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遙不可及的你
送別知夏,又前往兼職的地點。 溜了一大圈,仿佛又回到了按部就班的三點一線生活,上課下課、兼職吃飯睡覺。 天天亦此,枯燥乏味又不至于看不到希望,縱使二十出頭的年紀,時間依然漫長。 今天,也是需要打起精神來工作的一天,她鼓勵自己道。 超市里的茍哥在她還在半道時給她來電問她在哪。 “馬上就到了,怎么了茍哥。”她問??戳丝词直?,這也沒遲到啊。 “你馬上換路線,來大庭廣場總分部幫忙…工資翻倍!” “真的?茍哥你也過去了嗎?”由于在地鐵上,聽到工資翻倍,她聲音加大了分貝興奮地問。 “廢話!你快點來,遲到了要扣錢的!” “馬上到!” 陸漫漫高興地掛掉電話,規(guī)劃了最近路線向抄票看齊。 等她興致沖沖地趕到大庭廣場,果然人山人海的坐滿了觀眾,臺上還有人還載歌載舞,盡管再熱鬧她卻不是一個看客,而且服務她人的工作人員。沒加以逗留就直徑穿過客流往商場里走去。 茍哥在她出現(xiàn)時一秒就把她拉住,來到一個類似于現(xiàn)搭的化妝間里才停下。 “茍哥,我還沒換工作服呢!”陸漫漫不得其解,來這里干嘛?莫非是給某位大佬端茶遞水? “小漫漫,你會唱歌的吧?”茍哥問道。 “應該會點吧,怎么了?”陸漫漫還是不解。 這時,背后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有個突發(fā)情況需要救場!” “紀總…”茍哥聞聲轉過頭彎腰問好。 陸漫漫也轉過頭,看到了一個穿著正式的女性,大概在四十多歲左右,微胖。 那位女士點點頭直視著陸漫漫說:“姑娘,可否愿意幫助我們?” 呃,別這樣,神神秘秘的,我有點方! “呃,我能問,什么事嗎?”先說好,殺人放火販毒我可不干啊! 那位紀總看了戴在手上卡迪亞的腕表,不慌不忙地說:“想必你剛剛進去時已經看到外面的陣仗了,很不幸,我們請的壓軸歌手今天喉嚨失聲,登不了臺?!?/br> “那很遺憾!”她說。可這關我有啥關系?我最多也就能給觀眾送個水介紹介紹商品什么的。 結果,接下來那位紀總用了一分鐘時間請求她代替歌手登上舞臺,在她還是木然的情況下化妝師花了三分鐘時間給她上了輕妝,茍哥一直跟個蒼蠅一樣在她耳畔嗡嗡作響。告訴她上了舞臺的好處,安撫好看客,紀總有大獎賞biabia的…… 終于,在離登臺時間還剩59秒時,她有了思考能力,打斷了茍哥的喋喋不休。對那位紀總說,“我可以上臺,但我有一個要求?!?/br> “但說無妨!” “請給我一把吉他?!?/br> 舞臺上,主持人熱情地灑下活動氣氛,跟現(xiàn)場的觀眾有獎互動,今天是果樂家超市十周年慶,參與競猜商品價格以及猜商品名稱都能獲得大獎哦。凡是今天到場的任何一位,在果樂家超市購物統(tǒng)統(tǒng)八八折,滿減好禮送不停! “下面,請欣賞我們的壓軸節(jié)目,歡迎歌手上臺!” 隨著主持人語落,陸漫漫被推了上臺,純白色的禮服穿在身上像是一個參加婚禮的新娘子,站在舞臺中央,底下至少有一千雙眼睛在盯著她看。 緊張的感覺立即往心頭鉆,舌頭像是打結似的向臺下自我介紹,“大…大…家好,我…我…” 臺下一些人笑著起哄道:“嘁!什么壓軸節(jié)目,一個大舌頭,下去吧!” “下去!” “下去!” “下去!” 陸漫漫漲紅了臉,羞愧地低下頭。自卑涌入心底。 她不甘心,不甘心沐歌的評價,不甘心評委的評價,現(xiàn)在,她不甘心群眾的評價。我會證明我可以的,總有一天。 就在她要打退堂鼓時,突然,心里有個聲音在對她說:既然總有那么一天,那為什么不是現(xiàn)在呢?是啊,為什么呢? 于是她抬起頭,把那片起哄的聲音拋之腦后,撥動著琴弦,開口那一剎那,臺下都靜止了。仿佛全世界都安靜下來認真聽她的歌唱。 ——如果有一天我要去流浪 不是因為我厭倦了家鄉(xiāng) 不是難忍這里的冬天太長 而是我終于得知了你的方向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感傷 不是因為我突然的成長 不是有天有人向我遞一顆糖 而是我終于走到了你的身旁 我從前相信 這世上有一個溫暖的人 只為我悲喜 為我阻擋著人間的鋒利 為了找到你 從未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而事到如今 終于明白我命里沒你 我曾遇到許多美麗故事 也曾以為那些是你的名字 我的執(zhí)迷不悟感動了我自己 你卻還是一樣遙不可及 所以我開始向往著遠方 想去那些曾經有你的地方 可我未曾想過的人海茫茫 讓我沒日沒夜迷失方向 我從前相信 這世上有一個溫暖的人 只為我悲喜 為我阻擋著人間的鋒利 為了找到你 從未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而事到如今 終于明白我命里沒你 我從前相信 這世上有一個溫暖的人 只為我悲喜 為我阻擋著人間的鋒利 為了找到你 從未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而事到如今 終于明白我命里沒你 是的啊,沐歌,我該明白,我命里沒你。你是大樂透的頭等獎,遙不可及,即便如此,我還是會執(zhí)著下去,或許到老。 她唱了兩首自己的原唱歌曲,許是民謠小調新穎,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起初那幾個哄她下臺的人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 陸漫漫在眾人意猶未盡的眼神中下臺,主持人官方的說詞再次從舞臺上響起。 舒了口氣的茍哥迎上來,摸著胸膛說道:“小漫漫,干的太漂亮了你!開始真是嚇死我了,我可是打了保票的,差點以為要丟飯碗了呢!” “那我還要做別的了嗎?”陸漫漫卻顯然尤為鎮(zhèn)定,好像剛剛臺上的不是她一樣。 “當然,你現(xiàn)在可以去理貨了?!?/br> “好。” 突如其來的一場救急,陸漫漫硬著頭皮就上了。意想不到的是,臺下千人觀眾中,沐歌,也是其中一員,他看到了,她出色的表現(xiàn)。 他的工作室就在附近,眾所周知,沐歌喜歡喝現(xiàn)做的美式,即使在創(chuàng)作期間,想到這一口也要放下工作出來買一杯。當然,也可以讓底下人出去買。這一次只是因為自己也想出來透透氣,盡管需要全副武裝。 黑風衣,面罩,及歪戴的鴨舌帽,來到大庭廣場那家常光顧的咖啡廳。 不成想廣場上坐滿了人,雖然注意力全在臺上,也依然讓他慣性地拉了拉口罩,盡量只露出一雙撲閃撲閃的眼睛。 來到咖啡廳外帶窗口,沐歌對正在翹首望著臺上的店員說了句:“你好,美式?!?/br> 店員妹子收回目光禮貌地說了句:“好的,請稍等?!北阃度胫谱髅朗疆斨?。 廣場上的人群忽然因一個聲音而揚起一陣小sao動,沐歌在等待中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sao動由來的方向,接著掃過了舞臺。 一個對他而言并不陌生的身影此刻正站在舞臺中央低著頭不知所措,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小女孩正在接受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