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總被他人窺,終是人心不足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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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一場傾盆大雨一直下到天漸黑才剎住了腳,雨洗凈了世間的紅塵俗氣,每片細(xì)葉都是舒展回歸到最原始的自然,呼吸之間都是最純粹的清新,而云州城外最甚,群山綿延,山霧騰升環(huán)繞在峽谷山林中,曠古悠然,是不下于蓬萊仙島的靈與仙,不染塵俗。 這溫廬便有幸隱藏在這一飄逸仙靈中,雖然只在群山峻嶺的邊緣,可惜的是,山高水長總擋不住塵世浮華,這空谷幽然洗不凈人心塵埃,白白可惜了造物主這番苦心。 柳忠站在溫廬大門下,眼看著雨從傾盆如水柱到雨滴幽幽落在庭前階臺上,眼見天黑群山蒼茫起,山色靜止定格成畫,不見歸人。柳忠步履多了幾份沉重,穿過重重廊檐,回到了正堂,那里柳銘正等著他。 山中的溫廬,靜成了一種無形的聲音,任何聲響無論大小都能被它襯托得一覽無遺。柳忠身形健壯,習(xí)武重力而非形,他的腳步聲自然比常人重實幾分,再加上他心事重重,行走在溫廬廊下的腳步聲更是無影遁形,仿佛溫廬內(nèi)外皆是他的腳步聲。 “大人,我們派出去的人……敗了?!绷覇蜗ス虻兀p手上前抱拳,低頭不敢抬頭,認(rèn)命等待柳銘的責(zé)罰。 柳銘好茶,即使蝸屈在城外山林中,也不忘派人去云州城花重金買上幾斤好茶。這云州城的云茶,色澤澄黃如金,茶香溫而四和,味清美而靜心,這云霄之上之靈物落在了人間云州,怪不得連住在京都長安的人都想來采擷一二。 云茶醒過一次,去了浮末,爐上鐵壺中的山泉水剛好燒開,沸騰噗哧了幾下,柳銘不急,舉著鐵壺至半空,如龍吐天水滾滾而下,半舒展開的茶葉急促沉浮不靜,頓時茶香四溢,滿室清香。 柳銘并沒有急著說話,品茗為先,輕抿一小口入喉,舌根靈敏最先知云茶味美,不舍咽下,等水漸溫,喉頭一動,一股熱流遍布心肺胸腔,直達(dá)丹田,熱涌全身,猛然睜眼,氣順心明,獨得一份自在快活。 “起來吧!”歇了一口氣,柳銘慢悠放下茶杯,看向一臉自責(zé)的柳忠,靜和自然,“是我太急了!看來這云州城的水還是得一點一點探才能知道它的深淺?!?/br> 這云州城看來還不止他和蕭錚兩路人馬,這暗中隱藏的勢力到底還有多少股,是敵是友,看來他得把這灘渾水給摸清了,要不然還會出現(xiàn)像今天全軍覆沒的結(jié)果。 “大人,那下一步該怎么做?”既然刺殺暫時放棄,那總不能一直在城外等吧!即使別人能等,他們卻等不起,再不回去京城的局勢恐怕又是另一個天了。 柳銘起身,望著黑幕里的群山不見,不見焦急,“今日吩咐你做的事,應(yīng)該快見成效了吧?” “大人放心,那侯九我把他拋尸在南市鬧市中,身上還有血書和告密信,除此之外我還加派人手到處散言,明日天亮,云州城肯定有一番熱鬧可看?!?/br> 柳忠自小跟隨于他,做事踏實,柳銘對此很放心,但見柳忠說完臉色有一絲憂慮不散,便問道為何事所慮。 柳忠不敢隱瞞,“大人,你說這蕭太守到時會不會直接下令封鎖言論,在他上報定國公這件事時,會不會把責(zé)任推得一干二凈?” 群山蒼茫都成了看不見的漆黑,這黑與夜之間又有什么區(qū)別,柳銘突然深沉一笑,卻不見喜怒,“蕭錚此人,性情秉直,當(dāng)年因判決皇族圈地害民之事不公,都敢跟先帝當(dāng)朝據(jù)理爭辯,若不是如此鐵面公正,不懼權(quán)貴,先帝又怎會任命這么一個沒落的寒門子弟到天下繁華卻各種勢力交雜的云州為太守?!?/br> “大人,您的意思是?” “這寒門的清高都長在蕭錚骨子里,如此違法違禮之事,他不屑去做?!?/br> 再說,千人千張嘴,怎么封鎖得了。云州水路陸路四通八達(dá),光是碼頭進(jìn)出每日都逾萬人,除非都將人殺光,否則這定國公被他“活活打死“的罪名背定了,這也不妄自己的一番計謀用心。不過自己現(xiàn)在還是得等,等定國公的消息傳到京城,然后等蕭錚的判決下來,等云州不再是銅墻鐵壁,等西城葉家不再存于世上,他的任務(wù)也就完成了。 柳銘走出門外,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這場初秋的雨來得可真早,都讓他恍忽以為回到了京都長安的秋高氣爽里。從夏入秋,一個時節(jié)晃眼就過去了,可他卻一籌莫展,看來他得加快速度了,若再這么下去,先別說會惹得上頭的主子不滿,恐怕連他花了十幾年爭取到的柳府地位和父親重視,都一并保不住了。 “大人,您要出門?”柳忠看著走出溫廬的柳銘,有點驚訝,這恐怕是他們來云州這么久柳銘第一次跨出溫廬大門。 “對!” “去哪兒?” 柳銘笑眼精光不散,話語堅定,“云州府??!” 這群山蒼茫是夜黑的底子,待了這么久,他也該給自己在黑夜找一束人間的光明了。 這偌大的云州府在白日里總能見到人影穿梭,可一到了晚上,即使紅燈錯影,皎明成白夜,卻靜得如一座無人的空城,可能連鬼也懼怕人世的孤寂與冷清,偶爾白墻上閃過幾道黑影,也被誤以為是風(fēng)吹竹影,月剪花枝。 若真要說云州府哪里還有一處可以聞到人味,那就一定要屬云州府蕭太守的書房和太守夫婦住的碧落庭。前者是蕭太守處理機(jī)要公文的地方,重兵把守,閑人不得入內(nèi),后者是太守夫婦休息的地方,丫鬟婆子侍衛(wèi)都有,人自然比其他地方多得多。 往常,這碧落庭可是云州府最熱鬧的地方,先別說太守夫婦和小公子,最主要是太守夫人再次懷有身孕,太守大人體諒夫人,這里里外外的人硬是比原來多了一倍,無論白日還是黑夜里,這塵世間的熱鬧就沒停下過。不過,如今碧落庭也空了,除了打掃的丫鬟還剩幾個,其他的人要不是被遣散,要不是就跟著太守夫人回了豫州老家待產(chǎn),說是有大師算過太守夫人這胎不穩(wěn),必須要有祖宗神靈庇佑才可母子平安。太守大人一時走不開,便派胞弟沿路護(hù)送,所以才有著云州府今夜的空空蕩蕩,冷冷清清。該走的人都走了,不該走的人也走了,這云州府能不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嗎? 山雨將至風(fēng)聲漸緊,自從提前送走霧憐和蕭南后,蕭錚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間書房中度過的,云州局勢,京城線報,兩王爭權(quán)日益激烈,看來自己這個云州太守快保不住了。 李書亭沏好一盞濃茶,輕手輕腳地放在書案上,生怕驚醒了閉眼靠在背椅上休憩的蕭錚??杉词顾帜_再輕也會驚醒從未入睡的人。 蕭錚緩緩睜眼,窗外是如墨的濃黑,“什么時辰了?” “戌時剛過一刻?!崩顣し愿姥诀邤[飯,“大人,先吃點東西吧,您一天都沒怎么進(jìn)食。若夫人知道了,肯定又得擔(dān)心了。” 聽到提到霧憐,蕭錚滿臉的倦意便退了一半,擺手讓李書亭不必這么麻煩,自己隨手撿了幾塊糕點混著幾杯茶水,一餐就這么對付過去了,然后與李書亭繼續(xù)商議著云州局勢的變化。 “仵作可驗出什么?”蕭錚等著定國公死因上報朝廷,這一品公爵眾目睽睽死于堂上,自己這云州太守保不住是遲早的事。 “回大人,定國公張衷書的死因查出來了。果然如您所料,是中毒而亡,只是這毒卻很罕見,名叫雪見紅,人吃下去無毒,但見血封喉。估計定國公是被廷杖打傷,至腹內(nèi)出血,所以才會暴斃而亡?!?/br> 李書亭把仵作的記錄呈上,蕭錚只掃了一眼并未打開,只因一切心知肚明,“這種陰損見不得人的東西,還真符合柳銘的行事作風(fēng)?!比缓螅掑P轉(zhuǎn)而又問道,“那侯九呢?” “侯九是今日近午時時被拋尸于南市街頭,當(dāng)時身上還有血書和告密信,而上面的內(nèi)容恐怕云州城人盡皆知了?!崩顣ぶp重,所以話語有所保留,畢竟流言中的內(nèi)容不是他身為下屬可隨意說出口的。 顯然,蕭錚也聽出來了,眼中有深意,一臉平靜,讓李書亭把流言內(nèi)容不差一字告于他。 “流言里說定國公的死是您公報私仇的結(jié)果?!崩顣o法拒絕,只好低頭一一道來,“包括定國公府世子張煜的死也是你下的手,因為他們知曉你貪贓枉法違法亂紀(jì)的罪證,還說玲瓏樓其實是二爺開的,定國公府不過是一替罪羊,而且還說大人您之所以要殺他們滅口,還是因為張煜在夫人壽宴上沖撞了夫人,害你顏面盡失,所以懷恨在心必除之。還有一種流言更蹊蹺,居然是關(guān)于夫人之前在江陵的事,因時間久遠(yuǎn),所以沒多少人談及。” 李書亭說完已是后背生涼,他剛才每說一句關(guān)于夫人的話,書房內(nèi)的壓抑就降低一度,壓迫得他都不敢大口喘息。關(guān)于江陵蔣家的事,不僅是大人的禁忌,更是整個云州府的禁忌,如今塵封往事在被翻出來,即使他也是知情人之一,但大人的態(tài)度和反應(yīng)他依舊不能確定。 書房靜默了一刻,如被延長了成了一年黑白的光陰,人被靜止成了無動的死物,不聞聲響。 良久,蕭錚緩緩展開被擱置在一旁的仵作記錄,話是林中山澗的輕緩流淌,卻冰涼如夜,“這柳銘還真是不擇手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因為看上了我云州太守這個位置。” 隨意一句,李書亭卻聽得膽戰(zhàn)心驚,大人很多大膽甚至冒進(jìn)的舉措,對他這種天生求穩(wěn)的人來說有時實在難以接受,不由勸到,“大人,其實您沒必要趟這灘渾水?!?/br> 仵作尸檢記錄被蕭錚工整謄抄在奏折上,一氣呵成,紅泥封印,蕭錚毫不猶豫地派人加急送往京城。在奏折送出之前,李書亭大膽逾矩,勸諫道:“大人,一旦奏折到達(dá)天聽,您十幾年的苦心經(jīng)營便會全化之為流水。大人,三思呀!” 蕭錚平靜,依舊故我派人送往京城,回頭對李書亭意味深長說道:“即使我不上奏,有的是人‘幫我’上奏。與其千番隱瞞,還不如主動交代,最壞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罷官回鄉(xiāng)而已,總比落得一個欺君之罪來得好。” 夜空中月色如華,十分像是千年寒冰向外嘶嘶冒著寒氣,這樣一場初秋的第一場雨后,在云州城這樣平常的夜里,蕭錚突然感覺到一陣空落落,明月下遠(yuǎn)去的人,也不知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在同樣的夜與月下,想起云州城還有一人惦記著她。 看出來蕭錚的落寞,李書亭不由笑著說道:“大人這是想夫人了?!?/br> 蕭錚笑了幾下,沒有否認(rèn),只是言語中有一絲惆悵,“霧憐和蕭南都走了一個多月了,也不知到哪兒了。回豫州的路途這么遙遠(yuǎn),也不知霧憐的身體吃不吃得消,腹中的孩兒有沒有鬧她?!?/br> “大人不必?fù)?dān)心,有二爺在定不會讓夫人受罪。”李書亭撿著好話寬慰著蕭錚,“算著日子,夫人還有兩個月就快臨盆了,小的先在這兒向大人道喜了?!?/br> 添子喜事,蕭錚自然是高興的,可這高興勁兒還沒持續(xù)一會兒,就聽見門外一陣吵雜,李書亭連忙開門瞧去,然后就見一滿臉青腫的侍衛(wèi)連滾打爬撲在書房門前,話語慌亂且急速,“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腥松藐J云州府,還打傷了一眾侍衛(wèi)?!?/br> “是什么人?”侍衛(wèi)被人扶起,李書亭追問著。 “不知道!他說是大人的京城舊友,特地來拜訪大人?!?/br> “在哪兒?” 侍衛(wèi)指著東邊,“在長信閣。” 蕭錚順著侍衛(wèi)指的方向望過去,不由雙目一深,朱老夫子的提醒果然不假,這柳銘還真是迫不及待,定國公張衷書剛死,他今日就弄出一連番動作,真是急不可耐。 云州府的長信閣,四方檐角于空展翅,砌雙層而形,如拔地入云,高聳甚是莊嚴(yán),再加上場地寬大不會擁擠,所以長信閣一直被用于舉辦各種宴會。今夜柳銘特選此地見面,其中深意,蕭錚心明了之。 “幾年未見,蕭兄依舊神采俊朗,讓在下真是汗顏呀!”見蕭錚出現(xiàn)在門外,柳銘從長信閣主座站起,向前迎著蕭錚,笑容滿面,一如多年未見之好友。 蕭錚簡單拱手回禮,站于主位之上,俯視殿中柳銘,禮足卻疏遠(yuǎn),“柳兄謬贊!不知柳兄千里迢迢從京城而來,又深夜造訪,不單單是為了與我敘舊吧?” 這蕭錚的性格還是十年如一日,說話直接得讓柳銘不禁愣了一下,但又瞬間面色正常,“蕭兄還是如此快人快語,那柳某也不兜圈子了。柳某突來云州,遇上些麻煩,想請蕭兄出手相助?!?/br> 蕭錚席地而坐,抬頭望之意味深長,“柳兄在我管轄之地有了麻煩,蕭某出手相助一二也是應(yīng)當(dāng),就是不知,我?guī)偷木烤故悄氵€是你身后的吳王,或是越王?” 柳銘回笑深意,“我身后之人,蕭兄又何必知道如此清楚,只要蕭兄與我同袍同澤,助我在云州行事,日后好處必不會讓你失望?” “比如說?”蕭錚問著。 “比如”,轉(zhuǎn)身,柳銘慢慢悠悠地再次環(huán)視了一圈這空空蕩蕩的長信閣,想著這高朋滿座時的觥籌交錯、熱鬧非凡,“柳某可以保你云州太守之位,不受動搖?!?/br> 夜涼風(fēng)緊身,蕭錚驀然站了起來,如石碑堅毅地毅力在長信閣主位上,浩然正氣而來,“柳大人慎言!我蕭錚受先帝賞識得任云州太守,而后又得陛下信任繼任云州,一食一衣皆是皇恩所賜。即使定國公案,圣上最終裁定罷免我云州官爵,蕭錚也決不做結(jié)黨營私、動亂國本之事?!?/br> 蕭錚步下主位,與柳銘平視對峙,邪不能壓正,“我蕭錚一天任云州太守,便一天是云州府的主人。念柳大人初來駕到,不懂云州規(guī)矩,蕭某這次便不追究了,若下次再妄闖云州府,必刀劍相迎,格殺勿論!” “殺!殺??!殺?。?!” 蕭錚話音剛落,長信閣外的黑暗中早已布滿的精兵悍將隨之滿血怒吼,懾敵人于心慌。柳忠連忙上前護(hù)住柳銘,拔刀獨擋閣外欠兵,不敢離柳銘一步。 怒吼聲至,長信閣內(nèi)偌大空蕩,回聲久久不散,柳銘讓柳忠收回長刀,不見慌亂,微笑而語,“蕭大人忠國忠君,今夜是柳某唐突了。在此先行賠禮道歉,多有得罪,望蕭大人海涵?!?/br> 李書亭是跟隨蕭錚十幾年的心腹,見蕭錚的沉默不語便知他此時的心意,然后便上前,“夜已深涼,柳大人還是先回府休息吧!”手朝著大門伸出,快而不失禮數(shù),不容他人及時回應(yīng),“請??!” 柳銘笑而不怒,也沒說什么話,只是臨走前意味深長朝蕭錚看了一眼,然后攜柳忠穿過刀槍林立、冷甲府兵,不急不緩出了云州府。 李書亭建議派人跟蹤柳銘的行蹤,但被蕭錚搖頭否決了,只說困獸之斗,不必理會。他現(xiàn)在更擔(dān)心的是五皇子的安全,不過見柳銘今夜突然來訪,便知柳銘行動失敗了,不由讓他定了份心,才能讓他極其耐心地跟他打太極。 長信閣外的秋月,也不知能圓到幾時,蕭錚愁緒深沉,現(xiàn)在云州外兩王盤踞,虎視眈眈,城內(nèi)又有柳銘?zhàn)I狼伺機(jī)而動,局勢不容樂觀。他只期盼在任云州太守一天時,可保殿下平安;當(dāng)朝廷罷免他的文書到達(dá)時,他能憑借自己在云州苦心經(jīng)營的勢力平安送殿下出云州。只要殿下平安到京,他便功德圓滿了,這云州太守之位暫時不坐又有何妨。 此時,云州府外,相比起柳銘地淡定一步一步步下階梯,柳忠顯得比較謹(jǐn)慎,緊握刀柄的手就沒放開過,還不時轉(zhuǎn)頭警惕身后突然有追兵襲來。 “放心,不會有人刺殺我。” “可大人”,柳忠還是放不下那份擔(dān)心,但柳銘都這么說了他也不敢不聽。 回想起今夜云州府一行,柳銘問著柳忠發(fā)現(xiàn),“你武藝不低,可發(fā)現(xiàn)云州府內(nèi)可有高手?” 柳忠堅定地?fù)u了搖頭,“沒有。” 一時,柳銘露出一下狐疑,“你說,既然不是云州府,那還會有誰跟我暗中作對?” “大人您是說,今天下午阻止我們的另有其人?”可能是在云州府經(jīng)歷了一番驚險,柳忠的腦瓜難得靈光了一回。 柳銘陷入了沉思,盤算著云州城內(nèi)可能的幾股勢力,可都被他一一推翻。這云州城雖權(quán)貴不少,但多是富貴居多,有實權(quán)的少之又少,除了主管云州的蕭錚有能力暗地跟他較勁,誰還會跟他步步相抗?難道是住在西城葉家的那人,可據(jù)他所知那人根本就無權(quán)無勢,手上連一兵一卒都沒有?難道是他跟南朝他國有了勾結(jié),欲借南朝之勢回京爭權(quán)? 烏云擋住了秋月的光華,柳銘在漆黑中回望同樣黑暗籠罩的云州府,即使是在暗夜里也是如此高峨威嚴(yán),壓人的氣勢洶洶不減,柳銘突然開口問道:“柳忠,你說,我當(dāng)這個云州太守怎么樣?” 柳忠納悶,不解,反問著,“那京城不回去了?” 莫名,柳銘看著柳忠笑了出來,感嘆著,“你說得對,這云州雖好,但京城我們還得回去。”但柳銘心里還是有點舍不得,有點可惜,還有點不甘,“可這云州繁華,天下錢袋,誰又不想收入囊中?” 終究是可惜了,但等他權(quán)勢在手的一天,柳銘發(fā)誓他一定要把這份繁華、天下錢袋都裝進(jìn)自己的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