套險棋,出岔子卻不該出在這一步。宮中嬪妃沒有幾個會傻到對皇帝全心托付,終是有所保留的,從前和皇帝那般不睦的蘇妤照理更是。她怎么可能有膽子去問…… 皇帝按理更不會去上趕著解釋。 這雖是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卻是一層根本就不該被戳破的窗戶紙。 “夫人何必驚愕至此?”蘇妤銜笑欣賞著她的神色,“陛下在位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夫人您是左相大人的女兒,該是比任何人都清楚,陛下從來不是任世家拿捏的人。蘇家不行、竇家……也不行?!?/br> 靜默須臾,二人皆長沉下一口氣,竇綰有些微顫的羽睫間仍有難掩的恐懼。蘇妤清淺一笑,起身朝她一福:“臣妾告退?!?/br> ☆、111 許是因為被禁軍都尉府查得心虛,竇家在朝堂之上反倒安靜了些。難得一連五六日不見竇寬主動稟事,賀蘭子珩的心情莫名的好。 今日竇寬卻又開口了,好生編了一番說辭,最后道出的卻是蘇家昔年戕害皇裔的事。賀蘭子珩面色一沉,想起在蘇璟死前,沈曄便曾說過另有一撥人在查蘇家。雖是已疑到了竇家頭上,卻沒想到竇寬會就這么跟他挑明了。 ——如若不是他竇家查的蘇家,這著宮正司去查的事他們便不該知道。 承認(rèn)了此點,便等同于讓他知道,殺了蘇璟的、害蘇妤小產(chǎn)的人,亦是他竇家。 這是挑釁。 倒也算不得出乎意料,混到這個份上的大世家,一旦遇到可能使家族一夜傾塌的大事,沒有哪個會坐以待斃。類似的事從前亦不是沒發(fā)生過,左不過兩邊相互較量著,直到某一方贏了,或是在互相拿捏中打成一種平衡。 . 賀蘭子珩聽罷左相的話,居高臨下地掃了眼安靜無聲的殿中重臣,隨意道:“朕直到是蘇璟做的。但蘇璟已死,此事只能作罷,左相總不能讓他起死回生再來治罪。” 就知皇帝會如此避重就輕。竇寬一揖道:“陛下,云敏妃是蘇璟之女、蘇璟此舉亦是為她而行。故而蘇璟雖死,陛下如何能不追究云敏妃?若如此姑息,日后后宮難以安寧?!?/br> “朕后宮的事,不勞左相多言。”皇帝輕有一笑,又續(xù)說,“朕知道左相是顧及皇裔安危。不過此事已過去許久,且云敏妃并不知情由,治她的罪也不公。” 他要壓下不提的事,竇寬非要拿到臺面上來說??磥磉@勁是較定了,賀蘭子珩心里拿準(zhǔn)了主意,旁的事皆可商量,要治蘇妤的罪,不行。 “彼時云敏妃已在太子府中,若說她不知情由,實難令人信服?!备]寬口氣也硬了兩分,皇帝不覺冷笑出來:“竇大人,朕敬你為相多年,凡事愿意請教一聲。如今大人便非要管朕后宮之事不可了么?” “臣不敢。”竇寬又一揖,言辭間卻毫不示弱,“但事關(guān)皇裔,陛下既說與云敏妃無關(guān),有何為證?” 殿里鴉雀無聲。后宮的事被這樣攤開了拿到朝上說本就讓眾人插不上話,如今看左相如此明目張膽地跟皇帝要“證據(jù)”,旁人更是不敢說話。 賀蘭子珩冷睇他須臾,平緩笑說:“此事朕本懶得管,左相你非要提出來,便該是你將疑點、證詞一并呈上才是?!被实壅Z中一頓,口氣厲了些許,“你非說此事定和云敏妃有關(guān),有何為證?” 竇寬一僵,皇帝沒容他開口便又道:“眾位都聽著,大燕諸事,多勞各文官武將一同cao持,若論官員任命、調(diào)遣,均可提議。但后宮是朕的后宮,蘇璟的女兒蘇妤——如今的云敏妃,是朕的發(fā)妻。關(guān)于她的事,只是朕與她的事,便是有旁人要插嘴也只能是賀蘭一族中人、朕的長輩。其余的人……”短短一停,皇帝的語氣中覆了兩分微怒的蔑意,“先看看自己的分內(nèi)之職是什么?!?/br> . 生生說得一時無人再敢多言?;实郯言捳f到了這個份上,眾人縱有些許不服、覺得冊后之事到底茲事體大也不敢直言頂撞。 下了朝,賀蘭子珩未坐步輦,徑自往成舒殿走了。宮人們跟在身后,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好像已許久沒有過如此的壓抑沉悶,眾人心知今日得加著小心,半點錯處都錯不得。若不然,平日里算不得什么的事,今日搞不好也能丟了性命。 成舒殿總還是有嬪妃來求見的——縱使賀蘭子珩自重生之后真正“召幸”過的便只有蘇妤一人,但后宮到底還在,他越是不去,旁人便越要主動來。其中有些他可直接回了,有些偶爾還是得見上一見,這一碗水總要看上去平一些。 這天來求見的宮嬪自是因徐幽的吩咐給擋在了門外,門口的宦官一揖,壓聲說:“陛下今日早朝時發(fā)了火?!?/br> 來人便也知道分寸,本就不被皇帝喜歡更不敢觸這霉頭,一欠身告退。 是以成舒殿里安安靜靜的,一安靜就安靜了一整天。 . 午膳時,皇帝沒提傳膳的事,徐幽試著上前問了一句,沒有反應(yīng)。到了晚膳仍是如此,徐幽便覺得找個能勸的人來了。左思右想,差了人去綺黎宮,請?zhí)K妤。 去綺黎宮的宦官剛走,禁軍都尉府的人便來了。肅然一揖,稟了事。是關(guān)于竇家的事,過去一年有余了,估計就是在徹查的過程中查了出來,便如實稟皇帝一句。 此事說來不大不小、可大可小——竇寬的一個外甥夏典,是太常寺的官員,太常寺掌的是宗廟禮儀,這夏典卻在先帝忌日時與樂伎玩樂。 如是擱在平常,碰上對先帝不敬的事,皇帝自也難免惱怒,今日卻顯得格外不快了。冷聲一笑,道了句:“傳旨下去,游街示眾,刺配三千里?!?/br> 他倒要看看,是竇寬更能找他的不痛快,還是他更能找竇寬的不是。自己的外甥鬧出這種事,倒看他還有沒有膽子多管天子后宮。 . 聽了宦官所言的蘇妤,當(dāng)即到廚房備了幾道小菜,一想昨晚的事,又著意做了些元宵。裝在食盒里,往成舒殿去了。 明知皇帝心情不悅,也還是不明著問為好,入殿見了禮,如常落座,一壁揭開食盒將菜肴擱在桌上一壁笑言道:“閑來無事做了幾道菜,便拿來請陛下嘗嘗合不合口味?!?/br> 徐幽算是請對了人,賀蘭子珩便是心情再不悅也不會把火發(fā)到她頭上。輕聲一笑,依言執(zhí)了筷子吃了兩口,卻還是沒什么心思多說話,靜了一靜才不愿讓她察覺出不對地隨口問她:“睡得好么?” “……”昨晚折騰得厲害,蘇妤身上到現(xiàn)在還有所不適。他這隨口一問問得她忍不住美目一橫,覷了旁邊一眼,低低埋怨說,“一點也不好……陛下再這樣,臣妾可要躲著成舒殿走了?!?/br> “……”賀蘭子珩筷子一滯,繼而忽地就笑了出來。倏然想起來即便是沒話找話,今日也不該說這話——昨晚確實是他太過火,弄得蘇妤實在受不住,后來當(dāng)真哭了出來。 “陛下還笑……”蘇妤狠一咬唇,死死低著頭,臉上不住地發(fā)燙,“早上去晨省的時候走路都覺得累,還偏生不能讓旁人看出來?!?/br> 賀蘭子珩一副憋笑的神色,目不斜視地拿了那碗元宵到面前。吹著熱氣時都幾次忍不住又要笑出來,直弄得蘇妤一瞪再瞪,最后索性怒道:“陛下慢慢用,臣妾找喂子魚非魚去?!?/br> 剛一起身,賀蘭子珩抬手就把她拽了回來,想了一想,斂了笑正色道:“有人央你來勸朕的吧?你這會兒走了,這事算完成了么?” “……”蘇妤訝然一默,遂訕訕道,“陛下您挺清楚啊……” 賀蘭子珩輕笑一聲:“又不是頭一天當(dāng)皇帝了。”淡掃了徐幽一眼,徐幽一副賠笑的神色算是承認(rèn)了這事?;实蹚?fù)又看向蘇妤,問她:“聽說你今早去長秋宮晨省了,佳瑜夫人為難你沒有?” “沒有?!碧K妤否認(rèn)得很快,轉(zhuǎn)而又踟躕著道,“不過……阿梨和佳瑜夫人……是愈發(fā)的合不來了?!?/br> 聽出她稱呼中的刻意偏頗,賀蘭子珩知她是有話說,又怕說了之后他怪到嫻妃頭上,淡聲一笑,道:“怎么個合不來?” “性子不合唄。”蘇妤輕描淡寫道。頓了一頓,又說,“臣妾自知不該管這些事,不過陛下還是容臣妾多句嘴——后宮這樣下去不是個法子,佳瑜夫人和嫻妃同掌宮權(quán),陛下您覺得是讓二人分了權(quán)了,可宮中反倒沒了說一不二的人。確是沒有哪一方能做大,但誰也不會服了誰,六宮嬪妃在旁瞧著看著,又都得挑一方依附。如此一來,生生將后宮割成了兩方,平日里的爭權(quán)奪利少得了么?” 蘇妤這話說得不錯,但一直以來,如若宮中無后,這就算是個最好的法子了。畢竟皇帝不打算讓她二人中的任何一個為后,當(dāng)然是讓兩邊抗衡為好。 然則聽得她這么說,賀蘭子珩倒想知道她是什么想法。笑意在唇畔一轉(zhuǎn),溫聲道:“你說怎么辦?” “倒不如以簌淵宮、綺黎宮為界,東邊各宮佳瑜夫人管著,西邊各宮嫻妃管著。仍是分掌宮權(quán),卻又誰都不干涉誰。哪邊出了事哪邊擔(dān)著,省得平白明爭暗斗。” 乍一聽也算個法子,賀蘭子珩卻凝笑搖了頭:“你這不過是讓眾人重新依附一番罷了,若說從前是割成了兩方,這回豈不割得更明顯?” “那陛下覺得,勢力是挑明了擱在臺面上讓人心安、還是私底下讓誰都看不清楚好?”蘇妤的語氣微凜,一字一字說得極是認(rèn)真。賀蘭子珩一怔,抬眼看向她,她也正凝睇著他。 相視須臾,皇帝一笑:“你想說的不止是這個吧?!?/br> 蘇妤頜首未言。 皇帝又說:“你是不是覺得,朕這般私底下暗查著竇家,還不如拿到臺面上、讓文武百官都看清楚朕的心思?” 蘇妤抿唇而笑,猶是未言?;实矍迦欢Γ骸扒闪耍讲艅偘阉耐馍谓执膛?。” 蘇妤聞言一怔:“游街刺配?” 賀蘭子珩倚在靠背上,挑眉笑說:“不謀而合,不是很好?” “……”蘇妤一訝。賀蘭子珩心情大好地送了顆元宵到嘴里,剛一咬破,嘗到那餡料時便蹙了眉頭:“阿妤……” “嗯?”蘇妤笑吟吟地偏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