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思君如狂(1)
不想去看那張楚楚可憐,淚眼盈盈的小臉,蘇子墨腦袋一轉(zhuǎn)看向了一邊,床單上鮮艷的紅色,還有地板上一滴滴的鮮血。 “你,你怎么了?” 蘇子墨脫掉自己的西裝披在徐晚晴的身上,蓋住了她裸露的身體。 徐晚晴揚起了小臉,虛弱地一笑,“孩子,孩子沒了吧?!痹捯徽f完,雙眸便閉了起來,身子一歪,整個人便像一張紙一樣被風(fēng)吹倒了。 蘇子墨手疾眼快地接住了她,緊抿的唇線復(fù)雜地看著徐晚晴。 將她放在床上,看著她腿間還在流的鮮血,從衣櫥里拿出一件睡袍,胡亂往她身上一套,橫抱了起來,便快步走出了別墅,趕去離這里最近的人民醫(yī)院。 他做不到這樣撒手離去,一切,就等她醒來了再解決! 一個英俊的男人,懷里抱著一個衣裳不整還是穿著睡袍的女人,這情形出現(xiàn)在醫(yī)院的大廳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還好這個時候是夜間,人不多。 “先生,這位太太是怎么了?” 瞧著他們的樣子,護(hù)士自然地就將他們看成了是夫妻倆。只是男人臉上冰霜冷漠的樣子讓她感到不解,他的老婆這么虛弱的樣子,怎么只從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出了憤怒,而不是焦急關(guān)心呢。 “流紅了?!?/br> 蘇子墨抱著徐晚晴來到四樓的婦產(chǎn)科,淡淡地說了一句。 值班的醫(yī)生是個婦女,緊急地將徐晚晴推入了病房就開始做起了檢查。 病房外,蘇子墨靠在冰冷的墻壁上,想了許多許多。 其實不用去找余威豪,他也已經(jīng)能夠猜得出來整件事情了。晚晴出國那兩年肯定是跟余威豪在一起,他們根本就是認(rèn)識的。而且余威豪回來的這幾個月里,他們還有聯(lián)系,連孩子都有了! 那,那個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子墨緊蹙著俊眉,陷入了沉思。剛剛在門外聽到的話,還有電視機(jī)屏幕上閃現(xiàn)的畫面,這一幕幕都像刀一樣深刻地刻進(jìn)了他的心里。 頹敗地沿著墻壁滑坐在地板上,蘇子墨掏出手機(jī),給薛飛打了個電話。 病房的門一直都還沒有被打開,薛飛接到蘇子墨的電話時便急忙趕了過來,他也是剛剛出差回來不久。 “子墨!” 薛飛快跑到蘇子墨的身邊,蹲了下來,“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會來婦產(chǎn)科,是。是徐晚晴?”蘇子墨在電話里并沒有跟他說清楚,不過他想了想就知道肯定又是那個徐晚晴搞出的什么幺蛾子來! 蘇子墨點了點頭,雙手撐著自己的腦袋?,F(xiàn)在他有的不是憤怒,也不是心痛,而是無力,真的無力。 那個女人欺騙了自己這么久,難道真的是因為愛他嘛? 薛飛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還以為又是因為擔(dān)心徐晚晴,氣惱的瞪了蘇子墨一眼,煩躁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就開始抽了起來。來來回回地走著埋怨:“她又怎么了?又不會死掉你這么擔(dān)心做什么!” 因為不喜歡,薛飛的話便也不見得有多好聽,“你放心吧,這世界上誰都會有問題,就徐晚晴這個女人肯定會活的好好的,因為她還要纏著你,還要跟你在一起,還要替你生孩子,也許說她更想嫁給你做蘇家的少奶奶!” 聽著薛飛的嘮叨,蘇子墨眸光一閃。 以前這樣的話,薛飛也沒少說過。但是當(dāng)時他并不這么認(rèn)為,在他的心里,徐晚晴就是一個善良純潔的女人,她有她的傲氣跟堅持,這些都是讓他欣賞的。 但是如今現(xiàn)實擺在眼前,他的以為都變得那么可笑。 純潔嗎? 不,不…… 眼前浮現(xiàn)出一張傾城絕代的小臉,一如多年前的那些歲月。只有那個女人,才配得上這兩個字。 但是一想到微然,蘇子墨整張臉都痛苦地揪在了一個,滿心的苦悶無處發(fā)泄。轟的一下站了起身,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墻壁,雙手一下一下用力捶在墻壁上! 薛飛被嚇到了,他被這樣的蘇子墨給嚇到了。扔掉手頭上的煙,用力地抱住蘇子墨,阻止他這種類似自殘的行為,怒吼,“你這是在干嗎,你瘋了?” “是啊,是?。∥乙偭?!薛飛,我后悔了!我要瘋了!”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蘇子墨,薛飛一時怔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 門倏地一聲打開了,醫(yī)生從里邊走了出來,但是臉色明顯不郁。 “孩子沒保住。你們男人總是不懂憐惜妻子,她到底做了多少次人流啊,zigong薄的幾乎沒有能力保護(hù)胎兒!” 醫(yī)生鄙夷地看了蘇子墨一眼,現(xiàn)在的男人就是這樣不懂節(jié)制。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女人懷孕的頭三個月是不能同床的,可是看看剛剛的那個女人,懷著身孕還被那樣粗魯?shù)貙Υ莻€孩子能保住才怪呢。 “以后想懷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就算懷上了,也會慣性流產(chǎn)。”刷刷地在手上的記錄本上寫著什么,醫(yī)生面無表情地又說了一句。 “好了,你可以進(jìn)去看她了。” 無視蘇子墨跟薛飛臉上震驚的表情,醫(yī)生干凈利落地轉(zhuǎn)了個身,便離開了。 “……” “子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飛瞪大了雙眸,搖晃著已經(jīng)陷入沉默中的蘇子墨,不解地問著。徐晚晴的孩子沒了他有疑惑,但是更讓他驚訝的是什么叫做做了多少次的人流?又是什么叫做不容易受孕? 徐晚晴以前,難道還懷過子墨的孩子,為什么他都不知道? 相比于薛飛的震驚,蘇子墨已經(jīng)淡定的多了。朝著薛飛苦笑了一聲,低啞著說道,“一會再跟你細(xì)說,你先在外邊等我?!?/br> 掙開了薛飛的手,蘇子墨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病房里走去。 女人安靜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身上的睡袍也已經(jīng)被換成了病服。臉色蒼白不見一絲血色,雙眸緊閉,看著像是已經(jīng)陷入了沉睡中。但是蘇子墨知道,她并沒有睡著。 “打算就這樣一直裝睡?” 冰冷的聲音響徹在白色的病房里,帶著不曾有過的冷冽,聽得徐晚晴心里頭一顫,卻還是依舊選擇不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