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可能性 暗
“藥瓶和鐵盒?……啊,這是尸體身上藥物反應(yīng)的來源吧。”劍道家說。 “殺害江之島的弓箭在這,下毒的道具也在這,分尸的血跡和衣服也都在,本身還是條秘密通道。線索一應(yīng)俱全啊?!惫兰覔u頭,“一切已經(jīng)很清晰了?!?/br> ——到了這種地步,已經(jīng)不可能是“嫁禍”了。這次的案件和“竊賊”案不同,幾乎看不出復(fù)雜的詭計或者手法。殺人、分尸、拋尸、爆炸,一路下來兇手的舉動都很明確。倘若現(xiàn)在就開始投票,預(yù)言家自己也無疑會把天才投票為兇手。 ——但是…… “這么說來,這到底是誰的才能研究教室呢?”預(yù)言家道。 “排除我的、弓道家的,已經(jīng)死了的那幾個的,呃,應(yīng)該……”劍道家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 “把其他的房門都開一遍就好。”演繹部積極地發(fā)言,“我還記下了已知的才能研究教室的所在樓層。解謎家,能給我紙筆嗎?” …… 離開現(xiàn)場,將其他的房門依次試著打開。 先前已經(jīng)開得差不多了,還沒打開的幾乎都是打不開的門。 除了…… 預(yù)言家擰動門把手,往里一推。 “唔!” “——小心點?!?/br> 弓道家從后抓住預(yù)言家的衣領(lǐng),把他拽了回來。 預(yù)言家站在地上,驚魂未定。 眼前的這間房間,里面什么也沒有。 字面意義上的什么也沒有。 甚至沒有地板。漆黑一片,往下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和宴會廳的陽臺簡直一模一樣。 ——這哪是才能研究教室啊…… “大家,我已經(jīng)把才能研究教室都列下了……那是什么?”演繹部看著這扇打開的門,問。 “不知道,先別管它?!鳖A(yù)言家從演繹部手中拿過筆記本。 【囚犯負一樓】 【幸運三樓】 【天才三樓】 【預(yù)言家不明】 【演繹部不明】 【弓道家三樓】 【收藏家負一樓】 【畫家不明】 【解謎家三樓】 【黑客負一樓】 【劍道家負一樓】 【催眠師三樓】 【偵探三樓】 【竊賊負一樓】 【鎖匠負一樓】 順序是亂的,好在閱讀起來沒多大問題。 預(yù)言家接過筆,在已確認的才能研究教室上打鉤。 幸運、天才、弓道家、解謎家、劍道家、催眠師、鎖匠。 然后是兩間所屬不明的才能研究教室。剩下的則都無法打開。 看不出什么規(guī)律。沒有開放才能研究教室的都無法打開……其他的為什么有的打得開有的打不開呢?例如囚犯、偵探。是已死者和生還者的關(guān)系嗎?也不是,幸運和鎖匠都是明確的死者…… ——那么是…… ——總之,先排除教室已知的偵探、囚犯和竊賊。再排除徹底未開放的我、畫家、演繹部。 只剩兩人了。 收藏家和黑客。 ——不,還有一人。那個指向不明的“第十六人”。但對其思考暫時沒有意義。 “分尸現(xiàn)場”和“空洞教室”,分屬于收藏家和黑客嗎? “這兩間大概是收藏家和電競選手的才能研究教室吧?”劍道家也得出了同樣的結(jié)論,“不過無論如何都沒法從這兩間教室上聯(lián)想到他們啊?!?/br> “收藏和電競。結(jié)果教室一個是沒有裝修和內(nèi)部設(shè)施,另一個干脆連地板都沒了……說不通?!惫兰覔u頭,“要不其中一間是第十六個人的?也就是王馬小吉的?” “……因為才能不明,所以才能研究教室也是空空如也的,或者變成空洞了嗎?”演繹部發(fā)言。 再沒其他人說話。 預(yù)言家繼續(xù)思考。 ——反向推理一下,為什么偵探、囚犯和竊賊的教室打不開呢? ——除了所有者已死,還有什么共性嗎…… “……解謎家,跟我一起去一趟偵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吧?!彼_口說道。 解謎家一瞬間露出了“好麻煩”的神色,但還是同意了。 …… …… 換氣。 剛剛接踵而至的混亂狀況讓大腦有些吃不消。 “你的解謎有什么成果嗎?” 走在走廊上,預(yù)言家問。 【沒有】 意料之中的失望答案。 【反過來,我要問你點事。】解謎家拉住預(yù)言家的袖子。 預(yù)言家停下來,二人在走廊站定。 他靜靜等待解謎家書寫。 水筆尖在筆記本的紙頁上劃過。 【你還記得“超高校級的死者”的消失嗎?】 “還記得?!?/br> 【有沒有疑點或者線索什么?】 她在寫“有沒有”之后,停頓了一下,似乎有點難為情。 “疑點或線索?” 【隨便什么疑點線索都可以。大家都知道的,已經(jīng)有結(jié)論的也無妨】 還是沒搞懂解謎家為什么這么問。預(yù)言家道:“疑點吧……當時關(guān)死者的柵欄門那里,在偵探死亡的那晚留下了刀痕。次日天才聲稱會去調(diào)查劍道家,然后沒了。” 她點頭,隨后用筆問道【后續(xù)沒有人再調(diào)查過這事嗎?】 “沒了。當時又是江之島奇運又是學級裁判的。這件事和‘我們被關(guān)在這里進行自相殘殺游戲’的事實比起來也很微不足道?!?/br> 【不說其他人。你呢?你應(yīng)該稍微調(diào)查過這事吧?】 ——她是從哪來的對我的信心啊? “……我么,是啊。我去問了天才。他告訴我欄桿上的刀痕確實來自劍道家,但劍道家到那的時候尸體已經(jīng)消失了?!鳖A(yù)言家一邊回憶,“他沒跟我再說什么,就告訴我‘這個世界是虛擬現(xiàn)實的世界’。” 解謎家點頭,邁步向前走去。 像是在表示“我已經(jīng)得到了有用的信息,接下來繼續(xù)去偵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吧”。 ——“超高校級的學生”真是有個性。 在自相殘殺游戲還未正式開始時,自己曾這么想過?,F(xiàn)在忽然又有了這種感覺。 他想著,跟了上去。 為什么?是因為自己把解謎家看作同伴,所以放松了精神嗎? 或許是吧。學級裁判后,和自己關(guān)系好點的收藏家和幸運都先后加入了天才方。而理論上的同伴——畫家和江之島——全都無法真正信任。 ——但即使如此,自己也不可能告訴解謎家關(guān)于自己黑幕身份的真相。 逐漸靠近偵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事已至此,才有了一個可以相對信任的同伴了嗎?簡直難過到引人發(fā)笑。 預(yù)言家想到這里,前頭的解謎家忽然頭也不回地給他遞出筆記本。 他接過,本子上面是一大段話。 【我……說起來會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一直是專注解謎的性格。給我謎題,我去解,謎題以外的部分就拋到腦后,或者大概記一下就算。】 【這也不是在檢討。我不覺得這種生活方式是需要改正的“錯誤”。只不過……就這次的自相殘殺游戲而言,我確實因為專注于自己認定的“謎題”,而忽略了太多其他的東西了。】 【像是剛才欄桿刀痕之類的事情,說實話我一點印象都沒有。身為超高校級的解謎家,感覺有點丟臉?!?/br> 【可能是我對“謎題”的選擇有誤,也可能是謎底不完全等同于真相……】 【所以,謝謝?!?/br> ——最后那句和前面的段落接不上啊。 他苦笑。 大概是想表達對我提供線索的感謝吧。 “不用謝?!鳖A(yù)言家把筆記本還回去,“要是有什么記不起來的線索還可以問我?!?/br> 解謎家點頭,默默拿回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