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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挫敗地放下手,再一次想起那片土黃色的銀杏葉,閉了閉眼睛,努力壓下心里涌起的各種陌生的感覺。 白晴?你肚子不舒服嗎? 蔣佳語在外面叫我的名字,我愣了愣,然后扒拉幾下頭發(fā),踩下沖水按鈕,走了出去。 蔣佳語狐疑地上下打量我: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大姨媽來了? 我沒法對她解釋,只好輕輕笑了笑,用手按住肚子:估計快來了,肚子有點(diǎn)疼。煩死了,每個月要來的時候,都要先疼上幾天。 她關(guān)上衛(wèi)生間門,聲音透過門板傳了出來:你是平時沒注意保暖吧?女生的小肚子一定要保暖好,否則很容易痛經(jīng)。 嗯,我出去等你。 她很快出來了,跟我一起往教室走的時候,她說:沒想到老王會給江銘換座位。 我嗯了一聲,笑道:尖子生嘛,當(dāng)然要重點(diǎn)關(guān)心他了。 你運(yùn)氣真好。 她轉(zhuǎn)過臉來看著我:羅文皓換成了江銘,你以后就能跟年級前三請教題目了,我估計呀,你的成績很快會更上一層樓。 我沒想到她會考慮到這一層,笑嘻嘻地挽住她的手:您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我成績能上去,是您教導(dǎo)有方,關(guān)別人什么事? 她似笑非笑:你不怕我把這話說給羅文皓聽?枉費(fèi)他浪費(fèi)那么多的口水指導(dǎo)你做題目,你轉(zhuǎn)個身就忘恩了。 我訕笑,剛好我們進(jìn)了教室,我看一眼羅文皓,他低著頭,一如既往地在學(xué)習(xí)。不能再時時有機(jī)會凝視蔣佳語的后背,他一定是難過的吧? 中午,我跟蔣佳語在學(xué)校外面一家新開的店吃了麻辣燙,說說笑笑地回到教室。一進(jìn)門,便看到左涵坐在我的位置上,拉著江銘說話,滿臉的哀怨。 蔣佳語走過去,不客氣地踢一下我的椅凳,對左涵說:回你自己座位上去。 他一邊站起來讓她進(jìn)去,一邊苦著臉:說好的酸辣粉四人組,你們?nèi)齻€現(xiàn)在坐一起去了,就剩我這個可憐的組長一個人留守在那犄角旮旯里,多心酸。你居然連安慰的話都沒有。 蔣佳語坐下,把物理課本翻得嘩嘩作響,敷衍地笑:左涵,我很同情你,真地很同情。 我也坐下,抬頭見左涵大剌剌地立在張耀桌前,眼神幽怨地看著江銘和蔣佳語,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左涵見我笑了,眼神越發(fā)地幽怨,惹得張耀受不了地做抖篩狀:你要是真跟江同學(xué)相親相愛,難舍難分,主動去找老王說啊,我肯定給你騰位置。 左涵嘆口氣:關(guān)鍵老王不會接受我跟江銘相親相愛啊。 你可以滾了,一直沒說話的江銘估計聽不下去了,云淡風(fēng)輕地開了口,我對你沒興趣。 我被他這句不算玩笑的玩笑話給震撼到了,張耀和蔣佳語也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我看了看江銘記氣定神閑的模樣,懸在心里的一句話,不知怎地,脫口而出:那你對誰感興趣? 他有點(diǎn)兒驚訝地看著我,似乎不相信我居然會問他這樣一個私密的問題。 我笑吟吟地望著他,故作輕松坦然,完全一副在跟朋友隨意閑聊的樣子,盡管我已經(jīng)后悔地想去撞墻。 蔣佳語也很好奇江銘的另一半,右手肘撐在他桌子邊緣,手掌托著下巴,疑惑地問:是啊,像你這么優(yōu)秀的大帥哥,對女朋友的要求應(yīng)該很高吧? 他沉默著,不動聲色,不知道是不想撒謊,還是單純覺得我們很無聊。不過我此時對他的回答沒那么在意了,我只希望他不要覺得我突兀,進(jìn)而猜測我為什么會如此唐突。 我暗暗吁了口氣,很慶幸蔣佳語無意中幫了我,讓我的異樣被很好地隱藏。我知道她這么問是在試探江銘,很顯然,她也對張耀昨晚的猜測上心了,懷疑江銘有了女朋友。我不得不說,她問這個問題,顯得可比我坦然多了。又或者,我看上去其實也很坦然。 江銘淡淡地回答:你指哪方面的要求? 不止我跟蔣佳語,連左涵都詫異了,張耀則一臉好笑地來回看我們。 蔣佳語趁勢說:長相,性格之類的。我猜你喜歡劉亦菲那種類型的女孩子吧? 江銘抿了抿嘴唇,笑道:我對我女朋友只有一個要求。只要我喜歡她就可以了。 聲音不大不小,周圍閑聊的、趴在桌上準(zhǔn)備午睡的同學(xué)都把目光投向了他。有人走過來拍他的肩,開玩笑地起哄:夠man,不愧是江銘啊。 那人走后,張耀又跟著問:那你有喜...... 江銘就是個悶葫蘆,性格還悶sao,有哪個女孩子愿意看他那張臭臉?你們跟他討論這種浪漫的問題,能得出什么答案?別難為他,也別難為你們的耳朵,左涵驀然出聲,打斷了張耀的問題,然后嬉皮笑臉地拍一下自己胸口,我的答案很有趣,你們要不要聽? 蔣佳語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江銘趴在桌上,一副拒絕聽下去的姿態(tài)。我跟張耀對視一眼,再同時看向左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