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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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胖子忙向部下命令道:“聽到?jīng)]有?馬上著人去尋找荔枝樹枝,然后將三具尸體全部燒掉!” 那個久久未開口的驗尸人員突然接話茬道:“大隊長,若是有…自然好辦,可是這荔枝樹枝一般都生長在南方,我們地處北方關(guān)鍵是沒有??!” “沒有?”矮胖子皺起眉頭,揉了揉鼻子道:“也對,大先生,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處理尸體?關(guān)鍵是這北方?jīng)]有荔枝樹枝??!” 師父剛欲開口,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來:“大隊長,我知道哪里有荔枝樹枝,前段時間我進山的時候見過幾棵野生的?!?/br> 我扭過頭,竟是發(fā)現(xiàn)那個說話的老者,居然正是這三具尸體其中那個三十歲男人的老爹,我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酸澀,老者真乃大義之人??! 老人家抹掉眼角上的淚水,踉蹌著起身道:“唉,人都死了,流再多的眼淚也沒用了,既然有大先生說他可能會變成僵尸害人,那我這個做爹的也不能讓兒子去干壞事不是,燒了吧…燒了吧…” 師父臉色顫了顫,深深抱拳向老人家行了一禮,道:“老人家真乃大義凜然!” 老人家無力地擺了擺手,道:“唉,什么都不要說了,現(xiàn)在派人去小罐溝去找荔枝樹枝吧,我人老了不中用了,先回家等信兒,燒完了記得通知我一聲,我來撿骨灰…” 說到最后,我分明看到老人家的眼角又流下兩行熱淚,而且他的聲音也低的微不可聞,也可以說是無力再說下去了,就這么,老人家轉(zhuǎn)身走開了,一步一步,走的是那么的蹣跚,那么的孤單,仿佛空氣中再有一股稍微大點的風(fēng)就能將其吹倒,我忍不住想上前攙扶老人家一段路,可是我忍住了,因為我知道接下去會發(fā)生什么… “兒??!嗚嗚~~~嗚嗚嗚~~~” 果然,在遠處的拐角處,老人家終于扛不住,趴在墻角上大聲痛哭起來,我咬了咬牙,還是沒有忍住眼角的淚水滑下臉頰,我不知該如何勸解老人家,所以我不敢上前,只能在心里不斷地念叨: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矮胖子立刻著人去小罐溝尋找荔枝樹枝了,而我則木訥地呆在原地,靜靜地看著這三具尸體,人的一生有時真的很脆弱,正如他們正值壯年便撒手而去,所有的青春年華、所有的親人親情、所有的所有,都將在他們死去的瞬間劃上一個句號,人的一生有時真的很堅強,正如他們的親人,活著的人要承受多么大的悲傷痛苦啊,但他們還得好好活著,為了留在世上的人,必須好好的活著,至少那位老人家是堅強的。 當(dāng)堅強和脆弱并存,留給人的只能是無盡的嘆息,除了嘆息,還能做什么呢?什么呢? 第四十章布置 不多時,三個柴火堆已經(jīng)搭建起來,上面分別平躺著三具早已僵硬的尸體,由于三具尸體被僵尸咬死的消息瞬間滲透到桐窯鎮(zhèn)的各家各戶,所以前來圍觀燒尸的人幾乎寥寥無幾,唯有治安大隊的幾個人,大隊長矮胖子遠遠站著觀看指揮,整個現(xiàn)場彌漫著無比凝重的森冷氣息! 幾個治安人員慌慌張張地退出柴火堆,并各自高舉著一個火把,現(xiàn)在所有人齊齊看向師父,我也一直在估算著時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近兩個時辰,或許此刻正是燒尸的最佳時辰,果然,師父一臉肅穆地看了看柴火堆上的尸體,然后重重點頭道:“此事不宜拖延,趕快點火吧!” “轟隆隆~~~” 突然!一道慘白的閃電自虛空當(dāng)頭劈下,大地陷入一瞬短暫的白色景象,白的有些滲人,我渾身一顫,隨之,我感覺到一滴滴豆大的雨滴砸落下來,下雨了…居然在此刻下雨了?! “??!僵尸啊!快跑——”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治安大隊的人員,也有鎮(zhèn)子上的幾個男勞力,在悶雷過后皆是驚叫連連地扭頭就跑,幾個火把慌亂地扔在地面,就連那個穩(wěn)如泰山的矮胖子,也雙腿打飄地來到師父面前道:“大大大…大先生!這里就交給你了,我我我們隊里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最后那句“先走一步”還未說出口,矮胖子的身影已經(jīng)遠遠跑開,此時此刻,現(xiàn)場只有我和師父二人,緊接著,雨滴越來越大,眼看要有一場暴雨襲擊此地,而地面上的火把也悄然熄滅,除了慘白的雷電所帶來的陣陣白光外,場內(nèi)一片昏暗漆黑,還伴隨著無比壓抑之氣! 師父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當(dāng)即厲聲道:“沒時間了!” 說完大步走向前,自懷里取出三道符咒,師父低頭看了一眼,雙手各持一二道,然后猛然合在一起。 “騰!”地一股火苗竄起,符紙急速焚燒,師父沒有遲疑,隨手將三道符紙打向三個柴火堆,冷不丁“轟!”的一聲悶響傳出,三個柴火堆頓時翻起滾滾濃煙,然后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將柴火堆盡數(shù)包裹在內(nèi),任憑越來越多的雨水滴下,卻是無法阻止龐大的火勢,我和師父靜靜地站在雨里,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三個大火堆,看著它們一點點地矮小…坍塌… 大概一個時辰后,三具尸體徹底焚燒殆盡,雨水中,一股涼風(fēng)襲來,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再看師父,他的臉色依舊冷靜肅穆,甚至他從頭到尾都未曾在原地動一下,直到前來撿骨灰的人撲進泥水中,師父便緩緩轉(zhuǎn)過身,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黯然,他沒有再看風(fēng)雨中那一幕幕讓人黯然神傷的畫面,輕聲招呼我道:“我們走吧。” 回到田小三家時,天色已經(jīng)放亮,我抬頭看了看東方天際的魚肚白,不覺苦澀地笑了笑,又是一天過去了啊! 師父換好衣服后便再未走出房門一步,我和卜一缺田小三等候在堂屋內(nèi),皆是呆呆地盯著將師父關(guān)進房間的房門,就這么,大半天的工夫,師父皆一個人待在房間里,沒有出來,也沒有吩咐一句話,我略感失意地將最近桐窯鎮(zhèn)內(nèi)所發(fā)生的事一點點回想,有很多人在我眼睜睜的情況下離開人世,有很多人莫名成了邪道的傀儡,甚至還有變成了僵尸,師父這番舉止我想我能理解,一個替天行道的茅山宗師,居然在面對一件件慘絕人寰的畫面前,無力挽回什么,甚至什么也做不了,他的心情怎能會好呢,唉… 我不想師父就這么自責(zé)自己,我還是很想念那個精氣神十足且滿身正氣的茅山宗師楊遠山,可是身為徒弟的我,現(xiàn)在又能做什么呢?我覺得我真的很笨,什么也幫不到師父,還總是給師父添麻煩,我…我深深嘆息一聲,就這么坐在堂屋內(nèi)的木凳上,臉色木訥地望著外面漸漸變小的細雨。 將近一天,師父沒有吃飯,當(dāng)然,我們幾人也沒有吃,或許是在為那些無辜慘死的冤魂惋惜,也或許是在為那些活著的同時也在深深痛苦中的人們感到無奈吧,總之,我感覺今天是我最難過的一天。 惶惶一整天過去了,夜色在不知不覺中降臨,我還在為怎么安慰師父而煩惱,而卜一缺也呆呆地斜靠在門框上,田小三則緩步走進內(nèi)屋,可能是去點油燈吧,誰知道呢,好像我們這里的人都無事可做了,但突然這么閑下來,居然讓我有點心慌,難道我注定不該是個空閑的人嗎? 如果世上還有一個人為了閑而發(fā)慌的人,可能就是我了吧。 就在田小三端著一個光線微弱的煤油燈走出堂屋的瞬間,師父的房門突然被拉開,師父出來了! 我和卜一缺霍地站起身,齊齊看向師父,田小三呆了呆,便慌忙扭頭將油燈放在桌案上,一切仿佛在沉睡萬年后的突然整裝待發(fā),師父的目光讓我察覺到了一絲飽滿的神色,對!還是那個楊遠山,那個以除魔衛(wèi)道為己任的師父楊遠山! 師父臉色凝重地道:“今晚亥時準備,子時開壇,鑒于桐窯鎮(zhèn)數(shù)十條人命在未來的幾個時辰內(nèi)即將撒手而去,我要為桐窯鎮(zhèn)每一個鎮(zhèn)民討這個公道,既然陰間不赦,我便要將此事弄個明白!” 聽著師父字正腔圓地說完,我感覺全身的血液瞬間沸騰起來,我捏了捏拳頭,和卜一缺齊齊重重點頭,道:“嗯!” 師父點了點頭,當(dāng)即說道:“小三和一缺將前天做好的五彩鞋圍繞這所宅院擺成一個大圓,其中兩雙帶紫邊的,正對著大門擺放,初七負責(zé)將那一百零八道符咒貼在每一道門路、窗戶、通風(fēng)口的內(nèi)側(cè),一切準備妥當(dāng)之后,再將小三的母親抬進堂屋,頭朝內(nèi),腳朝外,正對著房門擺在木板之上,先前所用的蠟燭換掉,換成油燈,去吧!” 我聽得云里霧里,但還是老實地按照師父的吩咐忙活起來,卜一缺和田小三則提著五彩鞋走出宅院擺放去了,大家皆有條不紊地忙碌著,而時間也在悄無聲息地緩慢流逝… 待卜一缺和田小三回來,我也將最后一道窗戶口從內(nèi)側(cè)封死,然后我們在堂屋房門內(nèi)搭起一塊木板,并將老人家抬出來平躺在上面,田小三取出一盞油燈重新加上油,并點燃擺放在老母親的頭頂前端。 一切布置妥當(dāng),師父開口道:“亥時已到,初七,準備家伙什,子時一到便即刻開壇!” 我會意地應(yīng)承一聲,轉(zhuǎn)身進入房間,將法袋再次斜挎在身上,現(xiàn)在我對法袋竟有一種莫名的歸屬感,似乎分開短暫的兩日后,卻有些親切的感覺萌生心頭,不經(jīng)意間,我看到那個黃布條,里面正是師父的布邪寶劍。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拿了起來,然后背在背上,大步走出房間—— 第四十一章陰差駕臨 走進堂屋,師父再次吩咐道:“現(xiàn)在還有一點時間,你們?nèi)齻€去找一些柳枝來,一會兒興許用得著?!?/br> 我摸了摸法袋,詫異地問道:“師父,難道法袋里的家伙什還不夠撐場面的嗎?” 師父眼一瞪,道:“哪那么多的廢話!” 我大臉慢慢拉長,低頭和卜一缺田小三一道快步走出房門,卜一缺邊走邊低聲調(diào)侃道:“你小子還不了解楊道長的脾氣?嘿嘿!但凡楊道長讓我們做的事一定有原因,我們老實的去找就是了,你就知道沒事找罵挨,噗~~” 田小三也跟著縮了縮脖子,道:“楊道長嚴肅起來還真有點滲人呢,嘿嘿!” 一聽這話,我頓時飛起一腳踹向田小三的屁股蛋子,隨口罵道:“滲你個頭!快走!” 卜一缺則笑聲不斷地指著田小三:“你小子說話更加不靠譜…哈哈哈…” 找來柳枝,師父已經(jīng)在堂屋門口等候,隨手指著一側(cè)的墻頭道:“把那扇墻扒個口子,子時一到,卜一缺手持柳枝守在豁口內(nèi)側(cè),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聲張,更不能發(fā)出一點聲響,切記此點!” 待卜一缺重重點頭后,師父又向田小三說道:“你手中的柳枝藏進衣袖之中,子時一到便跪在你母親的身邊,不管聽到什么或是看到什么,一樣不準聲張,最好是低著頭什么也不要看,聽我暗自吩咐行事,切記此點!” 田小三張了張嘴巴,一臉茫然地點了點頭,隨后,師父看向我,道:“初七你今晚多忙一點,不但要守好法壇,子時一到還要迎接陰差來到此間,記住手中的柳枝不等我吩咐切勿拿出來,更不能讓陰差發(fā)現(xiàn),還有就是,不要離開師父十步之外,否則…切記!” “???”我忙追問道:“師父,否則怎么樣???您…您說的怎么有點懸???” 師父瞪我一眼,搖了搖頭道:“聽師父的就是,不可自亂陣腳,好了,現(xiàn)在子時即將臨近,各自歸位吧,我即刻準備開壇!” “呼~~~嗚嗚~~~” 突然間,四周莫名席卷出一股股森冷的氣息,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一股股陰風(fēng)席卷而來,應(yīng)聲將四周的樹木吹得咧咧作響,我四下看了一眼,立刻回頭向師父問道:“師父,怎么還未到子時就出現(xiàn)如此之多的陰風(fēng)呢?” 師父似乎極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我要的就是這些陰氣,你們不用擔(dān)心,時辰未到,你們盡管做著各自的準備?!?/br> 說罷,師父扭頭走到香爐前,點燃三柱清香放進里面,然后低語布告天地神祗以及各位祖師護法。 子時已到,卜一缺已經(jīng)在院墻的豁口內(nèi)側(cè)蹲守,而田小三則“撲通!”跪在老母親的身邊,低下頭輕聲抽泣,我既然是要迎接陰差,那自然是要站在宅院的大門一側(cè)了,恭敬地站好后,我頓時想到一件事,我至今還未見過陰差是什么樣的呢! 一絲絲陰氣在四周肆虐著,我開了天眼,頓時聽到宅院四周傳來的“嗚嗚”聲,我知道,這樣略帶怨氣的聲音,多半來自孤魂野鬼了,看來這么多的孤魂野鬼一定是沖著師父故意布置的五彩鞋而來了,也不知師父吸引孤魂野鬼是做什么用,嘿! “呼~~~” 關(guān)得好好的大門突然被一股陰冷的陰氣應(yīng)聲吹開,我登時睜大雙眼,全身不由得一顫,那那…那輕飄飄走進大門的兩道身影難道就是陰差?! 只見兩個身高八尺左右的高瘦身影輕飄飄地走了進來,兩道身影一身穿黑,一身穿白,頭戴瓜皮小帽,就連帽子也是一黑一白,至于它們身上的衣服,竟是,竟是紙…鞋子!他們腳上的鞋子皆是藍色的,唯有邊沿是紫色,這不正是田小三扎的五彩鞋嗎?果然被它們穿上了?。?/br> 在我的記憶里,當(dāng)初村子里的老人所講過的鬼怪故事里,有一黑白無常之說,也就是說,黑白無常通常一個身材白衣,一個身材黑衣,不光如此,二人的任何地方都是一白一黑的,就是面容也是如此,還有就是他們各自耷拉著大長舌頭,手持勾魂大鐵鏈,但是…眼前的黑白無常明顯和傳說的不一樣啊,他們除了衣服有鮮明的對比外,面容卻都是正常的青年人模樣,走起路除了沒有聲音外,卻是透著一股傲然之氣。 說起大鐵鏈,它們手上沒有,只是各自持著一把三尺余的黑白鐵鞭,不知怎的,以我目前的半桶水道行,在黑白無常路過我身邊時,我明顯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氣息,倒也是陰氣,不過又比普通的陰氣多出一種什么,什么呢?說不上來,但卻能讓我不覺心驚rou跳一下,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兩位陰差緩緩?fù)O拢R齊看向我,在看向我的同時,我居然本能地掐出宗師指抵擋,周身立時發(fā)出一股淡白色氣息,因為,因為它們的眼神太可怕了,似乎被它們盯上那么一眼,你就會如同一個光著全身的人站在它們身前,從內(nèi)到外沒有一點一滴的秘密可以隱藏,而且,如果和它們對視,自己的視線仿佛會一瞬間凝固,動彈不得,就連身子也無法動彈,所以我由心底生出一股本能的防御意識。 宗師指一打,兩位陰差臉色頓時一變,齊齊向后仰了仰身子,然后它們的氣勢緩緩減弱幾分,竟然向我微微點頭一笑,我心頭一驚,鼓足全身力氣挑起嘴角,回應(yīng)一個笑容給兩位陰差。 身影一晃,兩位陰差瞬間出現(xiàn)在堂屋門口,而它們腳下的步伐還在輕飄飄地踏著,似乎剛才是我在做夢,似乎它們剛才根本就沒有停下和我照面,但…但剛才明明是真真切切的發(fā)生過??! “朱…月…娥…時辰已到!” 慢慢悠悠的清音自其中一個陰差的口中發(fā)出,聽此言不覺讓人莫名打個冷顫,它們口中的朱月娥,想必就是田小三母親的名字了,森冷之氣彌漫充斥著四周,寒意逼人之下,我心里忍不住暗自嘀咕,好強好重的陰氣啊! 兩位陰差說著,身影再次一晃,竟頓時出現(xiàn)在田小三的身邊,也就是老人家的身前,我心驚rou跳地看著這一幕,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急忙沖進堂屋,此刻師父大步走出,擋在老人家的身前,雙手抱拳道:“在下是茅山密宗楊遠山,見過二位陰差大人!” 我不敢說話,只得跟著師父抱拳行了一禮,只見兩位陰差分別揮了揮手,由貌似白無常的陰差恭敬道:“原來是仙道在此,小的在此見過了!” 師父也不客氣,立刻正色地道:“敢問陰差大人,此次桐窯鎮(zhèn)之劫,有多少名額前往地府報道?” 陰差緩緩扭頭瞥了田小三一眼,卻見田小三仿若不知地繼續(xù)低著頭,才轉(zhuǎn)回頭看向師父,我明白它們的用意,此等天機肯定不能讓普通生人知道,否則泄露天機的罪過可不是什么人能夠擔(dān)待的,不過田小三rou眼凡胎,他是看不到兩位陰差的,自然也不會聽到它們說的話了。 陰差恭敬地回應(yīng)道:“回仙道,此次我兩兄弟上來,正是為了桐窯鎮(zhèn)這件大事,名額三十二位,年滿六十四歲,當(dāng)在此刻壽終正寢?!?/br> 它們說話很慢,但每一個字仿佛都擊打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而且森冷之氣依舊逼人心神,讓我不住地守住意念不減,不至于給師父丟臉。 第四十二章違逆天道 師父皺了皺眉頭,道:“這是為何?還望二位陰差告知!” 陰差再次開口道:“不瞞仙道,此次桐窯鎮(zhèn)六十四歲一劫,乃是天道責(zé)罰之命,世人貪欲太盛,且教子無方,使得此地怨氣橫生,邪氣趁虛而入,人子為禍,父母當(dāng)受牽連之責(zé),完成自身業(yè)報,特此收取三十二位事主之陽壽,還望仙道行個方便?!?/br> 師父聽完頓時怒哼一聲,道:“哼!既然如此,我本無權(quán)干涉,但事主置于昏迷三月整,與世隔絕,其親人痛不欲生,生活受到影響,甚至苦無生計,試問,這又該如何解釋?” 陰差的聲音也突然變得強硬起來:“仙道所言非我等能夠改變,我兩兄弟只是奉命上來押送魂魄進入地府報道,還望仙道順應(yīng)天意,切勿逆天而行!” 我聽到這里心一下子揪起,師父居然和陰差抬起了杠,此事果然發(fā)展的不順利,我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緊緊站在師父身后,只待師父發(fā)話,而衣袖中的柳枝也時刻做好準備,萬一一會兒真要打起來,我也好讓師父在第一時間得到援助不是。 師父冷笑一聲,道:“此一劫本為天道責(zé)罰不假,但三十二位事主皆昏迷三個月整必有緣由,若是二位陰差大人今日不給個說法,就休要怪我無禮了!” “哼!”陰差頓時氣盛大增,各自舉起黑白鐵鞭,依舊由剛才那位陰差開口道:“區(qū)區(qū)小道,既然你勢必阻止,那也休怪我兩兄弟失禮!” 一個說無禮,一個說失禮,話雖如此說,但兩位陰差卻始終沒有動一下,反而是師父大喝一聲:“初七!” “哦!”我本能地應(yīng)承一聲,然后衣袖猛然一甩,早已編好的柳枝瞬間抽了出來,師父伸手奪下,并冷聲言道:“既然你們不肯好好說話,那就別怪我柳枝打鬼!” 師父揮起柳枝抽打出去,那兩位陰差見師父說打就打,當(dāng)即慌張一下,急忙迎起鐵鞭砸下,“嗤嗤!”兩聲脆裂傳出,師父手中的柳枝頓時斷開幾節(jié),陰差微微笑道:“原以為你是茅山弟子,我們還忌憚幾分,誰曾想你就這點道行,哼,找打!” 兩道鐵鞭閃電般砸向師父,師父突然身影一晃,我只覺背上一輕,師父便已取下黃布條,振臂一揚,將黃布條橫起擋下! “啊?布邪寶劍!” 兩位陰差齊齊驚叫一聲一閃退出堂屋大門,再次看到它們,已是嚇得面容失色,顫顫巍巍作逃跑狀,師父縱身追了上去,橫起黃布條壓在兩位陰差的頭頂,并冷聲言道:“現(xiàn)在有沒有資格問你們那個問題?!” “有有有!”兩位陰差齊齊求饒,其中那個陰差急忙應(yīng)承道:“回稟仙道,至于那三十二位事主昏迷一事,乃是我們在三個月前就先行打了印記,只因此地出了一個法力廣大的道人,有擅改陽壽之大能,我們也是擔(dān)心他為這些事主改了陽壽,恐交不了差事,所以…還望仙道饒過我兩兄弟這次怠慢之罪…” “哼!”師父嚴聲厲色地說道:“善惡有報,福壽自有天定,你們此做法可是耽擱了他們在世三個月的時間,現(xiàn)在你們便為他們寬限那三個月,待他們的陽壽臨寢之際,你們可再來索?。 ?/br> 兩位陰差一聽頓時渾身一軟,馬上求饒道:“仙道饒了我們吧~~~今日便是他們的正寢時辰,若是我兩兄弟雙手空空的回去,地府那邊也不好交差啊,求仙道行個方便吧~~~” 師父緩緩收起黃布條,輕聲一嘆,道:“好吧,我既然成全了他們,也得成全你們不是,最近桐窯鎮(zhèn)出現(xiàn)了許多無主游魂,我已經(jīng)幫你們算過,正好三十有二,你們且將這些游魂帶入地府充數(shù),他日再來索取這三十二位事主便是,此法可行否?” 兩位陰差慌忙揮舞著雙手道:“仙道萬萬不可,這三十二位事主都已登記造冊,怎可隨便更改,再說我兩兄弟也沒有這個膽子糊弄不是?” 師父突然微微一笑,道:“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你們腳上穿的五彩鞋還算合腳吧?” “?。窟@…”兩位陰差立時低頭看向自己的五彩鞋,剛欲彎身取下,師父登時向卜一缺喊道:“一缺!” “好嘞!”卜一缺大聲應(yīng)承,隨之揮起柳枝抽向墻頭上的豁口,一時之間,四面八方的墻頭、屋檐、房角、大門口的門框邊緣,皆是趴著無數(shù)個鬼頭鬼腦的孤魂野鬼,我心里一樂,這些孤魂野鬼可是收了那些五彩鞋的好處啊,嘿嘿! 師父緊接著喊了田小三一聲,田小三頓時趴在老人家的身邊嚎啕大哭起來,這一幕幕出現(xiàn),兩位陰差頓時傻眼了。