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雨雷電奪命近,命懸一線盼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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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了一晚上的江風(fēng),第二天的葉家就飄散著苦澀的藥味,長達(dá)半年多沒用過的藥罐又被重新翻找出來,小爐上藍(lán)色的火焰不停地舔舐著藥罐黢黑的圓底,藥材在長久不下的炙熱下與水交合,澀口的苦味逐漸彌漫了狹小的廚房,直到一罐湯藥熬煮到濃稠的黑褐色,整個廚房里除了燙人的熱氣便是難以忍耐的苦味,吞咽一下口水苦澀便瞬間淹沒喉嚨。 外間是三伏天不下的暑熱,廚房內(nèi)是汗流浹背的熏蒸,葉寒用打濕的棉帕放在guntang的藥罐手柄上,熬了一個小時的藥不多不少剛好裝滿一碗。葉寒來不及抹去滿臉汗珠,雙手小心翼翼捧著藥,手心忍受著疼痛的燙意,一刻不敢停下,直接去了青川的房間。 與廚房藥味熱氣混雜的熱度相比,青川住的屋子對葉寒來說可以算得上是涼爽,一踏進(jìn)屋子在廚房積累的熱氣一下就被驅(qū)散殆盡,身上那股不斷上涌的炙熱也便漸漸消下去,混沌的精神重新又回到了清醒。 “病還沒好,怎么又起來了?”見青川靠做在床上看書,葉寒把湯藥放下,伸手把青川手中的書籍“搶“了過來放在遠(yuǎn)處的書桌上,回過頭來還佯裝生氣訓(xùn)著青川,可語氣里絲毫找不到怒意,“朱老夫子都讓你好好在家休息,你還這么用功干嘛,要是病情加重了,我到哪去再找一個聰明絕頂?shù)耐降苜r給他!” 青川在家養(yǎng)病,實在無聊便隨手拿了一本朱老夫子給的書看了起來,沒想到書中經(jīng)綸千番精妙,新奇鬼論更是當(dāng)世罕見,所以讓他一時看得入神,連葉寒推門而入都沒察覺。不過在家總是好的,哪怕聽著jiejie的責(zé)怪訓(xùn)斥他也是歡喜的。 “姐咳”,青川本想喊一聲,沒想到胸腔一股兇猛的氣流一下就沖上了喉嚨,然后便是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 葉寒見狀連忙扶住青川,幫他順氣,生怕他咳壞了肺。等青川氣息平穩(wěn)了,給他喂了幾口清水,再讓他把治風(fēng)寒的藥喝了才放下心來,可言語間還是有些埋怨,“怎么吹了一晚上的風(fēng),你就病倒了?” 這話與其說是葉寒對青川的埋怨,倒不如說是葉寒的自責(zé)和內(nèi)疚。青川本來就被大寒大陰之物傷了身子,這段時間身子骨還沒養(yǎng)好,若不是因為自己,他又怎會在江邊吹了一晚上的冷風(fēng),又怎會染上風(fēng)寒,這一切又怎能不讓讓她自責(zé)不已。 葉寒不善隱藏,喜怒皆形于色,青川見她雙手糾結(jié)緊握著床褥,眼角微垂,便知其心思所想,卻不是出言安慰,而是皺眉伸出舌頭,連連叫喚著苦。 “咦,我不是做了一大盒薔薇元子給你吃嗎,怎么都沒了?”聽見青川叫著口里發(fā)苦,葉寒打開放在床邊的食盒卻發(fā)現(xiàn)里面早空空如也,十分吃驚,這可是她早上才做的,“你不會都吃了吧?” 葉寒無心一問,青川睜得眼睛滾圓,目光卻心虛地看向別處,這一舉動更證實了葉寒的猜想,驚訝,又氣又無奈,“這可是幾人份的量,吃這么多等會兒有你肚子鬧騰的。怪不得今日聽你不住喊苦,這薔薇元子這么甜,你又喝了這藥,能不苦不堪言嗎?” 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葉寒訓(xùn)了青川幾句,這氣便煙消云散了,青川一向會賣乖,朝葉寒笑著主動認(rèn)錯,就逗著她什么都忘了,指著口里發(fā)苦,嘴里全是藥味,心疼得葉寒連忙出去拿新買的槐花蜜給他吃。 葉寒剛走,花折梅就不知從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來,對坐在床上一臉jian計得逞的青川,十分鄙視,“你可真行,為了爭寵,連生病這種低劣的手段都用。你這么騙她,你心里就不難受嗎?” 青川直接無視花折梅,舒展身子直接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閉目養(yǎng)神。 難受?還真沒有。若見jiejie為寧致遠(yuǎn)情傷不振、眼淚綿綿,這才會讓他難受不已。不過有一點花折梅說錯了,這次風(fēng)寒還真是個偶然,不過還好,他正愁找不到讓jiejie忘卻寧致遠(yuǎn)的辦法,而且這還能讓jiejie每天圍著自己轉(zhuǎn),所思所做所想所為都是為了自己,那份滿足可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擁有的。早知這招這么好使,他早就用了,看來這苦rou計以后可得多用,青川盯著屋頂心里暗暗點了點頭。 花折梅瞧著青川這樣沉默不語,就知道他不是在算計什么就是在算計什么,反正都不關(guān)他的事,難得理會。頂著烈日跑了一上午,花折梅給自己倒了幾杯茶水潤嗓,還想找?guī)讉€薔薇元子墊墊胃,打開食盒的反應(yīng)跟葉寒幾乎相似,只不過說的語氣卻是截然不同,“這么貪心,也不怕?lián)嗡??!?/br> 青川不予理會,依舊仰面望著有點幽暗的屋頂,自顧自地問著話,“外面情況怎么樣?” 斗嘴歸斗嘴,正事卻是正事,不容怠慢,花折梅這點輕重還是分得清的,該說的還說,只是語氣不善,“還能怎么樣,都按著你預(yù)定的一切發(fā)展,絲毫不差?!?/br> 說真的,在陰謀詭計這方面花折梅是十足十地佩服青川,隨便撥弄幾下,他就能算出高山上的雪蓮幾時綻放,過天的云鶴恰巧此時路過摘取,然后又心甘情愿地將雪蓮送到他的手上。從未親手做過一絲一毫,卻無形掌控全局,反正都最后贏的都是他。 聽到一如預(yù)料的局面,青川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很平淡地安靜地盯著屋頂,邊數(shù)著房梁脈絡(luò),邊自喃說著,“這云州城,恐怕快要亂了!” 花折梅無心回道:“亂了,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云州城亂了,城外那群人就可以趁亂作亂了;蕭錚失勢了,云州外的各路人馬就可以趁機(jī)進(jìn)來渾水摸魚了。這場即將到來的亂局,鹿死誰手,誰又能知? 剛喝過的藥,還有苦澀隱藏在齒舌縫隙之間,只要輕輕一抿,嘴里還是滿口的苦味,苦不堪言,青川納悶葉寒怎么去了這么久,半撐起身子往緊閉的窗戶望,卻怎么也沒等到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窗戶上。 瞧著青川有點焦急的舉動,花折梅沒好氣道:“別看了,葉寒這會估計不在。我回來時瞧見江流畫步履焦急往這邊走來,估計是來找葉寒有事?!?/br> 人果然不能太過期盼,因為太過期盼的人總是經(jīng)不起一丁點等待和遲到,就如同他。青川失落地躺回床榻上,有點氣葉寒忘了他,但更氣江流畫搶了他的jiejie,悶氣閉目間,青川又慢慢睜開了眼,雙目幽深,說道:“柳銘出手了!” 花折梅一驚,手中茶杯一時沒端穩(wěn),撒了半杯濕了衣衫,“這么快?這才一天!” 一天,對他們來說是很短暫,但對憋屈在城外等了幾個月的柳銘來說,一天已經(jīng)夠他們等得太長,長到比之前等了幾個月的時間還要漫長。如此大膽行事,如此迫不及待,這柳銘也不過如此。 青川定目望向花折梅,平靜卻如暴風(fēng)雨前,話溫和卻隱藏慍怒,“侯九死了,你怎么不知?” “侯九死了?”花折梅驚愕,不知道這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他的失職足以讓他死千百回。 一動怒,青川頓時覺得頭腦發(fā)昏,這風(fēng)寒發(fā)作來得真不是時候,但還是閉目強掙扎坐起,吩咐道:“你快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朱老夫子,讓他通知蕭錚及早做好防范。還有,”青川突然加重語氣,十分嚴(yán)肅,“你去朱老夫子那里挑些暗衛(wèi),人不要多但要精,讓他們來保護(hù)jiejie和我咳” 話剛一說完,一陣劇烈的咳嗽便突然一涌而來,殺得青川措不及防,讓他半弓著腰手撐在床沿上大咳不止?;ㄕ勖芬姞钸B忙向運氣給他治病,但被青川一把推開,“快去,越快越好咳” 情況緊急,花折梅瞧著青川狂咳不止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無奈一躍而去。青川手壓著急促起伏的胸膛,到處亂竄的氣流撞得他胸腔一陣陣悶疼,而每次咳嗽都能猛力拉扯著五臟六腑一動,如連根拔起,更疼。 咳嗽漸止,青川費力抬起身子,雙眼滿是擔(dān)憂慌亂,他多想是自己猜錯了,第一次他是如此恨自己的料事如神,真是恨之入骨。 江流畫靠做女紅賺錢養(yǎng)家,費時費力,上午一般就用來送繡品,而像午后這么一整塊的時間最是適合安靜刺繡,所以一般她都不出門,七夕時jiejie好說歹說都沒勸服她出門,而今日的一反常態(tài),必定不是秦婆婆出事了,若是她沒必要來回跑一趟,只要喊一聲他們就聽見了,所以,聯(lián)想到最近可能會發(fā)生的事,能讓江流畫如此不合常理地跑來找jiejie,那就只有侯九這事了,而且必定是侯九死了,被柳銘利用完后殺了,尸體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江流畫才會知道的。 屋外,剛才還是艷陽高照的天,一下就烏云聚頂,轟隆隆的雷鳴聲此起彼伏響起,一聲比一聲急,一聲比一聲大,仿佛是要蓋過天的打算,然后雨傾盆而下,控制了整片大地。 身體的眩暈逐漸上來,青川掙扎著幾乎被咳空的身子,一空一實地踩在濕漉漉的地上。雨水兇猛如石,風(fēng)襲來如錢塘大潮,三伏天的雨霹靂扒拉打在身上,居然是滲人的冷。剛走出家門的青川大口喘息著,身體僅剩的力氣已流失大半,但他不敢停下,他要去江家找jiejie。 定國公剛死一天柳銘就迫不及待地開始行動了,所以更別提他們這兒,自己住在哪兒柳銘來云州城這么久了早已知曉。他不怕柳銘動手,他寧愿柳銘直接來找自己,只要他別找jiejie,他不敢想象柳銘拿劍揮向jiejie的畫面,他真的承受不起。他現(xiàn)在只希望花折梅快一點,哪怕只比柳銘的速度快一步就行,要不然他們今日全命喪于此。 雨勢太大,敲門聲全被淹沒在漫天的雷雨聲中,青川不敢停下,敲門聲強弱不斷地響起,但就是不見門開的那一刻。青川擔(dān)憂快到崩潰的邊緣,直接甩開銅鈴,僅憑雙手敲門,然后變成捶門,一聲一聲都是rou撞在木門上的聲音,悶實不摻假,聲聲都是血與水。 這廂,坐在江家的葉寒聽完江流畫告訴自己侯九死了的消息,她愣了一下然后就靜默了。說真的,她自己也說不出自己心里的感受:就憑侯九對江家對他們家所犯的罪孽,她在暗地不知道咒他死多少回了,只是當(dāng)想的一下就成真時,她有點不敢置信,而且還有半點失落。 先聲明,葉寒她絕對沒有對侯九有什么同情之類,這世間上有這么多可憐的人她才不會同情一個差點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仇人,只是有點幸福來得太突然,所以有點驚慌失措而已。而至于她的失落,是與侯九大死有關(guān)系,就好像你終于得到了一直想要的東西,心里得到滿足后是不是變得有點空空的,就好像少了點什么一樣。 不過,能聽到侯九死了這個消息,葉寒真的是高興的,總算不用擔(dān)心侯九會回來找他們麻煩了,一想到如此,葉寒不由肩頭輕了好多。 相比起葉寒的反應(yīng),江流畫對侯九死了的反應(yīng)完全是反的。她的情緒變化得太不正常,哭笑罵鬧全都有,而且每次轉(zhuǎn)變都太快,快得有時都能讓葉寒一驚一跳。 看著江流畫淚水不止,卻笑得可憐,葉寒能體會到那種矛盾和她之前經(jīng)歷的一切苦楚,特別是對這樣一個書香門第出身的女子,那種所受的侮辱無異于一死,最痛苦的是她卻不能一死了之,為了秦婆婆她不得不勉強活下去。 感覺到肩頭上的濕潤,葉寒輕手拍著江流畫的后背,也不阻止,讓她痛痛快快哭個痛快,就讓她把心底所受的苦與痛都伴隨著侯九的死一起消失吧,畢竟以后的日子還這么長,她還得過下去。 秦婆婆站在門角處,偷偷摸著眼淚,哭著流畫經(jīng)歷的悲慘。葉寒看著極力掩忍哭聲的秦婆婆,再看著伏在自己肩頭上滔滔大哭的流畫,心里千百種滋味交雜,到最后除了一息長嘆,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么。 屋外的瓢潑大學(xué),來得突然,就好像她與寧致遠(yuǎn)的開始與結(jié)束,就好像侯九的死亡,就好像流畫此時變化無常的情緒,一切都來得太突然,突然到即使我們做了萬千準(zhǔn)備,即使我們在心里想了千百萬次,等來時還是打得我們措手不及。 生活就是這么喜怒無常,人只有無奈被玩弄的份! 江家院中的芭蕉樹占到地方最大,當(dāng)然也最顯眼,這雨打芭蕉,一樹明綠被洗凈成時光積淀成熟后的深綠,翠濃欲滴,雨劈劈啪啪地打在寬大的芭蕉葉上奏出了一曲雨中情,忽慢忽弱說柔情繾綣,忽急忽強說情深成千山暮雪,莫名,讓葉寒看得幾分入神。 “秦婆婆,你拿傘干嘛,外面下這么大雨,淋濕了得了風(fēng)寒可怎么辦?”葉寒本不愿驚到流畫的,可是見秦婆婆居然冒著雨要出去,她不得不出口提醒。 葉寒說時,哭夠了的江流畫也從葉寒的肩上抬起頭來,雖雙眼通紅但好在淚水早止,那份精氣神一洗往日的沉悶和死氣,大哭后的嗓音還殘留著低低的沙啞,也隨之關(guān)切問著。 秦婆婆也有點不確定,只是隱隱約約聽著有敲門聲,而且好像敲了好久了,就沒停過,猜想門外估計有人,所以才想拿傘出去看看。 “奶娘,你大概聽錯了。我們在云州城無親無故,除了葉寒一家,誰還會來敲我家的門。”江流畫把秦婆婆拉了回來,“這門邊雨氣太大,若染了風(fēng)寒可怎么辦?” 雨聲雷聲交錯而行,葉寒跟江流畫都沒有聽見什么敲門聲,倒是流畫提到“風(fēng)寒“二字時,葉寒莫名心咯噔了一下,心里好像隱隱約約有什么念頭冒出,可卻怎么也不能抓住,怎么也不能確定。 哭過后的江流畫就像被壓著石頭的話匣子一下被挪走,拉著葉寒說著各種往事。葉寒坐在旁邊靜心聽著,剛開始還好還能知道流畫小時候的調(diào)皮事,可越聽越久,流畫口中的話都被淡化成一種單一的音調(diào),混合在外面的雨聲雷聲中。而且,莫名的,她仿佛也能聽見秦婆婆所說的敲門聲,深淺不一的在耳邊響起,一聲一聲都莫名牽扯著她心頭一動一抽,然后一種叫心慌的感覺便慢慢蕩漾開來。 “你聽見沒有?”葉寒突然打斷江流畫,望著雨簾外的大門若有所思。 “聽見什么?” “敲門聲!”葉寒一下起身,“有人在敲門,一直在敲?!?/br> 未等江流畫反應(yīng)過來,葉寒已經(jīng)拿起雨傘沖進(jìn)了雨色狂風(fēng)中,本來秦婆婆也想出去的,但被江流畫留在了屋里,自己也撐著傘跑了出去。 門外,青川的雙手已經(jīng)敲出了殷紅血流,從門上的長紋理一直蔓延到地上,他的臉已經(jīng)成了一張白紙,雙唇是發(fā)抖的青紫,唯有一雙眼睛閃著一股倔強。如果柳銘的人先到,如果他們今日真命喪于此,他也要見到j(luò)iejie最后一眼,否則他做了鬼也不甘心。 葉寒撐著雨傘幾乎是在雨中奔跑,幾步雨水就浸濕了整雙鞋,越跑越近,敲門聲仿佛就越來越清晰,一聲聲都撞得內(nèi)里一片晃動。前方門越來越近,恍惚間,葉寒好像還聽見了有人在喊“jiejie”,微弱卻從未停止。 門,終于開了,吱呀一聲像是老人手中拉著的破舊二胡,在漫長等待中蒼老了整個歲月。 雨簾前后,中間是門檐下僅存的一處干燥,當(dāng)葉寒撐著雨傘出現(xiàn)在他眼簾的那一刻,那一雙黑白分明的清眸里是滿滿的驚訝和著急,平安無事,莫名,青川滿是雨水的臉笑了,無力卻輕聲喚著一聲“jiejie”,然后便猛地倒在了葉寒懷里,昏了過去。 “青川,青川”,傘被扔到了地上,瞬間就被雨淹沒了,葉寒抱著渾身濕透的青川,不正常的灼熱溫度讓葉寒大聲驚呼道,“怎么這么燙??” 隨后而來的江流畫見到葉寒懷中淋得濕透的青川,也是十分吃驚,不是說他染了風(fēng)寒在家養(yǎng)病嗎,怎么冒著雨跑出來了。江流畫來不及多想,就被葉寒喊道一起抬青川進(jìn)屋,這時,花折梅也從漫天大雨中跑了回來,未發(fā)一言,直接背著青川幾步就進(jìn)了門。 不遠(yuǎn)處,轟鳴雷聲滾滾,屋里的人聽不見被淹沒了的刀槍劍鳴;不遠(yuǎn)處,呼嘯疾風(fēng)陣陣,屋里的人聽不見被吹散了的廝殺喊叫;不遠(yuǎn)處,傾盆雨意不歇,屋里的人看不見被沖洗掉的血流成河。 烏云壓城城欲摧,云州城是一座安靜的孤島,上了岸的人終于等不及了,開始制動一波熱鬧,上不了岸的人也等不及了,千方百計地也想趕上這番熱鬧,從此,這云州城這座孤島便不再安靜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