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yè)障二
將小廝遣回府后,宋謙拉著那小相公入座。 “叫什么名字?” “青晝?!?/br> 那道聲音清悅又有磁性,恭敬有余諂媚不足,似有似無地帶著一股子不招人煩的驕矜。 酒過叁巡,喝高的宋謙興致上來了,一把摟住身旁之人,手在桌下胡亂搗鼓。坐在對面的鸞燈瞥見異狀,默默起身將半開的窗戶關(guān)了個嚴(yán)實(shí)。 屋內(nèi)瞬間安靜不少,只剩下充斥著醉意的粗喘聲。 沒讓人催促,她主動移到小塌上,背對著那兩個男人躺好,仿佛沾枕就睡去了。這番識相的表現(xiàn)讓宋謙徹底放開了手腳,餐桌那邊很快傳來唇舌交纏的聲響,連帶桌凳碰撞推擠,腳步趔趄往床邊移,隨即男子的痛哼聲滑入耳膜,床板便開始吱呀吱呀地?fù)u擺起來。 鸞燈聽得無聊,困意都犯了,卻擰了下大腿不讓自己真睡著。 等了一柱香時間,妖精打架的動靜終于停住。她抬眸望過去,宋謙裸著下半身倒頭就睡,旁邊青晝衣衫凌亂,雨打芭蕉的模樣,與她眼神相撞時還有些躲閃。 鸞燈閑閑地收回目光,輕手輕腳走過去將床幔拉上,又扯松胸口衣襟,手指蘸酒暈花半邊口脂,隨后轉(zhuǎn)身朝門外走。 伺候鸞燈的小丫鬟碧桃一直在外頭候著,見她推門出來,連忙走上前問:“姑娘有沒有受傷?” 見對方一臉擔(dān)憂的模樣,鸞燈了然,這是誤會她今晚伺候了倆呢。并未多做解釋,她只讓人送了些熱水進(jìn)屋,等人退下后便來到浴桶前開始輕解羅裳。 暑夏易生汗,她總要將身子洗舒爽才能睡得踏實(shí)。盡管身負(fù)替宋二爺打掩護(hù)的重任,但這并不代表鸞燈需要事事委曲求全。 干這行的慣會投機(jī)討巧,在不泄露床帳內(nèi)秘事的情況下,她大可以隨心所欲。 鸞燈剛扶著桶邊坐進(jìn)水中,忽然用余光瞥見床榻那邊有響動,她轉(zhuǎn)頭看去,原來是青晝下了床,正在彎腰穿鞋。 “不睡了?” 綿軟的聲線輕飄飄傳入青晝耳中,他抬眸望向趴在桶沿上的美人,靸著布鞋走過去:“jiejie可否分我一些水擦擦身子?” 說罷,從袖中掏出一方白色素帕。 那帕子實(shí)在小,別說擦身子了,洗把臉都牽強(qiáng)。 沖著今晚那五百兩銀票,鸞燈難得慷慨了一把:“弟弟進(jìn)來一起洗吧,里面那灘東西光擦哪能擦干凈?” 青晝并沒料到對方這般好說話,笑瞇瞇的眼眸略微睜開了些許。 “誒,多謝jiejie?!?/br> 他將衣衫褪下,又規(guī)規(guī)矩矩迭好放到一邊,抬腳便踏進(jìn)了浴桶。兩人縮在狹窄的浴桶中赤身相對,卻都沒覺得害臊。 吃這口飯的,不論是妓女還是小倌都沒什么廉恥心,或許起初還是有的,但遲早都會在人事的蹉跎中泯滅。 恩客面前含羞帶怯那一套,不過演戲罷了。 咫尺的距離得以讓鸞燈細(xì)瞧鄰居的相貌。她先前是沒留意,單覺得那雙笑眼挺討喜,如今靠近了觀察,才發(fā)現(xiàn)對方長得十分凜冽,與眉眼神韻毫不搭調(diào),可兩相雜糅在一起卻又很耐看,奇妙地形成一道獨(dú)屬于他的風(fēng)情。 舌尖在口腔中動了動,鸞燈慢幽幽往水中瞄,隨即眉尖一挑,緩緩地勾起了唇角。 青晝留意到她的視線,慌忙拿手蓋住勃起的分身,血?dú)忸D時竄涌到臉上:“對不住啊。” 小倌伺候的貴人多半是公子老爺,就算難得迎到女客,也盡是些空有錢財?shù)睦瞎褘D,如眼前這般活色生香的女體青晝還從未見識過,盯得久了難免起反應(yīng)。 鸞燈斜倚在桶壁上,饒有興味地同他小聲講話:“你喜歡女人呀?” 這事情倒沒什么好遮掩的,青晝干脆地點(diǎn)頭承認(rèn),而后垂眸盯著自己的腿根位置,指望它趕快消下去,莫再丟人現(xiàn)眼。 這廂正兀自懊惱著,對面的鸞燈卻倏然貼近,不聲不響將柔荑覆在了那根硬物上。 “我?guī)湍惆?,鄰里之間要互相幫襯些,對嗎?” 鸞燈說得體貼大方,其實(shí)不過是玩性上來了,想不花銀子占人便宜。 賣屁股的男人,她還沒逗弄過哩。 肌骨滲出女兒香瞬間盈滿鼻間,青晝下意識嗅上一口,渡到喉間細(xì)品,眸光不由自主變得黑沉。 軟軟一只素手?jǐn)n著guitou推揉,另一只在尺寸可觀的柱身上掐著力道taonong,他喉結(jié)滾動,忍著肆虐的沖動將拳頭握得骨節(jié)泛白。 “擺出這副兇煞樣是要做什么,難道jiejie弄得你不舒坦?” 她動作突然停了,面上泫然欲泣,勾著媚眼就要往后撤。柔弱無骨的小手剛松到一半就被按了回去,青晝額上已冒出細(xì)汗,不知是浴湯蒸的,還是妖精撩撥的。 “好jiejie,莫要欺負(fù)弟弟......” 他什么都懂,自然瞧出人家花魁娘子拿他當(dāng)消遣了??赏鶃斫佑|之人誰不拿他當(dāng)消遣,于旁的男子眼中有辱尊嚴(yán)之事在他這兒早就習(xí)以為常,而眼前這等好事卻怕是此生再難撞見。 色欲在心口躍躍上涌,頭一回掙破表層冒出了萌芽,脆嫩嫩一小枝,卻如何也拔不掉。 手掌帶著柔荑在水中上下翻騰,他傾身將美人圈進(jìn)懷中,在她耳邊噴著熱氣似有似無地勾引:“青晝想伺候jiejie,jiejie可答應(yīng)?” 下一刻,他伸著舌頭將那晶瑩小巧的耳垂圈入口中,空閑的手也伸到她玉腿內(nèi)側(cè),一點(diǎn)一點(diǎn)試探著往上摸。 “不行的……”鸞燈兩腿一夾,那只手便上不去了。 要是對方老實(shí)一些,她還能多陪著玩一會兒,可這顯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你話太多了,莫要吵醒二爺?!彼凉值氐闪艘谎?,隨即仰頭銜住那雙微啟的薄唇。手上也不閑著,專挑要命的位置刺激,很快讓男人狼狽地xiele身。 可憐青晝話剛說兩句就被嫌棄,正理歪理全被她占齊了。 鸞燈雖有些意動,但心中算盤卻打得咔咔響。沒掏銀子就想cao干花魁娘子,簡直異想天開,她可不愿做這賠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