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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顯屬于男孩的聲音和臉把我驚地呆住。 我像觸電了一樣坐直身體,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吳子健,你你怎么在這兒? 吳子健側(cè)頭注視著我,微微一笑:來看看你。 我甩甩腦袋,想理清楚在我睡著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想來想去,不得要領(lǐng)。 吳子健看出我的疑惑,聲音溫和地解釋:沒被我的突然出現(xiàn)嚇到吧?我打電話給你,是你的同學(xué)接的,她告訴我你生病了,有些嚴重,作為老同學(xué),我當(dāng)然得過來看看你?,F(xiàn)在感覺好點兒了嗎? 原來如此。我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輸液大廳,說:好多了。小青呢? 她去上課了。 我點點頭,心里卻暗暗不解,鄭小青不是叫我防著吳子健嗎?怎么忽然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把我丟給他一個人照顧? 吳子健站起來,看了看吊瓶:再過十分鐘應(yīng)該就能打完,別著急。肚子餓不餓? 不餓。我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一眼時間,居然都十一點了,再一想自己剛才睡得昏天暗地,連陪我的人換了一個都沒有覺察到,不由暗罵自己神經(jīng)大條。 要喝水嗎?他問。 我搖搖頭:你上午沒課嗎? 沒有。 我撓撓脖子,沒話找話地說:最近學(xué)習(xí)是不是很忙? 還好。他答得很是隨意,似乎也有點兒不知道說什么好,然而他落在我臉上的目光卻十分真摯,隱約帶著一點說不清的意味。 不知怎地,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吳子健好像跟去年不大一樣了,他對我的態(tài)度說不上熱情,還是那么淡淡的,但是他的眼神太溫柔了,溫柔到不像是在看一個老同學(xué)。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兩個多月沒見過面變得陌生的緣故,所以才會產(chǎn)生這種錯覺。 輸完液,護士來給我拔針頭,吳子健剛好出去接電話了,我忍不住吁了口氣。 護士大概是新來的,對病人格外友善,給我拔了針后,找我聊天:真羨慕你,生病了既有閨蜜照顧,又有男朋友心疼著。 我看了一眼門口背對著我接電話的吳子健,尷尬地擺擺手: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們只是同學(xué)。 小護士驚呼:快按好,小心回血,這個要按五分鐘。她眨眨眼睛:別不好意思,你男朋友對你多好呀,你睡著的時候,他一直握著你輸液的這只手的手腕,怕藥水流進去讓你受涼。我男朋友要是有他一半貼心,我就知足了。 我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腕,莫名煩亂起來。 走出校醫(yī)院,我?guī)亲咏∪ナ程贸晕顼?,他徑直走向門口停著的一輛自行車,拍怕車后座,對我說:我騎車帶你過去吧。 我看著眼前這輛掉漆十分嚴重的自行車,略微詫異:你騎自行車過來的??? 走過來太慢了。這車是我同學(xué)的,有點破,不過騎上去感覺還好,你別擔(dān)心,我們兩個都不胖,它應(yīng)該能承受住,不會塌的。他難得開了個玩笑,把自行車趕到我跟前,詢問道,你習(xí)慣先坐上來,還是等我騎出去以后,再跳上來? 我已經(jīng)好多年沒坐過自行車了,怕自己待會兒跳不上去,于是乖乖先坐上去。 吳子健抿唇一笑:這是我第一次帶女孩子,你可得抓牢了。 我但笑不語,一邊指路,一邊打量他的后背和他后腦勺上隨風(fēng)揚起的頭發(fā),狀似無意地問:吳子健,你們學(xué)校......肯定有不少女孩子喜歡你吧? 他身體一頓,說:沒有,怎么這么問? 沒什么,我就是好奇。你長得好,學(xué)習(xí)也好,肯定有女孩子偷偷暗戀著你,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他失笑:你是不是言情劇看多了?我沒你說的這么優(yōu)秀,別人都覺得我的生活很無聊很乏味,誰會暗戀一個無聊的人? 我不以為然:這說明你自律,生活很嚴謹,算不得缺點。 他哭笑不得:以后你跟我接觸多了,要是還這樣以為,那我就當(dāng)你說的是真話了。 我沉吟,沒接這句話。 吃完午飯,我讓他早點回學(xué)校,不必再送我回寢室,可他不依,一直把我送到寢室樓下,看著我進了門,才轉(zhuǎn)身離開。 宿舍里沒有人,我打了一瓶開水回來,吃了藥以后,爬上床,打算再睡一覺,免得下午上課時昏昏欲睡。翻來覆去許久,卻怎么也睡不著。 鄭小青第二個回宿舍,放下書包,直奔我這邊,踩著我的椅子站上來,問:好點了吧 我嗯一聲。 她又問:午飯跟吳子健一塊兒吃的? 我兩手趴在護欄上,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tài):你怎么把他叫過來了?不是不讓我跟他走太近的嗎? 我沒叫他來呀,我只是提了一句你生病了,睡著了,在打點滴,不方便接電話,他就說他要過來,我總不能攔著他不讓他來吧? 那你干嘛要走?留他一個人陪著我,別人都誤會了。 她忍俊不禁:誤會什么?誤會你們倆談戀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