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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時光聽我說愛你在線閱讀 - 第98頁

第98頁

    鄭小青著急地在下面叫我,我慢慢把頭挪到護欄上,氣若游絲地說:小青,幫我請個假,我好像發(fā)燒了。

    她嚇一跳,踩著我的椅子伸手上來摸我的頭,挨到我的額頭,眉毛立時皺了起來:天哪,這么燙?

    準(zhǔn)備出門的林想和祁知敏聞言,也聚集到我床鋪下面,仰頭問我:你還好吧?

    我點點頭:上午的課,你們幫我去跟老師請個假,我實在起不來。

    鄭小青對她們倆說:這樣吧,我送小晴去校醫(yī)院看看,你們兩個先去上課,幫我們跟老師說一聲。

    祁知敏和林想擔(dān)憂地看了看我,叮囑我有事給她們打電話,匆匆?guī)祥T走了出去。

    我縮回腦袋,無力地倒在枕頭上,感覺全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疼,禁不住呻*吟了幾聲。

    鄭小青爬上梯子,拍我的腳:快起來,我?guī)闳バat(yī)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發(fā)燒可不是小事。

    我只得掙扎著掀開眼皮,逼自己坐起來,穿衣服下床去洗漱。

    鄭小青看我半死不活的樣子,搖著頭嘆氣:怪我,早知道就不讓你去南京了。不過你這個人也太死心眼兒了,我叫你去你就去?不就一個男人嗎,干嘛這么放不下。

    我不吭聲,一是因為沒力氣,二是因為心里實在憋得難受,我怕我一張嘴,就會哭出來。

    星期天從南京回來之后,我給江銘發(fā)了一條報平安的短信,他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回我,我滿懷期待地點開一看,心頓時沉到谷底。

    白晴,謝謝你昨天來南京看我,以后不要麻煩了,跑來跑去地不方便。我相信思婷一定會回來的,我愛她,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會一直等她。

    看到我愛她三個字,我的心跳驀然停了一拍,有一種被人扇了巴掌的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那一刻我才后知后覺,或許我在他面前的所有掩飾都是白費,我出現(xiàn)在酒吧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我的心思,我的慌亂無措和故作鎮(zhèn)定,聰明如他,怎么可能察覺不出來?

    他的第二句話與其說是向朋友表明他對待感情的態(tài)度,不如說是對我的一種提醒和暗示,畢竟以我跟他并不算親近的好友關(guān)系和他自身不喜情感外露的性格來看,他是不可能平白無故跟我說這種話的。

    后來幾天,我算是真正體會到了心碎的感覺,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滿腦子回蕩的都是我愛她三個字,鄭小青只當(dāng)我是因為感冒,只有我知道自己得的實際上是心病。

    心病需要心藥醫(yī),我沒有心藥,自然無藥可救。

    鄭小青先帶我去食堂吃早飯,我說我沒食欲,她不聽,買了我們平時經(jīng)常吃的雞蛋灌餅,堅持讓我吃下去。

    你這是重感冒,萬一要打點滴,餓著肚子是不能打的。

    我不想讓她擔(dān)心,只好努力吃下去。

    好不容易走到校醫(yī)院,我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做了一番檢查后,醫(yī)生說我得了肺炎,鄭小青大驚失色:不是感冒嗎?怎么成肺炎了?嚴(yán)不嚴(yán)重呀?怎么治呀?

    醫(yī)生扶了扶眼睛:別大驚小怪的,她這種不算嚴(yán)重,輸三天液,再配點藥吃就能好。然后低下頭刷刷刷開始寫處方單。

    我坐在凳子上,頭靠在鄭小青懷里,等醫(yī)生寫完處方單,問道:我這病不會傳染吧?

    不會,你這種是細菌性的。不過這幾天出門最好帶上口罩。

    道謝之后,鄭小青先把我送到二樓輸液大廳,再回一樓繳費、拿藥。

    她把藥送到護士站,回來在我身邊坐下。輸液大廳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看著她為我忙上忙下而氣喘吁吁的模樣,說不清是感動還是別的,忍了很久的眼淚終于還是流了下來。

    鄭小青愣了愣:怎么還哭上了呢?我認(rèn)識的白晴可不是會被一點小病嚇哭的人,趕緊把眼淚收回去。

    我努力吸吸鼻子,語帶哽咽:我難受,我心里難受,我控制不了。我做錯了,以后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默然,遲疑著問:你不會跟他表白了吧?

    我搖搖頭:沒有,但是他自己看出來了,我知道他看出來了,不然他不會發(fā)那樣的短信給我,他想叫我滾遠點兒,我知道,他是這個意思。

    護士來給我做皮試,鄭小青抱著我,輕輕摸我的頭。

    我腦袋里仿佛灌滿了漿糊,無法思考,連針刺進皮膚里都不覺得疼。

    護士走后,鄭小青安慰我:算了吧,小晴,別再喜歡那個姓江的了,到處都是大好青年,你不能只把眼光放在他一個人身上。等你病好了,我介紹優(yōu)秀的男孩子給你認(rèn)識,保準(zhǔn)你過一段時間就能忘記他。

    我默不作聲,一動不動地把頭靠在她肩膀上,也許是哭累了的緣故,我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疲倦地要命,只想閉上眼睛睡覺。

    我真地就這樣睡了過去,等我再睜開眼睛,鼻子通了,頭也沒那么暈了,最主要的是,身上也不怎么疼了。

    我動了動脖子,換了個更舒服的角度,繼續(xù)靠在鄭小青肩上,抬眼對著吊瓶里還剩三分之一的藥水發(fā)呆。

    等思緒清晰了,我收回目光,轉(zhuǎn)頭去看鄭小青:小青,總共幾瓶呀?這是最后一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