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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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國公還是快快放下屠刀吧,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陛下或可保陸氏一族不死?!?/br> 看楚克廉氣定神閑的模樣,陸十宴臉色更加難看了:“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看清楚,現(xiàn)在你們的命在誰手上!” 楚克廉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直默不作聲的李績突然出聲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匡扶正統(tǒng),江南道如今是誰掌權(quán)你真的不知道嗎?” 陸十宴神情一震,驟然轉(zhuǎn)頭看向李績,眼里寫滿不敢置信。 李績笑了笑:“不必露出這副驚訝的神情?!?/br> “若你真心只為匡扶正統(tǒng),朕或可饒你和陸氏全族的性命,可你偏偏跟沈佑潛勾結(jié)在一起,”李績聲音冷若寒冰,語氣中滿是殺氣,“五年伐賊,你手下的兒郎們死在其中的不計其數(shù),而今你竟然為他所用,利用的還是追隨你十?dāng)?shù)年的江南道!” 不明真相的朝臣再次遭受重擊,陛下說的每個字他們都知道,可連在一起為何就這般驚世駭俗呢? 連才剛倒戈的墻頭草都忍不住去看陸十宴,心中冰涼一片。 陸十宴不知道李績從何得知,可是那看透一切的雙眼太過可怕,既可怕,又可恨,恨得他一看到那張臉,就總是想起自己女兒單薄的身影。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都知道……” 陸十宴雙唇止不住發(fā)抖,心里無意識地想到自己功虧一簣的畫面。 “你等著沈佑潛能給你千里馳援呢?他怕是自顧不暇,就算你殺了我,也吃不下整個豐京。” 李縝的話似是激怒了陸十宴,他忽然踏前一步,近乎發(fā)泄般地吼道:“那就殺了你!” “那就殺了你!” “我本就沒想要一舉功成,我從來不賭大事成敗,我就是想殺了你!” 陸十宴拍了拍自己胸脯:“不管怎么說,我陸家對得起你!是你,是你對不起我們陸家!” 他說著,滿是褶皺的臉上已經(jīng)老淚縱橫,不再滿腔激昂,剩下的只是無盡的痛苦和憤恨,他說了那句積壓在胸中很久的話,當(dāng)初在紫宸殿,在衡元殿,或者在更久之前,把女兒送給李績之前,就應(yīng)該這般拍著胸口說:“我陸十宴對得起你,不需要我女兒維系這份對得起,讓你記得這份對得起。” 可他從來不敢說,他只有此時說出來了。 可是女兒已經(jīng)不在。 看著祭臺之上李績那張沉默的臉,漸漸被淚水遮擋,模糊不清,其實他從來也未曾看清這個人,當(dāng)初擇木而棲時,他看重的也是李績比李縝更加絕情,為什么要看重這點呢?重情不好嗎? 他無數(shù)次問自己,可是也已經(jīng)晚了。 陸十宴抹了一把眼淚,伸手一揮,可是下一刻,他沒有聽到預(yù)想中的痛呼,反而感覺到自己肩膀一涼,緊接著是撕裂皮rou的疼痛,他驟然捂上肩膀向后踉蹌一步。 天廟對面的房脊上忽然站起一人,烈烈紅袍隨風(fēng)飄蕩,他一手執(zhí)弓,叉腰站起身。 “墨跡太長時間了吧,本王都要在房頂上睡著了!” 李準從高處跳下,一落地,天廟四處藏匿的玉麟軍黑云一樣跟著出來,每個人右臂上都綁了一條紅綢。 “怎么樣,陛下,沒晚吧?”朝臣面前,李準多少收斂一些,沒有直呼李績“四哥”。 那些剛剛打算追隨陸十宴的臣子們一看到這個架勢都傻眼了,恨不得拽出旁邊同樣傻眼的“玉麟軍”手上的刀直接抹脖子得了! 竟然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聰明一點的反應(yīng)過來,這根本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是姜太公釣魚,傻者上鉤!再看看那些氣定神閑的朝廷重臣們,一個個臉上絲毫驚訝都沒有,這是早就準備好了給他們做一個局呢!他們?yōu)槭裁催@么快就投降,不再等等? 倒戈的人特別后悔,又十分狼狽地被玉麟軍三兩下制服了,一點戰(zhàn)斗力都沒有,就更顯得他們屁用不頂。 李績從祭臺上走下去,慢慢走到陸十宴跟前,容卿跟在他身后,心底的石頭落定,也知道今天的事情終歸做了一個了結(jié)了。 只是面前這個捂著肩膀的人,看著有些可憐。 他似乎是卓家的另一面。 容卿不敢去深想。 “難怪……燕還寺的傳國玉璽我會拿得那么容易,原來陛下一早就下套了。”陸十宴脫力地跪在地上,肩上不停地流著鮮血,李準故意避開了要害,流血而已,還不至于馬上就死。 “所以,南境軍情,也是假的嗎?”他抬起頭。 “半真半假,”李績頓了一下,“十三部內(nèi)斗而已?!?/br> 從一開始就沒有什么南境告急,卓承榭到達邊境的那天開始,就已經(jīng)對南域十三部采取了遠交近攻的對策,眼下十三部急著內(nèi)斗,無暇顧及大盛,張成玉一個人鎮(zhèn)守那里也足夠了。 “所以,汝陽王是去對付沈佑潛了,是嗎?” 容卿 看向李績,雖然之前早有猜測,可是親耳聽到別人印證猜測,心情還是有些不一樣,李績好像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轉(zhuǎn)過頭捏了捏她的手,又回過頭去。 “現(xiàn)在,沈佑潛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再這世上了。節(jié)度使世襲罔替,是該好好清洗一遍各道的藩鎮(zhèn)節(jié)度使了,短期內(nèi)他回不來。” 看似在跟陸十宴對話,卻又好像在說給身后的人聽。 還是等不到大哥啊,容卿心思飄得有些遠。 陸十宴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佝僂著身軀,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是該好好整頓……咳咳咳……臣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問陛下……” 李績瞇了瞇眼,眸中好像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 “問?!?/br> “陛下待臣……也如待汝陽王一般……信任嗎?” “是?!?/br> “如果臣的女兒沒有成為陛下的妃子呢?” “……也一樣?!?/br> 陸十宴突然揪住心口,趴在地上低低哭起來,直到哭聲和哀嚎聲交纏,分辨不出他是傷心還是懊悔。 也可能什么心情都有吧。 陸十宴匍匐在地,哭聲越來越小了,直到?jīng)]有聲音,李準察覺出不對,急忙走過來,要扒開他的身子,卻被李績擋下。 “他死了。”李績沉聲說道。 “可我避開了他的要害!” “吞毒了,一早就吞毒了。”容卿突然插上一句話,她靜靜地看著地上躺著的人,那人偏著頭,臨死前,眼睛好像在看著什么地方,容卿順著他的視線扭過頭去,只在遠方找到一棵樹。 一棵快要枯死的樹。 作者有話要說:紫云木,又叫藍花楹,是一種在南方才能看到的樹,文里的豐京大概一輩子也種不活,所以就當(dāng)我杜撰吧。 藍花楹花語是:在絕望中等待愛情。 最近我更新很拖沓,小伙伴們可以看看俺基友的追妻火葬場文(她存稿比我多嚎) 《合襯[娛樂圈]》 蘇意遲和黎越交往三年,一不接感情戲,二不接女主戲 與異性界限劃得清清楚楚,把自己一片光明的星途硬生生作成了一條黑的小巷子 眾人都笑她傻,笑她長得像玫瑰一樣嬌艷卻生了個戀愛腦 蘇意遲笑而不語,只道 人生多路,條條都是光明的路。 直到她無意中看見了年少時黎越的那封情書 才驚覺原來自己只是一廂情愿, 也只是個替身而已。 —— 蘇意遲干凈利索與黎越分了手 走的那天黎越無動于衷,只覺得她鬧夠了就會回來了 直到他在某個觥籌交錯的晚會上 撞見蘇意遲笑眼盈盈挽著另一個男人進場時 他難以自持,面前的女人眼波流轉(zhuǎn),眼里盛滿了星星 她薄唇輕啟,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黎總,請自重?!?/br> 他才反應(yīng)過來,蘇意遲好像真的沒那么愛他了。 【分手后一心想搞事業(yè)的嬌艷美人x分手后一心想復(fù)合戀愛的狗男人】 →感謝在2020-03-18 23:59:47~2020-03-26 13:45: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這是昵稱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4章 、皇后八十四課??! 夜黑風(fēng)驟, 呼嘯襲卷的狂風(fēng)“哐哐”砸著門窗,攪得人心頭煩亂。 容卿躺了一會兒,無心睡眠, 眼睛巴巴地看了一會床頂,本就稀薄的困意此刻更是蕩然無存, 她起身披了件衣裳,乘著殿里燈火昏黃,踩著絨毯,光腳走到窗邊, 手剛放上去又堪堪停下。 風(fēng)順著縫隙而入, 正值盛夏, 再狂的風(fēng)也沒有寒意, 何況隔了窗。 天廟祭禮已過了三日,短短三日卻恍若隔世,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在困局里從未醒來。 聿國公那日吞毒斃命后,陸家被抄, 跟著陸十宴倒戈的那群墻頭草無一不入獄等候問斬, 從始至終也未翻起什么浪花。至于江南道的戰(zhàn)火, 還未真正燃起, 就被暗中調(diào)動劍南兵馬的卓承榭甕中捉鱉, 扼殺在搖籃里。 當(dāng)初卓承榭領(lǐng)兵鎮(zhèn)守南境,沈佑潛派人暗害他,為的是想讓南域陷入混亂, 待劍南道狼煙大起時讓李績□□乏術(shù),沒成想反被李績利用,卓承榭不僅沒死,還拿著李績密紙和兵符調(diào)動劍南道的兵馬,而南域十三部更是不中用,直接起了內(nèi)訌,甚至沒要大盛出手就各自內(nèi)耗。 李績曾跟她透露過大哥的任務(wù),知道他沒有危險,可是她翻來覆去想了很久,竟然猜不透李績是從何時開始布下的這一整個局的。 是燕還寺失火,還是陸清苒鬧上皇宮,還是更早他將大哥派到南境時?好像每一步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他高坐龍椅,從來都是勝券在握的樣子,沒有任何人能將他逼入絕境,除了他自己。 他把這位子坐得很穩(wěn),在她眼不見之處,花費所有精力做好一個帝王。 權(quán)利讓人冷靜,愛又會令人癡狂。 她總是想到陸十宴臨死前說的那句話,他說他本就沒賭一朝功成,他所想的不過就是殺了李績而已,容卿那時站在李績背后,看著陸十宴猩紅的眼,心里的波動遠比表面上要跌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