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宿醉
那一刻,阿凌站在原地與任泉凱四目相對,任泉凱怎么也想不到阿凌居然會在這時候出現(xiàn)在眼前,著實把他嚇的不輕,神色慌亂立即放開了摟著的那個女生,示意讓她先走。 待那女生離開后,任泉凱心虛地笑著走向阿凌跟前說:“凌,你怎么來了?我…” “什么時候開始的?”阿凌退后了一步打斷他的話問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我同學…我們…”任泉凱故作輕松地向阿凌作出解釋。 “什么時候開始的?”阿凌再次打斷他,加重了語氣問道,有時候女生的直覺就是準到連自己都感到害怕。 任泉凱沉思了片刻,知道瞞不住了說:“大一那會兒…”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jīng)被蒙在鼓里了?我真傻…”阿凌苦笑著說,眼淚不知不覺地掉下來。 “不,不是這樣的,凌,我還是愛你的,你要相信我?!比稳獎P再次向阿凌靠近,想抱著她,為她擦拭眼淚,像初中那時候一樣,他見不得阿凌哭的樣子,他會手足無措。 阿凌仍然不斷地往后退,不讓他靠近。 “你和她,進展到什么程度了?”阿凌心如死灰地問了那個該死的問題,盡管她明白,問了以后他們之間就等于完了,她卻還是想要知道真相。 “凌,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任泉凱并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 “你回答我!”阿凌咆哮地吼著。 “我…我不知道!”任泉凱沉默了良久,心力交瘁地說。他該想到,這一天到底還是來了。 “她有什么好?值得你放棄我們五年的感情移情與她?她有什么好?”阿凌哭的泣不成聲仍不停地問。 任泉凱像是被cao縱的木偶呆呆地說:“她什么都不好,她沒有你漂亮,沒有你那么溫柔、善良,也沒有你懂我,她什么都不如你…她真的一點都不好…” “那你為什么,為什么還要選擇她?”阿凌還是不依不饒地問道,她想知道,知道為什么。 “因為她愛我,比你愛我…”任泉凱抬起頭說道。 “夠了,夠了,別說了!”阿凌覺得自己心如刀割,痛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不,我要說,我們在一起都五年了!五年,可你敢讓你的父母知道我們在一起嗎?肯讓我的父母知道我們正在交往嗎?你不敢,只要你能夠開心,這些都無所謂,可是,在你的愛情觀里,你卻從不肯把你全部交托給我,始終對我留有一絲芥蒂。你就像是一個高貴的公主,而我不過是一個保護你不讓你受傷的騎士罷了,我真的累了…”任泉凱紅了眼眶說道。 “不是這樣的,你別說了,別說了!”阿凌把手里的那袋糖炒栗子扔在他身上吼道。 “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闭f著,扭頭跑開了。 任泉凱試圖追上去,追了幾步,卻停了下來。 他看著灑落在地上的他曾經(jīng)最喜歡吃的糖炒栗子,那其實是阿凌喜歡吃的。他想起曾經(jīng)他們坐在湖邊一起愉快的暢想未來,一起吃栗子的回憶。卻發(fā)現(xiàn)再也回不去了,任泉凱蹲在地上,抱頭痛哭,嘴里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說到這里,阿凌早已經(jīng)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陸漫漫半醉半清醒的狀態(tài)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來表示憤怒地罵了一句:“混蛋!”拿出紙巾上前給阿凌擦眼淚,心疼她道:“別為那種渣男哭了,不值得!最好別讓我逮到他,否則見一次打一次!”陸漫漫憤憤不平咬牙切齒地說道,拳頭握的緊緊的。 阿凌停止了哭聲說:“來,喝酒!” “喝!” 可是縱然陸漫漫心疼阿凌,但她仍然體會不了那是一種什么樣痛徹心扉的滋味,當初以為就算被全世界拋棄至少他還在,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他什么都沒有了,從今以后他再也不是自己的了。只有一陣陣心痛的感覺在時刻提醒著自己還活著,那感覺又仿佛快要死去。 那天晚上,阿凌與陸漫漫一直喝到凌晨三四點,不勝酒力的陸漫漫已經(jīng)趴下不醒人事,阿凌還是醉醺醺的狀態(tài),她推了推陸漫漫讓她起來繼續(xù):“說好的陪我宿醉的呢,怎么你也騙我?快起來…”漸漸的,阿凌也倒下了。 醒來時,已是上午十一點多。這時候,陸漫漫的手機響了,鈴聲特別的刺耳,阿凌直接從睡夢中被吵醒,她叫了叫還在沉睡的陸漫漫:“你電話,快接。”半晌,她都沒反應。 阿凌有點煩躁地又推了推她說:“你起來,電話啊!”然而她仍然還在沉睡。 阿凌無奈,拿起她的手機準備關掉,但看到是她的爸爸打來之后為了不讓他擔心阿凌還是替她接了電話:“喂?!?/br> 陸友生聽到陸漫漫已經(jīng)接電話了便說道:“漫漫,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這周過的還好嗎?” 阿凌聽到陸友生的問話和氣地說:“叔叔您好,我是她的室友,漫漫她現(xiàn)在還在休息,等她醒了讓她回撥給您好嗎?” 陸友生聽到不是女兒的聲音好奇地問:“呃,你好!怎么現(xiàn)在還睡覺呢?沒事,那就讓她多睡會兒吧!” “好的,叔叔再見!”阿凌心虛地掛掉電話,想起昨天晚上的經(jīng)過,把全部心事一吐為快后,心里好像舒暢了許多。她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陸漫漫,但愿她真的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吧? 阿凌按了按太陽xue,酒喝多了,后遺癥就是會頭暈。她起床去洗了個澡后,陸漫漫仍然死氣沉沉地睡在床上,阿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至于嘛?就喝了兩三瓶就醉成這樣,讓她這個喝了一打的人情何以堪? 阿凌走到陸漫漫的床前用力地說推了推她:“醒醒醒醒快醒醒啊,你豬嗎睡這么沉!你爸給你打電話了?!比欢懧€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下阿凌感到疑惑了,怎么回事?阿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撲面而來,她用手碰了碰陸漫漫蒼白的臉,額頭… “怎么這么燙?她發(fā)燒了!”這下阿凌終于知道為什么陸漫漫叫不醒了,她開始慌了?!霸趺崔k?怎么辦?怎么給她退燒?”正在阿凌束手無策時,她手機又響了。 阿凌連忙拿起來一看,不是陸父。 而是顧曉洋,雖然阿凌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給陸漫漫打電話,但是她知道這個叫顧曉洋的人。 阿凌慌忙地接起電話,還沒等她開頭,顧曉洋便開口道:“死饅頭,你在哪???怎么沒在練習室看見你???何校長讓我轉(zhuǎn)告你晚上回家吃飯,我提前告訴你一聲做好準備??!” 阿凌聽到顧曉洋與她說話的語氣好像很熟悉一樣便顧不上其它著急說道:“師哥,陸漫漫她生病了,身上燙的很厲害,麻煩你來一下我們寢室送她去醫(yī)務室吧?” “開什么玩笑?”顧曉洋聽到不是陸漫漫的聲音并她生病的話,不屑地說。 要知道,雖然陸漫漫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一個,抵抗力還是挺頑強的! “是真的,我怎么也叫不醒她!”阿凌語氣慌張繼續(xù)說道。 這才讓顧曉洋反應過來立即跑出練習室往陸漫漫寢室里趕,終于跑到寢室樓下,宿管阿姨還把他攔下死活不讓他上去:“小伙子你往哪跑?這里是女生寢室,你不能進去!” 顧曉洋一改往日吊兒郎當?shù)膫€性著急地說:“阿姨,304寢室有個女孩發(fā)燒了,我要帶她去醫(yī)務室,耽誤不得啊!” “不行,這是規(guī)矩,男生不能進女生寢室!”宿管阿姨堅決不同意道。 “要不這樣阿姨,您先幫我上去看看什么情況再決定我要不要上去,好嗎?情況真的很緊急!”顧曉洋再次懇求道。 宿管阿姨看出顧曉洋的樣子確實不像裝的,便同意自己上樓看看,待她去到陸漫漫寢室看到還真有個女孩昏迷不醒這才往樓下大喊顧曉洋上去。顧曉洋一個箭頭似的跑到陸漫漫寢室,看到滿地的易拉罐和零食袋和不知所措的阿凌。 “怎么回事?嘿…饅頭,饅頭…醒醒?。 鳖檿匝竺嗣懧l(fā)燙的臉頰,晃了晃她的肩膀,毫無回應,當即背起她就往醫(yī)務室跑,阿凌來不及把頭發(fā)烘干,拿著陸漫漫的手機和包包緊隨其后,甚至沒來的及換衣服打扮。 “莞姐莞姐,快救救她!”顧曉洋剛跑到醫(yī)務室的門口,便沖著里面大聲大叫地喊道。 那位顧曉洋稱呼為莞姐的女人就是鶯飛其中之一的校醫(yī),是顧曉洋的表姐的朋友。顧曉洋把陸漫漫放在病床上,莞姐上前給她檢查并量體溫,體溫已達到42點5度,令莞姐震驚不已問:“這怎么回事?怎么會這么燒?”顧曉洋轉(zhuǎn)過頭看著剛跑到醫(yī)務室還氣喘息息的阿凌,阿凌聽到陸漫漫已高燒到42度5害怕地說道:“我不知道,我們昨晚喝了啤酒,跟這有關系嗎?” “啤酒?那不應該???以她現(xiàn)在這樣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恐怕要送去醫(yī)院,否則我怕她會有危險!”莞姐給陸漫漫打了一針退燒藥仍然沒有消退的跡象隨后向顧曉洋提議道。 顧曉洋二話不說便抱起陸漫漫再次沖了出去,汗水早已侵濕了他的頭發(fā)。 莞姐向他喊道:“你回來,我開車送你們!” 顧曉洋這才折回來,抱起她上了醫(yī)務室急用車呼嘯在馬路上。 雖然平時他總嫌棄陸漫漫又土,又笨,跟不上時代的腳步,還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但此刻她危在旦夕,卻讓自己慌了神… 千萬不能有事啊,否則要怎么向何校長交代? 顧曉洋憂心重重的想著。 陸漫漫被推進了急救室,顧曉洋與阿凌在外面焦急地等候著,倆個人為同一件事情擔憂。 不一會兒,有一個醫(yī)生出來問道:“誰是里面病人的家屬?”顧曉洋與阿凌上前說道:“我們是她的朋友,醫(yī)生她怎么了?”顧曉洋著急問道。 醫(yī)生也特別著急地說:“病人在發(fā)燒前飲用了啤酒是吧,我想知道的是不是她原來得過什么?。咳绻銈儾磺宄埍M快聯(lián)系到她的家屬了解情況?!?/br> 這時候阿凌驚呼,“她的手機在我這,我這就打電話問問她爸爸!” 阿凌說著從包里拿出陸漫漫的手機找到了上午十一點多的通話記錄回撥過去。 陸友生看到是陸漫漫給他打電話停下手中的工作高興地接起電話,只是他還沒來的及開口,電話那頭就著急地說:“叔叔您好,我是今天上午跟你通話的漫漫的室友,漫漫發(fā)燒了,情況很危險,醫(yī)生正在急救,想跟你了解一些情況…” “她怎么了?是不是病情復發(fā)了?”陸友生擔憂地問道。 這時醫(yī)生把電話從阿凌手里接了過來說:“您好,我是xx醫(yī)院的醫(yī)生,您女兒因喝了啤酒現(xiàn)在處在重度昏迷的高燒狀態(tài),我想知道她之前的一些情況…好,好的?!?/br> 醫(yī)生掛了電話,按照陸友生的指示在陸漫漫的手機號碼薄里找到梧桐市人民醫(yī)院劉杰西主任的電話撥了過去取得聯(lián)系,最終找到了應對的方法。 陸漫漫才得已脫離了危險,高燒慢慢退去。 顧曉洋與阿凌都松了一口氣,這時候阿凌開口道:“都怪我,我不知道她不能喝酒,她是因為我才喝酒的?!?/br> “妹子,別自責了。那餿主意,還是我出的呢!” 顧曉洋恢復了原來的個性說道。 “對了,你叫什么?所以她是為了陪你走出失戀的痛苦才陪你喝酒的唄?”顧曉洋好奇地問道。 “我叫凌嫮,算是吧。”阿凌情緒低落地說。 “難怪她會向我請教,這小朋友真是瘋了,為了朋友命都不要!”顧曉洋喃喃自語道。 “經(jīng)過這一次,你們友誼的小船是不是升為豪華巨輪了?差點拿命陪你呀!”顧曉洋打趣道。 “我們,還不是朋友!不過她醒來后她要什么,我都愿意給?!卑⒘钁M愧地說道。 “什么?”顧曉洋聽到阿凌說她們還不是朋友直接從椅子里彈起來,他想不通。 “你們,又是怎么認識的?”阿凌問道。 這時,陸漫漫醒了,阿凌連忙上前焦急地問:“你怎么樣?好些了嗎?” 顧曉洋見陸漫漫已醒,懸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又見阿凌欣喜的樣子,識趣地出去了。 陸漫漫見阿凌眼中充滿愧疚地看著自己,有點虛弱地問:“我怎么了嗎?怎么會在醫(yī)院?” 阿凌眼眶紅紅的說:“你還說呢,你差點嚇死我了,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為什么要逞能陪我一起喝!萬一你有事,我就成罪人了!”現(xiàn)在想想阿凌還是后怕。 “對不起啊,我以為喝一點點沒事的,而且我不勝酒力,也喝不了多少。你看現(xiàn)在我挺好的,沒事啊。”陸漫漫安慰阿凌道。 “那你現(xiàn)在心里好些了嗎?”她看著阿凌擔心地問道。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顧慮我,我好多了,謝謝你!”阿凌誠懇地說道。 “那就好,你看,我也沒白冒這個險。”陸漫漫開心地說。 阿凌也露出了罕見的笑容,雖然她出門前沒有好好打扮,但本就天生麗質(zhì)的樣子一點都沒被影響。 陸漫漫看到阿凌笑了沒底氣地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算不算是朋友了?!?/br> 誰曾想阿凌果斷地答道:“是,我們是朋友了?!?/br> “真的嗎?”陸漫漫喜出望外。 顧曉洋見里面這么高興,探進頭來看了看倆人。 “顧老師…”看到顧曉洋她便叫了一聲。 阿凌說:“你們先聊,我去給你買點吃的。”說著便往外走。 “都躺病床上了還這么高興?”顧曉洋隨意往椅子上一坐,說道。 “顧老師,看見了嗎?我朋友,是個大美人喔!你服不服氣?”陸漫漫得意地說道。 “我服,巨服。我要是割出命去結(jié)識一個人,別還是美女,人民公仆都要搶著跟我稱兄道弟你信不信!”顧曉洋表情夸張地說道。 “切,你就吹吧??傊?,我做到了!” “嗯,你做到了!說吧,想要什么?愿賭服輸!” 他附和。 她想了想說:“我還沒想好,先欠著!對了你怎么在這?” “你個死饅頭,還不是我送你來醫(yī)院,要不是我,你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沒良心的竟然還問我為什么在這!”顧曉洋氣得彈起來叫著。 “?。课沂钦f,你怎么會知道我昏迷了的?!?/br> “噢,我上午給你打電話跟你說一聲何校長讓你晚上回去吃飯,結(jié)果接的是剛剛那個升級為你朋友的妹子,她向我求助說你病的不輕。”顧曉洋如實說道。 “原來如此?!彼腥淮笪虻馈?/br> “糟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了!”顧曉洋看了看手表不妙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